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丹珍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由着丈夫犯呆气,便劝道:“你不要说了,现在天气热了,你不是准备回恒山老家一趟吗?”
田在渊却还在刚才的事情里,未走出来,一摊手道:“我现在怎么回去,自从这个包承到处说他的那些歪理,他的这些说法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这是误人子弟,这是要将天下的学子带向何处。所以,这个时候我必须站出来说话,我要写文章回击他。”
魏丹珍怒火中烧,但知道丈夫的呆气,真犟起来还真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于是,她只能强压怒火道:“回乡下能不能写文章?”
田在渊思绪大乱,又不愿冲夫人发火,只能手舞足蹈,口中不断道:“我……我……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魏丹珍抓住丈夫的手,放缓了一些口气道:“参合,君子不立危墙。”说着,扭头又对马毅道:“马先生,今天大运河还有没有经过滦州的客船?”
马毅道:“晚上可能有。”
两个人一问一答之间,田在渊却呆在原处还在想着如何回击包承的文章。
马毅又道:“但也不一定啊。”
魏丹珍知道这时候必须自己当机立断,喊着两个子女的名字:“君宇,星宇,快收拾东西,准备行李,咱们要出门了。”
魏丹珍说着,又想到什么,回身对马毅道:“还要劳烦马先生,到巷子口,叫辆马车。”
马毅一边应承着,一边从呆立着的田在渊身边走过,飞速朝院外而去。
魏丹珍心里一边盘算着要带走的东西,一边扭过头来,看见丈夫居然还能木雕泥塑的一般愣在原地。魏丹珍这时再也忍不住了,而且马毅一走也不必再给田在渊留什么面子了。
魏丹珍伸手一把抓住田在渊的衣袖就往屋里猛拽,嘴里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你的东西去。”
田在渊见夫人动了真气,原本的呆气也被吓散了大半,加声应承着:“哦哦,好好。”便依言去收拾了。
逃到乡下之后,两个孩子可高兴坏了,每天四处疯玩,这一天君宇和星宇又缠着田在渊来到山溪边捉蛐蛐。
田在渊一边走一边不时仰天长啸。
君宇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对父亲说:“爹爹,你在顺天是大学究,在这里可一点也不像。”
田在渊在这天高地阔之地,心境也不同了,笑道:“怎么不像了?”
君宇道:“您看啊,您在这儿,这么大声。”
田在渊道:“为父在此间,就是想大声喊一喊胸中的闷气。在这里可以不管别人,我就是要喊,我就是要论道,为什么不让我论道。”
君宇还从未见过一向严肃的父亲仿佛变得顽童一般,便好奇道:“爹爹,什么是论道啊?”
这话还真问到了田在渊的心缝深处,田在渊弯腰低头,对儿子道:“天下本有三教,曰:儒释道。我东胜神州推崇儒学,以孝治天下,本来民富兵强。可是,当年老君化胡,道家之学流于海外。夷人和外番中多有修习者,两千多年后他们依仗道法高强,反过来侵我土地,杀我百姓,夺我田舍,掠我财帛,侮我妇女。尔今论道就是要自强,要救民水火。可是那个包承却说,外敌欺我,乃是因为我辈失德,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君宇道:“爹爹,我看你这两天在写东西,是不是你说的这个论道啊。”
田在渊大喜道:“对,爹爹昨天晚上就写了一篇好文章,题目叫再论《大道之行》等你长大就会明白。”
卫阳,某剧场的舞台上,李道纯正在念着台词:“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
话音刚落,掌声和喝采声便响了起来。
散场之后,李道纯与夏墨一同散步,夏墨笑道:“真不愧是演过大戏的人,演什么像什么。”
李道纯道:“我以前是男扮女装,你现在是女扮男装。”
夏墨道:“那我们两个加起来,就是全天下的角色都可以演了。”
李道纯笑道:“好大的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这时来到一栋小屋旁边,夏墨道:“我到家了,我住这儿。”
“再会。”
“再会。”
而此时,楼上有一人,早把一切尽收眼底,又见夏墨看着李道纯远去的背景似乎依依不舍。久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身回家。
一边走,一走背颂着刚才李道纯念过的台词:“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正念得起劲,抬头一看,自己的母亲在看着自己,夏墨俏脸一红,叫了一声:“娘。”
邓母满脸堆笑,道:“墨儿,他是谁啊?”
夏墨道:“戏里的人啊?”
邓母道:“我不是问你演的是谁,我是说他是谁。”
夏墨这才醒悟,自己刚刚和李道纯在一起的情形早就被母亲看见,顿时羞红了脸,往母亲的怀里一钻,撒起娇来:“不告诉你。”
邓母道:“不告诉我,好吧,我给你买的最新印好的《文评》,我也不给你看。”
不料,夏墨脸色一变,说道:“不给看就不给看,关夫子被抓进牢里了,也没有好的文章可以看了。”
邓母最知道女儿的心事,便假装问道:“原来如此啊,那连田在渊先生的文章也不看了吗?”
夏墨喜道:“有田先生的文章。”
“嗯。”蜀南文学
“那我要看。”
夏墨道:“田先生的文章,文笔最是犀利,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扎就扎进了无耻小人的心脏。”
在卫阳街头。
一个穿长衫的人阴恻恻说道:“不好意思啊田先生,你刚刚回恒山老家,又把你给请到卫阳来。主要是那个火灵道人上千散人太想见你了。”
田在渊一边跟着这人走,一边寻思自己并不认识什么炎州人啊,便问道:“他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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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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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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