道:
“走吧!”
两人沉默无言,汽车向景市机场驶去。
从西北方向,一架飞机像掠过江面的老鹰,冲向蓝天。与此同时,一架深圳航空的客机缓缓降落在景市机场的停机坪,这趟航班将从景市飞往上海虹桥机场。
航站楼的正面外观,像一只瓷壶,又像是倒扣的瓷碗,白色的墙面用青花色的祥云点缀着;航站楼的前面是一个大型的露天停车场,停车场前面是一块大草坪,青花瓷的灯柱,矗立在两旁;大草坪的前方是人工湖,一条由瓷片和石子镶嵌而成的人行道,从人工湖、大草坪和停车场的中间穿过,直接延伸到航站楼门口。
在人行道上,周浩和冯奕奕并肩行走着,手拎着一只灰色的旅行箱,冯奕奕是来送行的,拎着一只手提袋,袋子里是景市的特产玲珑瓷杯子和浮梁茶,一瓷二茶,冯奕奕希望周浩每当喝水时,能想起她,女警也有柔情时。
冯奕奕想起了第一次和周浩相遇的情景。在五年前景市开门子酒店,一场上海知青交流会上,周浩父亲的周荃和冯奕奕父亲的冯源带着各自的子女出席,周浩和冯奕奕相识。冯奕奕也是第一次接触到上海知青,在周浩父亲从上海下放到景市的岁月里,两个父辈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冯奕奕仍记得她和周浩站在交流会的台上,一起朗诵着诗歌——《无怨的青春》:
“(奕奕)在年青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周浩)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瑕的美丽;(奕奕)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她给了你一份记忆!(周浩)长大了之后,你才会知道,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岗上那静静的晚月。(奕奕、周浩)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如山岗上那静静的晚月。”
后来,周浩为了和冯奕奕在一起,申请从上海调往景市工作,单位没有同意,两人就从此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异地恋。周浩粗中有细,他烧的水晶虾仁是冯奕奕的最爱,晶莹剔透,又软又脆,回味无穷。
冯奕奕没有见过周浩母亲,周浩父亲也是常年早出晚归,周浩就在这样的单亲环境中长大。后来冯奕奕才知道周荃并不是周浩的亲生父亲,他是被领养的孤儿,从来没有告诉过奕奕关于他父母的事。
周浩眺望着远处的七彩桥,欲言又止,这次,他终于说出了口:
“奕奕,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调不到景市吗?”
“单位不放?你不愿意?还是你的心里早已没有了我?”
“冥冥之中,我感觉他们不希望我在景市停留。”
“他们是谁?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嗯,他们就在远处的七彩桥下,当年为了避让逆行车辆,连人带车从七彩桥上冲下。每次来景市,经过那桥,我就忍不住想他们……”
冯奕奕挽着周浩的手,心疼不已,安慰道:“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只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
“但愿吧!奕奕,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当面跟你说。”
“如果难以开口,就放在心里。”奕奕感觉周浩不对劲,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定要说,我不能再耽误你……我们分手吧!”
周浩不敢看奕奕,望着远方,奕奕眼中闪着泪光,苦苦一笑:
“景市是你的伤心地,你的养父又在上海,你在他身边,也有个照顾,我能理解。”
从前性格刚烈的女警,此刻像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洋葱,
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人流泪。
“如果你想吃水晶虾仁,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学着做:先去虾壳,拿清水漂了之后,用漏勺沥干水分;然后加入鸡蛋清、淀粉、油和盐,搅拌一会儿,放入冰箱三到四个小时后,倒进油锅,将虾仁炒到九成熟,再倒到漏勺中沥干油;最后将鸡精、盐和淀粉调成芡汤,倒进虾仁中,翻炒几下,放一点麻油、葱丝,你如果爱吃香菜,可以放点香菜叶……”
周浩说着说着,奕奕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周浩看了眼手表:
“时间不早了,你还要上班呢,先回去吧!”
“不!以后我们见的时间就更少了,我再送你一程。”
奕奕想起第一次与周浩相遇时朗诵的诗歌,惆怅着,微笑着:
若不得不分离,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也要在心里存着感谢,感谢她给了你一份记忆!
