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十大司部,在赵启下达了重要命令之后,便开始了全方位的探讨和研究。
教育改革毕竟是大事,可不是一场会议就能够敲定的。
因此院士们开始频繁参与会议,一些在之前会议中成型的提案在后续会议中又要进行多次修改,甚至全面推翻。
十位司长都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正视此事,毕竟如果教育上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影响到几代人的大事。
钦天监彰显出了前所未有的繁忙,走廊上随处可见匆忙去参加各种会议的院士们。
每个人都有分工,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尽的职责。
在外界看来,钦天监好似风平浪静,但实则内部早已忙成了一团。
……
与此同时,赵启也正在办公室内,翻阅着这几天十大司部的会议记录。
他要做的就是把关,确保每一个方案的可行性以及必要性。
大炎国当今最发达的三个程序要率先开始进行测试,这其中的影响力是超乎想象的,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叮铃铃……”
就在此时,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安静。
赵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便接通了电话:
“康处长,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是康磊打来的,这段时间赵启在忙碌东山州的事情,而康磊也在幕后配合着他,联动各个城郡,给予必要的支持。
看起来是没怎么联系,但实则东山州行动的成功,也有康磊很大一部分的功劳。
“赵监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来问问你,东山州的危机,到目前这一步是否已经完全处理妥善。
还有什么是需要我这边提供帮忙的吗?”
别看赵启和康磊已经许久未见,但康磊始终挂牵着钦天监这边。
但凡是有关于赵启的任何行动,康磊总会毫无二话的进行帮助。
赵启也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二人比起共同为大炎国努力的同事,更像是多年的好友。
“康处长放心吧,归墟边关已经建成,东山州的情况算是暂时了结了。”
“那就好,还有一件事儿,在你组建完特别行动队之后,陈雪就被调回了国秘处。
但是吧,这孩子在回来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赵监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把陈雪叫回去。
我知道以你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保镖,但这毕竟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历练。
她受过国内处最严苛的训练,不论是身手还是战术思维都非常卓越。
不知道赵监使意下如何?”
赵启听出了康磊这番话中古怪的地方,还有一些好奇的反问道:
“唐处长,打来这通电话该不会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您对这个陈雪,好像格外上心。”
康磊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随后方才一字一顿的说道:
“因为她是我女儿,我不上心谁上心?”
“啊?”
这个结果的确让赵启没有想到,不过现在转念一想,当时陈雪还在自己身边执行保镖任务的时候,出入康磊办公室时,的确显得很平常。
他们二人之间虽然在明面上没有过多的交流,但那种相处的氛围的确和其他特工不太一样。
感情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也难怪康磊特地打来这通电话呢。
不过两人姓氏不同,想必这期间还有什么隐情,但对方没有主动说,赵启自然也不会去问。
“康处长,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话说,就让她过来吧,需要我在钦天监给她建立档案吗?”
康磊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位语重心长的老父亲:
“不用,她的档案还在国秘处,依旧执行保护你的任务。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加入钦天监了,我希望是因为她自身够资格,而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本来不想让她做这一行,但后来阴差阳错的,或许也就是你说的命运吧。
让她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她能从你这里学到很多宝贵的经验。”
二人就这陈雪的话题,又谈论了片刻,对于这个女孩,赵启并不反感。
认真,执着,身手了得。
更何况还有康磊这一层关系在,赵启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行,这次打来电话主要就是麻烦你这件事儿。
哦,对了,这两天神照国派外交部门与我方进行交涉来着。
说他们的勘测舰队在行驶到大炎国附近海域的公海时意外失联,直到现在生死不明。
他们倒是没有明确表明跟我们要说法,但是希望我们能够开放海域权限,让他们进入内海进行一番搜寻。”
闻听此言,赵启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可能,海域权限是说开就开的?
我知道他们当时就在公海海域上那么大的危机,不可能有人幸存。
但这件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就算闹到天边去,他们也是死于意外,而非大炎国的原因。”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口回绝了他们。
这些国家还没意识到事情有多复杂,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公之于全世界呢?”
赵启停顿了几秒钟,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后话了,以后再考虑也不迟,现在先把咱们自己国家给安顿好再说吧。
教育改革就要开始了,10年计划已经提前,东山州就等于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
“我明白……”
康磊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
“你只管去做你认为重要的事情,不论是我还是最高领导,都会对你提供必要的支持。
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是给我私人号码。
我女儿的事可别跟任何人说,跟她好好相处。”
说最后这几个字的时候,康磊的语气明显有些奇怪,他可还没等赵启反应过来,康磊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好好相处?
