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裹挟着凉凉的寒意,从袖口灌进来,苏止渝冷得一哆嗦。
魏景山如常晨起练剑,依旧是那样一身轻纱白衣,依旧那么好看。
“鱼大夫。”杜威面带笑容站到她身旁。
“这顺京就是不同,早点都来得特别早,我是闻着香味醒过来的。”
苏止渝眯起眼睛冲他笑着。
“离开这些年,还真是变化很大,好吃的也太多了吧,难怪鱼大夫这么喜欢吃。”
下一秒,苏止渝变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今日王爷似乎有些焦躁。”
杜威凝眉看着自家主子,“练剑都不似平日那般淡定。”
苏止渝不懂功夫,但是杜威这么一说,再仔细瞧瞧,是这么回事。
他紧皱双眉,凤眸微眯,脸色阴沉,眼神凌厉。
“为何?”苏止渝轻问。
“诶?”杜威一怔,“鱼大夫怎么也跟王爷似的惜字如金?”
“是问你王爷为何焦躁?”苏止渝扁了扁嘴,“分明是你太笨。”
“我觉得,是因为要回宫了。”
苏止渝看着他,默默点点头,“你终于说对一回了。”
他曾经说过,他会尽快报仇然后带着母亲的骸骨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不在这里多待一刻。
于他而言,顺京、皇宫,就如同地狱。
魏景山已收了剑,一身薄汗,心情舒爽了许多。
杜威和苏止渝端上早点。
“王爷,这些早点是我一家一家买来的,据说都是顺京最有特色的,不重样,王爷尝尝。”杜威说得自己直咽口水。
魏景山洗漱后换了一身藕丝秋半的锦衣,紫鼠锦靴。浅色的华服更加衬托他的纤尘不染。
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让人挪不开眼睛。
“看够了吗?”冷冷的声音再次出来,苏止渝才回过神。
她默默坐下,思忖着心里的盘算,饭吃得尤其慢。ΗtτPS://Www.sndswx.com/
“今日怎么不是饿死鬼投胎了?”
魏景山看着她,若有所思,柳眉微蹙,一副犹豫不定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止渝:“……”
“想说什么就说。”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瞧着你那张脸,教本王如何享用美食?”
苏止渝无奈,事真多。
“王爷,今日可有安排?”她看着他,似要从那张帅脸上看出什么。
“你有?”
“诶?”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呗,非要问回来。
“如果王爷没事,索性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
“王爷能先不问吗?到地方就知道了。”
苏止渝卖了个关子,因为,现在不好说,不便说。
魏景山抬眸睨了她一眼,“可以。”
苏止渝心中的石头落地,下一秒,苏止渝快哭了。
“先扣一月俸禄。”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
“如果你不谋害本王,再给你加回来。”
他已吃好起身,杜威跟着起身,出去备马。
独留苏止渝一人在餐桌旁凌乱。
再看看一桌子特色佳肴,只剩盘底。
“为什么不给我留点……”
苏止渝暗暗发誓,下次吃饭,不想事也不说话,只吃饭。
二人上马,苏止渝背了箱子还拿了一个包袱。
魏景山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去逃荒吗?”
苏止渝不吭声,心中腹诽:逃荒,带着你吗?那还不如饿死算了。
“王爷放心,冲着那一个月的俸禄,属下也不敢造次。”
她阴阳怪气,他垂眸偷笑。
荒山凋敝,枯树独支。
苏止渝下马,将黑风拴在树下,拿出工具开始挖坑。
魏景山没有发问,亦从她箱子里拿出另外的工具,默默地与她一起挖。
不多时,那具骸骨再次露出。
苏止渝从包袱里拿出带来的针线包和一些面皮、棉花、稻草。
将棉花和稻草装入面皮内。
再拿出针线包里的线和银针,银针入肉缝合面皮,静置片刻后再看不到线的踪迹。
二皮匠这个职业其实就是缝合尸体,打仗的时候,士兵奋勇杀敌,不管牺牲得多么惨烈都讲究有个全尸。于是,二皮匠也是计件收费,脑袋掉了缝起来,四肢断了缝起来,若是脑袋胳膊腿都没有了,那便不光是工艺麻烦的问题,价格也是相当不菲。
因此,二皮匠虽然被人看不得起,却是一门营生的手艺。
看着她翻飞的手指,熟练地操作,魏景山明白了她在做什么。
这是他母妃的尸骨,如今横尸荒野,她在用自己的技术尽可能的复原母妃的尸身。
拿了绒草填补身躯,在用面皮将其缝合,讲究是尸体完好下葬。
说起来不复杂,但是做起来却是极其考验功力。
想要做得逼真,必然手艺要过人,这也是二皮匠的独门绝活。
她在替他完成愿望,魏景山的心抽动了一下。
二人默默无语,他坐在一旁陪着,仿佛小时候陪着母妃一般。
虽无声,却胜似千言万语。
他看了一会,随着她手中的人形逐渐显露,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开始起伏。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
看着他的背影,苏止渝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忽然,苏止渝一滞。
她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人,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脊椎、四肢弯曲,似是生前承受过重压。
并且不是被殴打所致,是长期劳作辛苦积累而成。
苏止渝凝着眉,惠妃娘娘怎么会在生前负重做活呢?这似乎不太对。
她又一次仔细查看那骨骼,赫然发现了只有她才认得的标记。
在这具骸骨上有被拼接的痕迹,曾经的断裂处被接骨修复,这手法是她家传的。
是父亲的手艺,没错。
这人曾经断过腿,是父亲给她拼接起来的。
“王爷,给我讲讲惠妃娘娘生前的事情吧。”苏止渝想要从侧面打听。
“你想听什么?”魏景山的声音凄凄凉凉。
“比如……”苏止渝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娘娘生前都喜欢做什么啊?”
“我并不与母妃同住。”魏景山声音幽怨沙哑,“母妃喜欢绣花,画画,侍弄花草。”
“那娘娘是个很安静的人哦。”苏止渝默默点点头,“娘娘的身体可曾受伤过?”
看到对方身形一滞,她忙解释,“长期养成习惯了,喜欢多问一嘴,王爷莫怪。”
“没有。我母妃身份低微,原本是个绣娘,之后被父皇看中便一路晋封为妃。”
魏景山顿了顿,“她一直受宠,被保护得很好,不曾受伤。”
“那娘娘可会武功?”
“诶?”魏景山一滞,“自然不会。”
“我就想知道王爷的功夫跟谁学的。”苏止渝赶紧解释。
魏景山喃喃地说着什么,她却已经充耳不闻。
惠妃娘娘不会武功,没做过重活,没有受过伤,与这骸骨的特征明显不符。
那这具骸骨,脊椎弯曲,腿部重压已经变形,而且被接骨过……必然不是惠妃娘娘。
苏止渝后背渗出密密的一层薄汗。
上当了。
用一具假的尸骸,李代桃僵,上演了一幕抢夺物证,引蛇出洞的戏码。
那么,对手究竟想干什么?
那么,这些与父亲是何关系?
真的尸骸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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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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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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