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期女帝离席那段时间,许多大臣和家眷都外出醒酒,他并未饮酒,魏十娘却也拉着他出去,说是带他逛逛。
半路一名官员叫住了二人,“丞相大人!”
魏十娘与杜若轩脚步一顿,同时回头,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步履匆匆向她们走来,手上还拎着一个盒子,“下官礼部尚书左宣明,拜见丞相,丞相夫郎。”
杜若轩点头示意,魏十娘问道,“左大人这是出巡回来了,找本相有事?”
一月前左宣明出京寻访各处庆典祭祀之礼,以编纂礼书。
“下官出京月余,三日前才回京,听闻丞相成了亲,未能参加大人喜宴,今日特意补上贺礼。”她将盒子递予魏十娘。
魏十娘:“那便多谢左大人了。”
杜若轩:“多谢左大人。”
魏十娘也不客气,接过东西,递给站在身边的杜若轩,手上还晃了晃,似是在说,“看看喜不喜欢”。
见到这一幕左宣明忍不住一笑,丞相大人果真如传言一般,提到夫郎便温柔许多,“大人与贵夫郎甚是般配。”
魏十娘看着杜若轩,“那是自然。”
仔细听还能听出一丝小得意。
想到自己在外得知的事情,左宣明笑意一收,“丞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十娘见她神色严肃,应当是急事,便没有拒绝,“前方有一小亭,阿轩在哪里等我片刻,可好?”
杜若轩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当即点头。
小亭并不远,魏十娘还是执意将他送入亭中才与左大人离开。
二人来到一僻静之处,左宣明率先开口,“下官此番出巡回京时路过南阳,得知了一件有关您夫郎之事。”
“......”
这头杜若轩进入凉亭之中,寻得一处坐下,刚坐下身后便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丞相还真是把你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啊?”
杜若轩惊得站起,看向来人,不是康玉和又是谁!
她笑道,“怎的见了从前的妻主,连一句话都不愿说,你我也有两年的夫妻情分呢?”
四下张望,此处竟一个人都没有,他只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身体却忍不住发颤,后退两步。
他声音微微颤抖,“我已与你......我已嫁给丞相,世女慎言!”
“哈哈哈,你一个不会下蛋的公鸡,哪个女人会娶你?她不过为了玩玩而已,届时你就会发现,还是本世女对你好,她屁都不是!”康玉和眯着眼,一脸邪笑。
“妻主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比你好千百倍!”你也配和妻主比!
康玉和闻言瞪大眼睛,怒道,“她一个山野村妇,怎配与我相比?!”
“你这贱人刚被休便被她娶回了家,我看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你休要胡言!”杜若轩又气又怕,她怎能这般侮辱妻主,“我与妻主清清白白,此前甚至都未曾见过,你怎能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你以为你爬上了她的榻,就真成主子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恶心模样,你忘了你以前是如何在我面前摇尾乞怜?你说若是她知道她娶的是个在南阳王府连低等奴仆都不如的人会如何啊?”
他连连后退,一直抵到柱子上,退无可退。
那段日子如洪水一般,将他淹没,封住他的口鼻,无法呼吸。
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即使烈日夕阳照在身上,却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向他靠近,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冷得杜若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哦对,你想知道那块玉珏在何处吗?”
他回过神盯着她,“玉珏果真在你哪儿!”
那玉珏是他阿父留给他的,片刻不离身,嫁人后也一直带着,某天他被她打得晕了过去,醒来后那玉珏就不见了,当时他用尽了办法求她,但她只说“本世女会拿你一个低贱之人的东西?”然后又将他打了一顿。
“想知道玉珏的下落,就跪下来求我啊。”她笑着靠近他,手几乎要掐上他的脖颈,杜若轩只能向后缩,可他身后就是柱子,根本逃脱不了。
魏十娘回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杜若轩贴在柱子上,康玉和附身靠近,远看像是二人在亲吻一般。
她快步走上前,一个箭步跨进亭子,对着康玉和腰侧就是一脚。
还未走远的左宣明听见身后传来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影躺在厅外,一动不动,再看亭中两人,她忍不住摇头,丞相大人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康玉和被踹飞的一瞬,还未来得及出声就晕了过去。
杜若轩整个人似乎被抽干了力气,顺着柱子滑了下去,魏十娘迅速接住,“没事吧,她可伤到你了?”
