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已经拐下了楼梯,手搭着栏杆,抬头道:“还愣着做什么,你再不动,我就自己走了。”话毕终于记得冲沈楚扬了扬眉,微微一笑,又朝楼梯下走去。
春生也赶忙告了退,追着柳原去了。
“你说,他能赶过去吗?”白木问道。
“那你说,我们能赶过去吗?”沈楚反问道。
“我们?”白木抬起头,眨着漆黑的大眼睛,“要赶去哪里?”
“李月如家,柳原和任允恺都不在,谁看住她?”
白木了然的笑了笑,眼珠转了一圈,“有我在,你还怕赶不过去吗?”她拉了他的手,往楼上跑去。
沈楚又道:“你说,她会有珠子吗?”
“我不知道,陈老板说的并不清楚。”白木脚下没停,手上推开了楼顶晾台的大门。
柔柔的风迎面拂过,吹着他的长衫猎猎作响,她脸侧的碎被风吹的向后,飘在空中。
“小白。”他突然反抓住她的手,停了脚步。
白木回过头,眼里尽是迷茫:“嗯?”
“找回了珠子,你还要回去吗?”
她嘴角向上,牵拉出浅笑飞扬,身后夕阳如血,红透了半边天空。
“你说呢?”
“我不要你回去。”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几乎完全淹没在风声里了。
“那么,我就不回去了。”她走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两双手紧紧交握,两双眼睛也片刻不移的紧紧凝视。
他突然睁大了眼,他想,她这一刻所说所想,总是真心实意吧!
下一瞬,平地风起,簌簌叶落,转眼间,二人便停在了沉香白的院子里,熟悉的石桌,熟悉的绿藤。
他又想说些什么,白木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果然绿树藤的那边有人在说着话,隐隐还有女孩子低哑的啜泣声。
白木悄没声息的走过去,附在藤架下,糟糕,那天柳原动作太快,已经将这墙洞堵上了。
不过墙根底下倒还是能听得清。
“小姐,姨太太已经死了,您跟我回去吧。”老迈的妇人低沉的嗓音。
“王婶,我妈她一定没死。”月如哽咽道,“那时候,那位小姐,我答应了她,她一定不会让我妈死的。”
“什么小姐,小姐,你说的是谁?”王婶问道。
“你不知道,刘婶,那时候,我在凤城正是风头正旺,为什么来梧州,就是因为那个姑娘。”她的声音渐渐低了。
“可是小姐,司令想您回去。”
“司令,我只认识任司令,你说的又是什么司令?”树叶沙沙,墙那边,她似乎是推动树枝,走了几步。
“小姐,您知道的,我是谁派来的。”王婶的语调恳切。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没跟我说过。”月如有些气急。
“十指连心,您在外面受的苦,司令他很心疼。”
“十指连心,我又怎么是他的十指,说出去谁又相信,刘正沣大司令,有一个这样卖唱的女儿!”月如轻笑一声,树枝咔嚓折断。
“小姐。”
“王婶,您是柳四公子雇来的人,自然要替柳四公子做事情,照顾我饮食起居就够了,别的话,还请您少说几句。”月如不耐道。
“可是小姐,司令他,司令他……”
“王婶,他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我姓李,不姓刘。”又是树枝颤动,脚步声碎碎。
王婶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墙那边月如弃了王婶转身回了屋。
原来,柳四也没能挡掉刘正沣派来的人,或者说,是不是任允恺派来的呢?不然的话,他怎样知道沉香白,怎样又放心的去了广州。
白木朝沈楚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蹑手蹑脚的退回院子里,坐在石桌旁,她的手指敲着桌沿,眉头微结。
沈楚道:“事情大致和道听途说的差不了多少。”
“那个姑娘才是关键。”白木停了手指,托着腮,淡淡道。
“那个让月如放弃凤城的姑娘?”
“是,是谁?月如答应了她什么,她又保证了什么?”
“显而易见,月如答应的,是离开凤城,离开清远,那姑娘一定也想了些办法让月如相信她能保她母亲的性命。”沈楚望着白木,伸出手去抚平了她的眉心。
白木微微一动,低了头,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她又抬起头,问道:“刚才在那边晒台上,你说柳原和任允恺都不在,谁看住月如,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二人都是在监视着李月如吗?”
沈楚摇了摇头,“允恺是,季阳嘛,就是耍些性子,非要和允恺对着来。”
白木不禁笑了起来,目光所及,花坛深处,一对并蒂的月季花,开的正好,一高一低,两只相对,颇有情意。
“怪不得。”她笑道。
“你又悟出了什么歪道理?”沈楚凑近,捏了她的鼻尖。
“我悟出的,怎么就是歪道理了?”她不忿,偏过头去,恰巧又望到一丛朱顶红,两只花枝相互缠绕,花朵并肩,较着劲的开着。她便随手一指,“你看那两朵朱顶红。”她轻笑一声,“怪不得,梧州坊间都说柳四公子洁身自好,从不近美色。”
沈楚也将目光移向那两朵朱顶红,微微一笑,“原来柳四公子爱的不是美人花。”
“你从前就知道吗?”白木又侧过身,问道。
“我猜到了,可是他从来没和我说过。”
“那有什么,我倒是很喜欢他们两个,一个威风凛凛一身正气,一个温文尔雅博闻广识,只是……”她突然收了脸上的笑容,“只是可惜了月如,竟然都不是良配。”
“她自己也是清楚的。”沈楚淡淡道,“允恺是奉命来找她的,怎么会不和她说明白。”
“她知道,可是却不愿意回去,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和那个姑娘的约定吧。”白木道。
“我想,月如手上不一定有珠子,也许,在她母亲身上,或者,是那个姑娘。”沈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白木,两只手交叉抱在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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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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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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