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林小风的眼神聚焦在眼前一份刚刚发布的环保队薪资调整公示上,那张薄薄的纸片如同一根冰冷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这环保队的工资涨幅,疾如脱弦之箭,陡然攀升,而今木已成舟,想要逆流而下,削减回来,其艰难程度恐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

  每个月骤增的五钱白银支出,在林小风锱铢必较的生活版图中,就像一道醒目却灼人的伤疤,虽然数额看似微小,但正是这样的点滴积累,正逐步撬动林府原本精密平衡的财务结构,使之愈发紧张,步步走向赤字危机的悬崖边缘。

  此时此刻,林小风胸中翻滚着深深的懊悔之情,他忆起那个醉意朦胧的夜晚,他曾豪言壮语,戏称区区五钱银子足可在红尘繁华之地买得三天狂欢,岂料这随口而出的戏谑之词如今却变成一副无形的镣铐,死死钳制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困境让他清醒认识到,若照此高额标准继续支付薪资,时间不长,林府很可能就要沦落到变卖最后一件贴身衣裳以换取柴米油盐的地步了。

  这场因小失大的风波,让林小风深刻体验到掌舵者对于每一笔收支决策的重要性和潜在风险。

  正当林小风绞尽脑汁,努力寻找既能维系环保队士气又能够填补财政亏空的策略之时,书房的宁静被一阵快速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家丁谢洪信匆忙跑进来,大声报告:“少爷,有您的紧急书信送达!”

  听到动静,林小风强忍着疲惫,抬起略微滞重的眼皮,接过了迅速递来的信函,并小心翼翼地拆开来仔细阅读。

  阅毕,他仅仅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继而毫不犹豫且坚决地将那页信纸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中,低声自嘲道:“原来以为是阳曲县送来有关家族命运的重大消息,没料到只是一封无关宏旨的小事而已。”

  在一旁伺候的谢洪信如同一只机警的猎犬,目光中充满了精细入微的观察和猜测,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涟漪,他选择在这个寂静时刻发声,话语中既有试探也保持了应有的庄重:“少爷,那封信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内容,竟让您如此全神贯注?”

  面对谢洪信的询问,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如同一个深思熟虑的战术家,将注意力再度集中到面前那幅布满复杂数字与精心设计规划的图表上。

  他紧握毛笔,在纸上飞快地勾勒移动,犹如舞者轻盈灵动,一边思索如何更巧妙地削减开支、提高工作效率,一边若有若无地低语解释道:“嗯,提到的是百花楼那位风华绝代的首席花魁,因其对我林小风的才情颇为赏识,特意写信邀请,欲一同探讨些文人雅趣之事。”

  尽管表面上轻描淡写,但林小风显然并不打算将信件的真实内容公之于众,选择了将其作为个人事务低调处理。

  谢洪信闻及此事,嘴角勾画出的笑意犹如一把无形的刻刀,在沧桑岁月的磨砺下显得尤为独特,那抹笑里蕴含着丰富的玩味与微妙的嘲讽,仿佛一位洞悉人间万象的老者,半玩笑半认真的调笑道:“既然这份热情炽烈到无法抵挡,少侠为何不坦荡赴约,亲自去探寻这其中的究竟?即便是要面对一个风情万种、令人意乱神迷的红粉佳人,又有什么理由感到害怕呢?更别提,这次前去不仅能免费感受那风月世界的无穷韵致。”

  林小风在听完这番言论之后,眼底蓦地闪烁起一道宛如星辰初升般璀璨的异彩,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言语中流淌着深邃的思考与冷静的判断:“诚然,这种无需任何代价的机会确实罕见至极········然而,那位与汉江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子,其邀请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些不便明言的深层次目的。若真是出于真诚相待,又何须如此辗转反侧,欲言又止呢?”

  林小风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中混合着讥诮与傲骨,仿佛是对世俗纷扰的一种无声唾弃:“那些善于营造迷雾的人,终究会在自己亲手编织的迷宫中跌入陷阱,自食其果!”

