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如此纯真无害,反而显得自己思想抛锚。
贺时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说:“为什么要现在换?”
“哈?”白柠莫名其妙,“我困了,想睡觉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贺时舟:“……”
是这么个道理,无法反驳。
他怪不得白柠,只能怪这该死的房间过于没人性。
在他恍惚之际,白柠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卸下了外套,正准备对其他布料下手。
贺时舟:“……”
贺小少爷年纪尚轻,没见过大场面,见她如此“激进”,顿时血脉贲张,慌得不行。
他凭借一身正气,强行压抑住出于本能的躁动:“你还是先去洗漱吧。”
“嗯?”白柠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蓦地停下动作,怔怔道,“哦,对,我还没有洗漱,太困了,以至于脑子没转过来。”
她堪堪中止了这项伟大的行为,转身去了洗手间。
贺时舟这才松了口气,侧身瞅了眼被她随手扔在床上的外套,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按理说,之前他在宏远楼也跟她在一个房间独处过,怎么到酒店……就感觉这么奇怪了呢?
到底是环境的原因还是他真的思想不太健康?
贺时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坐到床边,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手指穿插.进发丝中,自动进入贤者模式。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做心理建设——
贺时舟,记住,你是个正经人。
不是禽兽!
…
“你这是在干什么?cos思考者?”白柠一出来,就见贺时舟跟个大冤种似的坐在床边,“我收拾好了,你也去洗吧。”
贺时舟抬眸,就见她的脸颊还沾着水珠,两侧的发丝也略微有些濡湿,本来再正常不过的画面,却被他看得带上了某种颜色。
尤其在灯光的照耀下,白柠的嘴唇异常水润,像是某种用于解渴的上好良品。
贺时舟:“……”
他做了个锤子的思想建设。
贺时舟觉得自己很奇怪,根本抑制不住,愣是心猿意马地想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东西。
不行。
贺时舟暗自下定决心。
一定是环境的问题,不能被这些原始的玩意儿给吞噬理智。
“那我去洗漱。”贺时舟站直身体,决定用凉水来醒脑,“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他的语调极其平直,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一看就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
虽然内心已经被荷尔蒙给折磨得要死不活。
“好。”白柠漫不经心地应道,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拽住贺时舟的小臂。
俩人的距离瞬间被定格在了一个暧.昧的范围中。
贺时舟的身体不由得绷紧,应激般地狠狠咬紧牙关。
白柠俨然没注意到贺小少爷的煎熬,还在用轻飘飘的语气交流:“那个热水好像也有一点问题,你用的时候小心一点。”
贺时舟闭了闭眼,应道:“没事。”
反正他需要的是冷水。
…
将洗手间的门一关,贺时舟如获大赦,立马走到盥洗台边,双手往两侧一撑,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冬天的,在一个空调故障的房间,他都能热成这幅德性。
他微微抬头,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其实光看外表,看不出什么端倪,脸还是那张脸,表情也跟平日如出一辙,只是若再凑近一点,再仔细一点,便能发现他那素来淡漠的眼中隐匿着跳动的火星。
星星之火,只消轻轻拨弄,便能燎原。
操。
贺时舟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关键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所以他必须得把这零零散散的火星给扑灭。
想到此,贺时舟便拧开了水龙头。
…
“贺时舟——”白柠突然在外边儿叫他。
与此同时,一阵敲打玻璃的声音响起。
贺时舟愣了愣,这才循着声音回头一看。
就见白柠整个人跪坐在床的一侧,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毛玻璃,那块玻璃刚巧与后方的浴室相连,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瞥见一层淡淡的人影。
他微微蹙眉,暂时关掉水龙头:“什么事?”
“你现在还不会出来,对吧?”白柠提高音量。
“嗯,怎么了?”他还没开始用水呢。
“没什么。”那团模糊的人影缓缓向后退去,看样子是坐回了床上,“我趁着这会儿换衣服。”
贺时舟:“……”
他差点把水龙头给拧飞。
…
事实证明,毛玻璃的确能模糊视野,但无论再怎么模糊,也会留下隐隐约约的倒影。
比如这会儿,贺时舟虽然看不清楚白柠的具体操作,但他也能透过人影的变幻看出对方正在做什么。
贺时舟:“……”
贺小少爷估计自己得冲个冷水澡。
至于那位心大的女士,宽衣效率之高,没一会儿就切换成了睡眠模式。
上边儿一件打底的衬衫,下边儿一条薄薄的打底裤。
接着人往被窝里一躺,被子往身上一盖,双眼一闭,万事大吉。
徒留某位正在跟思想作斗争的可怜人。
贺时舟感觉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太监,才会造这种孽。
…
待他收拾完毕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为了不吵到白柠,贺时舟做什么都轻手轻脚,就连上.床裹被子都只敢裹边角料。
算了,无所谓吧,反正他又不冷。
现在白柠在他眼中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引得理智崩裂。
为了保命,他完全不敢靠近。
所以从上.床那一刻开始,他就秉持着“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崇高理念,跟白柠隔了一大截距离。
简而言之——白柠睡床的一侧,他睡另一侧的边边。
而且他由衷希望两人井水不犯河水,能够相安无事到天亮。
贺时舟深吸一口气,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开始全神贯注酝酿睡意。
睡吧,只要睡着,一切都不是事。
…
“贺时舟,你睡了吗?”
