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已然崩溃的幽幽冥雾,关二山只感觉整个人都已经麻了,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自己会不会就是一个假的阎罗天命?!
“九幽呼灵还圣正法”再度推演失败,不,不能说失败,事实上而言,关二山隐隐感觉到,这道自家志在必得的鬼道大神通,已然再无出世的可能。
君罗玲一脸崇拜地在边上看着关二山,期待的目光是如此灼灼,让他不由得脸皮有些发烫。
见关二山举着右手,似是在凝神聚性,君罗玲满是憧憬地开口道,“二山,你那鬼道大神通一定能让师尊和佛母大吃一惊,看好你哦!”
关二山的小`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再度抽`出一缕冥雾,细细探查起来,越是探查,阎罗天命的神色就愈发凝重。
幽冥之性发生了莫测的变化,生与死的界限已然不再模糊。
这怎么可能?!关二山神色一凛,自家的“九幽呼灵还圣正法”是采了玉京之战中,包括化真妖皇在内的九位妖圣的魂气,正是要模糊生死界限,以凝出返世之韵。
不是如此逆天的鬼道神通,如何能作为郑家扬威诸天的底牌。
之前两次推演失败,皆是因为窥真一脉的魔妙作为这鬼道大神通的推演根基,结果却因天子陨落而魔妙崩溃,先失了浊醐和错尘,接着又失去了拯灵、浮生、鄙命、心典,这才连累了““九幽呼灵还圣正法”两次不得出世。
眼下只有三脉魔妙在身,推演起来虽是辛苦些,不过,关二山炼心有成,却是没有半分急躁。
他知道,眼下东界天窥真一脉剩下的天子已然退守中原魔域,没有陨落的风险,只要自家按部就班推演下去,一定能让九位妖圣于九幽中返世。
到时,再多的辛苦,再多的付出,再多曾经的失败都是值得的。
然而眼前发生的莫测变化,却犹如当头棒喝,令他当即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幽冥与阳世已有分界,生与死被分隔开来,“九幽呼灵还圣正法”已然永远失去了出世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他向父亲作出的承诺,再无任何实现的可能。
关二山猛然蹲在了地上,缩着脑袋,将俊俏小`脸深深埋入了臂弯之中。
君罗玲当即吓了一跳,她从没有见过二山出现过这样灰心丧气的情况,在她的心目中,二山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二山,你没事吧,便是没有推演出来,也没什么打紧的,这个又不是额定的课业,也许只是差一点运气呢……”
君罗玲的声音中充满着小心翼翼。
关二山的俊俏小`脸当即更苦了。
确实只差了一点运气。
自己在白玉京的幽冥中采得妖圣魂气之时,是何等意得志满。
天地不全,生死无界,只要“九幽呼灵还圣正法”出世,有九位妖圣护持,将对鼎定麒麟天有着极大的助益,当会给父亲,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惜失败了一次,失败了两次,都说事不过三,果然没有过,如今已是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只有自家瞠目结舌的惊,没有任何喜。
幽冥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关二山已然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好一会儿后,关二山的心情略略平复,可始终还是觉得意难平,就仿佛一座小山压在胸口,似乎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要当面给父亲一个交代,否则……自己有何面目作为麒麟之子。
关二山抬起眼眸,似是不经意地擦了下眼角,抹去了微微的湿`润,先是看了看东界的方向,沉沉叹了口气,眼下的自己,炼心还未大成,神通也未见突破,怕是还不够资格重回母亲的视线中。
虽然郑归辰清楚,自己较雍都破天之时,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他有着极大的自信,若是如今的自己,处在人道秘境之中,绝不会输给暗皇尚春如分毫。
可是,自己的进步与母亲对自己的期待相比,怕是依旧有着很大的差距,无论是作为窥真一脉的魔皇,又或是金玉麒麟之子。
旋即,他又偷偷瞥了一眼南域的方向,暗暗忖道,也许,母亲知道自己到了父亲的身边,总会开心一点吧。
“罗玲,我犯了一个大错,过些日子我们去南域拜见麒麟,好不好?”关二山怔怔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温和且轻柔。