此时他整个人已经脱了力,看清面前的人,立马忍不住瘪了嘴,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你一个人留下。”魏十娘眼中带着自责与心疼。
杜若轩用力的摇了摇头,眼眶里泪珠都甩出去老远。
妻主来的很及时。
他的头埋进魏十娘怀里,流着泪发抖,魏十娘摸着他的头,目光射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康玉和。
“咱们回家好不好?”她问。
颈间的脑袋点了点她才将人抱起,路过康玉和时,特意从她脚踝处踩过,只听她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怀里的人被吓得一抖,魏十娘忙道,“不小心踩到她了,吓到阿轩了?”
他轻轻点头,魏十娘转过身,“那我先踢她几脚给阿轩出出气。”说着她朝着她腹部猛踢了两脚。
出宫途中遇上了寻找蒋渊池的玉穗。
“丞相大人,”她看向她怀中,“这是?”
“我夫郎受了惊吓,我先带他回府,劳烦姑娘同陛下说一声。”
玉穗有些惊讶,还有人敢欺负丞相家的人,不会是那位吧?
“可须陛下处置于那人?”
“不必,本相自会处理,姑娘快去找陛下吧,可别喝多了酒栽进池子里。”说完她抱着人离去。
玉穗:......借您吉言?
徒留玉穗风中凌乱。
马车中,杜若轩躲在魏十娘怀里偷偷地看着她,观察着她的神色,欲言又止。
不知道康玉和的话,妻主听到了多少......
魏十娘正在出神,忽然感觉怀中的人往她怀里钻,将胳膊又收得紧了些。
“别怕,有我在呢,回去好好睡一觉。”
*
玉穗最后到底是在池边找到的人。
真的借到这个吉言了,唉——魏丞相果然很了解陛下。
她扶着人举步维艰,心中越发不明白自己当年怎么认了这个人当主子,丞相大人又是为何要辅佐她称帝的。
“诶!玉穗!你怎么在这里!”蒋渊池喝多了酒就会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
玉穗:“您说出来醒酒,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好好地您摘什么莲花?那池子里哪有莲花?!”
蒋渊池很不服气,“它叫莲池为何没有莲花?!”
玉穗有些牙痒痒,“奴婢也想知道,陛下当年起名的缘由是什么?!”
“若不是杜三公子拉住了您,您就成了第一个淹死在自家池子里的女帝了!”
“怕什么,魏老十肯定会救我的!”从前每次危险魏十娘都能很精准的救她。
“丞相早就回府了,她夫郎受了惊吓,丞相回去照顾夫郎了。”
“啊?谁敢欺负她夫郎,找死吧?哈哈哈哈哈哈,不会是康玉和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穗不想再说了。
她刚刚路过竹亭时,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康玉和,但她选择了视而不见,最后估计应该是被她的手下抬走了,因为回来的路上人已经不见了。
从前每次陛下有危险魏丞相都会即使出手相助,那是因为魏丞相了解她,以她的脑子根本不可能避开这些危险。
玉穗将短暂清醒的女帝带回了大殿,结束这场宴会。
宴会结束时,已月升中天。
将军府多年无人居住,已是破败不堪,虽已提前派人修缮,却未能如意,许多用具都未添置完备,蒋渊池不忍她宿在那四面漏风的屋子里,执意将人留在了宫中。
虞西霜在西北行军时宿在军帐里都是好的,有时打起仗来宿在黄沙里都是有的,将军府有墙壁有屋顶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她本是要以此拒绝,谁知蒋渊池听完两眼泪汪汪,再加上喝醉了酒,有些情难自抑,直接趴在了她身上。
“你怎过的这般凄惨哇———”
蒋渊池突然的靠近让虞西霜整个人都僵住,她极少与旁人触碰,她的靠近让她极为不适,想到她是女帝,才拼尽全力忍着才没将她丢出去。
“你在西北过的竟是这种苦日子!!”蒋渊池一把鼻涕一把泪尽数蹭到了衣衫上,半点女帝的风骨都无,倒像个撒泼的无赖。
虞西霜浑身僵直不敢动弹,竟被蒋渊池生拉硬拽去了栖梧宫。
玉穗不想再和醉鬼说话,正好她爱缠着虞将军,索性就把她扔给了虞西霜。
虞西霜:......
