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之后,周医生转身就走。
他先来到淮阳县城,一路躲躲藏藏,最后回到家门口。
在外面徘徊良久,也没敢进去。
忽然,他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走过来,眼睛瞬间一亮:“彤彤!”
小女孩一愣,然后露出甜甜的笑:“周叔叔,你有事?”
“你帮叔叔个忙行吗?
这是我家钥匙,你现在去我家进入我的卧室,东南角的柜子里有个棕色皮包。
你拿出来给我,我在这等你。”
小女孩立刻点头:“好啊,我这就去。”
她接过钥匙,一脸兴奋的就跑了,浑然忘了这位邻居周叔叔为什么不自己进自己家。
棕色皮包很好找,很快,小女孩就拿着下了楼。
只是她发现周叔叔好像不见了。
挠挠头,她下意识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找。
路过一个胡同口,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正是周医生。
“周叔叔,你怎么……”
周医生不等她说完,就一把拽过皮包,接着拿出一瓶可乐:“叔叔知道你喜欢喝可乐,给你买了一瓶。”
小女孩的眼睛亮了:“谢谢周叔叔。”
然而周医生却顾不得这些,简单看了皮包里的东西,稍微松口气的同时,他扭头就走,转眼消失不见。
这边。
张岳听完柳诗函的话,下巴差点掉地上:“你说什么?周医生跑了?”
柳诗函点点头:“对,他非常谨慎,让邻居小女孩帮他拿了个包,接着跑到二手车市场买了辆车。
先到鹿邑,再去项城,接着是太和,现在正朝涡阳方向跑。”
张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路线……
先往南再往北,又往南继续往北,知道的知道对方在畏罪潜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准备四渡赤水呢!
张岳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高估了周医生的道德底线。
没错,确认自己的秘方可以快速赚上几个亿,对方自然不会为了那几十万的蝇头小利败坏口碑。
所以退款退的毫不犹豫。
可当他私买野生保护动物器官事发,手上又握着几个亿巨款,朝不保夕下,携款跑路再正常不过。
好在柳诗函一直派人在后面跟踪,加上对方反侦察意识不强,否则还真有可能让他跑了。
见张岳的脸快成了苦瓜,柳诗函无奈道:
“现在你能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
之前她突审那两个贼,得知二人就是单纯的贩卖犀牛角和天然牛黄。
除了量大点,和普通野生保护动物贩卖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自己若想知道真相,还得问张岳。
张岳见已经瞒不住,只好道:“我说了你可得帮我保密啊!”
柳诗函眼睛一瞪:“那也得看看到底什么事。”
张岳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一遍,听得柳诗函目瞪口呆:“你说什么?那个姓周的用假药骗了患者三个亿?”
张岳忙道:“也不能算骗吧,此事真就凑巧了,我刚弄明白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活血通络丹配方是我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这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
我怕最后闹得不可收拾,又担心你眼里揉不进沙子,才想着暂时不告诉你。
见谅啊!”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柳诗函眼睛一瞪:
“你什么意思?
觉得我见不得你好,会故意坑你?”
张岳尴尬道:“这倒也不是,就是……就是……
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意会就行。”
在原地来回踱步,柳诗函斟酌片刻,然后看向张岳:“如果是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啊?我?”张岳欲言又止,“我还是不说了吧。
说出来可能不太符合你们的规定。”
“是吗?那行!要是事情最后真的闹大,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别啊!”张岳只好道,“我是这样想的,周医生不是跑了吗?先让他逍遥几天。
至于那些花钱买药的患者,他的病友群里有名单。
我让国岳制药厂抓紧时间配一批活血通络丹出来,给这些人寄过去,先把事情平息了。
然后再以私自买卖国家保护动物的罪名把姓周的抓住,让他到那个‘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的学校里深造几年。
如此和平过渡一下,才能万无一失。”
柳诗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吗?
可这样一来,钱都让那个周医生赚走了,你岂不是很亏?”
张岳道:“怎么可能?
姓周的又跑不了,抓他归案的时候,把属于我的医药费给我就行。”
说完,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柳诗函。
自己刚才提的意见,全都是在自己利益的基础上提出的。
以柳诗函大公无私的性格,会怎么做真的很难说。
下一刻,柳诗函笑了:“我觉得你对我们警察有很深的误会。”
张岳一愣:“误会?”
“对,其实不止是你,大部分人对警察都有误会。
你以为治安警就是抓小偷,刑警就是抓黑恶分子,交警就是贴罚单,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张岳:“难道不是?”
“是,但不全是。
以上我说的这些只是行为,而非目的。
不管治安警、刑警,又或者交警,我们做这些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维稳。
只要能够保证社会稳定,对于个别人个别事,并非不能变通。
就像这次的周医生事件,你不希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作为警察,我同样不希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咱们两个的立场是一致的。”
张岳:“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柳诗函说着,忽然朝张岳伸出手:“合作愉快!”
张岳愣神半天,才道:“合作……愉快。”
周医生开着买来的二手车,在乡间小路上快速飞驰。
只是他的心越来越绝望。
因为周医生发现,自己脑子一热的潜逃行为,有点冲动了。
本来他手上握着巨额资金,可以过的很舒服。
但为了怕警察找到自己的踪迹,他不敢住宾馆,晚上要么随便找个小旅馆凑合一夜,要么干脆直接睡车上。
加上内心无时无刻都在担惊受怕,以至于精神都有些恍惚。
看着前方还有五公里就抵达涡阳,周医生决定在这里休整两天。
而且他发现一路向东走,虽然有机会通过海路出国,但并不是个好选择。
坐正规船需要身份信息,这个肯定不用考虑。
而走私的黑船,他又不放心。
万一被对方黑吃黑,还不如直接自首,起码能保一条命。
再说,即使出了国又怎样?