  谢洪信听闻此言,也随之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中混杂着戏谑与警示的意味:“少爷,据我所见,恐怕是汉江王对您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因此,您对此应当保持高度警惕才是。”

  林小风霍然抬起他那双明亮如剑的眼神,笔直地射向谢洪信,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洞察力仿佛能够轻易穿透所有伪装与掩饰:“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撺掇我涉足这团混乱复杂的漩涡之中!说得轻松,要是换成你,是否有胆量真正涉身其中呢?”

  面对林小风的质疑,谢洪信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一抹尴尬短暂划过他的脸颊,但他很快恢复常态,提出了一个大胆进取的方案:“倒不如我们积极行动,直接去找汉江王当面对质,何必在这里枉费心机,盲目揣测。”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连连摇头,他的态度坚决得不容丝毫商量:“绝对不行,决不能自投罗网,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我林小风是不会干的!”

  然而,谢洪信此刻满脸愁容,他紧接着林小风的话音,慎重其事地道:“只是,一味消极防御,显然有违您一贯秉持的雷厉风行和刚强果断作风,您什么时候曾经屈服于逆境之下,忍气吞声过呢?”

  林小风被谢洪信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外表油腔滑调、内心却富有智谋的青年,满眼尽是困惑与警惕:“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藏了一手绝招没有用出来?”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谢洪信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狡黠而睿智的光芒,他刻意贴近林小风,语气神秘低沉地抛出了自己的锦囊妙计:“少爷您最好亲自出马,利用您的卓越智慧和非凡人格魅力去‘收服’那位花魁,只要成功,她必定会对您言听计从。这样一来,这位花魁便会成为我们深入汉江王府内部,揭开秘密的重要棋子!”

  林小风听罢此计,喉头瞬息间涌起一阵暗流,喉结犹如被无形的手轻轻推动,悄然滑动,伴着这一刹那的沉默,他咽下了满腹的疑虑与思考。尽管平日里他自信满腹锦囊妙计,每当谈及智勇双全,无人能出其右,然而此刻,在面对那浩瀚如海、底蕴深厚的汉江王势力之时,即便是他也无法在心中底气十足地认定自己能在硬碰硬的实力对抗中稳操胜券。

  然而,眼前这番出自谢洪信口中,乍一听似是离经叛道、背离常规的策略,实则蕴含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智慧光芒。待林小风将其反复咀嚼、深入琢磨之后,赫然发现其中并非无迹可寻——世间女子的心绪世界,宛如一幅细密繁复的织锦,若能巧妙地拨动那根牵动情愫的丝线,赢得她们的信任与倾心,那么获取重要情报之事,或许就能如同探手入袋、轻取所需般轻松自如。

  身为一名携带现代理念穿越到古代的青年俊杰,林小风在内心深处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剖析:既有坚实的经济基础作为后盾,又兼具超凡脱俗的容貌与手中握有的权力资源,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在情感博弈这场游戏中败给古人?

  在这份对自我能力的肯定与对未知挑战的忐忑交织之中,林小风经历了内心世界的狂风骤雨与理智天平的反复衡量。最终,一股坚定决然的力量在他胸中凝聚成形,如同磐石般坚硬。只见他霍然起身,力贯掌心,重重一掌击打在那古朴厚重的书案之上,那沉闷而激昂的声响在书房内悠长回响,仿佛宣告了一个崭新的决定:“好!就依此计行事,今夜伱我二人便联袂探访那位神秘莫测的陆玄芯,看看是否能从她身边找到揭开重重迷雾的关键线索!”

  谢洪信眼见林小风如此果敢坚决,神情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钦佩与敬畏,他不由得伸出大拇指,那份赞叹源自肺腑:“少爷您真乃眼光独到,高屋建瓴。鄙人亦备有一些辅佐之策,愿在此关键时刻襄助您马到成功。”

  林小风听闻此言,嘴角微微扯起一道淡然的傲气弧度,心中却默默质疑:“我林小风难道还需要他人指教不成?”

  此时此刻,书房内的空气正弥漫着紧张却又饱含决心的气息,恰好在这个微妙的节点,丫鬟尹佳妗怀抱着一壶刚烧开的滚烫热水,步履轻盈地踏入了书房,准备为林小风换上新沏的香茗。林小风借此机会,瞬间展现出他那浑然天成的交际手腕,对着谢洪信扬起眉梢,笑容中略带一丝挑衅的意味:“且看清楚,究竟谁才是那个授业解惑之人吧!”

