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知晓,用声解晓。从访谈节目,发展到集答疑解惑、情绪疏导、矛盾化解等于一身的监狱品牌栏目。冯奕奕的访谈节目赢得了上级和服刑人员的称赞,为了做了每期的访谈节目,冯奕奕也经常观看“陶瓷制作课堂”。
在我的悉心教导下,很多服刑人员都掌握了手工制瓷的技巧,只是有的偏重拉坯,有的善于利坯,有的善长上釉,有的喜欢画坯、雕刻。
大学时学医的乐天,当他拿起刻刀时,仿佛就像拿起了手术刀,多年以来负责素检的乐天,终于在画坯和雕刻上,找到了自己的最大兴趣;他对待瓷器,就像对待病人一样,对表面的纹理,对素坯的肌理,日日夜夜地研究着,这些研究和实践经历,都为他以后的发明创造,奠定了基础。
如果不给服刑人员讲解陶瓷制作课,我会选择去学习。
省城监狱有图书馆,每个监区也有阅览室,服刑人员可以在每天指定的时间去借书。监狱也会定期举办书市,服刑人员可以自己购买。家属可以通过邮寄或者现场会见的时候给服刑人员带书过来,但是所有的书籍都要经过民警的审查。
服刑人员的学习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制学习,强制学习主要针对高中以下学历的服刑人员,必须要选报几项技能,例如制作陶瓷、踏缝纫机等等;另一种是自主学习,每个监区有阅览室,你可以借阅,古今中外的书都有,当然励志类和技术能的偏多。在监狱可以报考自考学历,里面也会设置考点,到时参加考试就可以了,有些刑期比较长的服刑人员,出来的时候都拿几个学历。
我经常去监狱第三监区的阅览室,读我喜欢的小说《活着》、《天龙八部》,或者斯蒂芬·金的《肖申克的救赎》。
我也注意了其它服刑人员的读书爱好,乐天喜欢看陶
瓷类、探案类,以及钱钟书和杨绛夫妇的书;将军喜欢看《中国考古学》、《雪山飞狐》和《水浒传》;豁牙子借的书多是《知音》、《读者》、《民间故事》以及《价值百万的人生地图》等通俗和致富类的文学;老秦读的是《股市行情》、《企业领导学》和《易经》;大雄读的是《健与美》;熊胖子只喜欢一种书,就是监狱大部分服刑人员喜欢看的《男人装》杂志。
每一期的《男人装》封面都会有一个性感的女人,这本杂志,在监狱里既是订阅量最高的,也是传阅率最高的;甚至有些服刑人员会把上面的美女照片撕下来,贴在自己的床头。
读书让我渐渐明白,过去的错已成定局,不管这里面有多少的不甘心,未来是沉沦,还是重获新生,全靠狱中自己下定决心,坚定方向。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要学会重新爱这个社会,爱自己身边的人。每一个今天的改变,都决定了未来的样子。
读书让我渐渐明白,监狱对于我来说是一段经历,而不是人生的全部,我还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假如你面对遭遇总是捶胸顿足,觉得社会不公,无力感会像曾经的监狱一样吞噬你,释放后的你,看似是自由了,其实并没有,你已经去过监狱了,千万别把余生也活成监狱。
读书让我渐渐明白,原谅他人,其实是升华自己。曼德拉曾被关压27年,受尽虐待。他曾经说过:当我走出囚室,迈过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我仍在狱中,愤怒的往往都是小鸟,飞不过沧海,翅膀若有苍鹰,就用不着愤怒。
读书让我渐渐明白,家人比梦想更重要。进监狱从没想过放弃你的人,除了父母,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监狱中很多人,没有会见,没有探视,没有汇款,他们每天努力亦或者卑微地活着。甚至还有人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母,吃百家饭长大,混迹社会,最终走进监狱。跟他们相比,我还是幸福的,母亲对我的爱,我深深地感受到。虽然我不知道她曾跪在莫大盛的面前求他救我,但母亲额顶陡然生出的几绺白发,都说明了她为了我,为了这个破碎的家,操碎了心。
当夜深人静之时,想起白天的陶瓷制作课,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与齐妙在一起的日子,也曾一起研究过陶瓷绘画。那时候,齐妙崇拜我的仿古技术,而我对她的绘画能力十分欣赏,两个人在工作闲暇之余,也会一起创作陶瓷绘画。
在我家中房间的墙上,就挂着我们一起创作的陶瓷绘画《甘露听雪》。
那是认识齐妙的第四个年头,在齐妙的支持和父母的帮助下,长景瓷厂刚刚开张;虽然生意不多,但是我俩全身心投入在事业中,每天都待在瓷厂里制作瓷器。hτTΡδ://WωW.sndswx.com/
齐妙从小擅长绘画,而我仿制的瓷器以假乱真,我希望自己的瓷厂推出新产品;齐妙则希望找到自己的特色,为今后建立自己的品牌打下基础。
“这瓷罐画的真不错,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颜料,同样的工具,在你的手下画出来,就比我意境高远得多?”
我手里拿着齐妙绘制的孪生童子瓷罐,两个瓷罐的图案,仿佛是复制黏贴般相似,而且神态的描摹出奇的逼真。
“观察。”
齐妙没有停下笔,不过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观察”两个字,然后眼角勾成一个尖尖,灵动的眼睛弯弯的形成一条弧线,眼尾先下垂而后上扬,露出狡黠的坏笑。
“观察?那你教教我怎么观察?”
我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她傲娇的转过头不理我,故意卖起了关子。
“用你的眼睛去观察啊。”
“哦……画作很美,画师更美。”
齐妙白了我一眼,对我这番油腻言论很是不屑。
“我是认真请教你的,齐妙画师,妙妙画师?”