就在两人迈进航站楼的候机厅时,右边墙面的电子屏上,一则新闻震惊了冯奕奕和周浩:
“日本东京博物馆将在下个月举办‘全球陶瓷文化节’,期间斗彩将军罐、青花将军罐等世界名瓷,将与全球人们见面;文化节组委会将通过互联网视频,向全球的陶瓷艺术家和制瓷企业发出邀请,欢迎齐聚日本东京,共享陶瓷
盛宴。”
电视画面中的将军罐,正是齐家失窃的两只。冯奕奕惊诧不已,而令两人更没想到的是,一个和高桥长得一模一样的松平不昧,居然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中,他的身份是陶瓷文化节的形象大使。冯奕奕一眼就看出松平不昧就是高桥!
高桥行走在东京国立博物馆,一边接受日本富士电视台的采访中,一边介绍着日本灿烂悠久的陶瓷文化:
“日本陶瓷历史悠久,始于绳纹土器,绳纹土器早在12000年前就已经出现,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土器。日本是个陶瓷发达的国家,有濑户烧、越前烧、备前烧、常滑烧、信乐烧和丹波立杭烧等六大古窑,公元十一世纪末,以爱知县为中心的窑址遗迹就达二千多处,涌现了有田瓷、伊万里瓷、九谷瓷、濑户瓷、备前瓷、美浓瓷等影响世界的名瓷。”
冯奕奕和周浩虽然对日本瓷器的历史不太了解,但高桥这么快就从景市逃到了日本,并出现在电视画面中,他们除了愕然、愤怒,还有失望、惭愧。周浩本以为能在上海机场将高桥捉住,不曾想高桥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日本。
跟随着摄像机的镜头,高桥进入到东京国立博物馆中,日本陶瓷对世界做的贡献,高桥娓娓道来:
“以李参平、喜三右卫门等为代表的日本制瓷名家,给世界陶瓷的发展做出突出的贡献。尤其是七世纪的奈良三
彩,十六世纪的萨摩瓷,十七世纪的伊万里瓷,深受欧洲和世界各地的喜欢。日本陶器影响至今,是高档瓷的代表,不管是在阿姆斯特丹的水坝广场,巴黎的老佛爷旗舰店,伦敦的哈罗德百货,还是上海顶级商圈港汇广场,日本高档瓷器都占据着显要的位置。”
飞往上海虹桥机场的航班正在办理登机,冯奕奕将手提袋递给周浩,两人没有相拥,周浩匆匆而别。冯奕奕还来不及悲伤,马上赶往警局。
与此同时,大黄安保的员工们,正在“田野馆”二楼茶厅的休闲区开会,其它区域也坐了些顾客。
休闲区是由两组c字型布艺沙发围成的约十平方的单独区域,中间有一张长条的茶几。陆军、阳阳、八斤等人围着茶几而坐,有说有笑,在贴着文化石样式的墙纸墙面上,一台液晶电视在无声地播放着电视新闻。
乐天母亲在招待其客人,母亲上楼来帮忙,端起茶水,给我们添上:
“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嘛,铁道俱乐部整修就让它去,要是搬到陶瓷博物馆办公,每个月打折下来还要七八千,不划算的。”
“是啊,在陶瓷博物馆哪有这里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一点也不自在!还是这里好,有茶喝,有饭吃,还是免费。”八斤边说边伸手接过茶壶,给大家给倒上,端起茶杯,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多谢各位到江州救我爸,今天我以茶代酒,生是大黄安保的人,死是大黄安保的鬼,永远忠于公司,永远忠于曹总。”
母亲听八斤说的话,“噗呲”一乐,摇摇头,听到一楼有人喊点菜,回一楼忙去了。
陆军见八斤已经连喝了几杯茶,带着很重的江湖气息,忙拉住了八斤的手腕,笑道:
“八斤,你挺会演的,不去横店拍戏可惜了,有本事用烧酒来敬我们,那我们就信你,大家说是不是?”
阳阳也起哄道:“是啊,楼下有酒卖,有胆量就买上几斤,大家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八斤见下不来台,知道我不会为难他,向我求助道:“曹总,我听你的,你要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没那个量,就别充什么好汉!别闹了,大家都坐下吧,我们还要谈正经事呢!”
