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一事无成,也没啥本事,也没注射过其他领域的知识类基因药剂,所以你妈就把基因药剂当你小姨的嫁妆送给我了。”
说到这里,刘叔苦恼地拍了拍脑袋:
“注射完以后,我才发现这个基因药剂他娘的是个坑啊!
“未升阶的领域柱无法提供更高阶的知识和技巧,只有凑够足够数量的领域柱,并将领域柱安置,建造足够多的文明造物后,领域柱才能升阶,翻录更高阶的基因药剂,但这里在血肉领域的眼皮子底下,血肉领域又在找这东西,谁敢在这里升阶领域柱啊?”
他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妈死活要等你爸回来,不肯离开这里,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等的?
“我一个人又不敢离开,领域柱升阶不了,这些年我就一直卡死在一阶,想注射技巧领域的药剂又有点不甘心……
“你知道捏着足以购买好几支二阶药剂的钱却只能干巴巴地望着,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吗?”
“不、不知道……”
李善心虚地、小声地说道:
“刘叔,我代我爸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看你,见外了不是?”
刘叔笑了:
“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做什么?你刘叔也不是啥也没干,等以后建了领域,想办法再搞点领域碎片来,到时候你刘叔厚积薄发,一飞冲天,刘叔让你知道啥叫大树底下好乘凉!”
“还是刘叔格局大!”
李善厚着脸皮拍了拍刘叔的马屁,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阵轻微的震动。
伴随着震动出现的,还有一声接一声沉闷而轻微的“咚、咚、咚”的闷响。
树叶在剧烈的抖动,发出“唰、唰、唰”的连续的声音;
一个放在房屋大门用来接雨的铜盆和地面反复碰撞,不断地传出“嚓拉嚓拉”的脆响;
一个放在路边养着荷叶的水缸传出一声声轻微的闷响,缸里的水不时往外溅出水花。
仿佛像大地在颤抖,尽管体现在周围的建筑时只有轻微的幅度,但一些细小的物体本就对这种震动相对敏感,将震动的影响清晰地展现出来。
“地……地震了刘叔!”
李善惊慌地朝充耳不闻、闷头朝乡下土路走的刘叔喊了一声。
“我知道,对我们没影响,问题不大,走你的路。”
刘叔一边闷头加快了脚步,一边简短地回应了李善的问题,走了一会,他突然闷闷地补充了一句: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为什么?)
李善满心疑惑,但毕竟身边只有刘叔这一个可以依赖——勉强算可以依赖的长辈,尽管百般看不起,但李善仍旧无可否认刘叔的阅历远胜于自己,所以不能因为自以为是和好奇心而自作主张。
不回头就不回头。
可是……有时候人总是有点犯贱的,没加以限制的时候,心里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加以限制以后,心里就像住了只猫一样,挠得心痒痒。
为了压住这莫明奇妙的好奇心,李善将注意力望向四周,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的位置非常非常偏,大致位于血肉领域偏南,属于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穷得叮当响”那一类人的居住区,这里非常非常乱,出于安全起见,李善从小到大都很少接近这一带。
李善可以理解刘叔可能想跟他一起找个地方躲起来逃避追捕,这里治安差,鱼龙混杂,是个躲藏的好环境,但看刘叔在主干道上一路狂奔,根本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意思,李善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那是通往城外的路!
“刘叔,你要出城?”
李善朝一路向城外跑去的刘叔喊道。
“废话,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不出城你想去哪?”
刘叔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
李善有些犹豫地说道:
“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梁伟东的尸体还没有安葬,唐雅玲也可能会被杀人事件的后续影响,这两件事没办完,李善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我说傻侄子,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啊?你留在这里办事,办不办得到不说,你要是死了,你对得起你妈拼命给你争取到的……”
刘叔转头低声呵斥,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住了嘴,继续闷声向城外走去。
“我妈?拼命?”
李善猛地警醒起来:
“刘叔,你在说什么?我妈拼命给我争取什么?你把话说清……”
一道宛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突然在李善的身后出现,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李善依旧能感觉到强烈的震感,震得李善头皮发麻,震得李善耳边嗡嗡作响,震得李善恍惚了好一会儿。
由于此刻的李善被刘叔的话弄得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一时间忘记了刘叔的叮嘱,下意识转头望向身后,试图看清身后那声巨响的源头。
他看见了一棵树。
他看见在领域以北的方向,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了一棵高耸入云的老榕树。
那棵树的根系已经完全从泥土中拔了出来,仿佛章鱼的触手,盘桓在周围的建筑上;
那棵树的枝干虬曲苍劲,缠满了黑色的纹路,依稀能从中看见岁月留下的刻痕;
那棵树的树冠遮蔽了天空,此时正是清晨,天蒙蒙亮,但被树冠所笼罩的区域,却仍是一片宛若黑夜般深邃的黑暗。
在那棵树的前方,有三个体型同样庞大的巨人。
他们身上的皮肤是血色的,浑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在这片血色之上膨胀起来,宛若一块块坚硬的岩石,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们有血肉领域文明造物的明显特征,虽然我认不出那是几阶的文明造物,但我可以肯定他们的位阶绝对不低。
他们与那棵高大的树对峙,尽管他们拥有数量上的优势,但面对那棵巨树时,依旧流露出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和那些巨人交手的是谁?竟然能让主领域的追兵都如此忌惮!)
李善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那棵老榕树,不知为何,李善总觉得那棵老榕树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仔细打量了许久之后,他突然浑身一震。
(那不就是我家门口的老榕树吗!?)
他望着那高耸入云的榕树,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我家门口的老榕树……五阶植物学者……)
李善猛地抬头,朝巨树的顶端望去。
在那棵巨树的最高处,依稀屹立着一道柔弱的身影,在这黑夜将尽、黎明将临的时刻,宛若闲庭信步般曼舞于海洋般的树冠之上。
那道身影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李善浑身颤栗。
“为什么你没走?”
他望着那道身影,仿佛像质问,又仿佛像哀求:
“不是说好了一起逃离吗,躲起来也好,逃到血肉领域之外也好,为什么要和那些怪物正面交战?”
正在这时,一道灵光突然划过李善的脑海,令他整个人僵住:
(除非……她没有逃离的信心!
(她想留在这座城市,和主领域的追兵拼死一战,她想用拼命的方式,为我争取时间!
(逃离的时间!)
“妈!”
仿佛有一根弦在李善脑袋中崩断,这一刻,李善丧失了理智,朝刘文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而,没跑出两步,李善就听见背后一阵风声,随后后脑勺一阵剧痛,痛得李善头晕目眩,立足不稳,还没等李善缓过劲来,又是一阵剧痛,李善再也无法支撑,直挺挺地朝地上倒了下去。
半昏半醒之间,李善依稀听到一个非常猥琐的声音,小声嘟囔着:
“没想到这臭小子脑袋居然这么硬,还好晕过去了,不然他扭头跟我干一架,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未必打得过……”
意识逐渐远离,李善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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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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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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