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认认真真地填好尸格做好卷宗,呈交给郑景,“大人,小人的工作已完成,请大人过目。”
郑景看都不看,仔细地收起抱在怀里,“我就不看了,请尚书大人看吧。”
五哥:“……”
“她如今伤势如何?”五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天色,“今日时辰不早了,不如……”
“陛下指派了太医院院判盛大人亲自为苏尚书诊病,这几日已见大好。”郑景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再说,是尚书大人吩咐下官,无论多晚一定第一时间向她汇报案情,下官不敢耽搁呀,今日有劳五哥了。”
说完郑景一路直奔兖王府。
“深更半夜的,郑大人都不用睡觉的吗?”魏景山一脸嫌弃。
“没办法呀,如今尚书大人有吩咐要看案卷,而且,白日里她那么繁忙。”郑景看了一眼苏止渝房间里堆得满满的文书卷宗,“漏夜前来,实属无奈啊。”
“郑大人请进。”屋内传来苏止渝的声音,“等不到你这个案子,我怕是睡不着觉的。”
“让大人操心了。”郑景越过魏景山进屋,从怀中掏出一沓纸。
一沓尸格案卷交到苏止渝手中,郑景好整以暇地坐到一旁喝茶,“这是五哥写的卷宗和尸格,您慢慢看。”
虽然是五哥验尸,但是他也是一天没闲着,走访四邻问话、调查,这才刚坐下来喝上第一口茶,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耳鼻冒火。
郑景转头看了一眼一旁侍候的碧喜,“敢问姑娘可有吃的,剩菜剩饭即可,下官不挑食,这忙了一整日还没有吃上饭。”
“有现成的饭菜,尚书大人说郑大人也是干起活来不顾一切的,早早就让奴婢备好了饭菜,大人稍等,奴婢这就去给大人端来。”碧喜转头去了外面。
“还是苏尚书更加懂得体恤下属啊。”郑景由衷地感慨。
“郑大人是说本王虐待你了?”魏景山踱步走进房间。
“下官……下官不是那个意思,王爷……”郑景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魏景山冷脸坐下,苏止渝半靠床头,正凝眉细看卷宗。
片刻后。
苏止渝抬眸,“此案的确是蓄意谋杀纵火,劫财劫色,杀人越货,凶手留下一件还未完全烧完的僧袍,此案凶手是个假和尚。”
苏止渝两根手指敲着卷宗,神色凝重说道,
“两具尸体都是女性,身长体貌与赵彪所描述的母亲和妻子吻合。
其中赵彪的妻子是被人侵犯后勒死,抛入火内焚烧。因为尸体头发焦黄,头面和全身烧得焦黑,皮肉抽缩卷皱,但没有起泡脱皮的地方,头颈上又被勒过的痕迹。”
“其母亲,从尸体表征来看,被烧死的人会人体组织炭化,关节收缩,呈现拳斗姿态,尸体表面有不同程度的红斑和水泡。
也许是因为老迈行动不便,起火后未能及时逃脱,休克后被烧死。”
“还有,一般人入住的房屋,或者是瓦盖的,或者是茅草的,如果遭到火烧,死者尸体必定盖在茅草、瓦片之下,但是这两具尸体只有他的母亲是这样,妻子却没有,也说明了这一点。”
苏止渝认真地翻看尸格,“凶手……郑大人,可以做画像了。”
“你说。”郑景放下碗筷,随手拿起纸笔。
“凶手是成年男子,从脚的尺码四十公分可以判断其身高约五尺二寸,体重约160斤,秃头。”说到这里,苏止渝顿了顿,
“左腿有点短,是个跛子,走路一脚深一脚略浅,这……应该排除了赵彪作案的可能性。”
“苏尚书且慢。”郑景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是个跛子?还有身高体重……”
“因为案卷上写了啊。”
“哪里写,难道是我瞎了吗?”郑景瞪大了眼睛,“卷宗我看过了啊,没有看到啊。”
“哦,因为这里,死者尸体脖子有勒痕,要知道五哥验尸是很细致的,勒痕倾斜的角度和死者的尸体都有记录,由此推断,赵彪妻子的身高是在五尺不到,而凶手五尺二寸,勒痕角度倾斜约……兑卦与巽卦的角度位置。”
说着,苏止渝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了一个角度,比画了一下大概的样子。
“另外,跛脚,是因为现场脚印深浅不一。”苏止渝看了一眼,“虽然之后有人救火,但是凶手的脚印比较深入内宅,而且脚印的方向性非常单一,目的明确,不像救火的人,繁杂凌乱。”
“还有,此人贪财好色。”她看向郑景,“凶手杀人劫财后做成了失火的样子,现场有多处起火点,必然是人为,凶手以为一把火烧光就能掩盖过去。”
“近日京中客栈要多留意,见到花钱大手大脚的略胖的秃子,一律抓捕。”
“好的。”郑景记下,“凶手还没出城?”
“钱还没拿完且舍不得走呢,而且,留在顺京这种繁华之地才好花钱作乐不是。”苏止渝两根手指反向敲了一把卷宗。
“另外,找人暗中盯着赵彪。”苏止渝微微眯眼,“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二人商讨案件,魏景山全程一言不发。
此时他正看着这个新晋的尚书大人认真专注地分析案情,煞有介事。
虽然父皇降撤了他的刑部尚书之职,但是却并未因此剥夺了他的兵权,其实雷声大雨点小。
父皇的良苦用心和维护之意,他很明白。
如今刑部尚书一职也并没有旁落他人,苏止渝做更为妥当。
还是父皇想得周到,魏景山的心却仿佛被线牵着,狠狠地扽了一把。
自己尚且有人维护,可是她呢,一个小女子艰难地立足于世,身负重伤却仍旧每日忙到半夜三更,顶着一张惨白的小脸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又憔悴又积极。
像她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子,应该已经嫁人在家相夫教子了吧。
蓦然,魏景山起身出去。
苏止渝,让本王露两手给你看看。
月光下,一辆雕梁马车,从凉州奔袭而来。
马车在国公府后门的巷子里停下。
不久后,孟子申从后门走出,悄声上车。
“公公辛苦了。”
“小公爷客气了。”闫清路笑得灿烂,“为小公爷效劳是老奴的福气。也望小公爷念着老奴这日夜兼程的辛苦,莫要像雍王那般不识时务意气用事。”
“公公说的是。”对于雍王,孟子申并不想过多讨论,迅速将话题拉回,“不知事情进展如何?”
“小公爷许是还不知道我夜枭的本事。”闫清路轻蔑一笑,“这件事情必定会有人出面,不会牵扯出小公爷的,您放心就是。”
“不知公公是如何解决的?能否……”孟子申仍旧有些担心。
“小公爷。”闫清路打断了他,“杂家做事,您尽管放心,但是各有各道,其中细节您不便过问,总之,这把火不会烧到小公爷身上便是。”
孟子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闫清路冷冷的神情憋了回去。
目送着车子离开,孟子申的心头仍旧阴云密布,他了解苏止渝,一旦查案必定追根究底,这个假和尚一旦查出来便会再次牵连自己。
上一次处心积虑设局才勉强让她相信龙归寺的案子与自己无关,而且还有人栽赃陷害。但是,也仅此一回,再来一次,那丫头必然会参透一切。
赌注押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动手。
孟子申捏的骨节吧啦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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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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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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