这时,乐天母亲招待好其它客人后,来到我们的休闲区,提起茶几上的茶壶,寒暄道:
“真不好意思,怠慢你们了。我顾东顾不了西的,你们还想喝什么,我现在给你们准备。”
我见乐天母亲站着给我们晚辈倒水,感觉怪怪的,忙站起身,夺过乐天母亲手里的茶壶:
“袁姨,我们不用客气,你又没请服务员,这里够你忙的。你忙你的,我们自己来。”
八斤这时又胡扯起来:“曹总,你就让袁姨来,今天她是店主,我们是顾客,大不了结账时多给一些小费。”
陆军见八斤一副到处享乐的模样,一脚踢向八斤的小腿:
“你还真会享受,小费你可要记得付。”
我咳了几声,润了润嗓子:“不要胡闹!”
想到好久没有见到乐天,乐天既然为高桥办事,现在高桥神龙见首不见尾,找到乐天或许能了解到高桥的动向,我将乐天母亲拉到一旁,轻声地问道:
“袁姨,我好久没有见到乐天了,他现在在哪高就?”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一个星期之前他说要到省城办点事,办完了就回来。”
阳阳从休闲区走过来,听到我和袁姨的谈话,抱着袁姨,撒娇道:
“大姨,表哥到省城办什么事,神神秘秘的?也不跟我
联系。”
“他的事我很少过问的,问了他也不说,估计事情还没有办妥吧。”
“不会还是为我姨夫的事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还没放弃啊!”阳阳说完,乐天母亲唉叹了一声:
“他就是这个倔脾气,我都提心吊胆的,怕他再捅娄子。”
“表哥做事很缜密的,不会有事的,你忙你的吧,这里我们自己来。”
“今天是周末,人多一点,平时不忙的。你妈跟我说了,这里做你们的临时办公点,你们将就一下。”
袁姨望望我,又看看阳阳,感觉蛮般配的,笑着走开了。
正当阳阳大方地对视着我,母亲领着齐妙从楼下走了上来……
齐妙上身仍是白色的t恤,只是t恤更加贴身,下身是灰色的牛仔裤,穿着一双浅咖啡色的复古牛皮小单鞋,鞋面前端点缀了一些叠放着灰色皮质的小圆片,复古感十足。齐妙的嘴唇上,涂着橙色的唇膏,透露着淑女和文艺之风。
齐妙手拎着袋子,袋子里是一套洗干净的衣服,那是江州之行时落水之后,阳阳借给她穿的衣服。
自从江州回来之后,我和齐妙的关系进一步升温,母亲也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我和齐妙分分合合,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感觉我和齐妙之间是剪不断的。如果不是齐妙母亲纠结于彩礼,从而影响到两家的和睦,母亲对齐妙这个未来的媳妇是很满意的,以前在长景瓷厂时,齐妙就是绘制陶瓷的高手,聪明能干。后来还去了中学教书,老师的职业,母亲更是满意的。
这是齐妙第一次来“田野馆”,母亲冲着大黄安保的员工和齐妙说:
“我看你们都认识,妙妙是第一次来我们田野馆,你们晚上就在楼下吃,我现在就去准备。”
母亲说完,转身走了楼。
阳阳见母亲对齐妙这么热情,回想起第一次在“田野馆”与我相识,大方地拉齐妙坐下:
“妙妙姐,晚饭一起吃,伯母的手艺可好了,我第一次和曹总见面,伯母就做好很多好吃的,尤其是那个米粉蒸肉,肥而不腻,软软糯糯,甭提多好香。”
齐妙尴尬地一笑,将手提袋递给阳阳:“看情况吧!衣服洗干净了,谢谢你啊。”
“你也太客气了,我的衣服你穿倒挺好看的,就有大了一点。你的裤子、鞋子好好看,哪里买的?”
八斤的目光扫过纤瘦的齐妙和丰满的阳阳,不言而喻,阳阳无意中的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我看你们没有可比性,一个胖,一个瘦,买衣服买不到一起。”
八斤不知不觉地,在尴尬上面又补了一刀。我看了看时间,忙圆场:
“妙妙,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打算商量怎么找回将军罐,你对将军罐最熟悉,想听听你的意见。”
还没等齐妙开口,电视画面中出现了高桥,我连忙打开声音,高桥的言辞令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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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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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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