赵启在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有些无语。
这当爹的也未免有些太离谱了吧,人家的女儿都是攥在手里当个宝。
这康磊怎么感觉在一个劲的把女孩往外推呢?
赵启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将文件暂时放在一边,站起身来,打算去视察一下队员们目前的情况。
在上次的会议结束之后,队员们就开始了新一个阶段的训练项目。
赵启率先走入了王无尘的训练室,才刚一推开门,一步踏入便来到了一方天地里。
训练室明明还是原先的训练室,但这里面的场景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王无尘正盘腿静坐于瀑布前,听着哗啦啦的落水声感悟着心境。
当赵启出现的那一刻,王无尘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监使,您布下的这阵法果真玄妙,身处在这里,就好像身处在一个独立的空间似的。
在这一方自然的天地之中,我感觉心境更加明悟,修行速度也明显提升。”
赵启感知着王无尘身上的气场,的确清明了不少。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这至少意味着他的安排没有白费。
“说白了,这阵法跟幻术的原理差不多,实际上你现在依旧处于那间训练室内。
只是阵法的力量作用在了你的五感八识上,所以才会有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人类虽然能够连通阴阳,但最大的弊端就是容易受到蒙蔽。
当你有一天能够看透这其中的真假变化,也就意味着你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
赵启是以王无尘盘腿静坐自己,则坐在了他的对面。
对于王无尘而言,他走的路和赵启一样,同为术士一脉,因此心境的提升就是实力的提升。
只见赵启轻轻一挥手,瀑布中竟然迅速凝聚成了一条水龙。
伴随着阵阵龙吟声,水龙上天入地,活灵活现。
可当赵启再度打一个响指时,那翻腾的水龙竟然迅速化成了花瓣漫天落下,落地之时又尽数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都是阵法中的力量对你造成的影响,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跟你的五感八识有关。
如果你能够凌驾在五感八识之上,而不是被这种感觉所蒙蔽,那么你的诉求之路就跨越了一大步。”
王无尘认真的聆听着赵启的教诲,他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打下过良好的基础,因此赵启的这番话在常人听来晦涩难懂,王无尘却能够从其中,有所明悟。
人类对这世界的感知基本都来自于五感,味觉,嗅觉,视觉,听觉和触觉。
也正是这些感知才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世界的面貌,术士要做的就是脱离五感的束缚,才能看清楚真实的世界。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天生蓝绿色盲的人,他眼中看到的蓝天和草地跟其他人不一样。
但从小到大身边人都在不断的告诉他,天空是蓝色的,草地是绿色的。
所以就算是他和平常人看到的颜色不一样,他也会认为他眼中的天空是蓝色,森林就是绿色。
这一切就是因为五感会骗人,换句话说,谁又能真正的确定天空和草地是什么颜色的呢?
而赵启所说的八识,指的是眼耳鼻舌身意,还有末世识以及阿赖耶识。
人们所说的第六感往往指的就是意识,而再往上的第七感和第八感,就是常人难以察觉到的存在。
术士一路要修的,就是这第七识和第八识。
佛教和道教对其的称呼不同,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赵启的点拨下,王无尘感觉自己的心性更加明朗。
当他再度闭上眼睛,沉浸入定之时,就连瀑布的落水声在他的耳中都有了别样的变化。
赵启能够看到萦绕在王无尘周身淡蓝色的气旋,这就是他联通天地归于自然的证明。
术士的力量来源于天地,所以归于本源是一切力量的开端。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朝气欣慰的转身,朝着后方的原野走去。
然而走着走着,赵启便突然朝着面前虚无的地方做出了一个开门的手势。
紧接着他一步踏入,竟然再度出现在了熟悉的钦天监走廊内,而他的身后就是刚刚进入的训练室。
赵启很快便转而推开了隔壁的一扇门,这里的情况和王如晨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而是一片炼狱。
