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渝披衣下床,轻轻绕过熟睡的丫头。
曾几何时自己也如她一般,从不知失眠是何滋味。
现如今,也许是长大了吧。
人长大了,就会有心事,有了心事,吃饭睡觉都变得没有小时候那么香甜了。
苏止渝走到了院子里,中秋要到了,月亮一点一点慢慢地变圆了。
还是第一次欣赏月下的花儿,它们也如睡着了一般,安静的可爱。
对着这些花儿,苏止渝想起了小时候,八岁就认识了孟子申,两个人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自己都熟悉了解,今日在她面前一闪而过的那个人,绝不会看错。
孟子申,他在龙归寺做什么?为什么救了自己却不敢露面?
如果是过去,苏止渝一定打上门去问个清楚。
可是如今不行。
自己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代表刑部,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她想要保护他,也许,他是有什么原因,她想听他亲口说。
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王爷。
孟子申,那是她的兄长,在真相大白之前,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兄长。
毕竟,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她相信他一定有苦衷,不,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人。
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犹豫不决了呢?
子申,希望你不要走错路才好啊。
夜色中,屋檐下,一个瘦弱的人影独自望月兴叹。
书房内,魏景山看在眼里,心底生出一丝担忧。
翌日,天光微亮。
秋日的早晨越发清冷了。
吃早饭的时候没有看到苏止渝的身影。
“苏侍郎呢?可起床了?”魏景山有些不悦。
“回王爷,姑娘一早便出去了。”碧喜回话。
魏景山单眉轻挑,“去了哪里?”
“姑娘没说,只说办点事情,很快便回,不让奴婢跟着。”
魏景山双眉微微蹙起。
国公府。
“刑部侍郎苏止渝求见小公爷。”苏止渝恭恭敬敬地行礼,报上名号。
“哟,是苏姑娘,不,苏侍郎。”
看门的大叔是看着苏止渝从小长大的,如今见她如此毕恭毕敬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姑娘快进来,小公爷在家呢,这是怎么话说呢,怎么如此见外,老规矩,您来了不必禀报,自己进去就是。”
“谢大叔。”苏止渝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丫头,如今真是长大了,稳重了许多。”
大叔的自言自语让苏止渝听到了,心中竟有些失落。
“子申哥哥。”苏止渝提高了音调,推开孟子申书房虚掩的门。
案几上,烛火已经熄灭,孟子申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书本。
看样子竟是读书读到通宵达旦,苏止渝微微一怔。
曾几何时,孟子申从不拿书本,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绝不考功名,不做蝇营狗苟之人”。
苏止渝轻声走过去,悄悄抽出他手中的书本。
“渝儿。”孟子申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双眼通红。
“子申哥哥。”苏止渝一时竟有些局促,“我见你睡着了……”
“快坐,你怎么来了?腿伤可好了?”
孟子申慌忙扶她坐下,吩咐人沏茶倒水。
“没想到兄长如今这般用功。”苏止渝望了一眼他那堆满了书籍的书桌,莞尔一笑。
“在准备明年的春试,与其蹉跎岁月不如拼一把。”孟子申简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桌面,“父亲母亲如今年岁都大了,我也该肩负起责任来了。”
“嗯,兄长想好就好,不要为难自己。”
“没有什么为难的,人总是要长大,要面对现实的。”孟子申苦涩的一笑,“不能总活在父母的隐蔽之下,当个废人……”
见孟子申思绪有些飘然,苏止渝微微凝眉。
“你怎的一大早跑来,找我有事?”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距离很近,就像小时候一样,亲昵不设防。
“昨日,兄长可是去了龙归寺?”苏止渝开门见山,话既出口便紧盯着他的表情。
“龙归寺?不曾去。”孟子申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看她的眼神毫不躲避。
倒是看得苏止渝不安起来。
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不可能。
“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问?”孟子申反问,一脸无辜。
“昨日听说龙归寺发生火灾,死伤惨重,兄长不知道吗?”
“不曾听说,我昨日一整天都在家里,连门都没出过。”孟子申微笑,笑容依旧那么纯净。
“哦,原来如此。”苏止渝垂眸,心中一阵不适,“听说那龙归寺中都是流民,死伤不计其数,惨不忍睹,甚是可怜……”
“哦,竟有此事。”孟子申神情一凛,“渝儿,别难过了,过些日子等你腿伤好些我们去捐些香火钱,帮一帮他们。”
“我初步判断,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苏止渝一瞬不瞬地盯着孟子申的脸。
孟子申一怔,惊恐道,“当真有此事?何人所为?目的何在?可有查清楚?”
“还没有。”苏止渝摇摇头,“做得很隐蔽,无迹可查。”
孟子申在凝眉思索着什么。
“兄长,可是想起来什么?”苏止渝试探性地问。
“没有。”孟子申叹了口气,“也是可怜,找时间我们去看看方丈,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好。”苏止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东拉西扯了一阵子,在房间里也并没发现什么,苏止渝便起身告辞。
路过门房,特意去跟大爷打声招呼。
“苏姑娘以后常来,许久都不见你了。”大爷还是那样热情。
“我会的,”苏止渝笑笑,“昨日,您可曾看见子申哥哥出过门?”
“小公爷啊,没有,待在家里好些日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是转性了,备考呢。”
“哦,谢谢大爷,我走了。”
望着苏止渝远去的背影,孟子申长叹了一口气,眼底尽是担忧。
那一身黑衣就放在书房的柜子里,昨日翻墙时不小心扯破了。
苏止渝坐在马车里,凝眉思索,自己说了那么多,他都不曾问过一句“你为何会出现在龙归寺?“
若是过去,孟子申一定要埋怨苏止渝又单独行动不带他……
“去一趟北大街。”她吩咐车夫。
北大街位于国公府的北门不远,从南门出来绕到北门路程更近些。
马车沿着国公府北门的围墙下走着,这里也是她经常来的地方,前不久在这里被一双大手托着爬围墙来看孟子申,这便是国公府的后门所在,围墙里面便是孟子申的房间和小院。んτΤΡS://Www.sndswx.com/
围墙不高,苏止渝掀开窗帘向上望着。
“停车。”苏止渝看到了什么东西。
马车停下,正对着马车窗的一片白墙上,似乎有几个浅浅的前脚掌的脚印。
在那一片脚印之上,围墙的顶端,一块小小的黑色布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让车夫跳上墙去将那块布条拿了下来。
蜀锦,团花云纹。
苏止渝只觉得头皮一紧,全身寒毛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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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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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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