他英语都不会,更不要说其他语言了。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生存绝对更加艰难。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路向西。
沿着陕甘宁往青海,实在不行就去西疆。
西部地广人稀,不用出国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实在不行,只需跨过边境线,就可以到国外。
虽然依旧不容易吧,但起码比海路简单些。
越想思路越清晰,有了目标,周医生再次振奋起来。
很快,他就在涡阳城外找到一个小旅馆。
然后刷身份证。
这张身份证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在之前居住的一个小酒店顺的。
小旅馆老板果然没有认真核对身份信息,收到押金后直接就给了房卡。
先在房间里休息一会,看看时间才下午两点。
透过窗户朝外看去,他忽然发现,路对面是一家4S店。
这家店是纯露天的,几辆车随意的停在店门口,看起来很不正规的样子。
周医生心中一动。
如果真要去西部的话,自己买的二手车恐怕顶不住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或许自己可以买辆新车。
换做之前,他肯定不会这么想。
不过奔波了两天,他的紧张情绪已经消散不少,加上手上的这张假身份证,说不定真的可行。
想到就做,下楼,溜达着来到路对面。
围着几辆车转了两圈,他很快看中一辆白色SUV。
思索片刻,他忽然一脚踹向车尾灯位置。
砰!
原本整洁蹭亮的车瞬间被踹出一道划痕。
下一刻,4S店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大妈火急火燎的冲出来:“弄啥嘞,你这人搁这弄啥嘞?”
等她发现自己的车被踹坏,瞬间更怒了:“别走,你别走啊!”
说完一边堵住他的路,一边打电话叫人。
而周医生至始至终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很快,五六个男子就围过来,其中一个平头壮汉眼睛瞪的如铜铃:
“兄弟,混那条道上的?敢在我姐的店里撒野,故意找茬是不?”
说完,还展示一下自己抖动的胸肌。
谁知周医生微微一笑:“我哪条道都不混,我买车。”
平头壮汉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周医生道:“我说我买车啊,不行吗?”
“那这辆车……”
“我就是要这辆车,本人有个习惯,看上的东西都喜欢踹上一脚。
怎么,难道我踹自己的车也不行?”
平头壮汉彻底懵了。
中年妇女呆呆道:“这车我可卖28万!”
“给你30万,一天之内所有手续能给我办齐不?我急用。”
说完将自己的假身份证递过去。
中年妇女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别说一天,两个小时你就能开走。”
她这辆车虽然开价28万,但落地其实是26万。
如果客人还价比较厉害,25万也就卖了。
至于到车管所上牌办手续之类,作为地头蛇,她过去打个招呼,一百块钱都用不了。
因此单这一笔生意就有五万利润,等于她忙活一两个月,哪有不乐意的?
“行,那我两小时后过来提车。”
说完周医生扭头就走,谁知刚走两步,中年妇女道:
“等等!”
周医生回头:“怎么了?”
“大兄弟,这身份证的相片和你不太像啊!”
“照片照的时间比较长,有点出入。”
“这样啊,那没问题了。
我主要是怕弄错身份,万一过户给别人就麻烦了,毕竟这可是30万。”
再次回到宾馆,周医生松了口气。
他刚才对着那辆车踹一脚,就是为了防止对方因为他的身份拒绝卖车。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中年妇女的动作很快,只用一个小时,就通知他可以过来提车了。
但周医生取了钥匙,依旧将车停在原地。
晚上,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蜀南文学
只是越睡,他越感觉不对劲,明明很累,但心里总悬着什么。
忽然,他睁开眼睛,身体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看着宾馆内朦胧的月色,周医生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长长叹了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他正准备继续睡,突然看向一个角落,表情惊惧:“你是谁?”
啪!
灯打开。
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周医生好半天才适应过来,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张岳?”
张岳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不错嘛!”
周医生:“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张岳嘿嘿道:“我不仅知道你在这,还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我说你跑这两天,难道就没注意到一辆车一直跟在你后面?”
“你跟踪我?”
周医生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那天晚上我交易犀牛角,是你报的警?”
张岳一愣:“可以啊,这都能猜出来,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然而周医生突然拿出一根钢管挡在身前:“不要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来我以为作为国内医药行业龙头,文瑞制药有自己的底线。
没想到竟然和其他药企一样肮脏。
但你打错算盘了,想从我手上拿到治疗瘫痪的秘方,绝无可能!”
“什么?你说我想要你的秘方?”
张岳瞬间意识到对方误会了,“大哥,我对你的那个破秘方可不感兴趣。”
“少假惺惺,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即使我死,也要带到棺材里。”
说完,他慢慢站起身,一幅准备和张岳拼命的架势。
张岳无奈,忽然对着门口道:“行了,进来吧,咱们给周医生把事情说清楚。”
门被推开,柳诗函穿着警服,英姿飒爽。
周医生看看张岳,又看看柳诗函,忽然笑的无比悲怆:
“我说自己怎么会一败涂地,原来连警察都和你们勾结在一起。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张岳完全不知该怎么说。
想象力如此丰富,这位周医生不会天天在家看无间道吧?
等等,无间道……
想到这,他朝柳诗函打个眼色。
下一刻,柳诗函动了,身影快若闪电,不到一秒就冲到周医生身后。
接着一个掌刀砍到他后脖颈上。
周医生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瘫软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岳看的目瞪口呆:“你……怎么直接动手啊?”
柳诗函诧异道:“不是你让我动手的吗?”
“啊?我刚才只是想让你配合我演一出戏而已……
算了,既然这样,那就将错就错吧!”
等周医生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
对面,张岳一脸阴狠的看着他:“你想吃刀削面还是混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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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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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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