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秋火明被小妹给叫醒,眼睛一睁开就发现外面已经天光了,破天荒的,头一次,自己竟然睡过了头。
“哥,今天还打拳吗?”小妹趴在他床头问道。
他“刷”地一下坐了起来,昨晚睡得晚,窗帘没拉,窗外的世界已经被一片白色覆盖,雪色太白,连天空都照亮了几分,白的耀眼。
秋火明打了个哈欠,“今天我们扫雪!”
“好耶!我要堆个雪人!”
“你把脚保护好。”秋火明瞥了一眼小妹的棉鞋。
“我穿了厚袜子了……”
小妹扭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叫大妹,“姐,今天不打拳,我们拿铁锹去铲雪……”
两个人嘀嘀咕咕去杂物间翻找东西去了。
秋火明套上棉衣,趿着棉鞋往外走,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踩了好几道脚印。
小菜是辣椒丝炒雪里蕻,大冷天的一碗面条下肚,别提多舒坦了。
他弯着腰,把门口的这一块清理干净,呵了口气,在空气中结成白雾,他乐此不彼地玩了一会儿。
一直以来的抑郁情绪被这漫无边际的雪地被覆盖住了……
在院子门口跺了一会儿脚,喊了一嗓子,把秋火明叫了出来。
十分钟后,一个戴着草帽,扛着扫帚,顶着尖鼻子、戴着红手套的雪人就做出来了。
两个小姑娘玩累了,这才放秋火明回去。
她们一左一右站在雪人两侧,红扑扑的脸蛋靠在雪人的草帽前,笑的眉眼弯弯。
开心一天是一天,秋火明放好铁锹,在旁边的雪地里翻了个跟头,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扭头回到院子当中,将铲下来的积雪堆积到一起,堆积到八九十公分高了,这才停了下来……
茫茫天地间,人类渺小如尘埃……
“行吧,我换一双鞋。”
他先回家休整了一番,这才出了门,踩着齐着脚脖子的雪,来到了秋火明家。
小妹在院门口喊道。
前面的路太长了,他一個人可干不了。
大妹吐了吐舌头,“我这就去拿。”
三个人在家没大人管,吃完饭后,跟放飞的雀儿一样,闹腾了起来。
大妹跟小妹用被单凹了各种衣服造型,还拉着秋火明当裁判……
秋火明搓了搓手,接过小妹手里的铁锹,对大妹说道:“你也别扫了,雪这么厚,扫不动的,我来铲雪,你们俩堆负责堆雪人……”
张有根一脸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了大院。
“哥,快进来,帮我们选一个鼻子!”
小妹跟大妹蹲在雪堆面前,开始捏雪人的脑袋。
这么一会儿功夫,秋火明已经在院子里铲出一条小道了,雪花还在飘着,比起昨夜,小了很多。
院子里早上扫的空地上,又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芦花鸡回笼,在院子里踩出好些小脚印。
一见到秋火明就抱怨了,“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要在今天下,我差点回不来,走吧,这路骑车是不行了,咱走过去。”
秋火明走到院子门口,一弯腰继续铲了起来,没过多久,额头的汗沁了出来,头上冒出了蒸汽,他这才停了下来,拿手背擦了擦额头。
大妹下了面条,给每个人都煎了一个荷包蛋。
运动鞋是不能穿了,他换了双高筒胶皮雨靴,父母还没回家,他跟大妹说了一声,这才跟张有根前后脚出了院子。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小妹戴着一副毛线手套,拖着一把铁锹走了出来,大妹没找到铲雪的工具,干脆到墙角拿了把扫帚在手上。
偷得浮生半日闲,秋火明也放下架子,跟她们打成一片。
秋火明退后几步,伸出拇指跟食指凌空搭了一个相框,大妹跟小妹秒懂。
秋火明快步走了过去,收好铁锹,三个人围着这堆雪,开始各展神通……
大妹放下扫帚,绕着院子踩起雪来,跟着蹲下来看雪地上的脚印,“真好玩。”
傍晚时分,雪终于停了。
他也懒得出门,猫在小屋里看书。
因为下雪,中午父母都在单位用餐,没回来。
“来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街道两侧是深深浅浅地车辙印,风吹过来,寒意渗进骨子里。
秋火明嘴里叫道:“别动了,开始拍照……咔嚓!”
