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寂静异常,出了一旁达尔牧的鼾声,就再无其他声音。欧阳冰起身将毯子重新盖好,四角再用石块压住,免得再被大风吹起,然后便躺下重新入睡。这边刚刚合眼,就听耳边传来一阵马匹的嘶叫声。
欧阳冰急忙睁开眼睛,起身向周围看去,就见原本卧在众人身旁休息的马匹,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迎着来风的方向不断的嘶叫着,有的还用前蹄刨着地,似乎十分的焦躁不安。
欧阳冰急忙用手推了推身旁的达尔牧,说道:“达尔牧,你快醒醒,看这些马到底怎么了?!”
达尔牧揉着惺忪睡眼爬了起来,一看那些马匹的异状,心中也十分奇怪,再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繁星点点,没有半点云彩,于是说道:“这马真是奇怪,又不是要变天,怎么这样急躁不安?”
马匹嘶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都被惊醒,看着眼前的情景,也都惊诧不已。欧阳冰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要知道这动物的感觉比人要灵敏数倍,一般灾难变故发生之前,往往是动物先预感到,然后便表现的焦躁不安起来。欧阳冰之前在沙漠之中遭遇过沙暴,风沙刮起来之前,马匹也是如此表现。此番又是如此,欧阳冰实在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眼看马匹嘶叫不止,达尔牧便站起身来,走到一匹马的身边,一手捋住缰绳,一手向马头轻轻抚去,想让马匹安静下来。没想到手一碰马头,这马便一下子惊了起来,后蹄一蹬,前蹄跃起,马头猛地一摆,将达尔牧手中的缰绳挣脱开来。达尔牧一惊,自己驯马无数,从未见过马匹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于是便上前抢了一步,想把缰绳重新抓起,没想到这马竟然腾空跃起,后蹄猛地向后一蹬,正好踢在达尔牧胸口,达尔牧冷不防备,一下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紧接着这马便仰天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一边狂奔而去,其他的马匹如同得了指令一般,也跟着这匹马疾驰而去。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这五六匹马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欧阳冰急忙起身将跌在地上的达尔牧扶起,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众人之中达尔牧马术最为精湛,也最为熟悉马性,此时却被自己日常骑坐的马匹踢翻在地上,狼狈不堪,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沙若兰看达尔牧跌得不轻,急忙问道:“达尔牧,你摔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蜀南文学
达尔牧摸了摸自己的胸脯,然后说道:“畜生这一踹力道不轻,不过幸好没有伤到肋骨,不然就惨了。”
欧阳冰扶着达尔牧站起身来,问道:“达尔牧,今晚这马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你也降不住他们了?白天可都是好好的啊!”
达尔牧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奇怪了,我也弄不明白这些马究竟是怎么了。又没变天,周围也没有什么异状,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马匹跑的无影无踪,众人便再无脚力,在这茫茫戈壁当中,往前不知去向何方,往后离营地又路途遥远,原本携带的干粮淡水大都留在了马背上的包袱之中,现在只剩下每人随身带的半天的口粮,众人看着四周茫茫黑幕,心境却也十分悲凉。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众人无奈,只得步行向营地折返,仅存的那些口粮根本舍不得吃,只希望在最艰难的时刻派上用场。偏偏这天公又不作美,日头高照,晒得这戈壁滩上炎热异常,众人走了大半天,便一个个口干舌燥起来,身旁带的淡水又不多,只得一人喝一小口来解渴。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众人的体力也渐渐感到不支,只得停下来歇息,吃了些随身带的口粮充饥。木日和算了一下,众人剩下的干粮淡水最多只够坚持到傍晚,可那时根本赶不回营地,于是便走到欧阳冰身边,说道:“欧阳兄弟,咱们的干粮和水都不够了,离营地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怎么办啊?”
欧阳冰此时也毫无办法,众人之前乃是骑着上好的蒙古良驹在戈壁滩上疾驰,整整跑了一天,换成人步行的话大概是三四天的路程,在这茫茫戈壁滩中,白天酷热难当,晚上寒冷异常,众人缺水少粮,真还不知道能不能返回营地。此时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欧阳冰只得长叹一口气,对木日和说道:“无论如何大家都要坚持下来,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就决不放弃!”
