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巴特尔原本还满怀期待的心情也被这句话给搅得无影无踪,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想吃就吃吧!”
布哈斯赫恨得咬牙切齿,双眼死死地盯着谢洪信。这个混蛋,又想在心理上占据优势!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谢洪信,你今天就算使出再多的花招也没用!”
谢洪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大步走到林小风的桌前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走回场中再次做好准备说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布哈斯赫双腿猛然发力,刺啦一声竟然将地上的红毯给蹬破了!他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射向谢洪信,一拳直取他的面门。这惊人的爆发力令人震撼!
众人都没想到比赛一开始就如此激烈,纷纷欢呼雀跃起来。靖江使团的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林小风更是脸色发白。他上次在操场上观看两人比武时距离较远,并未看清细节。如今近距离观看才发现布哈斯赫的力量有多么惊人!皇宫的地毯可不是一般的厚实,但他一脚就给蹬开了,力量之大可想而知。如果换做自己上场的话,即便有枪也来不及拔出啊!
骆华俊也一脸严肃地说道:“老爷,布哈斯赫比以前更强了!”林小风默默地点了点头,再次紧张地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谢洪信首轮猛攻未果,却毫不气馁,紧接着就展开了新一轮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他的双腿犹如利剑出鞘,迅猛无比地刺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被这出其不意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想要抵挡,却总是捕捉不到谢洪信的身影,明显陷入了下风。看到这一幕,西夏的贵族官员们开始焦急地交头接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塔尔达利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欢喜,赞叹不已:“谢洪信师傅果然名不虚传,传言布哈斯赫是被阴谋所伤,如今看来,他完全是正面被打败的,哪里有什么阴谋啊。”说完,他又自言自语:“不知道我现在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骆华俊也忍不住赞叹:“谢洪信的腿法真是太精湛了,高手中的高手。”这时,林小风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的鞋子里,该不会藏有什么机关吧?”骆华俊回想了一下,回答道:“说不定真的有,我听胡一默说过,谢洪信曾经定制过一双铁鞋,鞋子里藏有机关、炸药和毒粉,可以用线控制。不过,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做出来。”林小风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洪信兄是个专心武技的人,他应该不屑于使用暗器之类的手段。而且,他穿的鞋子很普通。”
随着谢洪信的猛攻逐渐缓和,布哈斯赫终于找到了机会,用拳头挡住了他的攻击。布哈斯赫趁机调整呼吸,狞笑着说道:“你攻完了吗?”准备转守为攻。谢洪信迅速后退了五步,稳稳地扎下马步,直勾勾地盯着布哈斯赫。突然,他的双手开始快速地变换手印,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众人惊愕地看着他,纷纷猜测这是什么新招数。巴特尔疑惑地向乌日格询问,乌日格摸着头回答:“这看起来像是结印的法术,但不知道有啥用。难道是什么神奇的武功?”
布哈斯赫心生警惕,停下脚步,满眼戒备地看着谢洪信,“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洪信轻松地回答:“喘口气而已。”话音刚落,他就一脚踹向布哈斯赫。砰的一声巨响,这一脚正中布哈斯赫的腹部。“卑鄙小人!”布哈斯赫怒吼一声,所幸并未受重伤,两人再次激烈交锋。
塔尔达利眼前一亮,“好计策!原来谢洪信师傅还藏着这一招,以后我跟兄长打斗时,也可以借鉴一下。”
两人贴身肉搏,你一拳我一掌,场面异常激烈。谢洪信和布哈斯赫都是实力派,一旦近身搏斗就不再讲究什么技巧,一拳一掌都带有极大的力道。布哈斯赫挥舞着宽大的衣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令人心惊胆战。而谢洪信因需要贴身近战,处境堪忧。虽然他的腿法精妙,但随着体力的消耗,逐渐暴露出破绽。在激烈的战斗中,谢洪信渐渐落入下风,身上伤痕累累。
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欢呼声、叫好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谢洪信勇猛,但还是比不上布哈斯赫。”“结果很明显了,上次布哈斯赫肯定是大意了。”林小风被耳边嘈杂的声音搅得心烦意乱,再加上看到谢洪信明显处于下风,他沉声问骆华俊:“谢洪信还能赢吗?”骆华俊目不转睛地盯着打斗的场面说道:“嗯,不好说,布哈斯赫的优势太大了,谢洪信很吃亏。”“不过谢洪信的打法有些奇怪,不像他平时的风格,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绝招?”
在激烈的打斗中,布哈斯赫突然使出一个假动作晃过谢洪信,然后重拳直击他的面门。谢洪信顺势一滚,虽然避开了攻击,但却头晕目眩,吐出一小块白色的牙齿,原来是被打落了。布哈斯赫并未急于追击,而是捏紧拳头说道:“现在跪下,我可以饶你一命!”谢洪信晃晃脑袋,捡起地上的牙齿揣进裤兜里,双眼布满血丝,沙哑着嗓子怒吼道:“你把我牙打掉了!我他妈要杀了你!!”场外的观众无不激动,除了使团众人,皆喜气洋洋。“这一拳真够结实,只可惜没能一击倒地。”“看啊!谢洪信的牙被打掉了!”“哈哈哈,打得好!”“他慌了!他急了!”
谢洪信怒吼完毕,便以肩膀为拳猛烈冲向布哈斯赫。布哈斯赫严阵以待,双臂岔开做好了准备。一声巨响后,他竟然死死地抱住了谢洪信,悬空而起吼道:“谢洪信,你输了!!”然而,谢洪信的嘴角却露出了微笑,他小腿发力,勾住了布哈斯赫的裤裆!
“啊!”布哈斯赫痛呼一声。趁此机会,谢洪信气运丹田,猛吸一口气,“he——tui!”一口粘糊糊的黑褐色老痰直奔布哈斯赫的喉咙而去,稳稳地击中了目标。
“太卑鄙了!下流、下贱、恶心!”西夏观众无不破口大骂,就连巴特尔都忍不住攥紧拳头,怒目而视。但下一秒,情势急转直下,布哈斯赫表情狰狞地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咕咚一声,竟然把痰咽了下去!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把谢洪信重重地摔在地上。
力道之大,连林小风都能感到地面的震颤。谢洪信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布哈斯赫指着他狂笑:“你以为同一招能对我用两次吗?真是个蠢货!”