  言犹在耳,林小风已然轻巧地握住尹佳妗那双柔嫩细腻、宛若无骨的小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春水般温柔,流淌着脉脉温情:“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如春风拂面般的体贴温暖,让每日生活都浸润在宁静惬意的气氛之内。”

  一边说着,他一手接过热茶,一手引导尹佳妗的动作,那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优雅,尽显大家风范与深深的人情味儿。

  尹佳妗:“???”

  ················································

  夜幕低垂,宛如一块饱蘸浓墨的画布,泼洒在大地上,把世间一切景致都浸润进了一片迷离而富有诗意的雾霭之中。林小风和谢洪信再度并肩站于百花楼巍峨的大门前,背后是胆小如鼠、闻听要与谢洪信共事即刻退避三舍的李德贤,此刻,这场未竟的对决舞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位主角,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勇且决绝。

  甫一迈过门槛,那风情万种、犹如活色生香的石榴姐便如扑火之蛾般急切地朝着谢洪信疾飞而去,她炽烈的红唇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刹那间烙印在他脸上一个滚烫而火辣的吻痕。然而谢洪信面无表情,眼眸深处潜藏着冰山般的冷酷,他毫不客气地将石榴姐轻轻推开,身体语言里满是对世俗温情的不屑一顾。回身之际,他面向林小风,语气平静却坚定:“林少爷,请您径直上楼,我在楼下恭候。”

  林小风颌首回应,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有力,仿佛踏着时光的节拍,沿着古旧而散发着岁月幽香的木质楼梯步步攀升,走向那个承载无数回忆的熟悉厢房。厢房之内,陆玄芯的身影依旧清雅出尘,恍若谪仙降世,她在如梦似幻的薄纱幔帐之后半隐半现,身影绰约,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诱惑。此情此景,林小风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焦躁,他在心底喃喃自语:这类云遮雾罩般的女子,言谈举止总像是在湖面上投下一片落叶,涟漪四散却又始终让人捉摸不定其真实心意。

  陆玄芯正欲开口,尚未吐露只言片语,林小风已悠然自得地在她面前坐定,全然一副主人翁的姿态。他自行拿起茶壶,徐徐为自己斟满了清香四溢的茶水,随即便拈起几枚精雕细琢的糕点,细细品味。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陆玄芯瞬时愕然,原本酝酿在舌尖的话语硬生生地停滞在喉咙口,这是他们第三次在这个空间交汇,林小风此举无疑显示出了他对这些微不足道的点心竟然有着超过对她本人的关注程度,这让她的心思愈发难测,也使得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微妙而复杂的气氛。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陆玄芯秀丽的面庞上,勾勒出她那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闪烁着聪慧与犹疑。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搭在膝盖上,姿态端庄而又不失女性特有的婉约。面对林小风的默然,她不仅看到了对方内心的复杂情绪,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无形的心理博弈中失去了先机。

  林小风的视线虽未直接落在陆玄芯身上,但他能感受到周围微妙的气场变化,尤其是那糕点的最后一丝甘甜消融于舌尖的一刹那,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对未知的紧张,也是对可能的期待。他明白,那些在网络上反复推敲的俏皮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因为眼前的女子并非寻常之人,她的眼眸里藏着故事,而那些故事,或许比任何精心设计的开场白都要动人。

  陆玄芯察觉到林小风并未接茬,她那精致的眉头微微一皱,仿佛凝聚了千年的忧愁,却又在瞬间化为一朵绽放在晚风中的茉莉花,清新而坚韧。她心中暗自思索,林小风的沉默不语,究竟是因其深藏不露的性格所致,还是刻意营造的一种心理战术?回想上一次的交锋,她才意识到,这位肩负重任的林大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他那隐藏在威严背后的独立人格与独特魅力,让她这个素以察言观色见长的女子亦不免陷入困惑与挣扎,究竟应当以怎样的方式去接触、去了解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物,这种全新的挑战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紧迫与兴奋。

  “林大人,林大人!”

