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疼、疼、疼,别、别、别……”
夏墨母亲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说道:“别喊,别喊,这点小伤不碍的,你就我这一个妈。怎么喊出这许多妈来,你可没有别的妈。”
夏墨抱怨道:“妈你轻点儿,轻点儿,疼。”可是一转念想到被抓走的李道纯,连喊疼也顾不上了,只是神色黯然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夏母见女儿连疼都忘记喊了,吃惊道:“女儿,你在说谁呀?”
夏墨说道:“李道纯呀,他被他们抓走了,那些军卒还不知道会对他怎么样呢,唉。”说着神色更加黯然。
夏母也不无担心的说道:“反正呀,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夏墨原本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让母亲上药的,一听这话哪里还躺得住,一下子便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地盯着母亲,问道:“他们会打人吗?会不会打他?”似乎挨打的是她自己一样。
夏母安慰女儿道:“抓都被抓了,打几下是难免的,不过嘛,年轻人不妨事的,只要不伤着骨头,倒也不碍事的。”
没想到这样的安慰,丝毫没有让夏墨平静下来,反而让她眉头紧锁。她默默念叨:“这不行,我得去救他,不行。”说着就要从床上跳起来,“我得去救他,”她呼喊着,就准备要从床上跳下来。
夏母完全没想到女儿会这样,急忙拉住了女儿的手,说道:“墨儿,你以为你在台上演过樊梨花,你还真就是樊梨花啊。这救人岂是你说救就能救的。”
夏墨道:“妈,女儿认为在台上演戏可不只是演戏。那那跟在台下做人是一样的,如果是在台上演樊梨花,那在生活中也得是樊梨花。如果在台上演的是荆轲、聂政那么在台下也得是荆轲、聂政。”
荆轲、聂政都是古之刺客,夏母听了这话愣了一下。
夏母看着女儿坚毅的表情,竟然觉得这个女儿突然有些陌生,突然有些不熟悉了。接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这是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事事依靠自己,只会娇生惯养,只会对着母亲撒娇的小女孩儿了。
夏母有些为女儿高兴,又有些失落地说道:“女儿,你说话有分量了,开始像一个大人了。”
夏墨听到这话的时候吃了一惊,看到母亲的眼神,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她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拉着母亲的双手,久久注视着母亲的脸庞,这才发现母亲从前也是一个美人啊。可是为了生养自己,为了拉扯自己长大,母亲含辛茹苦。母亲眼角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她眉梢鬓角的华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增添了这许多,母亲开始老了。
夏墨紧紧的把母亲抱在怀里,母亲轻轻的拍着夏墨的背,想要平复一下她激动的心情。此时窗外的阳光照在了夏墨的脸上,照得她有些眩晕,有些睁不开眼。
“不,不行,”夏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还是得去救他。”说着她推开了母亲抱住自己的手,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可是从脚踝和膝盖处传来被殴打部位的疼痛一下子就击垮了她。夏墨感到一阵酸疼,终于跌坐在床上,母亲赶紧上前把夏墨扶住。
监狱里。
被抓了的儒生们不停的敲打着监笼的铁栏,他们大喊着:“放我出去!放我们出去!”
所有人都奋力敲击着,大喊着。整个监狱,每一个关押着儒生的监室都是敲击声和叫喊声。这样的声音混成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喧嚣。牢头和狱卒们的耳朵都要被吵聋了,他们大喊着:“吵什么,烦死啦,快闭嘴,吵什么吵,都给我老实呆着。”
可是这些年轻的书生似乎有着使不完的精力和用不完的力气,他们不停的敲击着,不停的叫喊着。
狱卒们愁眉苦脸,他们不停的嘶喊着:“别喊啦,别敲啦!”似乎他们才是被囚禁起来的一方。
李道纯在狱室里面看得清清楚楚,但他深知狱卒们终究是有武力在手,万一真杠起来书生们肯定是要吃亏的,李道纯上前便劝阻道:“诸君,诸君,咱们别理他们。”
在李道纯的劝阻下,大家渐渐平静了起来。狱卒见终于有人替自己平息了事,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他们正好躲个清闲,也纷纷往牢外走去。
看见狱卒都躲出去了,李道纯便对所有人说道:“诸君,关首义先生曾经说过监狱就是书斋。咱们既然进了牢房了,咱们干脆就把这个牢房当做咱们的书斋,咱们好好的研究一下对付巫鬼道的办法。”
“对。”一个声音从李道纯的背后响起,赞同着他的意见。“道纯说得对,我赞同。”
李道纯赶紧转过身,笑着对那位儒生说道:“不要叫我道纯,叫我戊辰。”
儒生面露微笑,立即纠正自己道:“对,戊辰说的对。”
那儒生走到自己的牢房一角,对着其他牢房里的众人说道:“救民于水火之事,哪里都能进行,监狱里也能救!”众人都齐声赞同。
李道纯大喜,他迈步走到牢笼边对着外面喊道:“狱头在吗?有狱头吗?请给我们拿一些书,请问有纸和笔吗?请给我们一些纸和笔好吗?”
有一个狱卒走了进来,这人一脸的横肉,他看着满脸欢喜的李道纯只觉李道纯只怕是疯了,坐牢坐得比当姑爷还高兴。看了几眼,他便用手中的棍子敲打着门牢吆喝,道:“他妈的,想什么呢?你们都给我在尿桶边上蹲着。”
顺天府。
牛八和柳素素飞快的穿街过巷,往柳素素家里走,一推开院门便看到柳素素的大哥柳从权前来迎接。三个人一起便进了柳绛的卧室,只见柳绛已经病得面无人色,奄奄一息,对于牛八的到来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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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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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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