“好哒。”没有问原因,也没有问理由,乖巧女`童给予了小麒麟阳光一般的笑脸,仿佛能融化北疆冰天雪地中的一切,哪怕是狰狞凶悍的雪狮子。
……
“刚才那阵是我失误了,再重新打过!”一个妖王对被血潮扑碎连云战堡的结局很不满意。不过玄沙妙幻盘的模拟已然结束,便是他心有不服,要再度起战,也要对面同意才行。
围观的妖王和金丹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叫嚣的妖王,不过还是面带微笑,给出了肯定的掌声。
刚刚的战斗,那短眉真人操控着的虚天妖塞,从容不迫地以血潮荡开了妖云,不过数个回合间,便将对面杀得溃不成军,甚至还有余裕隔断了连云战堡下方的方位,懂行的妖王和金丹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在防备着下方并不存在的分锋妖岭。
这说明了,在这个短眉真人的心中,此时宴间的比拼根本就不是游戏,而是实打实当作了西极正在发生的战事来对待。围观的众多金丹和妖王,仿佛感觉置身于西极那凶戾无比的战场,尽管众人面前的,不过是人头大小的战堡幻象,那扑出的妖云和血潮也不过徒有其形,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伐之力,但看着那血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刷上来,仿佛有血腥的战韵弥漫在宴厅之中。
如今的宴厅仿佛化为了西极的广袤天地,宛若血色的樊笼之内,好似无羁的锋刃之间,
有凶戾的杀戮,有亡命的不舍,有淡淡的遗憾,有深深的眷恋……
有幸得的忠诚,有如风的背叛,有奋发的执意,有笑言的无谓……
让人心惊,使人胆寒。
“实在很强!不愧为虚天要塞出来的金丹!”
知机的妖王和金丹都得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结论,也有着淡淡的遗憾,因为短眉真人终是要回虚天要塞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在座各位被妖廷指派支援化真妖廷,大家还会在西极的云界中彼此杀伐。蜀南文学
不想来掌政书丞的府邸中赴宴,倒是有些意思。
只是有些可惜,那挑事的妖王修为虽强,于这战阵之道倒是显得有些弱了,凭白弱了北疆的名头。
最后居然被血潮一击拍碎了连云战堡,实在让人看得有些不过瘾。
“再打一阵,我大意了!”刚刚的妖王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用力挥着手臂,用力地大喊着,“伱趁我不备,胜之不武,这样便是夺了胜负有什么意思?!”
面对妖王的诘问,公孙无止赞同地点点头,全然没有了刚才操练战堡之时的严肃,微笑着肯定了妖王的话,“妖王说得对,确实没什么意思。”
那妖王顿时愣在了当场,过了几息才怔怔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输不起?”
说话间,须发都直立而起,好似整个妖躯都大上了一圈。
公孙无止叹了口气,静静看着对方,诚恳地说道,“妖王说笑了,我是真觉得要这样夺了胜负,确实没意思。”
沧桑的面容中依旧平静,战阵杀伐和神通斗法有相通之处,同样也是各有殊异。
若说排兵布阵而战,姜默舒知道自家和迦云真`相比,中间起码差了三五个翼化鸿,所以从不愿于此道献丑。他在西极从不对虚天要塞的指挥指手画脚,便是在南域破龙之战中,金玉麒麟以战潮冲击地脉节点,也主要是镇在前军,当个旌旗一样的吉祥物。
不过将剑道化入血潮御使,应付一下妖王,倒也不会太难,正因为本质是剑道,所以,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他不愿意随意相让,但也不屑于故作傲慢。
“虽是游戏之作,但为避免伤了宴中和气,之前约定两人之间最多比上一次,无论妖王或是金丹都不例外。
至于妖王还想战上一场,却是有些违了之前说好的规矩。”公孙无止将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歉意地笑了笑。
对面的话虽是云淡风清,却是如同北疆冰原上的风,吹得人心头发冷,妖王的眼角抽了抽,嘴唇更是嗫嚅了两下,似要发作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对方的话确实没错,事先确实有所约定,只是……只是输得居然这么憋屈,实在有损彻雷妖廷的颜面。
“来了这北疆,倒是给我闷坏了,约好的规矩还说什么……那个谁,你下去休息。”
一个浑厚的声音顿时出现在场中,“不如让我来会会短眉真人,连云战堡若是这么容易破,怕是那刑天之主早就打上门了。”
话音刚落,宴厅中的所有妖王和金丹都猛然看向一个方位,果然看到了一位壮硕魁梧的妖王。
宴厅之中,像是中了邪也似,此间的妖王和金丹当即寂静无声,
韫岩!