全场霎时间陷入了寂静,叫好声、骂声都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布哈斯赫。巴特尔和乌日格的老脸憋得通红,感觉一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刻给丢光了。
谢洪信打架吐痰已经够恶心的了,你还给咽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代表的可是西夏的颜面啊!!!
谢洪信还趴在地上,像只懒散的乌龟,一动不动。林小风心里七上八下,就怕谢洪信输了这场比试,面子上挂不住。看到布哈斯赫跃跃欲试,想要趁机给谢洪信来个狠的,林小风正想大喊阻止,却见谢洪信突然活跃了起来。他一个漂亮的翻身,紧接着一个托马斯全旋,顺势一脚就把布哈斯赫踹倒在地。真是利落!
转眼间,谢洪信就骑在了布哈斯赫身上,拳头像雨点般猛烈地落下。布哈斯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只能举起双手护住脸颊,硬挨了几拳才回过神来。他腰部用力一挺想站起来,那股力量大得惊人,竟然把谢洪信顶得腾空而起。但谢洪信在空中灵活变身,反手就给了布哈斯赫的裤裆一个稳准狠的打击。布哈斯赫一声惨叫,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而谢洪信也被甩飞了出去。
布哈斯赫忍痛冲向谢洪信,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观众们热血沸腾,纷纷为他们加油打气。
虽然两人再次交手,但谢洪信已经换了策略,不再全面进攻,而是转为防守和躲避。布哈斯赫双眼发红,大喊大叫地逼迫谢洪信正面交锋。可谢洪信依然从容地躲避,偶尔还击。这样僵持了三分钟后,谢洪信突然发力,再次改变战术,积极展开进攻。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交错飞舞,场面异常激烈。
突然,谢洪信一记重拳打中了布哈斯赫的肩膀。布哈斯赫身体一晃,后退了一步。林小风疑惑地问道:“布哈斯赫的速度怎么变慢了?”骆华俊喃喃道:“是变慢了,但这没理由啊。他的体力或许不如谢洪信,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耗尽了。”
···············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场面已经急转直下。虽然两人仍然保持着对峙的态势,但布哈斯赫的动作已经明显跟不上谢洪信了。巴特尔紧张地站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布哈斯赫。而谢洪信则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继续对布哈斯赫发起猛攻。布哈斯赫竭力防守的同时,心中暗骂不已,突然露出了破绽,被谢洪信一腿踢中了下巴。布哈斯赫只觉得脑中嗡鸣不止,人影重重,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又感觉到头部被人抱住,下巴再次遭到重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谢洪信一记膝撞,抱住布哈斯赫的头部,轻轻地把他扔到了一旁。布哈斯赫如同被推倒的金山、倒塌的玉柱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赢了。”谢洪信傲然说道。
全场一片寂静,众人都目瞪口呆地在谢洪信和躺在地上的布哈斯赫之间来回看着。塔尔达利激动得满脸通红,而乌日格则扼腕叹息,低下头去,不忍心再看。谢洪信如同战神一般,走到了林小风的身后。巴特尔的面部肌肉直抽搐,他看着布哈斯赫,心中暗骂他没用。但面上还要保持风度,巴特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手说道:“谢洪信壮士果然了不起,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赐酒!”接着他吩咐道:“来人,把布哈斯赫抬下去治疗。”林小风拱手行礼,代谢洪信向巴特尔致谢,然后环顾四周。他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对面众人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一样。即使失败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晚宴的气氛十分诡异,让人感到非常不愉快。使团一行人被送出了宫殿,林小风满心忧虑。这一夜太过诡异,但也只能回到客栈再商议。等宫内送行的人离开后,林小风走到谢洪信面前问道:“你没事吧?伤势严重吗?”谢洪信笑了笑:“没事,都是外伤,养两天就好了。少爷,你怎么不多吃点,免费的东西,不像你的风格啊?”林小风没好气地骂道:“吃个屁啊!一想到吐痰和吃痰,我他妈哪有胃口!”一直沉默的骆华俊突然开口道:“谢洪信,布哈斯赫好像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还有,你的牙被打掉了,怎么没出血?”谢洪信神秘地笑道:“是动了点手脚。想杀布哈斯赫很容易,但空手打败他就比较难了。”林小风和骆华俊同时好奇地看着他,“是毒。我在痰里下了毒。”林小风惊呼道:“痰里有毒?”骆华俊恶心得面目扭曲,“我艹!你怎么知道他会吃痰?还有你的牙呢?”谢洪信嘿嘿一笑,“瞄准了吐得深,他如果敢咳出来,我当场就能把他打晕。差点忘了,我好像也咽下去一点。”说完,他从大衣里掏出一小罐盐,咕咚咕咚地喝下去,然后猛地扣嗓子眼,呕的一声吐了一地。他抹了抹嘴说道:“这种毒丸虽然不致命,但是药性强。他如果全吃下去的话,估计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之前被打掉的“牙齿”举到林小风面前,“我的牙也没被他打掉,这是蜡封的。”林小风仔细一看,钦佩地说道:“牛逼啊!还特意给咬成了正方形?”布哈斯赫那股拼命劲头可是生死搏杀啊!没想到洪信哥在拼命的时候,还能用牙给蜡塑形,“呵呵,练的。”
就在这时,宋绍桢满头大汗地从后面追了上来,靠近林小风,神色紧张地说道:“大人,确实有问题啊,林大人。”林小风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刚才谢洪信和布哈斯赫打斗的时候,他们喊了什么吗?他们说要杀掉谢洪信!我刚才没敢说。”林小风面色凝重地问道:“就算西夏国人再野蛮,也不应该这样吧!咱们是使团,他们都是朝廷中的人,求咱们来的。这太不合理了!要不咱们谈完就赶紧回去吧。”宋绍桢脸色苍白地问道:“大人,不会有什么事吧?你没看见谢洪信打赢后,那些人简直像要杀了咱们一样。天底下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道理!”林小风抬头望天,紧锁眉头,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虑。
在客栈里,宋绍桢静静地陪在林小风的身旁,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自从踏入萨尔朗城,林小风就感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宋绍桢,这个文职官员,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但与他并肩而立的林小风,却是个出身市井的机智敏锐之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似乎有些不太平。西夏方面对待使团的冷漠态度,更是让人心生疑虑。
有人说,西夏方面对拓宽通商之路的提议似乎并不感兴趣,这种想法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着林小风长时间的沉默,宋绍桢试探着开口:“林公,您和乌日格国师关系不错,明天能不能去探探他的口风?”林小风摇了摇头:“我和他交情不深,或许这就是西夏人的本色吧,我们得提防着点儿。”“西夏宫里没人来通知我们,我们不要轻易行动。明天你分两批人,一批在城里打探消息,我注意到城里百姓的态度有些异样,让他们留意有没有追兵。另一批人则准备明天拿着我的信回京城报信。”“明天了解了情况再做打算。”“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天早上,宋绍桢带领着使团离开客栈,而林小风则留在客栈等待消息。然而,不到半天的时间,宋绍桢就满头大汗地冲了回来。他猛地推开林小风的房门,脸上满是惊慌:“林公,大事不妙!”林小风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宋绍桢神色凝重地说:“我们的人马出城被阻止了,而且探子也被追捕。但是萨尔朗城的本地人却可以自由出入。”“他们不想让我们离开。”林小风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真是倒霉!太子的乌鸦嘴又应验了。
