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时间不怎么早了,启宁明天休息,赵怀西说就近回赵家的时候她同意了。
启宁在家里住这一段时间,见赵珩对赵怀西的态度似乎比之前好多了,赵怀西也就没有一开始那种敌对状态。
启宁还好奇他们俩是不是私底下谈好什么事,结果听骆枫的意思是,她爸前段时间升职了,赵珩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有所松动,因为赵珩亲口跟赵怀西说过,骆枫的家里有本事的话,他不会那么死板。
骆枫学给启宁听的时候,把赵怀西当时的反应也学给她了。
“赵怀西说,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大的官呢。”骆枫把自个学笑了,又说,“要说这还是亲父子俩,多了解啊。”
不说启宁大概能猜到,赵珩肯定是满意了什么条件,不然以他的作风,跟赵怀西不能这么和谐。
启宁跟骆枫聊完天,保姆敲门说楼下有人找。
是唐鹤年,他没进来,只把车停在路边。
启宁拄着拐杖过去,问他:“原来你问我在哪是想过来找我啊。”
“不然到了明天就坏了。”
唐鹤年从车里取出一个蛋糕,很小,但是十分精致,做得很漂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朋友的甜品店开张,我走的时候送了我一个。”
“哇,你朋友的手艺很好啊。好漂亮,舍不得吃了。”
唐鹤年把蛋糕递给陪同启宁出来的保姆,“我不爱吃甜的,只能麻烦你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了。”
启宁开玩笑:“那我回头写八百字评价给你。”
“不如哪天有空亲自说给我听。”
“行,正好朝阳说发现一家很好吃的泰式餐厅,下次一起去。”
没聊几句,唐鹤年就让启宁回去。
启宁看着他的车离开,回头的时候,眼尾余光扫到隔壁门口停着辆车,车边树下有一抹身影,应该是在抽烟,烟火芯明明灭灭。
辨认出车牌是贺显的,启宁适时想起赵怀西说他最近遇到个棘手的案子,念头一瞬间闪过,启宁对保姆说:“走吧。”
然而被注意的不仅是贺显,同样的,他始终站在那,这边的动静他瞧见了。
启宁进院子前,听见贺显叫她过去。
她犹豫了下,想装作听不见,不知情的保姆阿姨却问她:“隔壁的贺先生好像在叫你。”
这动静在安静的四周,启宁就算想装傻也装不成了。
她只好阿姨带着蛋糕先进去。
越朝贺显走近,启宁最先闻到烟草的味道,贺显估摸着在这有一会儿了。
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站定,启宁在昏暗的光线下望向他的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夜风吹过,漂浮在周围的烟味散去一些,贺显半倚着车身,路灯光线渗过枝叶在他身上微微晃着,神情因此不易分辨,但从他讲话的低情绪中可以听出他的心情不怎么样。
“今晚怎么回来了?”
启宁中规中矩地回:“在外面吃饭有点晚了,离这边近点所以就回来了。”
她说完,总感觉现在的情况不太对,多一句嘴,“我听赵怀西说,你最近遇到点棘手的事。”
贺显把烟熄了,“他还跟你说这些。”
“因为当时有个女生跟他问你怎么没去,所以……”
启宁还真少见他被什么工作耗成这样,他最多就是很忙很忙没时间,一时之间,她也没忍住多说了。
贺显对于他们谈论他,也没什么反应,反倒似笑非笑道:“是有点棘手。”
委托人被害了,委托人十三岁的女儿知道后跳楼了。
这段时间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启宁顿时感到无措起来,但渐渐地,她被周遭的氛围感染,慢慢冷静下来,摒弃了脑中的杂念。
试探性地问:“可以……跟我说吗?”
贺显抬眸看她,“你确定要听吗?回去了估计会睡不着。”
“没关系,”启宁有了决定,“你要是想说,你就跟我说说吧。你就当我在工作,我每天也要接到不少电话听他们说自己遇到什么情况呢。”
她拄着拐杖,走近一点。
贺显这人,从小到大,绝对是标标准准的、总是出现在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各方面都是拔尖的,虽说讲话冷了点,但和赵怀西那群人比起来,简直靠谱了几百倍。
不然启宁怎么偏偏会喜欢上他。
一定程度上来说,启宁有慕强心理,贺显又成稳,从不像赵怀西他们爱玩爱疯,很容易招人喜欢。
所以他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处事方面,这些年启宁早已默认他靠谱稳重,仿若没什么事能让他为难,这也是为什么启宁刚跟一听他承认事情棘手会惊讶了。
原来看上去再厉害的人,也有独自消化麻烦的时候,这种感觉对启宁来讲很奇妙。
听完大致发生什么事后,启宁意料之内地沉默了。
她突然想起贺显问她真的要听吗,她确实对这种事会有迟钝且绵长的感觉,一想到那么悲惨的状况,她心里就憋得难受。
然而她还知道这不是她难受的时候。
“我确实有点不舒服,不过你肯定更不好受,”启宁停顿一秒,问道:“我能说实话吗?”
“嗯。”
启宁也学他靠在车身上,望着对面的绿化带,轻声道:“这件事的确很悲惨,别的层面我不懂,但是我觉得你肯定可以解决,以你的能力,抓到那个凶手定他的罪,就是你能帮她们的最好方法了。”
贺显沉默着,启宁侧首,“其实我有点意外,听赵怀西说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也会有犯难的时候啊,因为我一直感觉你什么事都能解决。”
这些是真心话,启宁没跟别人说过。
她不止是肤浅的看脸。
“这些我倒是从来不知道。”
“没这个机会嘛,其实我从刚认识的时候就觉得你好厉害好优秀。”
所有方面,启宁都认为贺显拥有的比她好成千上百倍,她看着这样的人,很难不产生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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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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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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