休息过后,众人便接着向前赶路,一直走到傍晚,众人实在是饥渴难耐,只好将最后剩下的那些淡水干粮全部吃了下去,然后拿出随身带着的那几条毡毯,又在这戈壁滩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众人知道现在已经是彻底的水尽粮绝,一个个心情沉重,迈起如同灌铅般的双腿接着向前赶路,在烈日的炙烤下走了一上午,体内仅存的那一些水分能量便消耗殆尽,众人嘴唇干裂,饥渴难当,体力也完全透支,只得停下来休息。
欧阳冰坐在沙若兰身旁,看她面色惨白,心中十分难受,便问道:“若兰,你。。。你还能坚持吗?”
沙若兰怕欧阳冰担心,强自笑了笑,说道:“我还行的,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
欧阳冰心中明白,按照目前这样的情况,别说是了沙若兰,就是自己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再看看其他人,都是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似乎已近虚脱。
正午时分,乃是这戈壁滩上最为酷热的时候,火热的太阳直悬在头顶,将地面上的砂石也烤得滚烫。众人只得将随身的毛毯遮在头顶,在下面的阴凉中休息。欧阳冰在一旁关切的看着沙若兰,但见她原本惨白的脸色竟微微变得有些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似乎是有些中暑,于是心中更加担忧起来。
欧阳冰便用衣襟使劲向沙若兰身上扇风,希望能让他微微凉爽一些,无奈这戈壁滩上的空气都已经被太阳给烤热,扇出的风不带半点凉气,眼看沙若兰的中暑症状愈发严重,欧阳冰心急如焚。
此时此刻,欧阳冰忽听耳边远处几声清脆的铃声。“叮当、叮当。。。”,这声音清脆悦耳,似乎越来越近。欧阳冰心中一惊,急忙问道:“这。。。这是什么声音?”
善英仔细听了听,说道:“这似乎是驼铃声。”
“驼铃声。。。”欧阳冰心中奇怪,急忙寻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匹骆驼在向众人慢慢靠近,骆驼上坐着一个全身穿着白衣的人,头脸全部用头巾遮住,根本看不清相貌。
这一人一驼在离众人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停住。那白衣人只是静静的坐在骆驼上看着欧阳冰等人,默不作声,众人不知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也不知是敌是友,心中奇怪,也不轻易发话,便直直的看着这人。双方这么古怪的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就见骆驼上那个白衣人从背后解下一个包裹来,将其扔在地上,然后又看了看众人,依然不发一语,接着便拉了拉手中的缰绳,骑着骆驼转身离去。
“叮当叮当”的驼铃声越来越远,没过多久,这人的身影就从欧阳冰等人的眼前消失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木日和看这人只打了一个照面就转身离去,忍不住问道。
欧阳冰心中也是奇怪不已,不知这神秘的白衣人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何只匆匆露了一个面就转身离开,似乎不是敌人,却也不像是能出手相救的朋友,于是急忙走上前去将那白衣人留下的包裹拎了过来,在众人面前打开。众人向内看去,只见包裹里面竟装着十几个鼓鼓的水囊和几大包干粮。欧阳冰拿出一个水囊,拔开上面的塞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激动的对众人说道:“水。。。这里面是水!”
一听这话,达尔牧等人急忙围了上来,每人从里面拿出一个水囊,也顾不得考虑其他,便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众人此时口干舌燥,身体也几近脱水,这水囊里虽然装的只是普通的淡水,喝起来却也如同甘泉一般。
沙若兰体力不支,没有上前来饮水,欧阳冰急忙拿了一个水囊过去,小心的喂给她喝,然后还向她脸上撒了些水帮其降温,沙若兰这才稍微感到好受一些。众人喝完水之后,又吃了些袋子里的干粮,体力便大大的恢复。
剩下的淡水和干粮尚够众人一两天之用,这样算来,正好能赶回阿尔泰石山附近的营地之中。这骑骆驼的白衣人的出现真的如同命中救星一般,将众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欧阳冰等人虽心怀感激,却也诧异不已,这白衣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会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众人送来这些淡水干粮?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众人只得接着上路,靠着这包裹中的干粮淡水又过了一天一夜,这才返回出发的营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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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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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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