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们,把尘香都折腾得面红耳赤了。还是都散了吧。”护士长看似在帮尘香解困,可这话听起来,怎么也觉得更像在打趣尘香啊。
众人都散开去准备交接班,尘香见时间还早,便压低了声音对护士长说道:“李姐,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护士长见尘香是认真的,便带尘香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还真想不出,如今有什么事会让你来拜托我。”护士长随手关了门对尘香调侃道。
“我想辞职,急辞,越快越好。”尘香平静地说道。
“打算结婚啦?不,不可能,结婚也不用辞职啊。有孩子啦?也不可能啊,你这手术只怕身体也才恢复呢。到底怎么了?非要辞职。”护士长一番自问自答后急急地问道。
见尘香低着头不出声,护士长知道尘香并不想告诉别人,她为什么要辞职,便又开口问道:“你这么急着辞职,离跞知道吗?”
“这就是我要拜托您的事,我想在离跞出差回来前离开医院,也不想在他回来前同事们知道我辞职的事。”
“原来你还瞒着离跞啊,你是不希望他回来前知道你辞职的事吧?"
“他回来后,我会解释这些事。”
“于公,我不想失去你这么优秀的护士,于私,我希望你和离跞好好地在一起,他来医院这么些年了,我从没见他对哪个女孩上心过,喜欢他的小护士倒是很多,可他独独把你紧张得跟宝贝似的。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真情啊。”护士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来医院这些日子,梦萸和李姐您的照顾与支持,尘香一直都记在心里。就算离开,我也不会忘记的。”
护士长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好像并不能打动尘香离去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说道:“我不知你和离跞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离跞前天还好好的呢,特地来护理站打招呼,说你大病初愈,希望我多照应下你。还跟我开玩笑,说他回来时,你要是累着了,他会找我麻烦的。尘香,你就听李姐一劝吧,以我过来人的看法,不管是在爱情还是事业上,你留下来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我的难处。”尘香咬着唇说道。
“要不然你再延一段时间的假期,处理好事情,整理好情绪再来上班?”护士长不遗余力地说道。
“李姐,我知道您的好意,只能心领了,可辞职我却是一定要辞的。”尘香低着头认真地说道。
护士长知道尘香是留不住了,这事再谈下去也是没有结果,无比遗憾地说道:“看来是真留不住你了,我能帮你做的就是拿到急辞。”
“谢谢您。”
“先别谢我,护理站的急辞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能不能帮你瞒着大家直到离跞回来,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护士长拉着脸说道。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谢谢您。”
“你先写个申请吧,急辞一般三天就行的,你反正都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多上三天班也没什么必要,我帮你再延三天假吧。”护士长边说边从一摞单子里翻出一叠离职单递给了尘香。
尘香填好离职单,递给了护士长。
“你先回去吧,三天后你再来办理下离职手续,我到时电话通知你。”护士长看着单子说道。
护士长抬头见尘香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暂时瞒着离跞和大家,就会尽力去做到。我一会出去告诉大家,你身体不适,需要延假。”
“谢谢!”尘香低下头,轻轻地道谢。遂转身离去。
出了医院,尘香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犹如当年母亲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为了谁去努力生活。在困境中的人,总会为自己找一个奋斗的目标和心愿,一番努力拼博,目标和心愿如能达成,受惠的要么是自己,要么是自己在乎的人。以前尘香努力学习,勤奋工作,只是希望能得到更好的生活,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母亲离逝后,一切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可是因为突然消失的貊远之,尘香很快地又清醒过来,她要更努力的工作,让自己变得更好,让自己的环境变得更好,只有这样,才能在好的环境里遇见那个足够好的他,才能清清浅浅地笑立在他的身旁。
可是如今呢?自己不过是被打回了原形。回到那个卑微得一无所有的自己。