  陆玄芯的目光犹如穿梭在光影间的蝴蝶,扑闪着关切之色,探询着林大人的饮食状况,“林大人,您今日可是未曾用膳?倘若如此,玄芯愿立刻差遣仆役为您精心烹制一番佳肴美馔。”

  在这微妙的沉默与尴尬交织之际,陆玄芯巧施机变,意图以此日常琐事消融无形的僵硬气氛。

  直至唇齿间最后一缕点心的酥香消散殆尽,林小风才似从恍惚之中骤然醒来,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又迅速归于平静,匆忙回应:“嗯?哦,不必劳烦了,陆小姐,您找我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话语间,他的目光游离不定,似在捕捉空气中尚存的一丝疑问。

  而此时的陆玄芯,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捏住,每一次吐纳都显得格外慎重其事。她的眼波流转之间,如溪水潺潺注入月色下的荷塘,漾起一圈圈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朝林大人款款而谈,声线宛如秋叶轻触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林大人,您此番言语,莫非是在打趣玄芯不成?那封深情款款的信笺,想来定已落入您的眼帘,令您心中有所触动吧。那镶嵌着熠熠生辉钻石的饰品,玄芯倍感珍惜,如同对待您那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品质一般敬仰备至。因此,玄芯在揣摩再三之后,终于鼓足全部勇气,斗胆向您提出一个请求——不知林大人能否挥洒翰墨,为玄芯留下一首镌刻心灵的诗篇呢?”

  林大人闻此言,脸上并未显露出即刻的答复,却在沉吟之间流露出深思熟虑的痕迹。而陆玄芯则早已不急不躁,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如同一幅水墨丹青中的仕女,自绣花卧榻之上悠然起身,身姿曼妙,宛如风中飘曳的垂柳,那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罗裙,于此刻勾勒出她柔韧且不失韵致的曲线。脚下踩着一双精工细作的绣花鞋,步履轻盈得仿若池中绽放的白莲,每一步挪移都似在悄然铺开一幅淡雅而生机盎然的画卷,向着那古老的瑶琴步步靠近。

  林小风刚要启口劝说,却被眼前陆玄芯完全沉浸在琴的世界中的情景摄住了魂魄,她与那古老琴台浑然一体,形成一幅活灵活现的画卷,只见她双手如飞燕掠过湖面般轻灵地抚弄琴弦,转瞬间,琴音如同自遥远深谷挣脱束缚的清澈泉水,携着欢快的节律穿越了宁静的室内空间。世人常道这琴音之美胜似仙境之乐,超凡脱俗,但对林小风而言,这并不意味着快乐的享受,反倒是如同铁石心肠的判官手中挥舞的无情鞭挞,琴音的每一次震颤都在他心尖上刻下深刻的烙印,那种痛苦丝丝入扣,无法言喻。ΗtτPS://Www.sndswx.com/

  目睹此情此景,林小风内心如同置身滚烫油锅,煎熬万分,数次努力想要按捺住那翻江倒海般汹涌的烦躁情绪,却终是无力抵抗那如狂澜拍岸般席卷而来的不适感觉。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耳廓,扯动脸上的肌肉,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内心苦楚的无声诉说。陆玄芯以其锐利如鹰的眼力捕捉到这一切,顷刻间,她柳眉微皱,指尖下的琴音突然加速,每一根琴弦的跃动似乎都在编织着她内心的波涛汹涌,而这也使得林小风所承受的痛苦更为剧烈。

  时间似乎停滞在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又悄然消散的过程之中,直至琴音悠悠渐弱,最终回归寂静,林小风才好似解脱了千万斤重压,深深地呼出一口长久以来压抑的沉郁气息。即使如此,他仍顽强地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艰难却又发自肺腑地赞美道:“此等琴艺确实高绝非常,堪称世间罕有的天籁之音!”

