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会冲刷掉地上的车辙印,让他们的行踪变得无迹可寻。太子也好,韩廷也罢,都错过了找到他们的最佳时机。陆知鸢明白,她跟陆昀想要活着,需得弄清楚眼前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简单的农家饭菜,煮了一壶茶,不是什么好茶叶,是村民从后山采来的黄花茶。
顾安背对着他们,待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方才开口:“不知说什么,亦不知从何说起,还是由太子妃问吧。”
陆知鸢抿了口茶,淡淡的花香里沁着一丝甜味儿。
“你是顾安吗?”
“如假包换,任凭太子妃去查。”
“吊颈台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顾安沉默的望着那壶还在煮的茶,许久之后才道:“我的心腹背叛了我。”
运送军粮有固定的路线,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岔子,即便有也有应对之策。顾安有个心腹叫顾诚,是他从顾家带出来的。顾安对他很是信任,将探路以及住宿的事情交给了他。
军粮与别的东西不同,要避开繁茂的城镇,且不能入住那些寻常人住的客栈。人多眼杂,容易出事。他们一般是住在馆驿或者谢家名下专门用来运送货物的客栈。
跟整个行程比起来,野外宿营的时候更多。
依照原计划,那晚他们该宿在村子里,是顾诚说村子有些异状,以防万一,宿在吊颈台比较好。有关于吊颈台的传说他们也听过,可他们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认为是无稽之谈。
都是打仗的,谁没见过死人,真有鬼的话,还用得着他们戍边?单是北凉死的那些成千上万的将士都能把敌国给掀了。
那晚就跟今晚一样,傍晚的时候还是万里晴空,入夜之后开始变天,紧跟着下起雨来。朝中有规定,夜宿时,需得将运粮车围成一圈儿,内外皆需有士兵把守。
将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在内,除两人警戒外,余下的人抓紧时间休息。一队在外,交替巡逻。自北凉开国,从未出过岔子。
那晚也一样,只不过大雨来的突然,休息的那队士兵从帐篷移到了将军庙。
“传闻中,负责巡逻的士兵躲在雨布下,与粮车一道失踪。”
“笑话,咱们是当兵的,遇到这么点儿雨就躲到雨布下?”顾安捶了下桌子:“真不知道编造这些的人是何居心。”
“传闻是编造的,真相如何?”
“休息的士兵自然是在庙里休息的,粮车也的确盖了雨布,负责外围巡逻的士兵是穿着蓑衣巡逻的。当兵的,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雨就偷懒。若都这般敷衍,北凉早就亡了。”
顾安叹了口气。
雨夜适合偷袭,且顾诚说了,村中有异状。作为那支运粮队伍的负责人,顾安焉敢疏忽?不管是休息的,还是外间巡逻的,都扎着一只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前半夜他没睡着,后半夜也只眯了一会儿,临近天亮,雨小了很多,顾诚喊大伙儿起来吃饭。石锅熬的杂粮粥,在上一个城镇买的大饼馒头,腌萝卜。吃饭很快,仅用了一刻钟,而后与外头巡逻的人换班。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整理雨布,醒来躺在一个山洞里,脸上,身上,疼得厉害。
陆知鸢望向他:“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顾安摇头:“不知道,起码那个时候是一无所知的。”
饭是在将军庙煮的,顾诚给他舀的第一碗,馒头是自己拿的,萝卜干是自己夹的,吃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吃完,打着伞去巡视外头的粮车,顺便招呼巡逻的士兵去将军庙吃饭。意识消散前,感觉身上有些痒,最后的画面是一块漆黑的雨布。
由经验判断,他应该是晕倒了。
山洞很长,里面有水,不断地从顶部滴落。他是被水滴醒的,水浸到伤口里火辣辣的疼。身体动弹不得,每动一下,就感觉自个儿被撕裂了。
在他的身边躺着许多跟他一样的人,没有穿铠甲,他知道那些都是他的士兵。当兵的,身上总是有些伤疤,朝夕相处,自然知道那些伤疤在哪儿。他压着的是虎子,话不多,力气,运粮途中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做。
左手边不远是阿柴。
人如其名,干瘦如柴。他不是生来就瘦,而是在战场上被人戳破了肚子。死里逃生,留下了后遗症。他吃的很少,因为吃多了不消化。
作为伤残病,他原是可以回家的。可他家里没人了,爹娘,妹妹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
是顾安把他带到送粮食的队伍里的。
他在山洞里爬了很久,除了他没有一个活人。
陆知鸢想象着那个画面,觉得似曾相识。
“是谁救了你?”
“山下的一个农户。”顾安咧着嘴笑了笑,脸上的疤交错在一块儿,有种别样的狰狞的美。“亏得是白天遇见的我,若是晚上,怕是要将我当成厉鬼砍死。”
农户很善良,见他满身是伤以为他是被山里的野兽咬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他背回家。农户家里很穷,请不起大夫买不起药,只能用自己采的草药。几度生死徘徊,终究还是活了过来。
完全康复已是一年之后,他知道他住的那个村子叫下洼村。下洼村的村民没出过远门,更没听过吊颈台,不知道村子离那个地方有多远。
知道官道,走路的话要两个时辰,赶车也得一个时辰还多。村里没有马,只有一头牛,两头驴,牛是老牛,驴是一头老驴和一头小驴。走路走不快,拉车马马虎虎。
村民不知道山上有山洞,说后山是禁忌,除非是在山里迷路,一般人不往那儿去。hΤTpS://WWω.sndswx.com/
问起是何禁忌,村民们面面相觑,一脸迷茫,似乎谁都不知。
村里的一个老人去过后山,说后山多尸体,不是野兽吞的,就是恶人杀的。为了村民的安全,就在后山那儿立了块牌子,让大家没事儿不要往后山去,去了生死自负。
牌子上的字儿是用朱漆写的,风吹日晒脱落了。
村民们传着传着,就把警示说成了禁忌。
顾安去过后山,从农户捡到他的那个地方开始寻找,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那个山洞。山中确有很多骨头,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入夜之后,气温骤降,有大蛇活动的痕迹。
他一个人,不敢久留,匆匆离开。
事后回想,觉得那个山洞应该是藏在乱石堆下头的,距离大蛇出没的地方不远。蛇喜阴,结合地上的尸骨来看,应该与大蛇有关,那个山洞极有可能是它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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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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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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