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火明率先推开了门,教室内的摆设没有变化,因为是假期,所有的椅子都反着架在书桌上。
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的熟悉,彷佛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
几个人鱼贯着,走了进去,秋火明跟丁宇走到最后一排,移开椅子,看向桌面。
“卧槽。”
两人异口同声地嚷了起来。
秋火明放回椅子,桌面刷了新油漆,原有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
他突然笑了起来,“也好,无痕人生。”
丁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特么没劲,胖爷我的青春都找不到了,走吧,到操场上转转。”
到了楼下,不远处的宣传栏上面贴了画报跟剪下来的报纸,旁边还有手绘的文字,看上去像模像样。
“你妈怕是要杀了我……”
三个人一头汗水走出校门,谢过了那位安保小哥之后,他们沿着街道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那是你的错觉……另外,酸味听不出来……”
“我也买一点,欸,火子啊,要不,今年过年,我也去你家过吧?”
“我听到了一股子酸味。”
走到十字街路口,李明站住了脚步,“就到这里吧……我后天就要走了,明天我就不找你们了,我要在家陪陪爸妈……”
“樱花国的、还是国产的?”
丁宇凑上前去,用情绪激昂地声音朗诵了起来,李明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
“胖子,你不是认真的吧,过年,都要跟家里人在一起。”
几个人信步走了过去。
“不至于,要么带上我妈一起……”
“行啊,我们顺便去下面生产队里买点炒米糖,过年看电视的时候吃……”
“伱就是我家里人。”
“……叙述者,班主任黄老师,可以的,老黄这手绝了!”丁宇看着最后的那一行字,弯着腰,笑得不行。
“我买了洗衣机了……我妈今年的手应该能保得住。”秋火明面带得色。
丁宇用手搭在额头往下看。
丁宇犹豫着抬起头,“好,记得写信……”
青春啊,总是这样,经历的时候不太懂,却总能让人隐隐作痛。
“这些……这些宏伟的话是我说的?”秋火明目瞪口呆。
“行吧,那我留在家里,我哥明天要带一台彩电回来,你要来长长眼吗?”
秋火明伸手搭在丁宇肩膀上,把他往前推,“把这些感受都记在心里,以后演戏的时候,用得着……”
冬日的操场上,多了些萧瑟,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
秋火明瞥了他一眼,心里多少有些感动,“咱哥俩来日方长,你还是多陪陪你妈吧……”
“谁知道,东西我还没见着,快说,明天过来吗……”
“当作家真特么赚钱。”丁宇感叹道:“我零花钱看着多,也就买点吃的,电器啥的可买不起……”
丁宇抹了一下眼睛,嘴角微微一扬,“冷血……我不要回家,我要去你家。”
“怪不得门口那位大哥放我们进来了。”
丁宇将头抬得更高,等李明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突然说道:“火子,我有些难受。”
三個人干脆沿着简陋地跑道跑了起来,风吹过耳畔,阳光温柔地洒下,清冷的气息在鼻端又绕过口齿,秋火明吐了口气,白雾在前方散开,他喊了一句:“你还好吗?”
两人正要下桥,秋火明突然站住了脚步,他居高临下,手指着下方河道旁的一个小身影,“那……那是红霜?”