  陆玄芯听到这话,顿时如春风拂面,冰河解冻,她的脸庞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犹如春天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那笑容温暖且明亮,不但驱散了屋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冷意,更是在刹那间化解了她内心的所有疑虑与不安。此刻她方明白,林大人心中的痛苦并非源自厌恶,而是因为深深沉迷与情感共鸣。随后,陆玄芯身形轻盈地起身,步态优雅地朝着林小风走来,那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轻轻伸展,引领他离开那冰冷硬直的木凳,步入那铺垫着柔软锦绣的榻前。

  林大人的身影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被陆玄芯那轻柔且不失庄重的声音引领至一处静谧的角落。她殷勤备至地示意林大人卸下一身尊贵与疲倦,栖息在这宽厚而绵软的榻上,而非硬邦邦的木凳之上,那般冷硬怎忍得与林大人那尊贵非凡的身躯相触碰呢?只有这铺满锦缎、漾着淡雅芬芳的软榻,方能契合林大人品味生活雅致、陶冶性灵的高远追求。

  林小风听闻此言,神色自若,步伐悠然,径直走向那张等待他安坐的床榻。甫一落座,只见陆玄芯袅袅娜娜地靠近过来,那一双凝聚世间深情的眼眸宛如两颗璀璨星子,牢牢锁定在林小风身上,其中蕴含的关切与细腻的情感如泉水般汩汩流淌,无声无息地滋养着周边每一寸空气。

  此时此刻,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开始在林小风周身环绕,那香味儿像极了月夜之下独自绽放的幽兰,忽明忽暗,飘渺不定,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沁人心脾,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

  陆玄芯眉目含笑,话语中透出一份期盼,那眼神婉转如溪流蜿蜒,轻声向林小风提议:“林大人,今夜是否能为玄芯即兴赋诗一首呢?”

  这一问,像是抛出了一个精致的绣球,期待着林小风接过并回应。

  面对陆玄芯的娇媚与期待,林小风嘴角勾勒出一抹近乎戏谑的笑意,内心深处,仿佛有那位游戏人间的龙王附体,嘲讽之意油然而生。然而他深知,自己行走江湖多年,见识过多少世事沧桑,又岂会被眼前女子的娇态轻易打动?恰恰相反,他已准备好,在陆玄芯请求吟诗之际,借机吐露埋藏已久的真情实意。

  未曾预兆的时刻,林小风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陆玄芯平静的心田。这番突兀的剖白,让她瞬间陷入震惊的漩涡,一种无言的抗拒自内心深处滋生,驱使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试图在这刹那间拉伸与林小风之间的心理距离。然而,林小风的目光敏锐如鹰,动作疾如闪电,就在陆玄芯欲抽身离去的瞬息之间,他的温热手掌已经稳稳地捉住她那细腻滑润的手腕,一拽之下,竟将她重新揽入自己宽厚的怀抱,环绕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固若金汤。

  他凝视着陆玄芯,瞳孔里深深烙印着复杂的情愫,仿佛有无数故事在其中沉淀翻涌。他低沉有力,宛如诗人在寂静夜晚吟诵:“东风夜放花千树。”

  此言甫出,仿若繁星点点照亮漆黑的夜幕,其震撼程度足以令四座皆惊,陆玄芯闻此佳句,瞠目结舌,娇嫩的双唇微微开启,内心波澜起伏,荡漾起一圈圈情感的涟漪。

  陆玄芯尚未从这诗句的余韵中完全清醒,林小风紧接着的话语又如疾风骤雨般袭来,毫无预警。他满腔深情地道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想问一条路,那是通向你心底的幽径。”

  这种现代感强烈却又情深意长的表达方式,让陆玄芯一时之间陷入了迷雾之中,原本清澈如泉的眼眸开始蒙上一层惶惑与忐忑。

  林小风并未因陆玄芯愈发紊乱的表情而停下倾诉的步伐,反而像江河决堤一般滔滔不绝地吐露衷肠。他的嗓音如同陈年老酒,浓烈醇厚,灌醉了陆玄芯的脸颊,使之染上一片羞涩的红晕,心中也如一团乱麻般纷扰不宁,仿佛跌入了一池蜜糖,甜得粘稠,又叫人无法挣脱。

  随着林小风那一轮接着一轮的情感攻势,陆玄芯的眼神逐渐显现出难以掩饰的恐慌,她几乎是恳求般的低声道:“林大人,您可否就此打住?”