五秒后,某位看似已经进入梦乡的少女突然发话。
贺时舟别说睡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眼皮微微颤动,打算装一会儿死。
“你没睡吧,你才上来。”白柠应该是翻了个身,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你要是五秒就能入睡,我怀疑你是猪成精变的。”
贺时舟:“……”
他实在想不通,某些人大半夜不睡觉,还搞起了人身攻击。
“有事?”贺时舟心里想的是不要理她,但嘴却控制不住地犯贱。
“嗯。”白柠应道。
“什么?”
“我冷。”
“?”
贺时舟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你什么?”
白柠笃定重复道:“我说我冷。”
满身燥热的贺时舟:“怎么可能冷?”
“怎么不可能?”白柠觉得他岂有此理,“空调坏了啊,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贺时舟:“……”
贺时舟用手揉了揉眉心:“这种程度的冷,你能坚持吗?”
“不能。”白柠实话实说,“我刚才试图用睡觉来麻痹自己,但我发现冷得睡不着。”
贺时舟:“……你等下。”
白柠一脸问号。
黑灯瞎火中,贺时舟搜刮来了两人的外套,非常规整地压在了白柠身上:“这样应该就不冷了。”
他说得无比认真,让白柠觉得他脑子不好使。
“贺时舟,你知道冬天的衣服有多重吗?”白柠闷闷道,“想压死我直说。”
贺时舟:“那你想怎么办?”
又没办法半夜修空调。
一瞬间,房间陷入到一阵微妙的沉默中。
良久,白柠才缓缓开口:“我倒是有个方法,但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贺时舟:“你说。”
“你们男生……体温好像比较高?”白柠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这话一出,就把“冷”这件事推向了某种情愫的极端。
事态瞬间变味。
贺时舟本来压下去的荷尔蒙重新蹿起八丈高,他隐隐感觉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这话让他怎么接?
贺时舟只得干巴巴应道:“可能吧。”
“那不就行了。”白柠的身体开始冲他这个方向靠近,“你抱着我就可以了。”
贺时舟:“?”
…
在这一瞬间,贺时舟感觉自己在梦游。
什么叫……抱着她就可以了?
这是他现在能做的事??
要是平常在大白天还无所谓,可现在,他俩摊在一张床上,而他心头还住了一个核反应堆,真要抱,那是他能控制的?
白柠似乎察觉到了贺时舟的犹豫,问:“你不方便吗?”
问完,她就轻轻咳了两声嗽,像是有些委屈,也像是真被冻着了。
贺时舟:“……”
他的内心无比挣扎。
从客观角度来看,他抱白柠的确是一个最佳选择,因为体温的确很高,尤其散热机制还出了点故障。
只是……
贺时舟还是有所顾虑:“不是不方便,我只是觉得……”
“你会变得很奇怪,对吧?”白柠硬生生回了一记直球。
贺时舟当场灵魂出窍。
“其实很正常。”白柠宽慰道,“我能理解。”
贺时舟心说你一个女孩子能理解什么?
“没事的。”白柠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将他手臂一抬,轻车熟路地钻到了他的怀里,“你要相信自己的人品和理智。”
少女温软的身体瞬间贴上肌肉线条,那股独属于白柠的清香霎时侵占他的私人领域。
贺时舟没由得呼吸一滞,身体也跟着僵硬。
“放轻松一点啊。”白柠丝毫不介意,头还往他胸膛靠了靠,梦呓般地轻轻道,“经过事实证明,就这样还挺暖和的。”
她不仅不放手,甚至还给出了高度评价。
只见她微微抬起手臂,围着贺时舟的胸膛箍了一圈,再缓缓放下。
这样,她相当于主动蹭进了贺时舟的怀中,极其耍赖。
贺时舟:“……”
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是吧?
贺时舟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白柠,你……”
“怎么?”白柠微微眯眼,头恶作剧似的冲贺时舟的颈窝处蹭了蹭,“觉得我故意的是吧?”
贺时舟:“……”
“我就是故意的。”白柠笑了笑,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像有钩子似的,在他心头狠狠挠了一把,“不服气啊?”
有的人,明明气氛就已经紧绷到了极致,稍不注意就会往擦枪走火的方向发展,但她像没自觉似的,还在那儿用言语挑衅。
不。
严格来说。
不仅在用言语,还直接上了动作。
并且动作幅度也不小,胳膊往上一绕,跟某种藤蔓似的,一直纠缠到了他的心里。
“白柠。”贺时舟的手轻轻搭在她手腕上,滚/烫得惊人,“不要逼我。”
“逼你?怎么逼你了?”白柠还真不信邪,尤其是取到暖后,更为放肆,“我可是良民。”
“……”
“贺时舟。”白柠看他一脸无语的样儿,有点莫名想笑,“很难受吗?”
某人心头又痒又酥麻,像被电了似的,但还是在用最后的骄傲死撑:“还好。”
白柠在他怀中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那么抗拒?”
她像只树袋熊,手脚并用,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一挂,而至于他……像块棺材板似的,直愣愣地挺在那儿,啥动作也没用,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你觉得还好,那就应该主动靠过来。”白柠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有那么一点儿劣根性,“而不是让我来。”
贺时舟嘴唇抿得很紧,仿佛在用全身力气跟自我作斗争,他觉得自己只要稍稍有一点松懈,就会溃不成军。
“怎么了?贺时舟?”今晚的白柠跟故意捣乱似的,硬是要在他耳边各种造作,“看来意志力不够坚定啊。”
“白柠。”贺时舟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你别这样。”
“哪样了?”白柠没忍住,咯咯直笑,“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贺时舟没说话,无言以对。
“贺时舟。”白柠突然看向他,眼里承载着深刻的情绪,“能认真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主动一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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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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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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