都是西极来客,一个是列名虚天要塞的金丹天人,一个是隶属戾煞妖军的妖王阵将,在西极打了个没够,在这北疆也要分一分胜负。
而且,据说两人曾于杀伐之中险些分出生死!
天雷勾动地火?!场中所有人顿时眸子一亮,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请!”公孙无止淡淡一笑,并没有继续拒绝。
韫岩妖王环视了场中妖王和金丹,旋即说道,“斗法我赢过你,斗阵,却不知胜负如何。”
公孙无止也不答话,轻轻抬手,人头大小的要塞幻光已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众人忽觉眼前一亮,滔滔的血光已然映在了宴厅之中。
浩瀚的血潮仿佛一阵阵的刃光,潮汐一般向对面涌了过去。
韫岩妖王也不示弱,双手向前一推,同样有妖云从幻象中涌`出,好似水波青光,引得虚空潋漾,磅礴厚重的妖云又仿佛一座山,映得短眉真人的面色一片灰暗。
“剥剥……”
细微的破裂声在宴厅正中轻微地响起,声音不大,落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却好似万千雷火破灭诸天,仿佛一卷烈烈杀伐在众多妖王和金丹的眼前徐徐展开。
每一次撞击,每一次纠缠,都代表着无数的妖军和修士血洒长空,陨命天地。
而韫岩妖王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绝峰上的铮铮顽石,被烈烈天风所吹,被瓢泼大雨所打,被雷霆所击,被云霞所缠,终归是褪去了浮华,拂去了身尘,露出了最本质的坚硬。
而与之敌对的短眉真人,亦是毫不动容,双目灼灼有光,恰似日月繁星,明亮得吓人,虚天要塞为其所控,血潮过处,唯有虚空残留血絮赤虹,似缥缈慵懒,轻扫青冥。
“好!”
赴宴的妖王和金丹中,也不乏眼光高妙的,当即抚掌而赞。大家之所以要起哄在这宴中比试助兴,正是想看看西极来人的水准。
当然,眼下表现出的水准,杀伐一线果然是杀伐一线,随随便便来北疆的金丹和妖王,依旧强悍得不像话。这还仅仅是战阵比试,若是斗法争胜,怕是更见亡命。
更关键的是,北疆的妖王和金丹,都在对阵双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游戏之意,每一次的血潮悍击,每一次的妖云反扑,都给人一种垂死挣扎的感觉。
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下一个瞬间,韫岩妖王和短眉真人就会放开战堡的控制,直接以真身互冲而上了。
刚刚与公孙无止对阵的妖王彻底没了言语,只觉得后背上的汗珠仿佛瀑布一样滚滚而下,这样的攻势,这样的决意,怪不得这金丹刚刚同意自己所言,说确实没意思。
“厉害啊!”
宴厅的一角,两位妖王并肩站在一处,其中一个淡淡出声,“不过我绝不相信西极的金丹和妖王都是这个水准。”
旁边的妖王,语气中同样很是感慨,“那是自然,就这两个放到北疆,怕都是金丹里有数的,也是妖王中绝强的。便是在你的夹袋中,这等人物怕是也没有几个。”
另一位想了想,摇了摇头,“拿不出来,这等大器晚成,自行褪去尘泥的明珠,太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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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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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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