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轩本来想自己走过去,刚一站起来腿上就是一疼,整个人往旁边一歪,魏十娘迅速将人抱了起来。
将人放到了凳子上后,魏十娘坐在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头蒜扒了起来,三下两下皮就被魏十娘扒了个干净,露出白鼓鼓的蒜来,魏十娘将蒜放进面碗里。
杜如轩看着浸到面汤里的蒜,有些纠结,吃面就蒜真的那么好吃吗?可是吃了这个嘴里会有味道的,可这是妻主给他剥的。
“这是我在后院里拔的,新鲜的,嫩得很,不辣的。”
一听是魏十娘种的,杜若轩当机立断将蒜扒拉到自己面前。
怕杜若轩再吃多,魏十娘只煮了一小把面,吃完了面,她将他抱回床上,给他揉肚子。
明日是回门日,魏十娘也不想也不必准备什么,萝卜上次都送完了,家里也没有其他的她不爱吃的菜了,地里种的府里还要吃,不能送给那老匹夫,买东西也不值当。
反正空着手去那老东西也不敢说她,说也不会怎么样。
何太医那药膏着实好用,上午擦了药到了夜里就已消肿了,夜里魏十娘抱着他去主院东侧新建的温泉,活血化瘀好的才快。
杜若轩起先还有些害羞,后来在魏十娘的“胁迫”之下还是和她一起下了水。
一个时辰后魏十娘抱着被包的严严实实,面红耳赤,嘴唇红肿的杜若轩回到房间,杜若轩一被放到床上便一个翻身脸对着墙缩成一团,锦被下的身体赤·条条的,杜若轩一想到温泉里的情景就感觉脸上像火烧,魏十娘叫他他也不吱声。
魏十娘忍不住笑了出来,杜若轩听见小声后连更红了,浑身都冒着热气。
刚刚在温泉里魏十娘说要给他搓背,然后她的手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还咬他的嘴。
哪有这样搓背的!
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疤,杜若轩脸色一变,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妻主刚刚在他身上摸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摸到,可她当时面上并无异样。
“我给你上药。”温热的手在他的膝盖上揉搓,“明日应当就能痊愈了。”
感觉腿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杜若轩回望一眼,就见魏十娘手里拿了一罐新药膏向他腿上的疤上涂。
妻主心里还是在意的,这些疤痕确实是丑,妻主想去掉也是无可厚非,杜若轩有点泄气的趴了回去。
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魏十娘凑上去问,“阿轩怎么不开心了?”
“那些疤很丑,妻主不要看,好不好......”杜若轩将腿往被子里缩了缩。
“阿轩觉得丑?”
杜若轩点头,“妻主不觉得吗?”
魏十娘恍然大悟,“原来阿轩是这个意思,我想给你祛疤并非是觉得这疤痕丑陋,我知晓你很难放下那些往事,心中总有顾忌。如今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便是阿轩的亲人,阿轩可多信任我一些,来日方长,我定不会辜负阿轩的信任。”
过去经历过的痛苦,并非是三言两语就能抚平,杜若轩虽心中悸动可确实还难以完全放下。
“这些事不是你的错,阿轩,错的是那些打你的人。”
这份债早晚她要讨回来,哼!
最后杜若轩又被魏十娘吃了一碗豆腐,顺带涂上了药,嘴唇都吃破皮了。
药凉丝丝的抹在身上舒服极了,杜若轩顶着湿乎乎的头发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像个小奶猫,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魏十娘蹲在床边给他擦了半个时辰,头发才变干,杜若轩早就趴在床上睡熟了,她也爬上床躺在杜若轩身侧,将人揽在怀里准备睡觉。
手上细腻的触感提醒着她怀里抱着的人没·穿衣服,摸是一回事抱在怀里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连吃了两次豆腐,没忍住吃干抹净已经不易,魏十娘感觉自己鼻子一热,连忙捂着鼻子跑了出去,又得沐浴了……
温泉活血,杜若轩一放松直接睡到日上三竿,一睁眼发现魏十娘又不见了,膝盖上又上了一次药,他试探着下床感觉腿伤已经恢复,在原地蹦了两下,竟已经痊愈了。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现在都巳时末(这里指快十一点)了,这可糟了,他忙去梳洗丝毫没发现自己穿上了中衣。
杜若轩出来时,魏十娘蹲在主屋前的菜园里拔草,见杜若轩起床她拍掉手上的泥土,“阿轩起来啦,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启程了。”
“妻主,巳时要过了,这时候去是不是......”有点晚了。
“嗯~这个时辰去正好能赶上午膳,运气好的话,还能点菜。”魏十娘露出一个笑容,杜若轩觉得那笑意中藏着一丝阴险。
杜兴婉一家本以为魏十娘不会陪杜若轩回门,没想到昨晚丞相府来人告知:“丞相明日会带着丞相夫郎回门请王爷早做准备。”
这一下杜兴婉有些慌,信阳王府上上下下一早就开始准备,她一早带着一家人在府门口等了一个两个半时辰,连个影都没见到。
杜明礼面上昏昏欲睡,心里骂骂咧咧,秦文玉也是一脸不耐,唯独杜明苑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杜兴婉都怀疑魏十娘在故意耍她,刚准备回去就见丞相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驶来。
回家的脚步一顿,杜兴婉转过身恭敬的等着马车停下来。
魏十娘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她回头扶着杜若轩下车。
“参见丞相,丞相夫郎。”众人齐声道。
魏十娘摆摆手,“今日是回门的日子,我与阿轩本就应回来看看王爷与王君。府中也没有玩伴,阿轩思念阿姐阿兄常在我耳边念叨,一直急着回来,昨夜歇下得晚,今早本相又钓鱼忘了时辰,可把阿轩急坏了。来得晚了王爷不会怪罪吧?”她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说省的他们在背后议论阿轩不懂规矩,午时才回门。
杜明礼和杜明苑在后面偷偷憋着哈欠,听到她说阿轩思念她们二人时有些憋不住了,一听就知道是编的。
“下官不敢。”杜兴婉将头埋的低了些。
魏十娘点点头,“行,王爷还未用午膳吧?”