宋绍桢焦急地等待着林小风的回应,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说:“知道了,别惊慌。去请乌日格国师来,我直接问他就行了。”“好的。”宋绍桢说完,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乌日格带着笑容走进了林小风的房间:“林兄,你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叫我过来,通商议事不必这么着急,等你休息够了再谈也不迟。”
林小风背对着乌日格,已经独自观察街景很久了。他转过身来,直截了当地质问乌日格:“国师,就别拐弯抹角了。我们使团中有人专门护送到萨尔朗城后就要回京城复命。刚才我们的人被你们阻止了,这是怎么回事?”乌日格依然保持着笑容:“林兄误会了。城内外有盗匪出没,使团一行人生地不熟,陛下担心贵使发生意外会伤害到两国的感情,所以派人保护你们在城内。等消灭了盗匪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林小风心中暗骂:“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有盗匪,你们派人保护我们也就算了。”“那我现在想回京城怎么办?”“林兄不要多虑,留在城里有何不便呢?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命人提供给你。”林小风不屑地哼了一声:“国师真是个装糊涂的高手啊。咱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谈吧。”“我们的使团一来就被拉去比武,你们的人又对我们喊打喊杀,现在又不允许使团出城。国师,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们通商吧。”“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怕惹出外交问题吗?”乌日格看着他,悠然自得地坐着,自斟自饮着茶,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外交问题?就算两国开战又如何?”林小风的心猛然一沉。开战?这是最坏的结果。他心中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想。刚才观察街景的时候,他发现路上行走的青壮年非常少。这种情况要么是为了工事招工,要么就是为了募兵。难道这次出门会陷入这样的险境吗?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说:“国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乌日格笑呵呵地说:“我说两国开战,你看,我不装糊涂,林兄反而装糊涂了。”“我本来想以礼相待林兄,没想到林兄如此敏锐,又主动找上门来,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林兄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谁给你的勇气?”听到乌日格直言不讳的话,林小风铁青着脸问他,“我们靖江国力正盛,你们主动挑起战争实在是不明智的。我不明白。”乌日格喝着茶,一手敲着桌子,若有所思地说:“林兄说得没错,靖江国力确实很强盛,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我曾经劝过陛下不宜开战,但是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阻止的了。这是上层贵族的意愿,而我作为臣子只能服从。”
林小风冷哼道:“哼,难道你们西夏就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乌日格摇了摇头:“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你并不知道。在西夏建立之前,草原上有二十六个部落各自为政。如今陛下成就了这样的伟业,其中的艰辛难以想象。仅仅统合十八个部落,就已经耗费了很多精力。虽然剩下的八个部落一统天下是早晚的事情,但是陛下担心一旦内战规模过大,就会削弱全体的实力,而外敌就在旁边,靖江国随时可以趁虚而入。”“后来陛下命令我游说剩下的八个部落,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完成任务。为了统一这八个部落,陛下许诺他们在十年内吞并靖江国。”“统一各部落后,陛下就开始整军备战,与两国往来也是为了筹措军费。本以为需要十年的时间,没想到扩军费用如此之大,国库已经无法承受了,不少人开始心生不满。”“以前各个部落分散的时候,每当遇到困难就会前往靖江国劫掠。陛下是位雄主,自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靖江国这片肥沃的土地势在必得。”“另外,靖江国还有两种高产作物,只怕让你们继续发展下去,那我们就只能望洋兴叹,再也没有崛起的机会了。”“所以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听完乌日格的话,林小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怒火,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来听你讲历史的,我只是好奇你们凭什么敢主动挑起战争。”闻言,乌日格哈哈大笑了两声:“林兄,你也太小看我们西夏,太小看陛下了。”“我们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全力整军。如果将从各部调集的士兵集合起来,我们西夏有八十万带甲士兵,还有六万重甲骑兵。这样的军队,天下无人能挡!虽然靖江国的兵力远超我们西夏,但论单兵作战能力,却远远不及我们。只要我们的大军南下攻破瓶口关和三商关,就可以直接攻取京都。”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林小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你们他妈的把我弄过来干嘛?你们那么牛逼直接去打啊!”
乌日格目光深邃地看着林小风,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兄,我特意叫你来,难道不是看重你的大才吗?”
林小风毫不犹豫地回应:“你是想以通商为幌子,增加兵力悄然进入关中,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吗?”
乌日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林兄果然机智过人。但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我更看重你的才华和创造力。”
他顿了顿,接着说:“实不相瞒,我曾派人密切关注京都动态。听闻你发明了一种能飞天的神器,我希望你能为我们西夏制造这种神器。想象一下,若我们的士兵能在空中飞翔,那敌方的粮草岂不是任我们宰割?我们西夏这次可是全力以赴,不希望有任何闪失。”
他诱惑道:“林兄,只要你肯合作,金银财宝、美女佳人都不在话下,甚至有可能封侯拜相。你的才华在我们西夏定能大放异彩。”
林小风却怒了:“我生是靖江人,死是靖江鬼!你让我背叛故土,岂不是让我成为三姓家奴?我林小风虽不才,但也知道什么是忠诚!”
“三姓家奴?这是何意?”乌日格摸着光头,一脸困惑,“不应该是两姓吗?”
“两姓也不行!”林小风坚定地说。
“你自诩忠臣,”乌日格冷笑,“但你在报纸上抹黑我们西夏可不止一次吧?你的那些小把戏,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有你的报纸,公器私用,大部分都是你们阳曲县的产业广告。那些低俗的标题,你怎么解释?”