经过东门大桥,河道两侧的青石板上,有好几个妇人正在用棒槌捣衣,声音一声声传来,“乓乓乓”,桥底似乎都有回音。
两人沿着马路南侧一直往东走,树木的叶子早就落光了,干枯的树枝探向天空,树影稀疏,阳光下的两人行走的影子,落在街面上也极淡。
“大冷天的还要到河边洗衣服,这手多少都会有冻疮。”丁宇看着那些妇人们说道。
“还好吗……”丁宇模仿回音,也嚷了一句,李明缓缓地停了下来,他张了张口,却哑然无声。
“懒得看,我家的黑白电视也挺好看的……”
秋火明的照片就放在当中,黑白照,一脸慈爱地看着镜头,旁边是文章标题,《作为一名理科状元,秋火明自述他一路以来的心理历程》。
秋火明恨不得挖个洞跳下去,他一手扯过丁宇就外走,“小明你跟上,我们去转转……”
“强词夺理。”
“卧槽。”这下三个人都异口同声起来。
秋火明拍了拍李明的肩膀,“你自己在外,注意安全。”
“嗯,走了。”李明转身往回走。
“卧槽,就是她。”
秋火明放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溜烟从旁边的小路上跳了下去,沿着河梗的小道狂奔了起来。
丁宇紧随其后。
河边,小妹站在探出岸二三米远的青石板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正在奋力地打捞着,一条围巾顺着水流忽远忽近地飘在水面上。
她站的地方是条荒芜了的渡口,这里的青石板被人拿走了一些,只剩下唯一的一条,后方是有些坍塌的土路,不好用来捣衣,洗衣服的人都不爱用这个地方。
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里,个子又矮,被河道旁的杂树遮掩,几乎没有人看到她。
她手里的竹竿长度不够,好几次都跟围巾擦肩而过,小妹有些急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青石板,试探着将脚步继续往前移了一格,脚尖已经触碰到水面,这才停了下来……
她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手中的竹竿再次探出去。
这次竹竿尖头堪堪够着了,小妹大喜,她手上用力拿着竹竿挑了过去,杆头勾到了围巾的一侧,她正要收杆,脚下陡然间踏空,“扑通”一声,瞬间跌落到水里。
小妹哪哪都好,就是没学过游泳,掉进水里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天地似乎换了个界面,头上白茫茫地一片,她扑腾了一下,手里的竹竿已经不见了,人却随着扑腾往河中间滑去。
“咕咚”她喝了一口水,河水冰凉刺骨……
远处捣衣的妇人有人听到了落水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急了,大声嚷嚷了起来:“有人掉水里了!”
还没等其他人看过来,只见落水者的附近,突然跑过来一名少年人。
小妹喝了一口水之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水压着棉衣,沉重无比,慌乱间,头顶突然被人大力一扯,头皮刺痛,“哗啦”一声,她被人扯出了水面。
秋火明将打捞上来的小妹放到一旁,迅速脱下她进了水的棉衣,顺手将自己的棉衣脱了下来,将她紧紧包裹住,随即将她抱在怀里。
抬步就走。
丁宇跟到这里,他弯腰将小妹的棉衣给提了起来,水“滴答、滴答”地顺着棉衣落在青石板上。
秋火明抱着小妹奔到了河堤上,刚想开口,小妹咳嗽了一声,接着“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哥,我的围巾掉水里了。”
秋火明听到她声音没事,紧绷的心陡然间放松了下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回家再找你算账。”
丁宇在后面喊道:“快回去,要着凉了。”
秋火明赶回家的时候,陈素娘还没动身去上班,秋建设加班没回来。
陈素娘跟大妹见到这场景,吓得不轻。
秋火明直接抱着小妹扔到了洗澡间,剩下的就交给陈素娘跟大妹了。
他回到小屋重新找了一件外套,这才站在洗澡间的门外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陈素娘是有气又心疼,家里的两瓶热水都用上了,给小妹洗了个澡。
大妹重新起炉子,又烧起水来。
丁宇这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提着小妹的棉衣扔进了洗脸盆里,这才扶着腰靠在房门外,“卧槽……太特么惊险了!”
秋火明也是后怕不已。
小妹洗好澡,头发上绞着毛巾,套上秋衣秋裤,用陈素娘的棉大衣裹着,被陈素娘给抱出了洗澡间。
一放到床上,就被陈素娘给狠狠地打了一顿,房间里传来了小妹鬼哭狼嚎的叫声,中间还夹杂着她的解释,秋火明站在院子里,破天荒地没有去阻拦。
他呼了一口气,说了一声:“该打。”
秋火明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丁宇随后坐在他的床沿上,跟他面面相觑,“打得太狠了,要么我去拉一下吧,干妈这是动了真怒了……”
秋火明哼了一声:“别去拉,我也动了真怒了!”