脚下是滚滚岩浆,冒着炙热的高温,仿佛能将一切都迅速焚烧殆尽。
岩浆海的正中间只有一块,可容纳一人的石台。
石台的四周尽是疯狂蔓延到岩浆,好似随时可以将这块石台覆没似的。
石台之上,张灵渊手握古刀,赤裸着上身,过肩龙显现。
此刻,张灵渊显得非常凝重,他这一双虎眼死死的盯着岩浆就好像在防范什么似的。
突然之间翻涌的岩浆里,赫然出现了一个由岩浆构成的身影,直奔张灵渊扑了过来。
在这一刻,张灵渊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一刀劈了过去,那个凝聚成的人影再度化为了岩浆落下,一切又归于虚无之中。
越来越多的岩浆人神出鬼没的向张灵渊不断发起袭击,张灵渊必须确保自己始终处于戒备状态,且自身力量不能有丝毫松懈。
这就是赵启给张灵渊安排的训练项目,他需要通过掘进才能不断激发自己的血脉力量。
张灵渊体内流淌的乃是龙血,理论上来说,他有无限的潜力在开发目前所发挥出的力量不过是那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
赵启在不远处看了看,随后一步踏出滚烫的岩浆上,竟然凭空冒出了石阶,让赵启能够安然无恙的来到张灵渊的面前。
张灵渊此刻已经支撑了太久,他大口喘息着,在看到赵启之后,还感到有些意外:
“监使,您来了……”
赵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张灵渊严肃的说道:
“你的力量,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激活,更别提将其发挥出来了。
你也体内流淌的是龙血,这力量不但给予了你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也同样使你的身体素质今非昔比。
我之所以要给你打造刀为武器,就是因为刀为兵中霸者。
正常来说,刀是最能够辅助你发挥出自身力量的武器。
可现在而言,这把刀反而成为了你的掣肘,你的力量根本没有因此而得到加强。
你需要不断的突破自己的极限,我知道这很痛苦,但若要突破当前的瓶颈,这是唯一的方法。”
说着,赵启双手背在了身后:
“来,用出你的全力。”
“这……”
张灵渊顿时有些犹豫,如今他这一刀可碎巨石,哪敢这么轻易的招呼在赵启的身上。
“放心,只管施展你的权利,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赵启坚定的眼神和语气,也终于让张灵渊下定了决心。
随着他周身一团炙热的气浪袭来,红色的过肩龙怒目圆睁,在张灵渊的身后形成了一道龙行虚影。
“监使,小心!”
张灵渊将古刀侧立身侧,随着他的双眼开始翻出红光,这一刀挥出的那一刻就连地面的磐石都在刀气的影响下出现了裂隙。
张灵渊双手握刀,身后的龙形迅速盘绕在了刀身上。
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浪袭来,紧接着这一刀便朝着赵启劈了下来。
可就在此时,张灵渊惊讶地发现,赵启并没有任何动作,眼看着刀身就要落下,这时候如果再做什么防备明显就要来不及了。
可张灵渊听从赵启的命令,早已使出了自己的权利,这份力量并不是他想收就能收得回来的。
千钧一发之际,赵启的周身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这金光将他笼罩在其中。
而在这个过程里,赵启的面色始终平和,好似从来不担心似的。
“铛!”
张灵渊手中的古刀劈在了金光上,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强烈的反作用力击飞了出去。
眼看张灵渊就要落入岩浆里,岩浆上突然浮现了一个石台,稳稳的拖住了张凌渊,并再度将他送回到了赵启的面前。
张灵渊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反正力而不断颤抖的手臂,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扣住手腕才能勉强之称。
赵启看着张灵渊,神情严肃,语气凌厉的说道:
“看到了吧,现在你的力量甚至连最低等级的金光咒都打不破。
时刻记着,你的力量来自于你的体内,通过外侧接力反而是本末倒置。
却用心感知你体内气血的走向,以及藏在这其中的力量。
在这阵法内,环境的恶劣程度由你自己控制。
还是那句话,如果想发挥更强大的力量,就必须要让自己身处绝境之中。”
说完这番话之后,赵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张灵渊的脸色越来越冷,他的眼神里开始充斥着战意。
“轰!”
