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中有人小声道:“话说回来,我在镇子上见过她。与今日一样,穿得破破烂烂的,跪在一家酒肆门口。在她身旁摆着一张破席子,破席子上躺着个小姑娘。约莫四五岁的样子,就跟这个孩子一样,满身是伤。她的那套说辞与今日无二。这老妇人确实古怪,说不准真是个人牙子。”
一人出声,十人附和,老妇人见势不对就想溜走,被护卫,被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拦住。若问这百姓最恨谁,除了贪官污吏,就是这拐人卖人的人牙子。
“有谁认识镇长,劳烦去请一请。此人频繁出没,且每次出现都带着不同的孩子,少不得有个窝点。”
围观者中刚好有个镇长的侄子,二话不说就去请自己的叔叔。陆知鸢示意护卫将老妇人控制住,同时将藏在人群中她的同伙拎了出来。着急赶路,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崔安两位太医给那孩子看诊,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堂堂太医,竟不知如何下手。
头皮上有揪扯伤,耳朵上有撕裂伤,脖子上有被反复掐拿和被铁链锁喉留下的痕迹。他的喉咙是被烫坏的,说话难听不止是因为喉咙的原因,还因为他的舌头被人割去了一块儿。
身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前胸后背,不是被刀划的,就是被烙铁烙的,还有用热水烫的。因为没有及时用药,伤口叠着伤口,有些结痂了,有些腐烂了,散着腥臭的,难闻的味道。
孩子没有说谎,腿是被打折的,断骨顶出,莫说走路,碰一下都疼。
安太医于心不忍,红着眼走到马车跟前,请求陆知鸢出手为其诊治。陆知鸢知道那孩子受了伤,也知道伤得不轻,却没想到那人牙子下手这般狠毒,竟将一个好端端的孩子毁成这样。
见陆知鸢过来,孩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太子开口:“莫怕,我家夫人是大夫,让她给你看看伤。”
孩子避着太子的眼神,用余光偷偷打量陆知鸢,“脏,我身上脏。”
陆知鸢了然,解下大氅递给太子:“好了,现在可以了吧?”
“夫人这衣裳贵,沾了血不好洗。”
“又不让你洗,小孩子家家的操心这些做什么。”流萤提着药箱过来:“看清楚,我是夫人的丫鬟,洗衣服做饭都是我干的。我都不怕洗不干净,你怕什么?乖乖的,让我家夫人给你看伤,看过伤我们还要赶路呢。”
孩子抿着唇没有说话。
陆知鸢握住他的手腕,感觉他又躲了一下。
她笑,稍稍用了些力气将他拽住:“说句遭人恨的话,姐姐嫁了一个很有钱的夫婿。莫说一身衣裳,就是十套八套的说扔也就扔了。你不用操心洗衣裳的事情,只需乖乖的让我给你看病。”
“夫人病了?”
孩子闻到陆知鸢身上那股浓郁的药味儿:“夫人还是回车上去吧?方才那两位伯伯给我看过,我这伤都是旧伤,治不好的。我只求夫人救我,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娘,我娘病了,我还要去给她采药。”
他的喉咙被灼坏了,舌头缺了一块儿,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饶是陆知鸢医术不错,也无法修复他受伤的喉咙以及被割掉的舌头。一边为其诊断,一边温柔的,耐心地跟他聊天。
“你是几岁被他们拐走的?”
“六岁!”
六岁,已经记得事情了。
“可还记得家在哪里?”
孩子报出一串地名后忽的想起陆知鸢他们是从外地来的,他说的那个地方她不一定知道,于是补充道:“就在这镇子附近,夫人若是往南走,正好经过那个村子。我逃过,被他们抓了,我的腿就是那个时候被打断的。”
“那年你几岁?”
“七岁,被抓的第二年。”孩子看着自己的腿:“他们给我治过,又打断了,反反复复,直到变成这样。”
“疼吗?”陆知鸢捏住断骨。
“疼,每天都疼,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孩子笑,笑容令人心酸:“我想我娘,却又怕我娘看到我这个样子。夫人是大夫,夫人可不可以救救我娘。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不该被病痛折磨。”
“好,我答应你,会帮你娘看病,即便看不好,也让她少些病痛折磨。现在,我要帮你接断骨。”陆知鸢看着他的眼睛:“会痛,时间不长,你可以选择忍,也可以选择吃一些止痛的药。断骨复原并不能让你像从前那样行走,你会落下病根儿,会变成一个瘸子,但会比现在好很多。”
“可以比现在好吗?我不吃药,我不怕痛,我可以忍的。”
忍字尚未出口,咔嚓一声,断骨复位,却从伤口处流出血多学来。陆知鸢一阵眼晕,身子跟着晃了晃。太子忙将她扶住,崔太医和安太医接替了她的位置。
伤口崩裂,需得止血。止血之前需得清创,尤其是那些已经腐烂的伤口。安太医没见过这种伤,手足无措。崔太医年轻那会儿在军营待过,对于这种伤,不能说熟悉,起码不犯怵,知道该从哪里处理。
一番忙活后,孩子更没人样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撕了个七七八八。护卫们从自个儿随身带的衣服里挑了两件儿,把孩子带到两位太医乘坐的马车里,让太医帮着给他换了衣服。刚换好,镇长和他的那个侄子乘着驴车来了。
听说镇上来了人牙子,镇长拎着衣裳忙不迭跑到老妇人跟前。老妇左躲右闪,似乎很怕与镇长照面。四目相对,镇长指着老妇人喊出声来:“你,你怎么还活着?”
镇长侄子不解,问镇长:“叔叔认得她?”
镇长气得跺脚:“认识,化成灰都认识,她就是你那个死了的婶婶。当年,我见她孤苦无依把她领回家里。她呢,表面上装得温柔懂事,实则处处挑拨我跟我未婚妻的关系。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为了她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毒妇跟我的未婚妻退了婚。婚后没多久我妹妹就失踪了,镇上的人都说我妹妹失踪前跟她在一起,我不信,认为我妹妹是跟人私奔了。”
镇长指着老妇人:“我妹妹与人私奔这话也是她跟我说的,说的跟真的似的,让我没有半分怀疑。后来,我最小的弟弟跟我兄长的儿子也失踪了,就在我们一筹莫展时,她卷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不见了。七天后,有人在山神庙里发现了她的衣裳鞋子,以为她是遇害了。报了官,没查出来,至今仍是一桩悬案。没想到啊没想到......”
镇长拍着腿:“我算是明白了,我妹妹,我弟弟,还有我兄长家的孩子都是被她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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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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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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