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丁雨英刘佳生>锦城面孔 第五章(1)
  个人远在异国,

  偶然间在绿树荫下,

  在春暖草长的土地上,

  见一棵平常的小花。

  ――屠格涅夫:《在异国的人》

  1

  他打的到钱塘咖啡馆下,找到正在路边看盗版书的齐林。两人步行到人民会堂,齐林想给公安局的何为打电话,让他一块去商县。刘佳生不让,说咱们先去摸摸情况吧。

  两人叫了辆“夏利”,经中原路,拐过锦商路口,便行在了锦城通往商县的繁华大道上。因为新一届领导班子提出了“锦商一体化”的市建目标,从锦城到商县不到二十公里的大道马上建好了。宽敞、明亮,两边都有标准化的绿化带。道路两边的地皮也在一夜之间飞速上涨起来。两边的建筑物蠢蠢欲动地增长着,施工处的电焊花闪闪烁烁,在这样的夜晚,如同正月十五夜晚的礼花。尽管工地傍着公路,公路上却一尘不染,路边一点杂物都见不到。堆放杂物和建筑材料的地方全被人用花格子帆布包上了。两边的路灯,全像葡萄状,一杆上缀了许多白灯。远远望去洁白的光线连成一片,把整个锦商公路映得如同白昼。

  齐林指着车窗外的一座正冒焊花的建筑说,那就是新的市政府大楼,中心花园已经建好,改天咱们去逛逛。他还说,如果咱们有钱,在这儿买块地皮,什么不做,一转手就挣了大钱。刘佳生不想说话,他内心阵阵发凉。他差点叫司机将空调关掉。

  齐林又问:“丁雨英有挣钱的嗅觉,她咋没想弄地皮?”

  刘佳生说她那脑子,贩贩鸡蛋还差不多。

  齐林马上噢了一声,说你听说没有,李锐锐可来弄事了。

  刘佳生当然知道李锐锐弄事,但他最近没有跟她联系,不知弄了什么事。马上问齐林她弄了什么。齐林没有回答他,而是感慨一句,说刘哥,你身上保证有财气,是那种天生的财帛气场。你瞅瞅,跟你玩的女人,全是从没钱很快就有了钱。你要是砸了这铁饭碗,跟丁雨英、杜青、李锐锐随便哪个合伙,不天天数票子才怪呢?刘佳生说也未必。齐林说对了,忘了你是经济系毕业的高才生了,是不是你暗地里当她们的参谋啊?

  刘佳生点了一支烟,吐一口,问:“你咋晓得李锐锐弄事的?”

  齐林揶揄一句,旧情难忘,藕断丝连。然后说市委宣传部组织几个人写报告文学,歌颂这些为锦城建设增光添彩的人物,其中就有李锐锐,宴会上我们都见过面了,她可能建座大型购物城。又讥讽他,她没向你汇报吗?刘佳生天生对冷嘲热讽有免疫力。他不在乎这些,也很少反驳他人,让人觉得他修养好。尤其是女人,以为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他能静静地听完别人的嘲讽而不动声色。朋友间都了解他的这点,讥讽起来从不留余地,也从不管他痛苦不痛。齐林非常羡慕他这点,曾经问过他,“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说习以为常了。他不想回头再谈童年少年以及青年时代的挫折,那些东西轻易不会示人的。他也不想说出一句警句,屈辱是最好的炼炉。

  外面没有月光,只有炽白的电灯在路两边亮着。路中间却是锃黄色的。锃黄色的路上车辆不多,路上显得也静,很少听到有汽笛声。他放下车窗,外边的凉爽风吹进来,跟空调的凉爽决不一样。凉爽叫他头脑清醒一些,看到旁边的树叶也在飘动。二十分钟的路程,既快又慢。他们到了商县的郊区停下来,这里的路却不好,路灯也稀少,世界一下子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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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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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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