杜兴婉一愣,“回丞相,下官府上一早便在门口等候丞相,并未用午膳。”
让我们早点准备,你倒好,午时了才来,还好意思问我们吃没吃饭!
杜若轩就见魏十娘眼睛一亮,“全府上下都在等我?”
“正是!”知道你有多过分了吧?!
“那正好,本相与夫郎也没吃,便顺道在王爷这里吃了吧,本相想吃红烧鲤鱼,劳烦王爷了!”魏十娘面上丝毫不见愧疚,反而满是喜悦。
杜兴婉:??
魏十娘脸色一变,“王爷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本相吧?王爷放心本相也不是连条鱼都舍不得的小气之人,本想自己带了鱼。”
说着从车上拿着一个草编的竹篮递给王府的小厮,这鱼可是她一早出去钓的,新鲜着呢!
杜明礼嘴巴一撅,“你来我们家蹭饭还说我们小气?”
杜兴婉听出来了但敢怒不敢言,只能呵斥杜明礼,“不得无礼!”
魏十娘没理杜明礼,只笑了笑,“本相不吃香菜,有劳了。”
“不敢不敢……”杜兴婉侧过身,将魏十娘请进去。
杜兴婉留魏十娘在前厅喝茶,杜若轩被杜明礼拉走说体己话去,杜明苑被杜兴婉留在了前厅。hΤTpS://WWω.sndswx.com/
“这是犬女杜兴婉,快来参见丞相大人。”杜兴婉拉过站在她身后的杜兴婉,拽到杜若轩面前。
“小女,杜兴婉,参见,丞相。”杜兴婉礼数周全,她平日里对杜若轩不错,魏十娘对她一笑,“世女不必多礼。”
却见杜兴婉皱着眉,似是不满,“你先下去吧!”
杜明苑未置一词,扭头就走,杜兴婉脸色更加不好看。
她这两年也没少关注信阳王府,知道这母女俩关系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和谐,而且杜明苑身为世女却极少露面。
如今看来这杜兴婉对杜明苑并不满意,那为何还将她立为世女,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女儿?除了秦文玉和阿轩父亲似乎再没有纳过其他人,杜兴婉看着可不像如此专情之人。
想起秦文玉的泼辣模样,魏十娘恍然大悟。
这妻夫俩肠子一个赛一个的黑,竟还能教出阿轩那样的好孩子,和两个还算不错的阿姐阿弟。
“丞相?”杜兴婉说了一大通,却见魏十娘不知何时已走了神。
发觉自己走了神,魏十娘也没在意,“我去阿轩的院子里转转,王爷不必在意我。”
“。。。”杜兴婉未说完的话又咽了下去,“那丞相慢走。”
小厮在前面引路,魏十娘跟在后面拿着一把折扇在手里转来转去,到了杜若轩院门口,与上一次杜若轩养病的又不是一个院子。
这还狡兔三窟呢。
她将小厮留在门口,独自进去。
小院子不大,四间屋子,还有一个小厨房,昨日收到消息杜兴婉连夜派人把小院给打扫了一遍。
这里就是阿轩以前住的地方?
院中有一棵大树,树上绑着一个秋千,魏十娘试探着坐了上去,阿轩以前是否也坐在这里荡秋千呢?
秋千年岁已久,麻绳磨着树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屋里的人听见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来查看。
看见坐在秋千上荡得正欢的魏十娘,杜若轩有些吃惊,“妻主?”
看见杜若轩的魏十娘赶忙放下腿用脚擦着地停下,“阿轩怎么独自待在这里?”
杜若轩眼睫微湿,眼尾发红,一看就是哭过了,“他欺负你了?”