林小风沉默片刻,然后说:“你所说的并非全部事实。”他无法否认,报纸上的广告确实大都是阳曲县的产业,为了销量,新闻标题也确实越来越夸大其词。
“无所谓,”乌日格微笑着摆手,“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里,我会加强兵力,严守此地。使团里的人都不能离开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三天后若你还不答应,”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我将从使团开始杀人。每拖一天,我就杀三人,且会在你面前施以极刑,直到杀光为止。”
这和尚心肠竟如此歹毒!林小风心中恼怒,指着乌日格的脑门大骂:“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你真是佛门败类!”
“我又不是和尚!”乌日格脸色骤变,像锅底一样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告诉楼下的守卫。”说完转身就走。
林小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叫苦。这趟差事真是憋屈至极,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陷阱。乌日格的背影消失后,他越想越气,抓起茶壶就猛地朝门口摔去:“马勒戈壁,算你走得快!”啪的一声,茶壶碎了一地。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巨响,两个壮汉破门而入,手持钢刀疯狂地朝楼梯间冲去。随后传来乌日格惊恐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还没等林小风反应过来,谢洪信和骆华俊已经把乌日格重新扯了回来,两把钢刀交叉架在他脖子上。
谢洪信狠狠地踢了乌日格一脚,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林小风面前。骆华俊讥讽道:“你这把老骨头得罪了我们老爷还想走?”乌日格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林小风。
“林……林兄,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好处。我劝你理智一点。”乌日格一脸懵逼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林小风,头皮发麻。
“大师误会,都是误会。你们两个怎么了?还不快放人!”林小风急忙扶起乌日格,不停地拍着他裤子上的灰尘。现在他的小命在人家手上,得给人家留点面子。
乌日格被搞得狼狈不堪,气得眼斜鼻歪,如果有头发的话,怕是要当场炸毛了。“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林兄,你最好主动一点,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他气喘吁吁地指着林小风的鼻子警告道。
林小风干笑了两声:“知道了,慢走。宰相肚里能撑船。”乌日格狠狠地一甩袖子再次转身离去。林小风急忙上前扒着门看乌日格彻底走了才松了口气。他回身向骆华俊和谢洪信骂道:“你们两个笨蛋!差点害死了所有人。没看出来他是国师吗?”
幸好乌日格不是小心眼的人,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谁知道他是国师啊?他跑得太快了,我们只看到一个光头而已。”骆华俊小声嘀咕。“你说什么?!”林小风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老爷你为什么要和他争执呢?”骆华俊又问,这让林小风更加惆怅。他无力地抬起手来说道:“关门说话。”关好门后,他坐在桌子旁边哀叹道:“唉,我们被算计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通商,而是一个陷阱。西夏国和靖江即将开战,他们骗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他们制造热气球。这可怎么办啊?”
骆华俊目瞪口呆:“这……这是真的吗?”林小风无奈地复述了一遍乌日格的话,“总而言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
“我有办法。”谢洪信撩起大衣,露出里面的小型兵器库,“我有针和染料,不如把他背上的字重新纹一下。”“闭嘴!你带染料来干什么?”“为了伪装吐血或中毒所用。”
骆华俊一直紧锁眉头,忽然开口说道:“老爷,你出门前应该带了地图吧?我想看看。”“好的。”林小风赶忙去拿地图。当地图铺在桌子上时,骆华俊双手按在上面开始仔细地查看。他思考了很久,然后眉头一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老爷,你看,这里就是瓶口关。”
过了险峻的瓶口关,再跨越三商关,眼前便是一片辽阔的潘差平原。若京都的援军无法及时增援,西夏兵马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京都城下。
“林兄,你说得对,”林小风沉吟道,“但战争的胜负,非我们所能左右。我们有火炮助力,何惧他们的骑兵?”
“的确,火炮之威,足以震慑骑兵。”骆华俊点头附和,“关键在于选择合适的战场,并运用高明的战术。”
“若能在潘差平原与他们交锋,我们或许能重创敌军主力,一鼓作气摧毁他们的斗志。”
“任何有经验的将领,即便只是初出茅庐,手握火药,也会选择在此地迎战骑兵,以达事半功倍之效。”
“若是我们能传递消息给靖江,让他们提前备战,你再协助他们制造热气球,提高空中侦查能力。我料定西夏必定会在潘差平原与靖江军展开决战。”
林小风面露困惑:“传信不难,但西夏人也不傻,怎会轻易在平原接战?”
骆华俊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林兄,我信你。若你肯出手,定能找到机会。以你的口才,诱导几个笨蛋去送信,岂不是易如反掌?”
“西夏的六万重甲骑兵,足以让各国垂涎。为了突袭,他们必会准备大量战马,甚至可能放弃战术和战阵,直接冲锋陷阵。对普通士兵而言,这无异于屠杀。”
“靖江的骑兵不值一提。我看我们的好马也只能和西夏的次等马相提并论。只要靖江在平原上出兵足够多,西夏就无法避免一战。这就如同肥肉已在嘴边,无人能抵挡其诱惑。”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拥有对付骑兵的秘密武器。待到炮声一响,他们的战马必将惊慌失措。”
林小风连声赞叹:“好主意!但若是西夏败了,我们在萨尔朗城岂不是成了泄愤的目标?”
“这个嘛,老爷自有妙计。”骆华俊有些尴尬地笑道。
林小风手托下巴,轻叹口气,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骆华俊的计策虽妙,但眼前却有两道难题摆在他们面前:一是如何将信息传递出去;二是战争一旦爆发,他们该如何自保。万一那个乌日格老狐狸不守信用,造了热气球后就翻脸不认人,那他们可就危险了。
对于内塔尔达利,他们或许还能想办法应对;但对外,他们现在却是无人可用。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西夏的严密监控之下。想要找个送信的人,又担心语言不通;而使团里的其他人,更是一个都指望不上。
“老爷,您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妙计了?”骆华俊试探着问道。
“唉!现在最关键的是找个可靠的人传信。可是我现在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找不到。我出门还得带个翻译,想要引诱别人上钩,可是带着翻译就不方便了。”
“客栈里不是有个小娘子吗?找她试试?”骆华俊提议道。
“哪个小娘子?”
“就是那个皮肤稍黑、长腿的那个。”
“嘶——你是说牡丹?”林小风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来了精神。
没错!