这一幕,被他牢牢地记住……
秋火明笑了笑,“红叶,你也戴副手套,别看不冷,多玩一会儿,手指头就要生冻疮了。”
父母上班去了,没骑自行车,车子上积了一层雪,他伸了个懒腰,昨晚那酒后劲挺大,洗了一把冷水脸之后,终于精神了。
秋火明有些踌躇,“有根哥,这饭就非得今天吃不可?”
张有根撇撇嘴,“方军那小子跟我打了赌,我是不会输给他的,走吧,不远……”
天色暗了下来,雪地里泛着清冷的白光,路还是看得见的。
秋火明跟张有根深一脚、浅一脚往城中心走去……
两人去的方向是小妹学校的方向,学生们都放假了,这条街上商铺大都关了门,零星开着几家,都是杂货店。
“到了、到了。”张有根在街上丝滑地转了个弯,进了一个巷子。
这里是供销社宿舍区。
进了巷子,路灯终于亮了,昏黄的光照在围墙上,露出墙角下杂乱的枯草与藤蔓。
旁边有扇铁门,开了一半,可以看到里面的宿舍楼,五层高,有二栋,大多数窗户都亮着灯。
张有根进了第一栋楼,楼道里黑漆漆地,他探头看了看上方,估计这栋楼的灯都坏了,他扭头问秋火明,“带手电筒了吗?”
“没。”
张有根后退了几步,出了楼道,仰头对着其中一扇窗户扯着嗓子喊道,“方军,下来接人……”
三楼的窗户“啪嗒”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掉落了几团雪,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窗口探出方军略微发福的脸来,“哟嚯,还真来了,等着,这就下来。”
“啪嗒”窗户再次合上。
不一会儿楼道里晃过手电筒的光,脚步声急促。
灯光晃到楼道口,方军走了出来,“火明啊,我们大半年没见了,你小子更帅了,真特么人比人气死人。”
“别特么废话,快带路,冷死个人了。”
张有根缩了缩脖子,没好声气地骂道。
“吃炸药了?”方军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楼道里走,“今天吃三鲜锅子,黄酒都热好了,就等你们来了……”
张有根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才像话,老子要在你家换双袜子,鞋面湿了……”
秋火明瞥了一眼他的鞋子,楼里光线太暗了,看不真切,怪不得他刚刚暴脾气,大概是真的冷到了。
三楼的房门是开着的,暖色的光倾泄在走廊上,走廊上满当当的放着很多杂物。
客厅里放着一张饭桌,上面放着一个小的煤炭炉,下面垫着一个铁盘里面放了水,炉子上放着一个铁锅,汤水热的,烟雾缭绕,室内温度明显比室外要高很多。
秋火明还没走近,已经觉得有股暖意袭来……
旁边有个破旧的沙发,上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方军的手下小钱,姑娘是个陌生人,腰上还系着一个浅色的花围裙,齐耳短发,微胖,模样倒是跟小钱有几分相像。
“军哥,你们就这么关着窗吃锅子啊?”
秋火明皱着眉头问道。
“开窗多冷啊,没事,我们经常这么吃,不会有事的。”
“来,我介绍一下,小钱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小钱的表妹魏长春,今天这锅子也是她做的。”
跟着他又介绍了一下秋火明跟张有根,“这两位都是我兄弟,来,坐下开吃。”
张有根一巴掌拍了过去,“袜子!”