随着张灵渊的念头起伏,岩浆内竟然一次性出现了大量的岩浆人。
张灵渊的确听了赵启的话,他强行提升了阵法的力量,来给自己制造更多的压迫感。
虽然这一切都是假的,但阵法的力量可是真的,如果在这之中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但张灵渊此刻面无惧色,他双眼中的红光越来越强烈,周身也开始萦绕起了红色的雾尘。
在这雾尘里夹杂着是有些暴虐的战意,扩散开来的强大气场荒古如巨兽一般。
赵启感知着训练室内传来的气息,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他继而朝前走去,其他的队员也正在各自的训练世内,提升自己的能力。
要说队员们之中赵启最担心的,莫过于李怅然了。
赵启很清楚,李怅然是一个心性高傲的人,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表露在其他人的面前,所以即使断了一条手臂,在其他人看来,李怅然依旧能够坦然接受。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李怅然之前加入钦天监,就是想要一展自己心中的抱负。
他要做的是妹妹心中的那个大侠,所以在剑术的造诣上具有很高的天赋。
但如今李怅然只剩下了一条手臂,这并不是一个容易接受的事情。
如果不认真面对此事,李怅然的心理很容易就此衍生心魔,甚至是遁入魔道。
赵启心中思量着,同时伸手推开了李怅然所在的训练室大门。
一步踏入其中,赵启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山林内。
呼啸的山风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舞剑的声响。
赵启循着声音朝前走去,很快便看到了身形潇洒的李怅然。
龙吟剑在他的手中异常灵巧,道道寒光,也似如真龙腾飞一般。
龙吟剑释放出的剑气在四周的树木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但就在此时,李怅然的身体突然一个踉跄,紧接着便因为失衡重重的跌在了地上,龙吟剑更是直接飞到了赵启的脚下。
李怅然咬着牙,一拳打在了地面上,他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一切正如赵启所猜测的那样。
失去了一条手臂,李怅然再难和龙吟剑达成共鸣,他常常会因为见识太过强大而失去平衡,如此一来,他所能施展出的剑法威力大打折扣。
那种绝望的感觉充斥在李怅然的心头,他甚至在担心,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是否还有留在钦天监的意义。
一直不离身的酒葫芦,不知为何被李怅然放在了远处的树下,赵启将此看在眼中,捡起了面前的龙吟剑,又上前去拿起了酒葫芦方才朝着李怅然走去。
就在李怅然低头愤恨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赵启平静的声音:
“累了就休息,困了就睡,无为而为方为本心,要是丢了这颗本心,这把龙吟剑可就再也拿不起来了。”
听到赵启的声音,李怅然顿时抬起头来。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赵启的那一刻,李怅然的确感到了几分心安。
“监使,我丢了一条胳膊,连身体的平衡都掌控不了,恐怕再也用不了剑了。
这样一来我留在钦天监,还有什么意义,给大家拖后腿吗?”
李怅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极为悲伤。
他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赵启唤醒了他的本性,也让他在今天见找到了归属感和活着的意义。
但现在这一切都要被夺走了,换成是谁都不可能坦然接受,李怅然也不例外。
赵启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将手里的酒葫芦打开闻了闻,扑鼻的酒香,随后又将其递给了李怅然。
但李怅然这么嗜酒如命的人,此刻看到酒葫芦之后却是抵触的摆了摆手。
“监使,就算不喝酒,我都掌控不了身体的平衡,哪还敢再喝酒。
从此以后,这酒……”
赵启根本没有给李怅然把话说完的机会,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从此以后,这酒该喝还得喝,因为只有这样才是你李怅然,才是这龙吟剑的主人。
你一直说断了条手臂,无法再用剑,和自古以来有多少大侠都是独臂的,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的苦恼?”
“这……”
李怅然没太明白赵启究竟想要说什么,但赵启也并不给李怅然询问的机会,便看着手中的龙吟剑继续说道:
“你执着在这把剑上,可难道没了这把剑你就不是你了吗?
难道没了这把剑,你就没有了战斗下去的能力?
你掌握不了平衡,并不是因为你缺失的手臂,而是因为你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行。
剑修一路,修的不仅仅是形,更是意。
剑意,往往比剑形更重要。”
一边说着,赵启一边伸出了右手掐出剑诀,随后朝着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挥。
“咔!”