*
魏十娘将人送回府中后,命人给他点了安神香,待他入睡之后,偷偷起身离开。
门关上的一刹那,躺在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看着紧闭的门心中一片酸涩,那番话还是被妻主听见了吗?
妻主......
不想要他了吗......
魏十娘一出门何叔便递给她一封信,她打开一看,嗤笑一声,“她倒是挺能蹦跶。”
肋骨都被踢断了,还能逛花楼呢。
将信递给何叔。
“烧了,以后盯住了她,这才刚开始呢。”
说完她便出了府,向城中一座名叫“绘春院”的花楼走去。
走到这楼下她便忍不住蹭了蹭鼻子,这香味也太冲了些,速战速决吧。
三楼左手第四间,她数着窗户,纵身一跃,踩着凸出来的木头,来到这窗前,翻身跃进,下一瞬便拖出来一个人,翻身进入一个小巷中。
她将人丢在地上嫌恶地甩手,康玉和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片刻后自己扶着墙爬了起来,看起来竟没有丝毫疼痛之感。hΤTpS://WWω.sndswx.com/
她认出了魏十娘,扶着墙捂着肚子后退两步,“你......你要做什么!”
看起来是记得自己挨了揍的。
“不明显吗?”魏十娘飞踢一脚,“当然是打你了。”
康玉和被一脚踹翻在地,这一脚正好踢到了她的胃上,使得她躺在地上频频干呕。
“在我的地盘上,没人给你撑腰,还敢蹦跶,你比我想的还要愚蠢不堪。我本来想只是想教训你,让你多吃些苦头,但现在我改主意了,日后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不论场合。”她抬脚踩上康玉和脚腕之处狠狠踩下,只听嘎嘣一声。
康玉和胡乱蹬着腿,似乎还未发现自己的脚腕被踩断,嘴里还说着,“你敢打我,我要去圣上面前告你!我要告你!”
“你尽管去,本相最多不过是被罚个俸禄,再不济就是贬官,但你,可就得小心了,先不说你这腿保不保得住,你可要小心你这条小命,如今山匪横行,可别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砍了。”
魏十娘背着光站着,从康玉和的角度看来似是向她来索命的魔鬼。
“你!你威胁我!”她声音发颤想要站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她慌张的看着离她一步之遥的魏十娘。
“这不是威胁,是选择。”
只不过怎么选,都是死路罢了。
“你以为拿着一把镶着石头的破铁就能当宝剑了?你今日真该谢谢虞将军,若非今日是她的庆功宴,本相不忍破坏,你早就被那烂铁捅了个对穿了。”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巾帕,垫在手上捏住她的脸颊用力一掰,康玉和的下颌瞬间脱臼。
巾帕转了个面盖在地上,她将踩脚腕的那只脚踩在上面蹭了蹭。
今日若非杜若轩也在场,她踢断她肋骨都是轻的。
“别忘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多保重啊,世女。”
望着魏十娘离开的背影,康玉和忍不住吐了起来,肚里的东西被她吐了个干净,左肋与右脚踝上传来钝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清晰。
脱臼的下颌让她无法呼救,只能从喉咙里挤出阵阵惨叫。
————————————
(这好像一个低配版的爽文啊,写爽文真的蛮爽的诶,就是写这个阴险的小人有点子困难,太阴险了。)
上一期的无奖竞猜——魏老十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原因:因为她的名字太草率了,一点也不霸气,会拖累自己丞相的“威名”。
感谢慕清羡送的礼物,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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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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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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