片刻后,里屋的哭闹声逐渐弱了下来,陈素娘这才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她走到秋火明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火明,你身上湿了没有?有没有受寒?”
秋火明摇摇头,“就外套沾了水渍,我已经换好了。”
陈素娘这才松了口气,“刚问过了,红霜去河梗那边找她一个同学玩,她同学不在家,她就转头往回走,她嫌热,围巾被她提在手上,结果落到河里去了,她胆大包天地找了个竹竿就去打捞!”
她双手合十,“感谢各路菩萨保佑。”
丁宇拍了拍胸口,给自己收了收惊,“那是火子速度快,要不然啊……”
陈素娘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情,心绪不宁,干脆叫上大妹,让她骑车去厂里,给自己请半天假。
秋火明不放心,“还是我去吧,让大妹在家陪陪小妹。”
丁宇也站了起来,“干妈,我陪火子去。”
“那行,你们早去早回,路上骑车骑慢一点。”
“嗯。”秋火明应了一声,接着拉过大妹吩咐道:“你给妈还有小妹泡一杯麦乳精,给自己也泡一杯,压压惊。”
大妹点头,“我已经烧水了,一会儿就泡。”
丁宇将自行车推了出去,站在院门口等秋火明出来。
秋火明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快步出了门。
他骑着车带着丁宇往北大街赶去……
丁宇坐在后座一直用手在顺着心口,“火子,我今天吓到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梦到小妹去河里抓鱼,然后掉了下去,周围没有人……我看着她扑腾扑腾,沉入了水底……然后我就吓醒了。”hΤTpS://WWω.sndswx.com/
“后来,我就忘了,刚刚突然记起来的。”
秋火明的手抖了一下,他咬紧了后槽牙。
丁宇呼了口气,“呸呸呸,梦都是反的,小妹是个有福气的人,肯定没事的……”
秋火明长舒了一口气,将不该有的负面情绪给抛在脑后。
陈素娘所在的纺织厂,是无城县规模最大的工厂之一,每年的产销额都很大,养活了大批的职工。
秋火明找到了后勤部,后勤部在办公楼的二楼,部长是单独一间办公室,其他职工都在一个大房间里,不远处就是研发部。
丁宇留在办公楼外面,守着自行车。
秋火明上了二楼,找到部长办公室,替陈素娘请了半天假。
走出来的时候,经过研发部,他发现里面聚集着好几个人,正围着一个样品在议论纷纷。
秋火明瞥了一眼,这样品赫然就是秋火明之前替陈素娘买的雪纺布,这匹布的颜色是粉绿色,看着就很有春天的气息。
他停下了脚步,隔着门看了过去。
“这布料好看是好看,但是要是要引进新的设备,那就不划算了,我们老面料销量也不错,没必要搞这个。”
“就是,这后勤部啊,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好搞后勤就行了,这种研发新产品的事情,压根不归她们管,这不是给我们找事嘛,好像我们就没有努力工作一样。”
“也不能这么说,她们也是好心。”
“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回头就直接跟她们说,这个不做……”
秋火明摇了摇头,走到楼道口。
职场就是江湖,总有人拖后腿、踩后脚跟的。
这事情办好了,他也没心情买炒米糖了,干脆直接搭着丁宇回家。
洗澡间里,洗衣机正在运行,门敞开着。
秋火明刚停好自行车,大妹就走了出来,她快步到厨房,给秋火明、丁宇各自泡了一杯麦乳精。
陈素娘隔着门问道:“假请了吗?”
“请了,你们部长人挺好说话的。”
“对,他人是不错。”
秋火明端着杯子,走进客厅。
丁宇小声问道:“小妹呢?”
陈素娘努了一下嘴,“喏,房间里睡觉呢。”
“妈,你要好好管一下小妹了,平时野一点也就算了,这水火无情,安全一定要重视。”
陈素娘点点头,她放下手里的长针,将它插在毛线团上,毛衣的样子已经有了,现在在编织的是袖子的部分,看样子很快就能完工了。
“回头我跟你爸也说一声,她一向怕你爸,我说得话,她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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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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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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