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臭味,愣是换了三遍水才清洗干净,朱嬷嬷还能自己换上衣服,采月就只能让周妈妈帮忙了。
周妈妈许久不见女儿,出门的时候水水灵灵的丫头,回来蓬头垢面,连路都走不得了。
忍着眼泪给女儿擦洗好,周妈妈将采月搀到床上,“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都是该死的野丫头!她手下的那个柚儿,将我推成这样的。”采月大叫起来,手掐的周妈妈胳膊都疼了,“阿娘,你要为我报仇啊!我这一路上,疼得连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
周妈妈神情一变,“月儿,不得对小姐无礼!若是被旁人听了,可是要告你的黑状的。”
越是高门大户,门第观念就越重,采月如此口无遮拦,以下犯上,若不是有她保着,早就被掌嘴了。
不过,周妈妈到底是心疼女儿,她虽然是教训采月,可一屋的还有朱嬷嬷,这话里就有警告她不要乱说的意思了。
周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而朱嬷嬷是容氏的手下,两个人都是老资历了,平时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让半分。
然而这次,周妈妈没有在朱嬷嬷的眼里看到敌对,反而是同仇敌忾的怒火。
“你不用多心,我没那闲情去对付你。”朱嬷嬷收拾好仪表,走到门口转身道:“我倒是要提前告诉你,新来的二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完,她就抬腿去了清兰院,容氏还等着问她话呢。
周妈妈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
屋中,绕过一张紫檀白玉插屏,撩开水晶珠帘,便看到正拨弄香炉的容氏,房间里氤氲着淡淡的香气。
朱嬷嬷站定行礼:“老奴见过夫人。”
“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容氏阖上炉盖,脸上难掩疲惫。
朱嬷嬷娓娓道来。
当听到江清婉出手杀了劫匪,又故意激了马车时,容氏骇了一跳:“她简直是个疯子。”
“夫人是没看到二小姐的眼神,简直是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老奴斗胆说一句,二小姐野性难驯,日后必将闯出大祸。”
容氏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道:“谁能管的住?”
不用朱嬷嬷强调,容氏已经充分领略了江清婉的难惹。可只要一想到昏迷的瑶儿,她心里就泛酸,这可怎么好?
杨家人没抓到,瑶儿的病情还加重了,蘅芜院又是个挑事精,以后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见容氏愁眉不展,朱嬷嬷宽慰道:“夫人无需忧心,事一件一件办,总能解决的完。杨家人就在隆安,咱们的暗卫从未失手过,定能奉上入药的人血。只是那些劫匪,终究是留不得了……至于蘅芜院,老奴愿去二小姐身边伺候,为夫人尽微薄之力,绝不让二小姐做出有损侯府颜面的事。”
那些劫匪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人死了,顺天府再怎么厉害,也撬不开嘴巴。
这次的差事,朱嬷嬷算是办砸了。若再不给自己找个赎罪的机会,容氏身边哪里还容得下她。
“那就这么办吧。”容氏揉揉眉心,自江清婉进府后,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一切都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女人对于坏事的直觉总是出奇的准确。
第二日,侯府就接到了从隆安传来的密信,官府日夜在杨家附近巡逻,他们寻不到机会下手。
老侯爷听了消息,也没了赏玩的心思,放下了笼中的翠鸟,纳闷道:“钱鸿信跟杨家有什么交情,犯得着这么小心维护?”
“应当与二丫头有关。她曾出入钱府几次,听说与钱夫人私交甚好。”江政也不大顺心,“钱鸿信出身贫寒,但是他政绩突出,隆安日渐繁荣,已被皇上两次点名赞赏,未来仕途不可限量。我们现在跟他对上,不划算。”
又是二丫头。
老侯爷目色沉沉,这个孙女才十四岁的年纪,通医术,又会做生意,隆安的小村里能养出这么聪颖的村女?
“瑶儿的病,我看只能另想办法。”江政揉碎了纸条,“孟太医的疗法或许也有奇效,静观其变吧。”
江蔓瑶与九皇子的婚事,就是长乐侯府站队的标志,三皇子一派已经开始拉拢以左相为首的朝臣,大有反扑之势。
现在九皇子正是用人之际,很多事都需要侯府出面。暗卫不只这一件事要做,既然现在杀不了杨家人,就不必一直守在隆安浪费资源。
江政纵然再心疼江蔓瑶,也知道与侯府前程相比,孰轻孰重,因此也不再赘言。
另一边,容氏指的朱嬷嬷,老太太指的两个丫鬟都到了蘅芜院。
院里杂草被娄大娘和柚儿全部清理好了,收拾得干干净净,正中间双蒂并莲的大缸放满了水,还有几尾锦鲤游动,瞧着就可爱。
江清婉还未起来,她们只得先站在院子里,等主子过眼。
一个丫鬟穿着雪青窄袖中衣,搭了条轻罗衣裙,低眉耷眼,不满的嘟囔:“什么鬼地方,又小又破,还没庆夏她们住的踏雪园阔气。跟着她,我往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冬菱姐姐,咱们既然从慈安堂出来了,就是二小姐的人了,你若是惹恼了主子,是打是骂,可都得受着,老太太也救不了你。”另一个丫鬟劝着,秀气的脸上带着为难。んτΤΡS://Www.sndswx.com/
冬菱非但不领情,反而嘲讽道:“你算什么?以为都到了蘅芜院,便能跟我平起平坐?”
她们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冬菱与迎春、庆夏、乐秋是一等丫鬟,吃穿用度都是下人中最好的。小喜是三等丫鬟,干的都是端茶倒水的活,连慈安堂的门都跨不进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冬菱更加不忿。凭什么是她要跟小喜一块到蘅芜院,而不是迎春庆夏她们,老太太偏心!
小喜被数落一通,偏过头去,气得要流眼泪。
“朱嬷嬷,你就看着她们吵嘴?”江清婉面带不悦,冷冷的看向下面站着的朱嬷嬷。
她站在台阶上,初晨的阳光落在脸上,衬得如玉的肌肤更加剔透,头发随意用发簪挽在脑后,无一珠玉修饰,却有无可比拟的贵气。
尤其是一双眼睛,迸射出冰雪覆盖的寒意,气势慑人。
冬菱和小喜赶紧低了头,尤其是冬菱,说人坏话还被当场抓包,脸上是无以复加的尴尬。
“冬菱、小喜是老太太给了小姐的丫鬟,自然是由小姐作主,老奴不敢越过小姐处置,还请小姐谅解。”朱嬷嬷话虽这么说,脚步却一动不动,分明仗着容氏的背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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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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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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