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妙沿着江边行走,齐妙挽着我的手,望着远处的龙珠阁,回想起七年前激励我创业,情不自禁地朗诵着:
“一群骑士在穷山恶水之中艰难地跋涉。他们并不明确前方的路,只知道不能回头,相信最后总会到达心中的乐土。”
我攥紧齐妙的手,停下脚步。
“妙妙,谢谢你这么帮我。”
“你别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你,我是御窑信息员,职责所在。”
“你的职责就是好好地活上一百年,我们手牵手,肩并肩,看日出日落。”
“谁要跟你一百年?大黄安保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处理,你哪里有时间陪我欣赏美景。”
“公司的事的确很多,但只要你愿意,我都会陪你,不许你一个私自行动,跟踪高桥多危险,他背后还有日本黑帮。”
“我会小心的。斗彩将军罐釉面的图案是海上风光,我猜那上面是走私船在沿海的沉船位置,相比青花将军罐上的江南山水里的河道,海上更难打捞。他们拿到的斗彩将军罐是个赝品,所以,他们如果破解,极有可能先破解青花将军罐暗藏的沉船位置,也就是在江南山水里的内河沉船。”
“是的,斗彩将军罐放在我公司,我也尝试过解密,但至今也没有解出什么名堂,放在你爸那里,你们一起钻研,相信会有好消息。”
“你也要参与,记得以前写生,我们去了江南的很多河道,河道你很熟悉,再结合我那本《齐懋手记》,找到沉船位置,我们比高桥和莫大盛更有优势。”
“高桥不是一个人,他后面还有团队和黑帮。被撕下的《齐懋手记》,如果真在杭州织造孙文成手中,那现在又在哪里?”
“会不会在寺庙里?灵隐寺?浔林寺?或者……”
“寺庙?你去浔林寺又有什么收获?”
“上海研讨会,你启发了我,我翻过《孙文成奏折》,杭州织造孙文成比较佛系,不像江宁织造曹寅、苏州织造李煦与阿哥们交际多。康熙将《齐懋手记》中的沉船位置图交给孙文成,他比较放心,杭州织造也不像江宁织造和苏州织造常年亏空,不会急到去打捞水底的瓷器来变卖。佛系的孙文成和灵隐寺的方丈关系密切。雍正继位,在抄家之前,我推测孙文成将位置图交给了灵隐寺的方丈。方丈后来到浔林寺授经讲学时,又将位置图给了浔林寺的方丈。”
“你认为《齐懋手记》记载的位置图,最后落到了浔林寺?”
“是的,这次我跟踪高桥到浔林寺,寺里的一个和尚,我感觉他鬼鬼祟祟的,他好像一直要找将军罐,找走私沉船。”
“那和尚叫什么名字?我去泊阳湖之前,我妈找过一个浔林寺的和尚给我算命,叫什么慧明大师。”
“就是慧明,体型有点胖,浓浓的眉毛,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他。三十多年前,我爷爷在齐家祖坟前碰到过一个年轻人盗墓,年轻人是个和尚,我猜他就是慧明。到了浔林寺,我更确定了这一点。日本黑帮老大成田次郎来中国,就喜欢去浔林寺,一住就是好几天,我猜他已经得到了情报,《齐懋手记》中记载的位置图,可能就在浔林寺藏着。”
“浔林寺在泊阳湖的西边,当年我打捞沉船时,就在那附近。灵隐寺的和尚好像是不想趟混水,所以转给了浔林寺。浔林寺很大,位置图藏在哪里呢?”
“如果给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个慧明和尚早发现了。所以对于现在来说,通过将军罐的釉面图案来解密,可能更实际一些。”
“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通过将军罐来解出这个难题,我们两条腿来走路,东边不亮西边亮。”
“是的,莫大盛最近倒时没有在沉船上打主意,听说东江制药跟你们中止合作,你还相信那个芳姐?”
“东江制药因为环保问题,老百姓闹事,停业整顿,要解除合约,在公司困难时,王总的确帮过我们。”
齐妙听到我为芳姐说好,甩开我的手,嘟哝着嘴。
“帮你们?需要你时,把你当回事;不需要你时,一脚踹开你,以后这种客户不要也罢。”
我意识到打翻了齐妙的醋坛子,忙牵起齐妙的手,顺从着她。
“好,以后就听你的,这种客户坚决不要!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耍贫嘴,你说,天明公司的杨总那边,明天会有消息吗?”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我们回去吧,师傅师母在等你吃饭呢。”
“嗯。”
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已经把天空都聊黑了,我送齐妙回到家中。蜀南文学
师傅见我和齐妙的感情渐渐稳定,在数次落难之际,还能挺过来,师傅很高兴,劝我吃了晚饭再回去。
正在这时,公司的阳阳打来了电话,见师傅一片盛情,打算坐下来吃了再走,不料阳阳的电话响个不停。我接起电话,阳阳说在公司听到很特别,怪怪的声音。我向师傅和齐妙道别,匆匆赶往位于铁路俱乐部的大黄安保公司……
在东江制药仓库的一角,有一个十几平方的大洞,将军坐在洞口边,手里拿着一只老旧的青花瓷碗,皱着眉头琢磨着。令将军没想到的是,高敏度金属探测仪探出的宝藏位置,
下面竟有一个荒废多年的地道。
地道的洞口上方吊着一只三百瓦的电灯泡,向洞里望去,洞口被照得如同白昼。一副铝合金伸缩扶梯,从洞口向下延伸。
地道内漆黑一片,阴冷潮湿,豁牙子头带着一盏红色的矿灯帽,手攥着一把砍柴刀,清理着坍塌的砖块和土坯,艰难地向前挪步。熊胖子跟在后面,拎着一个竹篮,捡着地道内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瓷碗。
在东江制药董事长办公室内,芳姐手捏着青花瓷碗,上下前后,仔细地端详着,神情凝重。
当我赶到大黄安保公司,已经晚上八点,阳阳还在公司等我。
“阳阳,发生什么了?哪里有声音?”
