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德更看起来斯斯文文,未想到,商业手段如此下作,不就是要收你的亚视吗?
跟我拿钱玩血拼?
“打得好!”李成豪用手重重一拍方向盘,当场开口叫好。
张国宾脸上还挂着冷笑,直勾勾的盯着邱德更,邱德更恍然间却回过神,明悟张国宾的意思,用手揉着脸颊,捡起地上的眼镜戴好,坚持着解释道:
“唔是啊,张生,我是说举牌子一个人多少钱。“
“这样啊…”张国宾同样恍然大悟,伸出手揉揉邱德更的老脸:“唔好意思,邱生,误会了。“
邱德更昏花的双眼却在戴好眼镜后,视线变得清明,望着眼前皮笑肉不笑的张国宾,心中暗恨。
这就是江湖社团!
长的年轻文质彬彬,很靓仔,做事如此狠毒!
不是个好东西!
“我们义海集团员工为公司做事,那是不收费的,
当然,如果邱主席需要点些人头举牌游街什么的啦,可以单独派员工揾我的下属谈,估计好多理事愿意接。
在香江聚众游行,举牌示威,确实是一条财路。
不过,生意比较分散,单子较小,很多都被街道头目给消化,能够送到社团手上的大单几年都没一个,算是各堂口按片划分的零花钱,大老板一般不打这种小生意的注意,实际上却也在社团收入当中。
现在房地产正是洗牌阶段,相关单子更少,地产上升阶段,因地价上涨,为了抢地耍阴招,相关单子会较多。
财路都是为资本服务,资本得利,利益才会下沉至底层,资本没油水,炒房破产,背着贷款的苦哈哈们哪有钱请人。
在资本主义社团,绝对要做大,最大的那一个!
邱德更却瞬间回过味来,睁大眼睛,脸色阴沉如水。
“张先生,远东集团被举报的事情,是你做的?“
“对,你犯法,我就要举报。”张国宾中气十足的承认道:“这是作为每一个香江市民的责任!“
“你在远东银行存了多少钱?”
“还是我哪里得罪你了?”邱德更反问道。
“唔好意思啊,我个人没在远东银行存在,兄弟们存多少也不知道,搞你不是为了钱啦。”张国宾甩甩手,觉得指间空荡荡的,干脆掏出一支雪茄,随意地点燃道:“把亚视股票卖给我,我给你一个觉得很适合的价格。“
“先前跟我在场外抢货的人是你?”邱德更语气一冲,面露火气:“你为了跟我抢亚视,你害我。“
“去你妈的,谁害你了!”大波豪在前方骂道。
“我们是正经公司,说话注意点!“
“对啊,邱主席,我们义海集团是正经公司,经过商业注册的,另外,不是我跟你抢货,是整个义海集团跟你抢货,现在我们打算先折价收购你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一句话,一亿港纸!“
张国宾扬扬手中的雪茄,口中慢悠悠吐出烟雾,竖起一根手指讲道。
邱德更不忿道:“你去抢好了!“
“我去年注资一亿港币,今年算上货币贬值率还是一亿港币?“
“年初我才在亚视耗费一千万引进一批器材,其中就有全港最先进的第一台2合一Betacam摄录机,
这台摄录机就值几十万港纸,怎么在你眼里全都不入账的吗?“
事到如今,邱德更也知道必须抛售股份才能救得回远东银行,第一个要抛售的就是亚视这种控股企业,随后则是酒店,旅游,地产等集团子公司,还不够的话就必须抛售远东银行股份。
挤兑潮的出现向来是银行业最大危机,银行业本质上就是一种信用服务,当银行信用崩塌之后,距离银行倒闭就不远了。
别说他做假账确有其事,就算是社团给他波脏水,
现在对他而言都是大麻烦缠身,商场上被人逼到绝境,谈判空间极小。
“这样说。“
“你是愿意卖喽?”
张国宾表情平静,斜眼看他,语气玩味…
他早就料定邱德更必须要抛售亚视股份,区别只是抛售给谁,卖多少价,邱德更老骨头倒是会卖货,
当即开口道:“一亿五千万港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部转手过户。“
“先别谈钱,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廉记掌控着你的银行底账,相信对你的调查,不超过一个月就会结束,正式向法院起诉。“
“那些底账就是我亲手送给廉记的,如果你觉得一亿五千万合适,那我只能继续为法治社会做点贡献。
“呼”他叼着雪茄,降下窗户:“你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越到后面越卖不出价。“
他把雪茄伸出窗外,弹弹烟灰。
邱德更感受到危险,面露沉思,局面被人逼到角落,现在恰逢地产行业不景气,香江最大头的几个阔佬怕是都没钱接手亚视,如果抛售给外国财团,
杀价只会杀的更狠,在香江跟鬼佬做生意的都知道,鬼佬嘴上信着耶稣,背地却干着吸血鬼的事。
”一亿三千万,我认亏。”邱德更咬牙说道。
“一亿两千万,走海外银行账户,我在香江户头没这么多钱。”张国宾说的很随意。
“好!"
