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您在漪澜小筑待了这么些日子,可发现娇娘的幕后是何人在指使?目的何在?”魏景山开门见山。
顾恒神情一凛,“娇娘的幕后?”
苏止渝有些着急,“义父,您刚才也说了凶手另有其人,那人是谁?受谁指使,与娇娘是何关系?”
“渝儿,以为父对娇娘的了解,她绝不是能下手杀人的人,所以我才说凶手必定另有其人,但是我却不知是谁。”顾恒抿唇道,“你们认定娇娘参与此案,并且受人指使,证据何在?”
“只是推测。”苏止渝拉着顾恒的胳膊,“难道义父不觉得奇怪吗,娇娘一个弱女子以何开起来漪澜小筑这个最大的青楼妓馆,如果无权无势,又是如何立足至今?”
“而且这个案子的凶手不仅杀人灭口,还企图栽赃嫁祸他人,其背后的目的更是令人震惊。”魏景山说道,“这明显是有人布局,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顾恒垂眸,似在思索着什么。
“义父?”苏止渝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的脸。
“渝儿,王爷。”顾恒艰难地开口,“我认识的娇娘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有胆识有才华,也许这些年的磨砺让她多了一层锋芒也丰满了自己的羽翼,但是,我绝不相信她会如此行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蜀南文学
“可是,义父……”苏止渝有些着急。
魏景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盯着她的双眼,暗暗摇了摇头。
苏止渝挣脱了魏景山的手。
“义父,不管您心中认定了什么,渝儿还是把这些日子查出来的情况向义父说明。”苏止渝拿出了一把短刀。
“义父可认得此物?”
顾恒接过短刀,仔细打量摸索,“不曾见过。”
“那义父可能看出此物的出处?”
“像是异域之物。”
“对,这是漂洋过海远渡重洋而来的异域之物,是案发当日死者锦绣的客人的物品。”苏止渝顿了顿,“也是案发当时摆在桌上的唯一一件凶器。”
顾恒凝眉,又将刀拿在手上看了看。
“这是杀人凶器吗?”
“不是。但是,它让我想到了杀人凶器。”
“卖这把刀的店叫承运亨,义父可曾听过?”
“不曾。”顾恒摇头。
“问题就在这里。”苏止渝看了看魏景山,“这是凉州城内非常有名的店铺,卖的都是远道而来的新鲜玩意,都是异域物品,鲜有中原之物。”
“这有何问题?”
“这其中有两个问题。”苏止渝正色,“第一,外域。”
“漪澜小筑的死者叫锦绣,死亡原因是中毒后被割喉而死。而她所中的毒是外域的蛇毒,所被割喉的利器是架在一把手弩上的铜质发簪。
不管是这种蛇毒,还是手弩,都不是中原的东西,它们都来自外域。”
室内的烛火跳跃,将三人的影子照得影影绰绰。
“这手弩也与承运亨有关?”顾恒问道。
苏止渝点点头,白皙的小脸鲜有的严肃凛然。
顾恒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与娇娘有何关系?”
苏止渝看了一眼魏景山,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顾大人,死者的死因,是因为娇娘想要往宫里送人。”魏景山慢慢地说道。
“送人?送什么人?”顾恒诧异。
“送,兖王妃的候选人。而且,她已经为此人做好身份。”
“竟有此事?”顾恒身子有些微微颤抖,“我竟不知,她还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义父,娇娘也许与您是旧相识,但是,如今的娇娘,绝非您当初认识的模样。”
苏止渝眼中含泪,“义父,您看到的娇娘,也许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样子。”
顾恒颤抖地端起茶盏,却迟迟不饮。
眼神看着苏止渝,却又仿佛透过她看向了别的地方,那样的空洞、茫然。
“义父,您可认识之浅?”苏止渝拉着顾恒的手,那双手冰冷。
“那是娇娘领养的一个姑娘。”顾恒的声音冷冷,听不出情绪。
“可是,那姑娘为何是异域长相?”
“这……”顾恒说不下去了。
“那……西舟呢?顾大人可认识吗,与娇娘是何关系?”魏景山继续问道。
“西舟?”顾恒凝眉,“未听过此人。”
“他就在漪澜小筑,昨日我们宴饮他也一同赴宴,顾大人没见过此人吗?”
顾恒茫然地摇摇头。
“此人亦是一副异域相貌。”苏止渝解释,“昨日我特意提及,娇娘说西舟是她的外甥,长相随了她的母亲,也就是西舟的外祖母,娇娘的外祖母是个外族女人,因逃荒来到中原结识了她的父亲。”
顾恒听得一脸懵。
“这些事情义父都不知道吗?您不是认识娇娘许多年了吗?”
“是,认识十多年了,可是也多年未见了,我们相识的时候,她便是独身一人,家中老小都已不在人世,从未听说她的母亲是外域女子。更加不知道还有个外甥,之浅的事情也是她告诉我的。”
苏止渝和魏景山对望了一眼。
“说到连环杀人案,这其中还有一个疑点。”
苏止渝看向顾恒,“就是漪澜小筑的凶手杀人后砍去了死者的双脚,最初看是想嫁祸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造成如出一辙的作案手法。
但是,现在想来,却是出奇的相似,按照星宿和五行的推演,连环杀人案的第四个也就是最后一个死者必定是会被砍去双脚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凶手的亲口证实。
那么,这种巧合,真的仅仅是巧合吗?”
“渝儿,你是怀疑……”
“不,我还不敢怀疑什么,只是妄自揣测罢了。”苏止渝连忙摇摇头。
“但是之浅和西舟与娇娘的关系绝非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或许她们在谋划着什么……”
“她一个女人家,丈夫死得早,也许……也许是自我保护吧。”顾恒幽幽说道,眼神中尽是惆怅。
“漪澜小筑的问题太多了,娇娘、之浅、西舟,还有翦盈,都颇为奇怪。就连与她们来往频繁的齐王也说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还有一个人。”魏景山睨了一眼苏止渝,“孟子申,本王觉得他也有问题。”
苏止渝猛然一惊,却并未答话。
魏景山看着她咋红咋白的小脸,凝眉看向屋外。
天光蒙蒙,东方泛着红光。
到底是谁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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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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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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