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稳定了下来,石无心可算是等着了机会问话,却是抬手指了下夜少白不知道该称呼些什么,只得随口道:“我··师弟·说,他观你是窥道之境的修行之人,可有此事?”话落便一脸好奇的望着对方。
皇甫明听得此话,虽是惊叹的看了夜少白一眼,但也未曾掩盖住其脸上的几分骄傲之色。
“令师弟真乃神人也,小弟惭愧,确是仍在窥道之境徘徊。”
听得果然如此,石无心脸上更为疑惑,问话之前其心里未尝不是带了些想听夜少白判断错误的心思,可如今只能继续问道:
“那既为窥道境之人,就算是被下了药,可那凡俗的药物,能起几分作用姑且不谈,便是略施手段也不应被他们擒住才对啊。”
听得此问,皇甫明悲愤之色愈重,愤愤的道:
“兄台所言极是,那药甫一发作,小弟便觉浑身无力,但仍可强自支撑,凛然怒瞪这伙贼人,本待他们给我个交待,可哪知他们忽的一拥而上,小弟于匆忙之中只挥拳击退了一人,便被绑了起来,这些人实在无耻之极,愧为江湖中人。”
“还怒瞪!怎的没瞪死一个半个的。”石无心暗自腹诽,面上却是表情复杂,转念心中又想。“不对啊,就算此人说的全是实情,可他到底是窥道之境,要弱成何等地步才会被人突然发难擒住的,况且捆绑他的绳索也只是普通绳索多捆了几圈罢了,居然挣脱不开。”
不过话已至此,二人却是心中都明了了,此人不仅痴傻,且极度孱弱,具体弱到何等程度以二人空乏的想象力实在是力有不逮,证实此人确是受害之人的同时,心里也都暗自感叹君老所言极是,一境差距之大果非妄言啊。
几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待皇甫明知晓二人也皆是窥道炼血之境后,又是一番恭维不谈,石无心却把心思转到了仍自下跪的这伙人身上。
适才只认定他们是受害之人,如今才知晓这伙人确是匪寇不假,如何处置他们到是犯了难处,这种事情全然指望不上夜少白,石无心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待皇甫明停住了话头,便转向地上众人冷然说道:
“看来你们果然是匪寇不假,速速把你们所做恶事全部说与我听,见我师弟那第三眼没,连尔等心中所想都可知晓,若有隐瞒,有你们好看。”
石无心随口便拿了夜少白出来哄骗,夜少白皱了皱眉头,到也未曾出声,这些凡人不晓得修行之人的手段,被唬的已是信了七八分,反到是这皇甫明立马信了个十成十,忙又看向夜少白感叹不已,直臊的夜少白俊脸泛红。
此时王良早已吓的没了别的心思,只想保得性命便好,听得石无心喝问,忙喊道:
“冤枉啊,好汉,我等也是被迫无奈才行此恶事,且头一次得手便被好汉撞见,从来没害过人啊,好汉明察,好汉饶命啊。”话落继续磕头如捣蒜一般,兀自的在那里求饶不停。
王良听晓那白脸少年可听人心思,哪还敢撒谎,说的尽是些大实话,石无心听罢到也信了几分,毕竟这些人看去全然不像匪寇,若是匪寇都这般样子,那岂不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刚欲继续问询,就见一旁皇甫明愤然起身,怒指王良喝道:
“一派胡言,你等先是言辞热切哄骗于我,后又借用膳之时算计,这等心机哪是初犯之人可有,见我药力发作,又行动缜密的携手将我拿下,想来我巫族大军也不过如此,便是连我这等人物都失手被擒,还妄想狡辩,若不是我亲眼所见尔等之狠辣,这位兄台又要被你等诓骗过去。”
王良被其说的直愣在了那里,心中迷茫,难道大家伙儿真如对方说的那般厉害不成。
“巫族大军若跟这几个臭番薯一般,巫族早灭了。”石无心不得不在心里又损了一句,手指按着额头两际,头痛不已,怕是再听下去着实忍不住要骂人了,随即伸手拦阻了皇甫明的话头,继续问道:
“刚听你说被迫无奈,且说给我听听,你们是被哪个所迫,又是怎个无奈法,说的在理了,我放你等离去,若是敢妄言诓我。”话落狠狠的把大刀砸于地上,直直砸出了一个深坑,才又狠声道:
“便叫你们如这地面一般。”hΤTpS://WWω.sndswx.com/
被这一吓,王良更是怕的不行,若不是强忍,怕是早已经屙尿了,此时言语都带着哭腔,直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开口道:
“好汉饶命啊,小的不敢诓骗,小的这些弟兄本是大荒城里的百姓,此城几年之前来了一群外人,领头的皆是有大本事的修行之人,不知怎的,就伙同了该城的驻军统领,将此城改名为融金城,据说是取融天下金银于此城的意思。”
“随后便以武力威逼把所有百姓都净身出户的赶出了城外,只留各商铺掌柜的于城内,百姓死活不肯的都被残杀示众了,大家伙儿惧怕,便无奈都逃了出来,可这身无分文,附近又根本没有别的城池安身,只得拧成一团,选了个远离城池的荒山落脚,靠着青壮打猎砍柴,才得以让各家的老弱妇孺不至饿死。”
“可这附近的地界您也见着了,全是荒原,猎物本就稀少,近年更甚,便是那野鸡,野兔的都猎不到两三只,大点的畜生更是月余都不见一头。”
“眼见着要活不下去了,这才出此下策,想着若能得些盘缠,大伙儿便换个地界儿支个村落,再不堪也不用眼看着自家老人,孩子慢慢饿死,却是从未想过害人性命啊。”
这番经历徐徐讲完,初时还只是略待哭腔,可说至后来却是勾起了心伤之处,便真的淌下热泪哭了出来。
那皇甫明起初还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很怕石无心受了这些凶徒的诓骗,可待王良说至一半便老实坐了下来,眼露同情之色,待至最后,已在一旁以袖遮脸伤感的不行。
听其所讲全然不似骗人,石无心到是想起了自己打小生活的村子,如今已经化为瓦砾了,心中深感同情,忙起身搀扶王良道:
“哎呀!这是怎么说的,有这般缘由怎不早说啊,快起来,大伙都起来。”不顾王良腿软,硬是把其搀扶起来后,石无心左右扶了一圈,才算是把所有人都搀了起来,随即又招呼众人坐下烤火,觉得不甚愧疚了,自己才坐了下来。
王良等人见这黑少年全不似刚才那般吓人,便是连那个白脸的此时看着他们的目光也是柔和了许多,心里刚刚安稳下来,便见此事的苦主皇甫明向自己等人走来,心中怕其秋后算账,众人吓的刚欲起身躲避,就见其站在原地躬身行了个大礼。
“原来众位所做皆为家中老小,此为大善啊,到是皇甫明小人之心了,在下甚感羞愧,望各位原谅则个。”
众人见其不是来算账的,这下可算安下了心,也自上前赔起不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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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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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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