乌日格送来的这个黑皮肤、长腿的女人,不仅能和他流畅沟通,而且被派来监视他们的可能性不大。
从他们进城的那天起,整个使团就已经被西夏人掌控在手;西夏人完全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派个女人来监视他们。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乌日格送这个女人来,只是为了向他们示好;想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尝尝。
如果能以她为突破口,虽然有些困难重重,但却不失为一线生机;值得一试。
“老爷,您觉得找她行吗?”
林小风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以为这是吃饭喝水那么容易吗?我先试探试探她吧。你现在去把使团的人和付家姐妹都叫到我房间来;要想解决内患,得先把人聚齐。”
过了二十分钟,使团的人都聚集在林小风的房间里;房间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林小风站在桌子上环顾四周后朗声说道:“谢洪信、骆华俊你们两个去看看室内外有没有监视的人;如果没有就守住楼梯口别让任何人靠近房间。任何想要偷窥或偷听的人都赶走;如果不服从就杀了他们!”
两人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听到林小风放出如此狠话房间里顿时炸开了锅;人心惶惶不安。
为首的宋绍桢紧张地问道:“林大人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林小风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又看了看众人说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们不要慌张、不要乱动;我要开始说了。”
此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付家姐妹二人吓得花容失色。
几名户部官员也浑身颤抖不已。
宋绍桢更是如坠冰窟;整个人瑟瑟发抖地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
林小风站在桌子上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等待着。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敢问个究竟。
他指着还在发抖的宋绍桢说道:“宋绍桢我虽然是这次行动的主使但实际上只是个仪式性的角色;你才是真正的主使你上来。”
宋绍桢愣了一下然后手脚发软地爬上桌子。
林小风按住他的头转了半圈后沉声说道:“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你的下属你怎么能比他们还害怕呢?”
“你作为表率却不像个表率的样子;还没开战就先胆怯了会扰乱军心的!你这种表现在军队中应该被斩首示众!”
宋绍桢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内心已经急得快要疯了!听了林小风之前说的话后他觉得这次行动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啊!谁能不害怕呢?
“林大人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我看我是没救了。”宋绍帧带着哭腔说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宋绍桢的脸上。
宋绍桢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幸好林小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林小风怒目圆瞪,环视四周的人群,大声道:“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接着他怒斥:“你们怎么如此胆小如鼠?这些人都是你们的手下,你比我大,为何不能镇住这场面?”
然后他提高嗓门,对所有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一个个哭丧着脸。天塌下来,有我林小风给你们顶着!”他继续鼓舞士气:“谁都不用怕,怕就会输。至少在离开这里之前,你们无需惧怕任何事物。”
说完,他扶起宋绍桢,盯着他的眼睛问:“现在,这里的老大是谁?”宋绍桢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硬挤出一句:“林公。”林小风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怒气冲冲地说:“喊我的名字!”宋绍桢颤抖着声音,终于喊出了:“林…林小风。”
林小风听后放声大笑,像个黑帮老大一般,一把将宋绍桢推到人群中。众人手忙脚乱地接住他,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林小风指着众人,大声询问:“现在,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全场一片寂静,只有角落里的付绫致小声但坚定地喊出了林小风的名字。众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呼喊声此起彼伏,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在颤抖。
楼下的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惊动,想要上楼查看情况,却被两名手持大刀的壮汉拦下,只得悻悻而退。
林小风在桌子上徐徐踱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大声点!”众人的呼喊声愈发响亮,仿佛要掀翻屋顶。林小风继续说道:“文人以死进谏,武将以死报国,这是古人的气节。虽然现在你们身陷囹圄,但我已经有了脱困之计。我是你们的老大,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就往东。相信我,我会带领你们活下去,为家门争光!”
他的声音愈发激昂:“如果他们想要杀你们,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人谁无死?但我要留下忠诚的心照亮历史。我无所畏惧,生死看淡。我早已将生命献给了朝廷,而现在,你们就是我的朝廷。”
林小风停顿片刻,似乎在等待众人的回应。虽然大家士气高涨,但鼓掌这种习惯却还未形成。付绫致低声吟唱,随后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紧接着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林小风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沉声说道:“西夏与靖江开战,西夏必败无疑!”宋绍桢委屈地捂着脸问:“那要是败了怎么办?”林小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靖江,没有‘败’这个字!只有胜!小胜、中胜、大胜!都记住了吗?”众人齐声应答,声音震天响。
林小风继续说:“西夏依赖骑兵,但我们靖江有能够破解骑兵的炸药。我只要求你们闭嘴不言,他们就永远不会知晓。”他环顾四周,眼神凌厉:“若有人泄露机密,我第一个取他性命,然后投其尸首于西夏境内。”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我定会活着回去。若有一日我重返靖江,定让泄密之人和他的祖先受万世唾弃,子孙世世代代为奴为婢,永无抬头之日。我林小风言出必行!”众人心生寒意,噤若寒蝉。
看到众人已被震慑住,林小风话锋一转:“不过你们放心,只要无人泄密,我早晚会带大家离开西夏。具体计划你们无需知晓,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他扫视一眼众人:“现在各自回房休息、用餐。若有人问起什么来,除了炸药什么都可以说。都记住了吗?”众人齐声应答,声音虽低却坚定有力。