方军咧嘴一笑,“我特么忘了,走,进里屋,伱自个儿翻。”
秋火明看了一下张有根的棉鞋,果然鞋面湿漉漉的一片。
等他换了袜子,套了一双陈军的鞋子出来,他脚大,只能趿着走路。
“军哥,你咋搬这里住了?”秋火明问道。
方军笑道,“我租的房子,都进来住二个多月了。”
秋火明走到窗边将窗户开了一道缝隙,这才往回走,“一氧化碳中毒可不是小事。”
“行,听你的,你可是大学生。”
魏长春闻言禁不住多看了秋火明几眼。
张有根凑近秋火明小声道:“这两人在相亲。”
秋火明恍然大悟。
看来方军也是想安定下来了,怪不得在外租了房子。
魏长春年纪看着很小,小钱家是跑船的,她估计也是……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装了菜的盆子。
一壶温好的酒从脸盆里拿了出来,小姑娘挺勤快的,每人面前放了碗跟筷子,紧接着又把黄酒给倒满。
方军看样子很满意,他站起来先给秋火明夹了一块鸡肉,接着说道:“先垫点肚子,把锅里面的鸡肉吃了,我们再烫其它菜。”
张有根嗤笑了一声,先把杯里的酒喝了,这才说道:“娘们唧唧的,喝酒都不爽快。”
秋火明赶紧吃了那块鸡肉,充耳不闻张有根的挑衅。
方军眼睛一横,脸上露出一丝煞气,“谁特么娘们,我是照顾火明,姓张的,就你那破酒量,我一个人挑你两个!”
小钱一脸不屑地看向张有根,这人自从跟军哥搭上了,军哥很多事情都不跟自己说了,也不知道这人给军哥吃了什么迷魂药。
军哥给他面子,他却不给军哥面子。
小钱眉头一皱,挤出一丝笑意:“有根哥,我敬你一杯。”
张有根举起杯子示意他给自己满上。
方军知道他这尿性,这嘴上没一句好话的主,他丝毫不以为然,“小钱,他空酒杯敬啥啊,满上啊。”
小钱耳根一红,连忙端起酒壶把杯子满上。
桌上几个人几杯酒下肚,这才热络了起来。
秋火明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几块鸡肉,坐在他对面的魏长春,主动站起来给他夹了肉丸子跟蛋饺。
这么一会儿功夫,小钱、方军还有张有根已经拼上了,方军干脆跟秋火明换了一个位置。
秋火明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干脆隔岸观火,自顾自吃了起来。
还在也就灌了他一杯酒,就放了他。
魏长春凑近秋火明小声问道:“大学生里面女的多吗?”
秋火明看了她一眼,魏长春就是一个典型的小镇姑娘,衣服穿着跟县城比,稍微土气一点,但长得还算清秀,他见她好奇,就回了一句:
“我学工科的,班上就五个女同学…其他班级,女生还要少。”
魏长春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端着酒杯,“小秋,我敬你一杯,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大学生呢。”
秋火明汗颜,他举着酒杯说道;“我酒量实在不行,这杯我们随意吧。”
方军恰巧听到了,他一巴掌拍了过来,“女人能随意,咱男人可不能随意。”
秋火明苦着脸,“行,那我干了,魏姐你随意……”
张有根探起身子,伸出长手臂,一把抢过秋火明手里的杯子,“我替他喝。”
还没等秋火明抢回来,这杯酒已经落入张有根的肚里了。
方军冷哼了一声,“你对他倒是挺照顾啊!”
“他酒量太烂,这大雪天的,我可扛不动……”
“哈哈哈哈……”方军狂笑起来。
秋火明再次汗颜。
有了这段插曲,魏长春就不再找他喝酒了,她这性子也是外向,一开始的拘谨消失了,也举着杯子加入了战团。
方军干脆把房间里的几瓶储藏的黄酒一起搬了出来,一开始还耐着性子热酒,后面就直接冷的喝了……
秋火明见自己没人搭理了,乐呵呵地盛了一碗饭,浇上鸡汤,夹了几个蛋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大冬天的,锅子最暖身体了。
等他终于吃饱喝足了,那边的战况也分明了,唯一还能站着的就是张有根,其他几个趴在桌上,已经在说胡话了。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黄酒后劲强,倒下去也就一会儿的事情。
秋火明挠了一下后脑勺,“有根哥,咋整啊?”
“咱走……咱走呗,这是他家,哪里倒下……哪里睡觉……真特么爽。”
秋火明点了点头,拿了抹布包着铁锅取了下来,跟着把炉子端到阳台,炉口封好了,这才重新进了屋。
他这屋就是一室一厅,好在厅里有个破沙发。
张有根红着脸,面带笑意地看着他忙乎,突然顺着墙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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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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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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