阳阳脸上表现出的神情,不是恐惧,不是惊慌,而是一种想一探究竟的好奇感,她用耳朵紧贴在办公室白色的承重墙上,聚精会神的地听着。
“曹总,你听,有一种沉闷的金属敲击声,以前都没有听到过。”
我也将耳根贴在墙面,仔细地听,努力地辨别,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
“没有啊,我怎么没听到,你是不是最近加班,累了耳鸣?”
“我是认真的,你换一边耳朵,声音很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打金属。”
“金属?是不是我们楼上有人在装修安装门窗?”
现在的大黄安保公司,已经从铁路俱乐部的两间办公室,扩展到了主楼的整个一层,二楼和三楼仍是一家培训学校。
当阳阳说听到敲打金属的声音时,我第一反应是二楼三楼的培训学校在装修,或者修理桌椅,安装门窗,但阳阳再次否认我的猜测。
“如果是学校装修,声音应该是从上面传下来,但我听到的声音是从地下传上来的。”
“地下怎么可能有声音?公司从开业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从来没有人说有奇怪的声音。”
地下的声音没听见,阳阳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自己也没吃晚饭,脑袋里正在思考吃些什么。
这时,阳阳的电话响了,是她的表哥乐天打来的,乐天叫阳阳和我到“田野馆”碰面。
我开着车,和阳阳一起,向浙江路的“田野馆”驶去,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到达了“田野馆”。
餐馆前方的法国梧桐,历过台风的侵袭,现如今枝繁叶茂。母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好菜,父亲帮忙将这些菜往楼上的茶馆包厢送去。我心里纳闷:楼下宽敞,为什么要到楼上吃?
当我和阳阳走进包厢,见到乐天的样子,我十分的诧异。自从我出狱之后,我和乐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前那个两百多斤的胖子,现在看起来比我还瘦,黑色的自然卷发,戴着一副黑框近视眼镜,身边放了一只黑色的斜跨单肩公文包。也许是好久不见,乐天的表情有一些腼腆,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我主动跟他打起招呼。
“乐天,好久不见,你的变化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曹哥,你也变了,越来越像公司老板了。”
一旁的阳阳哈哈一笑:“表哥,你这话说的……曹总本来就是公司老板啊。”
“现在是下班时间,叫曹总挺别扭的,今天晚上,我和乐天好好喝几杯。”
“实在抱歉,今天晚上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谈,酒以后我们再喝吧。本想见好我妈和你之后,就走的。”
“到了田野馆,就是到了我们自己的家,你这样说也太
见怪了。”
桌上已经摆满了景市的家常菜,还有几瓶啤酒,藜蒿炒腊肉,瓷泥煨鸡,米粉蒸肉,炒螺蛳,泊阳湖胖鱼头,青炒毛豆,番茄蛋汤,主食是鸡蛋炒米粉,下酒小菜是油炸花生米。
阳阳见包厢的门还敞开着,起身走去关了门。看着桌上摆满了菜,劝起我和乐天。
“你们边吃边聊,酒以后有机会再喝,表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出狱之前的事,曹哥都清楚;出狱以后,因为进不了医院,我去了一家宠物医院做医生,主要给宠物们做检查。你之前不是做陶瓷的嘛,我就想着,既然人能通过x光、b超、ct检查身体各个器官,那为什么瓷器不能借鉴医院影像技术,用一种仪器来鉴定它的真假?通过眼睛来观测,有天然的局限,目前比较流行的是英国的牛津热释光检测,这种检测也有不足,要在鉴定物品上取样,会破环瓷器的完整性;而且很难排除新瓷器接老底的作假。”
当乐天讲到这里,我下意识地一笑,因为以前就是作仿古瓷的,新瓷器接老底这种作假手段,我再熟悉不过。阳阳给我和乐天夹米粉蒸肉,因为去过一次乐天的实验室,她对乐天的近况有一点的了解。
“所以你设计了超级真伪检测仪,比老外的检测要强?”
“比国外的检测误差要小,不需要取样,不需要通过热释光,只要将瓷器的进行增强立体扫描,一方面记录釉面的图案、颜色、字迹和造型等看得见的特征;另一方面透过表面,记录肉眼看不见的瓷器内部的纹路、结构、密度,以及瓷器的胎土中的石英、长石、方解石等矿物质的成份和配比,扫描瓷器的纹路,
通过x线束对瓷器进行扫描,输入计算机处理,瓷器每个部位的x线吸收数据都会算出来,再对比系统中录入的真正古董瓷器的数据,进行定量分析,最后定性判断,得出古董瓷器的真假。”
“扫描瓷器的纹路,那不就是像ct扫描人的血管一样吗?”阳阳已经听懂,我皱着眉头。
“你这超级真伪检测仪,的确能代替人目测的偏差,但是如果心术不正的人利用它,后果不堪设想。”
乐天看出我的顾虑,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材料,有彩色打印的瓷器古董图片,也有监控的视频截图。不看不要紧,一看令我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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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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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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