尘香上了一辆公交车,一站又一站,上上下下的人,骆驿不停,尘香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直到司机提醒她到终点站了,尘香木然地在闹市下了车。荡来荡去,才发现自己已在断桥附近。一番兜兜转转,尘香进了曲院风荷园。冬日里草木萧索,一片枯败,行到湖边,湖里成片的残荷在零气朦胧中更添了颓废的气象。尘香也无心游园,便捡了湖边一块大石旁坐下来。一阵冷风,旁边的残柳枯枝拂过来,拍在尘香的发间,肩上,尘香却毫无所觉。湖里的浮萍被风掠荡得漂浮不定。尘香觉得自己就如这浮萍一般,一生无可依附,不能自主。一阵风,一时雨,都可以让其坚难漂荡。
尘香不知自己在湖边坐了多久,全身不住的哆嗦时,她才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尘香起身出了园子。行了一段路,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尘香觉得更冷,便停在路旁想拦车离开,即使冬季在这景点附近也不是那么容易拦到车的,尘香便只好立在雨中,搓着手等车。
远之的公司近来有个山区孩子的慈善项目。对于慈善,远之总觉得假手于人的慈善,不过是吸引目光,宣扬企业的噱头,这样的慈善,资金辗转后,能真正用在需要的人身上,也不知有多少了。所以对于慈善,远之一向亲力亲为。刚好杨博有个在山区支教的朋友回了杭州,于是,远之乘杨博上午没有课时,相约去拜见了这位朋友,了解山区孩子们的现状,商讨直接有效帮助孩子们的方案。
近午时一切商讨完好,三人简单的用了饭,远之开车送杨博回学校。
“那个人好像是尘香。”杨博指着身后路旁一个偶尔甩着脚踱来踱去的身影说道。
远之顺着杨博的手指瞟了眼,立即把车调头,驶到了尘香的面前。
“尘香?”杨博打开车门唤道。
尘香在湖边已是冻僵了,在这路边又喝了好一阵冷风,心头正悲怒夹杂。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狼狈不堪。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身,见杨博和远之站在身后,忙堆起了一个自认为坚锐无比的笑脸。
杨博和远之都一愣,极少化妆的尘香,现在脸上一片精彩,不知是因为脸上沾了雨水,还是刚刚哭过,眼影污散,脸上和眼圈都泛着乌黑的痕迹。头发被冷风拂得纷乱,也许是太冷,尘香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在轻微的颤抖。
尘香见杨博和远之都愣看着自己,忙抹了下脸。杨博却一下子爆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尘香走近杨博,狠瞪着他说道。只是满脸乌痕的尘香,这一瞪,实在起不到任何威慑的效果,反而让杨博笑的更大声。
“擦擦吧。”也不知远之何时离开的,居然去附近的店里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回来,另一支手里还握了块湿手帕,正递给尘香。
尘香记得远之喜欢并习惯用手帕,身上也总带着一块蓝底红格的手帕。尘香靠近后视镜,看到自己一张满是污迹的脸,也不禁笑了起来。
尘香就着后视镜把脸上花掉的妆清理好。远之的一块手帕已惨不忍睹。
“这个,这个”尘香举着手帕,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蜀南文学
“先上车。”远之把奶茶递给尘香后说道。
尘香也不客气,直接上了副座。杨博只得上了后座。远之将暖气开到最大。
尘香端起奶茶,轻轻啜饮,是自己喜欢的抹茶奶绿。也许是热气腾腾的奶茶,也许是因为车内足够的暖气。尘香竟然渐渐地感到阵阵暖流,身子也不似先前僵硬了。
“原来,有人来这断桥边,是为了捉鱼啊。”杨博把身子向前探了探说道。
“什么捉鱼啊?”尘香转身瞪着杨博狠声说道。
“猫到这附近来,肯定是为了鱼呀。”杨博嘿嘿笑着说道。
尘香愣了下,想起自己刚刚的样子,确实弄得跟花猫似的,也怨不得杨博打趣自己是来捉鱼的。虽然心里很不服气被杨博戏谑,可是他这样一番笑闹,自己的心情却是真的好了许多。甚至觉得刚刚那个,因为没有精神寄托,便没有了继续生活乐趣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我很饿,想吃东西。”尘香懒得再跟杨博耍嘴皮子,也确实饿了,便直接说道。
“想吃什么?”远之唇角噙着笑说道。
“随便吧,只要够快,能填肚子就行。”尘香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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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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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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