树杆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隙,紧接着树干变从中被一分为二,切口异常光滑。
李怅然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他从来没有想象到一个人居然可以不用剑,单单靠手指便施展出剑气。
赵启将手里的酒葫芦塞到了李怅然的怀里:
“剑法本就是飘逸的,重意不重形。
既然你觉得自己保持不了平衡,那不如就干脆放弃平衡。
既然你觉得寻常的剑术都不适合你,那就不如自己创造独属于自己的剑法。”
赵启拍了拍李怅然的肩膀,随后一边朝着远处走去一边说道:
“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不取决于任何人,只由你自己做主。
是继续怨天尤人,还是开辟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路,全由你自己决定。”
赵启的这番话传入李怅然的耳中,竟在不觉间平复了他躁郁的心情。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看了看被赵启插在一旁的龙吟剑。
浑浊的视线逐渐开始变得清明,一种彻悟的感受再度充斥在李怅然的心头。
他仰头将酒壶内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右脚猛一跺地,龙吟剑迅速被力量激起。
借着这种半醒半醉的感觉,李怅然握住了龙吟剑,开始细细去感受赵启所说的重意不重行是什么感觉。
刚开始李怅然的步伐还有些摇晃,偶尔会因为失衡跌跌撞撞。
但慢慢的,李怅然开始适应这种感受,并开始以一种似醉非醉的步伐,让自己始终处于半静半动的状态。
他心中的郁结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消散,新的感悟让李怅然发自内心的畅怀大笑。
这笑声在山林间久久回荡,浩瀚的剑气更是将天际的云层都一分为二。
赵启轻轻地关上了训练室的门,李怅然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让赵启知晓了答案。
他成功克服了自己的心病,也终于开始真正去坦然面对这一切。
如此一来,李怅然的剑术才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在离开这扇门之后朝起没有丝毫停留,便进入到了张振山的训练室内。
张振山所处的环境和其他人又不同,他在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古亭。
张振山就坐在这古亭中的八仙椅上,面前的八仙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箓。
他在不断的精进自己绘制符箓的方法,以至于赵启来到了他的身边,张振山方才有所察觉。
“监使,您怎么来了。”
赵启看着张振山面前满满当当的符箓,从图纸上的笔迹中便看出了些许端倪。
“浮而不沉,有形无力,看来你有些心不在焉呀。”
被赵启一语说中了心思,张振山深深的叹了口气:
“监使,不瞒您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东山州的这场战斗,王无尘的阵法玄妙卓越,张灵渊的刀法和李怅然的剑法又都能独守一方。
反而是我的符箓之术,很难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我有些想不明白,他们每个人都各有千秋,您为何还要把我调来钦天监?”
赵启在听到张振山这番话之后,便知道东山州的这场战斗对于他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仅仅是心念一动,赵启的身后便凭空出现了一把椅子。
在就座之后,赵启也示意张振山坐下:
“正如你所说其他队员呢,或许都有各自的专长,并且也都有强悍的实力。
但你有一点是其他人都不具备的,那就是领导能力。
时刻记着特别行动队是一个集体,靠单个人的强大可远远不够。
所以这支队伍一定要有一个足够沉稳且有战术思维的领导者,我希望这个人可以是你。
至于你说你感觉符箓之术不像其他人的力量那么强大,我觉得这期间存在着太多的误解。
通天符箓,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边说着话,赵启一边顺手拿起了八仙桌上的毛笔,随后凌空一点,刹那间四周劲风汹涌,一度让张振山难以睁开眼睛。
他艰难的用手挡着双眼费力的朝着赵启看去,却见赵启手中的毛笔竟然在空中勾勒出了符咒的笔迹。
“咔!”
“咔!”
汹涌澎湃的力量,在亭子四周的支撑柱上留下了如刀劈一般的印记。
符印在赵启的手中凌空出现,当朝气完成了最后一笔,并将毛笔点在了这符咒上的那一刻,突然之间一股浩大的力量扩散开来。
“轰!”
二人头顶上方的亭子迅速被这股强横的力量掀飞,在空中就被搅成了粉末。
洋洋洒洒的粉尘落下,张振山愣在了原地,瞪大了双眼。
赵启将手中的毛笔,重新放到了张振山的面前,最后直视着他平和的说道:
“你所能发挥出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但是需要一个过程。
或许在这个过程里有些枯燥,但这并不是你去质疑自己实力的原因。
通天符箓的大成,就是可以凌空绘符。
到那时你就不再需要符纸的束缚,更不需要提前准备多种符咒,以备不时之需了。”
张振山惊讶的点了点头,好在有赵启方才帮助他,了解到了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由此可见,东山州的这场战斗对队员们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但好在在赵启的点拨下,对人们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并开始朝着更上一层楼的方向去努力。
在与妖魔实际的交手中,队员们都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薄弱,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妖魔正面抗争。
但正如赵启所说,妖魔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时间,所以他们必须要克服万难,来不断逼迫自己达到更高的成就。
只有那样,他们才能不负赵启的期望,站在所有人类的面前,成为引领他们作战的先驱者。
队员们纷纷恢复了状态,自身实力也在稳步提升中。
而在这段时间内,十大司部的会议也从未停止过,在这些不间断的会议里,一份成型的方案也渐渐被完善了出来。
……
这日一早,民俗司李泰司长,神话司周三海司长,以及术法司云道子司长一同匆忙离开了惊天剑上了门口,早就等待多时的专车。
他们要前去龙郡教育司开会,所有教育司的高层领导都已纷纷在会议室内等待。
不过他们对于这场突如其来召开的会议感到非常困惑,所有在会议室内的众人也一直在好奇的讨论此事。
教育司部长皱着眉头,手指有规律地敲击在桌面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片刻之后,这位部长方才开口,想要寻求一下其他众人的想法。
“你们说钦天监突然要给我们教育司召开会议,会是什么原因呢?”