邱德更点头答应。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跟我义海集团抢货,我看你是找抽!”大波豪坐在前方笑道。
“贵兄弟在集团任何职?”邱德更耳朵很疼,不仅转眼问道。
“副总裁。”大波豪自豪的挺挺胸膛,张国宾瞪他一眼,他才扭捏的道:“当然,只管油麻地。“
邱德更无奈,垂头叹气:“我算是见到张先生做生意的手段,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有没有看过我拍的电影?”张国宾道。
“自然是有。”邱德更说道。
“以后多看看,希望你能多学到一点东西。”张国宾哂笑笑道:“邱主席,您赚的钱已经够多了。“
“年纪大了,不要老想着把一切都吃干净,给年轻人留点机会,年轻人不爽,老骨头也别想爽。“
“而我正好年轻。”张国宾露出一个微笑,如融化初雪那抹阳光,邱德更再一次被其言辞所惊讶,张大嘴巴。
半晌后,他有气无力的叹道:“张生,我先回家了。
“请。”张国宾没有再多过赘述,轻轻抬手,端正笑容,邱德更便拉开车门,带着两名律师回去。
下午。
旺角。
义海集团。
先前旺角老旧的街市大厦已经被和义海整栋包下,
大厦外表翻新刷漆,窗户街灯装新,楼顶挂上义海集团的招牌。
这项工程由内部承包,花费十余万改造,价格低廉,名气却很大。
只因,这是香江首栋挂上字号牌子的大楼,就算是老旧办公楼。
号码帮,大圈帮只能干瞪眼美慕,新记都没大楼挂牌。
一行车入刚驶入旺角,大楼楼底的泊车小弟便迅速起身,安排出沿街一条停车位,帮大佬把车泊好。
义海中港,国宾建筑,CB球鞋,服装公司,各堂口财务公司,正行公司,全部都已将办公室安排紧义海大厦,在不同楼层,不同房间办公。
梦工厂,国宾酒业,外贸公司,社团特聘的律师所,会计师所,皆有设立总部办公室。
另外各堂口大底的私人办公室,大大小小五十几间办公室,大厦来来往往全是义海人。
街头巷尾更布满兄弟,眼线。
大厦底下的店铺倒没什么改动,改卖什么卖什么,
该挂灯牌挂灯牌,除去楼上的马栏,公司,租户被迁移之后,大厦没有大改动。
行走在旺角街道的警察们,望向楼梯翻新过,街市却依旧热闹,挂着义海招牌的大厦,不禁有种身处后现代风,博赛朋克世界的奇妙感觉。
“阿公!”
“阿公!”
泊车小弟鞠躬行礼。
张国宾落车后首点头。
“好好干活。
他照例勉励小弟一句,迈步走进大厦楼梯间,楼梯间的铁门开着,旁边两个守门马仔立即起身:“阿公。
“阿公。”
每一层梯口都有社团打仔,偶尔还能撞见社团大底,但是更多来来往往的却是各公司员工,尤以普通员工占据多数。
CEO办公室在七层大厦的第三层,同时十一位集团理事的办公室,也依此毗邻在同一楼层,当然,大底们更多时候在堂口,光明相馆在一个时代被赋予特殊的意义后,又再度回归到原本最初的意义。
“宾哥,我的新办公室还不错,但是我建议在中环搞栋几十层的玻璃大厦,每天坐电梯上楼看风景,
傲视香江,几威风。”大波豪抖抖手上的钻表,爬楼梯时说道。
张国宾却很无所谓:“有多少钱,干多少事,现在义海社财力有限,几多兄弟还在屋村住老宅,在旺角租公寓?“
“有钱搞几十层大厦,不如先内部集资先盖一片员工宿舍,一人一个物业证,兄弟才开心。”
目前,和义海大兴土木去中环购进集团大厦是蠢驴行为,就算地价跌的再低,将来会涨的再高,那也是私利,跟秦始皇造阿房宫,老太婆盖圆明园无区别,不把利益下沉给底下的兄弟,兄弟们会寒心。
大波豪听完却觉得脑袋发晕,胸口发疼,摊开双手,连忙道:“别话大道理啦,宾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也不算错,几年公司资金宽裕,真的可以进中环抄底大厦,社团确实要排面。”张国宾也不否认,
这两件都是他要做的事情,并不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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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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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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