在金碧辉煌的巴特尔宫里,偌大的地图展现在眼前。乌日格静静地站在地图前,目光如炬,他正在琢磨着上面精心描绘的行军路线图,为接下来的大战做着滴水不漏的准备。刚才,他与同僚林小风来了一场推心置腹的深谈,把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巴特尔王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不解:“林小风那家伙头脑灵光,你猜他会作何反应?”乌日格面不改色地回应:“我给了他三天的时间琢磨。要是他敢不答应,咱就从他的使团开始下手,直到他服软为止。”他稍微停顿了下,接着说:“但我估计,不出三天,他准会点头。”
巴特尔王好奇地扬起眉毛:“你咋这么肯定?”乌日格笑了笑,开始解释:“林小风这人狡兔三窟,又爱财又好色,但他心里其实挺柔软的。你看他对他那家仆谢洪信,不论在靖江还是这儿,都是关怀备至,生怕他受委屈。再说,他出使时还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仆,显然是宠爱有加。所以啊,我觉得他会为了他在乎的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巴特尔王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对乌日格说:“你观察得很细致,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得让他赶紧行动起来,你要什么帮助,我都提供。还有,催他快点把飞天神器造出来,咱们三个月后就要攻打靖江了。”
两人正说着,一个宫女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王,不好了,大王子和六王子打起来了,六王子都被打得吐血了。”巴特尔王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大儿子的火爆脾气,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亲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听完宫女的详细描述后,巴特尔王和乌日格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谁能想到,平时软弱的六王子竟然敢主动挑衅大王子,甚至还用了偷袭、撒沙子这种小手段。虽然最后被打得很惨,但这种改变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巴特尔王思索片刻,忽然放声大笑:“老二这次虽然手段不咋地,但他能鼓起勇气去挑战老大,也算是个进步。走,咱们瞧瞧他去。”说完,他和乌日格一起走向了六王子的寝宫。这场意料之外的兄弟争斗,虽然让他们吃惊,但也让他们看到了六王子不同寻常的改变。
在客栈的一间雅致房间内,林小风遣散了所有侍从,独自坐在柔软的床边,轻闭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直到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面临的状况似乎毫无出路,但他深信只要策略得当,就能化险为夷。远方的救援遥不可及,唯有寄望于靖江传来捷报。他渴望重返故乡,因此他必须采纳智勇双全的骆华俊的计策,寻找突破口,以求反败为胜。同时,他还要设法传递消息,并确保自己的安全。而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美丽聪慧的牡丹身上。
昨日,林小风目睹了乌日格的离去,而牡丹则一直待在自己闺房,两人之间似乎并无瓜葛。然而,经过半日的深思熟虑,林小风已胸有成竹。他决定明日便召见牡丹,竭尽全力实施这个精心策划的计划,成败在此一举。
思绪至此,林小风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他回想起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如今又将在生死边缘挑战命运。
第二天,阳光斜照进房间时,林小风才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他换上崭新的衣裳,命人准备了丰盛的佳肴与美酒。随后,他吩咐骆华俊通知楼下的守卫,再由守卫传话给牡丹,邀她前来共度良宵。同时,谢洪信与骆华俊换班值守楼梯口,以防有人窥探。
牡丹接到传唤后,很快便来到了林小风的门外,她轻轻敲响了房门。林小风整理好仪容,使自己看起来更加风度翩翩,然后才缓缓打开门。门缝间,牡丹亭亭玉立,林小风故作惊讶地问道:“牡丹,我并未传唤于你,怎的自行前来了?”
牡丹愕然:“是楼下的守卫告知我,林大人有请。”
“哦?谁说的?”林小风故作疑惑。
“是楼下的守卫。”牡丹回答。
“唉!想必是乌日格国师的命令吧,真是画蛇添足!倘若我想见你,直接命人去请便是。”林小风叹息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啊?”牡丹有些迟疑,“那我现在是否应该告退?”
“既然来了,何必急于离去?我正准备用膳,一人独酌甚是乏味,何不与我共饮几杯?”林小风热情地邀请道。
“大人尊贵之身,此举恐怕不妥吧?”牡丹有些犹豫。
“有何不妥?难道西夏的女子便不能与男子同桌共饮吗?”林小风不等牡丹回答,便轻轻将她拉入房内,“一人独酌,不如两人对饮来得痛快。”
牡丹感到意外之余又荣幸之至。她落座后,林小风坐在她的对面,先为她夹了一筷子佳肴:“不必客气,请用吧。”
“多谢大人。”牡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美食,不时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林小风。
她觉得此人颇为奇特,似乎并不拘泥于世俗的尊卑之分。林小风则随口问道:“牡丹姑娘,你的家乡在何方?是否就在这城中?”
牡丹放下筷子,轻轻摇头:“并非如此。我家原在城外牧羊为生,一年前宫中选秀,我便被选入宫中。”
林小风闻言心中暗喜:“那你在宫中还能回家探望吗?”
“不能了,要待上好几年方能出宫。”牡丹叹息道。
“你理应拒绝乌日格的召唤才是。待你出宫之后,便可寻个好人家嫁了。你怎会答应他呢?即便我没有欲念,但你的名节又该如何是好?”林小风关切地问道。
牡丹露出凄苦的神色,强颜欢笑道:“奴婢身不由己啊。国师有令,我怎敢抗命不从?林大人是不是嫌弃我相貌丑陋?其实您可以”
“胡说!”林小风断然打断她的话头,“你生得如此美丽动人,乃是我在西夏所见过的最美女子。只是我不明白这里为何如此轻视女性?你并非一件物品怎能任人摆布呢?在我们靖江这种事情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我已有妻室怎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来呢?”
牡丹惊愕不已:“林大人只有一个妻子吗?靖江的人都如此吗?”
“也不尽然,但我们年轻人却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有一方变心便会被世人所唾弃。”林小风解释道。
“若是真心相爱还不够还得付出天价的彩礼方能娶妻过门。所有的钱财都归妻子所有男子则负责养家糊口而女子则如同花儿一般被呵护备至。对了你们这里娶妻需要多少银两?”
牡丹听闻此言心神俱震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只、只需要几两银子便足够了。”
“啪!”林小风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这岂非是欺压弱小女子的行径?这与对待牛羊又有何异处?”
他继续慷慨陈词:“在我们靖江百姓娶妻往往需要倾家荡产。我们要用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三书六礼以及明媒正娶的方式来表达对妻子的尊重与爱意!”
说罢他瞥见牡丹一脸惊愕的神情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于是他缓缓说道:“抱歉了牡丹姑娘方才我有些失态了。你可有什么疑惑要问我吗?”
牡丹心中涌起强烈的情感波动。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靖江的女子都过得如此幸福吗?”