副部长李潇皱着眉,困惑地摇了摇头:
“钦天监对外宣称是特殊研究部门,按理说跟咱们教育司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要突然召集我们进行会议?”
其他几位领导也纷纷如此,大家做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可到头来,却又得不出任何的结论。
直到三位司长出现在会议室中,整个会议室才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三位司长穿着古汉风格的官服,个个都感到颇为好奇。
“诸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钦天监十大司部之一,民俗司的司长我叫李泰。
旁边这二位分别是神话司的周三海司长,以及术法司的云道子司长。”
单单只是介绍,就已经足以让在座众人困惑不已的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知晓钦天监的内部构成,居然由十大部门组成。
在眼前这三位司长所代表的部门名称,听起来怎么都这么奇怪。
周三海和云道子各自就座之后,以李泰为主要发言人正式开始了会议。
“这次召集大家前来参加会议,主要就是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坚持下达的教育改革计划。
该计划是要在原有的学校科目中再增添一个新的科目,名为民俗神话史,让学生们在学习的过程中,能够了解大炎国的民俗以及神话发展。”
闻听李泰此言,教研科的科长田勇举起手来好奇的说道:
“李司长,在大学的历史学科中,有专门讲解神话由来以及神话背景下的文化体系。
这一点还需要单独设立一个学科来专门讲授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
李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我们所说的这个民俗神话史,和你们理解的还不同。
简单来说,在这个独立的学科上,学生们要学到各种民俗知识,神话知识。
目前根据我们设计的教育方案,学生们要学习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认识符咒,背诵咒决,绘制符咒。
炼丹,炼器,盘坐,心法等等也都是学科范围内所要掌握的知识。
该学科将会列入高考项目,以文考武考的形式对学生们进行考核。
占分比重,要与所有的正科一样。”
在李泰说完这番话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达几分钟的寂静。
要不是因为前来开会的人来自于大名鼎鼎的钦天监,恐怕听完这番话早就走了一大批人了。
这不开玩笑呢?
大家都挺忙的,谁有功夫在这瞎扯淡。
还整上炼丹炼器画符的事情,这也真敢想。
但正因为这番话是李泰代表钦天监下达的指示,所以大家才会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钦天监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如果教育司真的进行了这样的改革,那可就不是轰动全国的事情,那将会轰动全世界。
先前还一直在反对封建迷信,现在这种事情居然要放到课堂上去讲授,甚至还要列入高考,就算是老司机,也不敢拐这种急弯儿吧?
李泰几人倒是也不着急,这种沉默早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现在教育司这些人的反应,就跟他们当时听到赵启说这番话时的反应一样。
总得给他们一点接受的时间,才好进行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李司长,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
教育司部长终于在片刻之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寂静:
“我们对于钦天监的安排,自然是会全力支持的,只是对于这件事情大家都有点疑问。
毕竟这会影响到整个龙郡所有的学校,到时候学生以及学生家长都将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了,是不是应该再详细的讨论一下?”
“不用讨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三海开口说道:
“有些事情没法跟你们解释,所以你们只需要知道钦天监的任何指令都是在为了整个国家着想即可。
目前我们定于下个月月初时正式开始教育变革,新增设的学科教师,会由我们钦天监的院士来担任。
小学学科主要是理论知识,初中开始,要增设实践,包括符箓绘制使用,卜算之法等等。
高中阶段,科目难度上升,开始增设炼器,炼丹,内修,观心等实际修行课程。
除此之外,所有的课间体操,我们也进行了调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普及……”
又是一片死寂,在场的教育司领导,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这是教育改革吗?
这分明是要革新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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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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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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