  然而,林小风却仿佛沉浸在这场情感博弈的激流之中,无法自拔。他闭上眼睛,回味着那些曾在网络世界研习过的恋爱招数,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而迷人的微笑,握住陆玄芯的手越发用力,期间还不时地施展一些微妙的小动作——比如,轻轻捏了一下她腰间的柔软部位,似是在撩拨她那敏感的心弦。

  “您能安静片刻吗?”

  陆玄芯的脸上布满了惶恐的色彩,这不仅源自那些足以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话语,更是由于林小风那微不足道却又意味深长的小动作,犹如一把无形的剑,刺入她的心扉,使她如处荆棘丛中,羞涩难当。空气里弥漫着尴尬与紧张的气息,仿佛能听见每一根神经线都在颤抖的细微声响。

  “嗯?”

  陆玄芯一脸困惑,然而就在恍惚之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小风眼神深处潜藏的意味。她的眼眸瞬间被恐惧填满,那是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声音微颤地恳求道:“林大人,万望您不要再继续下去。”

  林小风对此感到困惑不已,但当他看到陆玄芯双颊泛红,双手紧紧捂住面颊,仿佛试图挡住即将溢出的羞涩与不安时,他心头一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揣测着这是否是她刻意为之的欲擒故纵之计。于是,在这种猜疑与自信交织的情绪驱动下,他再度展现出霸道的一面,将陆玄芯揽入怀中,力度加大,手臂紧紧环绕住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

  “你可是属兔的?”

  林小风饶有兴趣地追问,话语间流露出一种探究与玩味。

  而陆玄芯此刻内心已然濒临崩溃边缘,她在欢场沉浮多年,经历过无数风雨磨砺,却从未体验过这般心灵上的煎熬。带着浓重的哭腔,她低声道:“是的,我属兔,这又有何干系呢?”

  林小风的话音如同洪钟大吕,铿锵有力,“不!你是属于我的!”

  那话语中蕴含的占有欲犹如烈火般炽热,直冲云霄,瞬间焚烧掉陆玄芯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她无法抵挡,只能无助地将头深深埋进林小风的胸膛,用双臂紧紧捂住耳朵,拒绝再去面对现实的残酷与温情。

  林小风见状,满意地轻抚着陆玄芯那一头如瀑般的秀发,心中暗自得意:首战告捷,轻易便拨动了她的心弦。这些网络情话的力量委实不容小觑,倘若早知道它们有这样的魔力,自己本应多多研习才是。尽管这些手段或许对于那些娇贵的公主们更显效用,但用来试探陆玄芯这样刚柔并济的女子,倒也恰到好处。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只有心跳声在空气中回荡。直至很久以后,当林小风的声音渐渐消散,陆玄芯才缓缓抬起了那张泪水涟涟的脸庞,小心谨慎地朝林小风望去。此时的林小风面容上洋溢着温和且关怀备至的笑容,柔和地询问道:“陆小姐,现在,你可否理解我心中的那份心意了?”

  陆玄芯微微点头,哽咽着回应:“明········明白了。”

  她的声音伴随着未干的泪珠,宛如琴弦上滑落的一串悲伤音符,低沉又动人。

  “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小风看着陆玄芯红肿的眼睛,心疼地问道。

  陆玄芯强忍泪水,眼角抽搐,挤出一丝苦笑:“奴家这是欢喜过度,未曾料想,身为风尘女子的玄芯能得到林大人的青睐。”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坚决不同意你如此贬低自己。”

  林小风语气坚定,“风尘女子又有何妨?皆是生活所迫。在我看来,众生皆平等,我都一视同仁。”

  说着,他还伸出宽厚的大手,在陆玄芯的头顶随意揉搓了几下,以此表达他的关怀之情。陆玄芯顶着被弄乱的头发,尴尬地笑了笑:“大人,玄芯今日有些疲倦,未能尽心侍奉,还请大人早些安歇。”

  快走!快走!