魏十娘并未指名道姓,杜若轩却知道他说的是杜明礼,“没有,阿礼才不会欺负我。”
“那是谁欺负你了?”魏十娘学着杜若轩的样子,噘着嘴。
“我就是,想我阿父了,刚刚给他上了柱香,跟他说了会儿话。”杜若轩向魏十娘怀里靠了靠。
“那阿轩和阿父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魏十娘轻声问。
杜若轩吸了吸鼻子,“都是些悄悄话,妻主还是不要听了。”
他告诉阿父——阿父,我又成婚了,妻主是当朝的丞相大人,很厉害对不对!妻主还会种菜,妻主在府里种满了菜,每一棵菜都长得好极了,妻主还会煮面,给我煮面吃,还给我点心,还给我剥蒜,吃面就上小蒜,真的很香,那是我第一次吃这种荤腥之物,那蒜还是妻主亲自种的呢,妻主还会给它们拔草,还会给我擦药,妻主还......还亲我,我以前从未被人亲过,妻主是这世上第一个亲我的人,第一个愿意亲我的人。阿父,您不用再担心我了,妻主对我很好,特别特别好。
情到深处忍不住落下泪来,就听见荡秋千的声音。
想起那些话,杜若轩抱在魏十娘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
魏十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吧,既然阿轩不愿意说,那我得去见见你阿父,问问阿轩是不是偷偷的说了我的坏话?”
“我才没有!妻主这么好,我怎么会骂妻主,我还向阿父夸妻主了呢!”说完杜若轩才发现自己中了魏十娘的计,瞪大眼睛看着她,魏十娘笑了起来,“那我也要向阿父夸夸阿轩,阿轩带我去见见阿父好不好?”
杜若轩松开她点了点头带着她向内室走去,他走到床边拉开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随即打开盒子拿出一个牌位放在桌上。
那牌位上写着的是先父之灵位,牌位上的字写得端端正正。
“我不知道阿父葬在何处,也不知道他家于何处,连阿父姓甚名谁我也不知道,只能写一个这样的牌位,我怕被人发现就一直藏着。”
他只知道自己的阿父姓柳或者是刘还是主君在骂他时说的,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阿姐只比他大十个月她也不知道,他更不敢去问信阳王,信阳王不喜欢他,不知缘由。
从主君嘴里那些话猜的话,大抵是他阿父勾引了信阳王,坏了她与主君的情份。
他攒了些钱买了个牌位,那五个字他也是练了好几天才敢在这牌位上下笔的,
小侍的牌位没资格摆在祠堂,他被罚跪时找过,没有姓柳或刘的。
魏十娘撩动下袍,跪到地上,对着排位磕了个头,杜若轩连忙扶她,“妻主怎可,我……我阿父怎受得起?”他阿父一个小侍,说白了就是信阳王府里的下人,怎么受得丞相一拜。
“你拜得我母父,我怎的就不能拜你母父?”信阳王除外,“阿轩莫不是拿我当外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妻主是我最亲的人,妻主在我心中排第二,那便只有阿父能排第一。”杜若轩急的脸都红了。
“我在阿轩心中只是排第二吗?”我早晚要把你阿父挤下去!
“不是……我……”杜若轩只恨自己嘴笨,总是说不出让妻主满意的话,微微低下头不再说话。
“既然阿父在阿轩心中如此重要,不如我们把阿父带走吧?”
杜若轩瞪大眼睛,“可以吗?!”
魏十娘捏着他的脸颊揉了两下,“自然可以,把阿父留在家里与我阿母阿父放在一起,让她们和亲家认认脸,多个人和她们作伴,何乐而不为呢?”
“或者阿轩若是想将阿父送去青山寺供奉也不无不可,咱们捐些香火钱,再将我阿母阿父也送过去。”那么多人凑一起,她们两个碎嘴子可是有的聊了。
“将我阿父的牌位与婆母公爹的摆在一起?”杜若轩有些不敢置信,那他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祭拜阿父了。
看着杜若轩雀跃的表情,在他期待的眼神下,魏十娘点了点头。
杜若轩一把抱住了魏十娘,“妻主你对我真好!”
“那我阿轩心中排第几呀?”
杜若轩噗嗤一笑,看着她故意道,“第二!”
“好吧。”魏十娘做出一个瘪嘴的表情,杜若轩又环上她的脖颈,“妻主是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重要,比……阿父还要重要。”
魏十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顶替了阿父的位置,直接将人举了起来抱在怀里,“我可不和你阿父争,万一他不高兴了,该托梦吓唬我了,我能在阿轩心中占个第二就满足咯~”
从前她连挤进他心里都是奢望。
“饭应该做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吃鱼咯!也不知道这里的厨子做饭好不好吃。”
“难吃死了。”
“那糟了,白瞎我的鱼了,我特意去钓的呢!”
“啊?妻主钓的,那我得多吃点!都吃掉!”
“可别吃吐了,你要是吐了我可得讹她们一笔。”
————————————
何叔: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要去捐钱,你看我像不像钱,啊?!
无奖竞猜:魏老十当官两年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结婚?
a:路上捡的
b:天上掉的
c:加班费
哈哈哈哈我上架啦家人们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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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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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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