“也不尽然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全国上下都在追求这种美好的生活方式。”林小风微笑着回答道。ΗtτPS://Www.sndswx.com/
“女子无需依赖男子生活她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工作和求学。”他继续补充道。
“已经有无数杰出的女性证明了女子不依靠男子也能活出精彩的人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与赞赏。
“甚至还可以主动休掉自己的丈夫。”他最后补充道。
牡丹听得目瞪口呆羡慕地说道:“可是男子们不会觉得这不公平吗?他们花费了那么多钱财娶妻还有可能面临被休掉的命运。”
林小风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不公平的?男子娶妻本就应该如此。就像我一样虽然花费了巨额彩礼但仍然要像初恋时一样爱她、敬她给她满满的仪式感。”
“当然也有人反对这种做法。但他们并不明白女子十月怀胎和相夫教子的艰辛与付出。所谓的彩礼只是对女子失去青春的补偿而已。与女子的付出相比那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真的吗?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男人存在吗?”牡丹的双眼中闪烁着迷茫与好奇。
她生活在一个女性多半要依赖男性才能过活的环境里。在西夏,一个无所依靠的女子,就如同无根的飘萍,即便能勉强生活,其中的艰难也是可想而知。她暗自揣测,大概其他国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吧。
林小风的话,对她而言,简直是前所未闻。
林小风微微颔首,一脸认真地说道:“千真万确。而且,男人即便没有钱,也能娶到好妻子。真情能胜过一切物质,男女可以自由相爱,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人生道路的自由。可能我说得有些夸张,但我敢保证,这样的真情绝对存在。”
“你还记得跟我一起的那两个女孩儿吗?就是之前在客栈里,你见过的那两位。她们是我在靖江的朋友,这次来西夏是做些买卖。那位姐姐,自小就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性格独立,如今管理着家族事业,可谓是女中豪杰。”
“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牡丹的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羡慕。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的。”林小风鼓励道,“正好我们还没吃晚饭,我叫她们过来,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牡丹还没来得及回应,林小风就已经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他径直走到付绫致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付绫致打开门后,林小风低声对她说道:“待会儿配合我一下,有点儿事。”说完,他拉着付绫致和跟在后面的付佳艺进了房间。
“佳艺,待会儿少说话,听你姐姐的。”林小风叮嘱道。
付佳艺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等两个女孩儿坐定后,林小风也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向牡丹介绍:“牡丹,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女中豪杰付绫致,这是她的妹妹付佳艺。”
接着,他以一种隐晦而巧妙的方式,向付绫致姐妹俩询问了有关靖江年轻人的婚恋习俗等问题。虽然两姐妹被林小风搞得一头雾水,但付绫致反应机敏,一一解答了牡丹的疑惑。
聊天过程中,牡丹的眼神越发闪亮,对靖江的生活充满了无限向往。她忍不住问付绫致:“在靖江,女孩子也能上学吗?男女可以一起读书吗?”
“当然可以呀,”付绫致回答道,“在书院里,大家都互帮互助,才不会因为男女有别就轻视谁呢。而且,女孩子在那里还会受到一些优待呢。”
“那读了书之后,女孩子是不是也能做官呢?”牡丹好奇地追问。
付绫致尴尬地看了看林小风,林小风接过话茬儿说:“虽然现在还不行,但朝廷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让女孩子入朝为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保障男女平等,一直是我们靖江努力的目标。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遥远的。”林小风的一席话,让牡丹对靖江的生活更加心驰神往。
紧接着,林小风又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他奉皇帝之命筹建的北廊大学,以及皇帝对女性的重视与关怀。这番话让付绫致姐妹惊愕不已,同时也让牡丹对靖江的向往愈发强烈。
随着聊天的深入,牡丹变得越来越开朗健谈,问题也一个接一个。每当付绫致感到难以应对时,林小风都会及时出手相助。
就这样,一桌丰盛的饭菜几乎没动过筷子,但三人已经聊到了夜幕降临。经过林小风不厌其烦的描绘与修正,靖江在牡丹心目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狂追求男女平等的理想国度。
夜色渐浓时,林小风打了个哈欠,牡丹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提问。“林大人,天都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再打扰您休息了。”她满怀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林小风摆摆手说道。但牡丹还是坚持要离开:“多谢林大人的盛情款待,我想早点儿回去休息了。”
见她执意要走,林小风只好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得记住,回去后别再提乌日格让你侍寝的事情了。你就安心住在客栈里吧,也别跟国师说起这事儿,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总不能一直叫你牡丹吧?”
“国师给我取名叫牡丹,我并没有姓氏。”牡丹回答道。
“哎呀,人怎么能没有姓氏呢?”林小风皱着眉头说道,“要不这样儿吧,我给你取个姓氏得了。你就姓赵吧,这个姓氏在靖江可是响当当的哦。一般人可没这个福气用这个姓氏呢。”
“多谢林大人赐姓。”赵牡丹欣喜若狂地说道。然后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众人离开了房间。看着她轻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付绫致姐妹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林小风他被她们盯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了几声说道:“你们俩这样看着我干啥?”付佳艺满怀期待地问道:“林大哥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朝堂上真的在考虑让女孩子入朝为官吗?”林小风的脸色骤然一变他连忙摆手说道:“这个话题现在还不能提!”然后他耐心地解释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需要有人回靖江送信可是已经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目前来看只有牡丹可能能帮上我们这个忙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他看向付绫致说道:“绫致你要是明天有空的话就去找牡丹聊聊天儿或者教她读读书拉近一下关系。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感受到靖江的美好让她知道其他国家根本就不值得留恋哪怕死也要死在靖江。还有你要注意观察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一旦发现就立刻告诉我。”付绫致是个冷静理智且应变能力极强的女子林小风对她充满了信任。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找她聊聊。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说的那些离谱的话牡丹她真的会相信吗?”
林小风愣了一下,随后他摇头笑了起来:“他们信不信,我其实不太在乎,我自己信就够了。”
他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听起来可能有些奇怪,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未来一定会照我预想的那样发展,如果我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让别人信呢?”