“以这瓷罐上的花鸟画为例,花鸟画源自对大自然的观察,因此第一要领就是观察自然界训练自己的心和眼。”
“我平时观察的也不少啊。”
“但更重要的是能够记在心里。练习花鸟画,默写是很关键的,认真观察后,印在脑子里的形象,就更加完整、生动,等到运用的时候,就自然而然落在笔上。”
“像这样吗?”
我随手拿起一块碎瓷,不经同意,拿过齐妙手中的毛笔,在碎瓷片上勾勒起齐妙的模样:乌黑柔亮的发丝低垂,温柔慵懒的夹在脑后,随意地将碎发别在耳后,一双大眼满带笑意,淡淡桃色点缀眼尾。
“我哪儿有鱼尾纹!”
“你笑起来就有。”
我在齐妙的眼尾添加了一条笑纹,齐妙便揪着这一点反驳我。
“哪儿呢?你胡说!”
“这儿呢!”
我捏起齐妙的手指轻按到她的眼尾。
“没有啊。”
“你笑一下就有了。”
齐妙还真笑了,然后一脸正经严肃地摸着自己的眼尾。
当她看到我憋着笑抽动肩膀时,才反应过来她自己被骗了。
“少宝,你骗我!不理你了。”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她又从我手中夺过毛笔,自顾自地画了起来。
“好啦,逗你玩的,生气容易长皱纹。”
我看着她坏笑。
“走开,忙着呢!”
齐妙赶我走,我听着却是娇滴滴的嗔怪。
“不走,我永远在妙妙身边。”
我不要脸地凑过去,大言不惭地说着恶心话。很奇怪,和齐妙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话自然而然的就从嘴巴里跑出来了。
齐妙又翻了一个白眼,有时候我真佩服她的眼睛,慢一拍或者偏一度,这白眼都没有灵魂。
我靠近正端坐在桌前细心描绘的齐妙,我看她不为所动,不知道是故意不理我,还是压根没注意到我靠近,便将手轻轻的虚搭在椅背上,然后将自己的下巴靠在齐妙的
左肩。
齐妙的秀肩轻轻攒动。
“干嘛,我在上釉呢。”
“想贴着你。”
“齐大师,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笔锋如何做到这样流畅。”
我的手游离到齐妙的腰间,她却手一抖,乱了呼吸。
“呀,都怪你!”
这一秒的失神,让她竟也出了错,在图案中的树枝处一抖,这幅画算是毁了。
可齐妙到底是齐妙啊,天才少女脑筋稍一灵转,就将枯枝改为了柳条,盖住了手抖的笔触。
“国画笔触可取,色彩也须讲究。国画并不强调特定时间和环境下的视觉感受,而是采用高度概括的艺术加工方法来表现,这是中国绘画色彩运用的特点。”
“具体怎样用色彩来表现?”
“表现的方法有两个:一是墨与色相结合,或以墨代色;二是表现对象固有色为主。”
墨画是色彩表现上的精练概括,所谓墨分五色,运用得好,可以起到使用色彩也达不到的艺术效果。以墨来概括自然界的色彩,就是中国画色彩表现一大特点。同样,
墨与色结合使用,时常也可以得到丰富的表现力,更好地表现特定的情感。以色助墨、以墨显色,一向被艺术家所重视。
“只在瓷器上作画可惜了,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瓷画呢?瓷画兼具瓷器的艺术价值和绘画的审美情趣,突出画而减弱瓷,以瓷衬画,能够更加凸显你的才华。”
齐妙在我的怂恿下,画了一副雪景山水瓷画,但只画了远景和中景,她希望我能模仿她的绘画风格画出近景,也算是对我是否领悟国画技巧的考察。
这副雪景山水瓷画,画得是景市的甘露寺,远景是披着皑皑白雪连绵的山岚;中景是甘露寺的全貌,橘黄色的墙面,暖色的灯光,巍峨的大雄宝殿琉璃瓦上,盖满了白雪,平日肃静、威严、庄重的庙宇,在齐妙的笔下,变得温柔了许多。
“在陶瓷上画雪景,对工艺和技法要求很高,陶瓷的釉面是白的,雪本身也是白的,所以雪花特别难画。”
“这里你要用到一种不透明的颜料雪景玻璃白,打玻白特别讲究层次感,雪花的浓密和大小要分清楚。”
在齐妙的指点下,我像个学生一样认真地画着。在近景处,我画了几棵树,树上落满了白雪。在树前,我画了一条河,河面上有一条小船,小船上有个挑担的农夫,担子里是
一些香烛。在齐妙画的甘露寺的门口,我加了一条小黄狗在目送着农夫,农夫的脚印一直从寺庙门口延伸到河边……
“不错啊,冰天雪地,农夫,小船,小黄狗,很有生活气息。”
“都是齐大师基础打的好,教的好。”
就这样,一幅完整的雪景山水瓷画诞生了,这也是我的处女作。我按着齐妙教的方法,再制作一副,并精心地装裱好。齐妙取名“甘露听雪”,这个“听”字,很有意境,一副齐妙收着;另一副一直放在我房间里。
正得益于那段时间的练习和齐妙的帮助,我也能画出不错的瓷画。我并不知道,齐妙收藏的《甘露听雪》,已经被她拿出来拍卖,捐给了日本的地震灾民;我更不知道母亲为了讨要彩礼,去齐家大闹,两家已经彻底闹僵。
冯奕奕知道这件事,趁着监狱放假,特意约了齐妙在沿江东路靠近昌江边的一家西餐厅见面。除了想舒缓两家的僵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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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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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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