  林小风的眼皮宛如疲倦的诗行,缓缓低垂,眸子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思潮,那波澜壮阔的情感历程仿佛浓缩了千山万水的曲折蜿蜒,历练着他坚韧的心志。他知道,人的情感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一日之内试图驾驭这种力量去实现宏图伟业,无疑是自我施压,只会加剧身心的疲惫。因此,在这一刻,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天平已然做出权衡,决定将今日之事暂且放下,留待明日再战。

  他从那沉稳的座椅上悠然起身,一举一动间流露出秋叶归根般的宁静与坚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同岁月沉淀下的痕迹,无声诉说着他的淡然与力量。他口中所吐露的话语,既包含了对他人身体健康的深深关怀,又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罢了,你务必保重身体,及早休息,本官这就先行离开,咱们明日再见。”

  话音落下之际,他的身影也随之消隐在门外,只留给陆玄芯一道笔直而决绝的身影烙印在心间。

  陆玄芯像是被无形的魔法定住,痴痴地站立原地,目光牢牢锁住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海翻腾,酸甜苦辣交织,一时之间难以自已。正当她的思绪还在林小风决绝离去的景象中盘旋时,画面转换至另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楼阁之下,谢洪信正稳坐在那光影斑斓的世界中央,周围簇拥着六七个或是醉意朦胧、或是半梦半醒的女子,她们衣裳纷飞,姿态各异。其中,一位唤作石榴姐的女子更是紧贴在他的胸怀,轻柔地喂食各类鲜美水果,然而谢洪信却表现出一副漠然的态度,尽管令周遭看热闹的嫖客们无不羡慕嫉妒,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内心泛起一丝哑然失笑,暗自思忖:“这小子,怎么比我还会享受人生呢?难道我今日竟是专程陪他来寻欢作乐不成?”

  未及多想,他便响亮地喝了一声:“谢洪信,该回家了!”

  这一声呼喊犹如晴空霹雳,瞬间穿透了那纸醉金迷的氛围,惊醒了沉浸在温柔乡中的谢洪信。只见他猛地从石榴姐的温软怀抱中抽身而出,带起一阵尘埃,步伐矫健如龙,径直朝林小风的方向奔来,其洒脱之姿犹如江湖英雄般豪迈不羁。

  “少爷,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是否一切顺利?”

  谢洪信急切地追问,双目炯炯有神,充满了期待。

  林小风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在他脸上绽放,那语气轻松而又笃定,“呵,还能有什么意外?自然是势如破竹,手到擒来。”

  听到这样的回答,谢洪信立刻拍案叫好,竖起大拇指,仰头大笑:“真是不愧是我们的少爷啊!”

  但林小风的目光并未停留在这短暂的喜悦之上,他瞥向周围一片狼藉的场景,不由得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话语中裹挟着不容反驳的威严:“下次不要再跟着我混迹于此!结账!”

  这时,早已洞悉气氛微妙变化的石榴姐,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压低嗓音,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林大人呐,您可要常来照顾生意啊,若是能带上信哥一同前来,石榴姐我保证给您免费服务。”

  面对石榴姐的献媚,林小风眉梢微挑,嘴角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免费?那倒好,我倒要瞧瞧,这便宜占多了究竟是何等滋味。既然如此,明日我就再次登门造访!”

  夜色悄然降临,林小风的身影在昏黄的府邸灯光中拖曳成一首无言的夜曲,踏过门槛,其步履深沉又充满内心世界的波澜壮阔。他再一次踏入那间熟悉的书房,那里,一方古朴的书案宛如他心中的战略沙盘,每一寸木纹都密布着他对汉江王复杂思绪的琢磨痕迹,如同一部无声的史书,记录着无数个猜测与推演。

  记忆的洪流在他脑海中翻腾,一幕幕与汉江王交集的画面如电影胶片般闪现,他用心细究每一个细节,企图从纷乱的线索中寻找一线清晰的方向。然时光荏苒,纵使心力交瘁,仍旧未能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卷,只能依稀辨识出汉江王那若隐若现的轮廓,仿佛隔了一层薄雾,虽朦胧却又能感知其真挚无恶意的本质,这让林小风原本紧绷的情绪缓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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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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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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