付绫致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看,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她终于忍不住问。
林小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个问题问得好。”
“你们知道阳曲县吗?”他问道,“那儿的女子可抢手了,娶媳妇的成本比外面,甚至比京都还要高,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付绫致好奇地问。
“因为那儿的女子地位高,读书学习、外出工作,样样都行。所以啊,想要娶阳曲县的女子,得下点本钱。”林小风解释道。
“你们可能会觉得,男子赚钱养家,女子照顾家庭,这才是常理。但在阳曲县,女子有更多的可能。男子想要娶这样的女子,自然得多付出一些。”
“这么多年来,阳曲县的女子表现得非常出色,无论是成就还是地位,都不输男子。所以,一男一女结婚,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男女真的能平等吗?”付绫致小声嘀咕。
“当然,但这并不是说一切都要绝对平均。我们正在朝这个目标努力。在阳曲县,我们尽量弥补女性在生理上的劣势,比如公共厕所中女子的蹲位比男子多,买卫生用品还有补贴。我们还设立了学院来教育她们。”
听到这里,付绫致和付佳艺都有些脸红,但林小风却毫不在意,继续说:“虽然这个目标可能很难实现,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但我相信一定能做到。”
他拍了拍付绫致的肩膀:“如果牡丹真的能把信送到京都,那我们就有了更大的机会。我会趁此机会在北廊大学开设女子学院,让更多人接受这个观念。”
“绫致,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就无法说服牡丹。你现在所做的,不仅仅是自救和拯救使团,更是为了所有女性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付佳艺激动地说:“姐姐,林大哥说的是真的!他之前已经告诉我,打算送我去北廊大学读书。”
付绫致愣住了,她原本只是想迷惑牡丹,现在却发现自己肩负起了更大的责任。
然而,林小风的话确实打动了她。在降维打击之下,她看到了林小风身上的理想主义光芒。
林小风心中暗喜,他精通人性,知道如何打动别人。原本只是想用这些知识来找个女朋友,却没想到今天还能救自己一命。
他感慨道:“知识改变命运啊!”同时也想起了自己穿越后的初心,他确实想改变女性的地位,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懂了,林大人。”付绫致感慨道,“你真是个有心人,公主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啊?”林小风有些尴尬,“幸福?我和李涵淼生活得很幸福啊!家里其他女子相处得也很和谐啊!”他心里暗想,专一这个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古代人啊!
他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绫致,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又交代了一些和牡丹沟通的细节后,两人便离开了。
很快到了和乌日格约定的时间。那天,乌日格再次出现在林小风的房间里,直截了当地问:“林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小风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来,没好气地说:“国师,你进来的时候不会敲门吗?”
“现在已经中午了!”乌日格无奈地说。
“你把我憋在客栈里,只有三个女人陪着我,我起晚点又怎么了?”林小风抱怨道。
乌日格闻着房间里浓重的脂粉味,不耐烦地说:“你也挺有兴致的,大难临头了还这么精神。不过你也该玩够了,别再拖延时间了。”
林小风慢慢地起身穿衣服说:“我可以答应你,但你怎么保证事后不会过河拆桥?如果你不能保证的话,我就从使团开始一个个杀起。”
乌日格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请皇帝专门为你打造了一块金牌,相当于你们靖江的免死金牌。”
林小风看着那块金灿灿的牌子,不屑地说:“你以为我傻吗?别说在你们西夏国了,在我们靖江持有免死铁券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家了。”
“林兄弟,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的八部臣服于西夏的事情吗?当初为了安抚各位部族首领,除了给予承诺和财宝外,我们还特别铸造了金牌作为信物。这金牌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代表了我们西夏的一统。现在你也有了这块金牌,如果有人想对你不利,也得顾忌其他部族会怎么想,皇上肯定会先出来阻止。”
“林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不安,所以我特地请求皇上为你单独铸造了这块金牌。这金牌的分量,你应该能明白吧?”
林小风心里嘀咕:“怎么感觉像是进了魔戒的世界。”但他还是一脸严肃地接过金牌,上面刻着西夏文字。他说:“国师说得没错,但我不信你,我得验证一下。”
“你想怎么验证?”乌日格问。
林小风想了想:“得找个老实可靠的人。我在西夏没什么朋友,只认识六王子。他虽然脑筋不太好使,但看起来还挺老实的。”
“行,你带路吧。”乌日格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小风没说话,直接走在前面,下了楼。一出门,就有两个看起来像官兵的人走了过来。
乌日格解释说:“林兄弟,这两个人是专门为你安排的,从现在开始,他们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日常生活。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跟他们说,沟通没问题的。”
林小风打量了这两个人一眼,只见他们身材魁梧,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他哼了一声,翻身上马。
乌日格笑了笑,也跟着上马引路。路上,林小风深呼吸了好几次,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好老和尚安排得妥当,本来以为要费好大劲才能见到塔尔达利,现在看来省了不少事。接下来得把握好分寸,既不能太配合也不能不配合,否则乌日格这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乌日格看了看林小风紧张的样子,说:“林兄弟,你不用紧张。我说话算话,只要你老老实实帮我们西夏造飞天神器,我保证使团里不会有人受伤。将来我们西夏打败靖江国,你就是头号功臣,你在靖江国的待遇,在我们西夏只会更好。”
林小风淡淡地说:“国师真是自信满满啊。靖江国现在正是强盛时期,已经休养生息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就没想过自己会输吗?说不定我们靖江国早就有人看穿了你们的阴谋,之所以没动手,只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乌日格轻蔑地笑了笑:“下棋?那得双方水平相当才行,别把对方当傻子。林兄弟,你这话真是让人笑话。如果有人早就发现了,那我现在还能跟你在这儿聊天吗?”
“我们增兵、募兵都是分散进行的,出征靖江的计划也只有上层少数人知道。如果靖江国早就发现了,那他们应该已经在关内关外都做好了准备。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情报机构还没得到任何消息。”
“哼,你们的情报机构真是个笑话。”
乌日格大笑起来:“林兄弟,你就别逞强了。这次谁是笑话,大家心里都清楚。”
林小风脸上有点挂不住,靖江的情报机构确实太烂了。锦衣卫的业务还没扩展到国外,西厂的人都是饭桶吗?
他想了很久,才放出一句狠话,板着脸对乌日格说:“国师,到底是魔道还是正道会赢?”
乌日格淡淡地说:“谁是魔,谁是道,现在还说不清楚呢。”
“西夏主动挑起战争,靖江国走的是正道。我告诉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乌日格微微一笑,向林小风轻轻点头:“说再多也没用,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座府邸前。乌日格正色道:“林兄弟,我们到了。这是六王子的府邸,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他。不过问完之后,你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再耍花招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到处去验证。”
林小风点点头:“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当然无话可说。”
“那就请进吧!”
他们敲响了府邸的大门,下人过来开门。看到是国师乌日格来了,下人赶紧把他们迎了进去。进去之后,乌日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拉着林小风去找塔尔达利。
他边走边说:“六王子前几天和大王子比武受伤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别打扰他休息。”
林小风惊讶地问:“那他们谁赢了?”
“当然是大王子了,不然六王子怎么会躺在床上呢?他被打得都吐血了。”
“……”
他们跟着下人来到了塔尔达利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大床上的塔尔达利正睁大眼睛盯着屋顶发呆。
他感觉到有人进来,就勉强转过头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
“老……”
“六王子,好久不见!”林小风赶紧凑到他床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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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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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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