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望前脚一走,穆雁便急不可待,吩咐香缕。
“本宫不便亲至,你去一趟嫆璇宫,传话奉哲。”
“就说,本宫不遗余力解决宠妾灭妻之事,此皆因为疼惜他、在意他的感受,亲缘毋庸置疑,本宫就是他的家人。”
“你让他回来,本宫另有礼物赏赐,供他买下所有心爱物件。”
香缕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便就回宫。
“回禀娘娘,奴婢探知,大公子没去嫆璇宫,已然离宫回府。”
穆雁满目惊喜。
“此话当真?”
香缕恭然给予肯定。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穆雁心绪感动,眼眶潺潺有泪。
“这么一会儿,便能想通。”
“本宫就知道,那孩子,最懂事了。”
香缕笑容之间,也含一分清泪。
“大公子向来孝顺,或许,只想戏弄修媛娘娘,替姨母出口恶气,怎么可能真心离舍呢?”
穆雁抚平心口不安,喜极而泣。
“是本宫不懂事,误会他了。”
“回府就好,回府就好。”
看着桌上,为外甥准备的礼物,她随即下令。
“你把这些赏赐,送至宁国公府北堂居,切莫因为本宫愚钝,惹他伤怀。”
香缕抿唇微笑。
“奴婢遵命。”
贵妃重赏,隆厚而至宁国公府。
宁奉哲欣然接受,存入库房,用以溪儿吃穿。
正巧溪儿饿了,他便去喂饭,顺便陪她玩耍。
计算时辰,宁寒望应该就快回府,宁奉哲暂将溪儿,交托文嘉,继而,等在彦息居的必经之路,想着推进下一步计策。
出乎意料,看见宁寒望失意懊丧之状,宁奉哲暗自一惊。hΤTpS://WWω.sndswx.com/
莫非,投靠不顺,被大皇子拒绝?
不会吧。
一点小事,他都做不好?
带着疑惑,宁奉哲走进彦息居。
“恭请父亲福安。”
他迅速想了一个说辞,做为来由。
“孩儿学业有问,烦请父亲,为儿解惑。”
宁寒望愁眉苦脸,长叹一声。
“唉——”
“去问母亲吧。”
话落,深怕爱子机敏虑深,他特意补充。
“为父疲累不堪,绝无慢待之意,你千万不要多想。”
宁奉哲温润一笑,跪在父亲面前,抬眸凝望他的双目。
“父亲请宽心,孩儿深知,父爱如山,酌水知源。”
宁寒望情不自禁,跟着一笑,伸手去扶。
“谢你孝义,有你在,为父宽慰许多。”
宁奉哲顺势,坐在他的身边。
“敢问父亲,遇到什么烦心事?”
“孩儿虽然不才,但愿为父分忧,祈请父亲成全。”
宁寒望略微沉吟,有些犹豫。
“可以……向你诉说吗?”
宁奉哲目色和煦,给人一种解语安心之感。
“父亲请言,孩儿洗耳恭听。”
宁寒望渐渐松懈防备。
“切莫告知他人。”
宁奉哲乖巧应允。
“是,孩儿一定守口如瓶。”
宁寒望放下颜面,泪流潸然,半真半假描述。
“我去投诚贤妃母子,不为自私,皆为你和枫儿,多一条可选之路。”
“你可明白,为父苦心?”
听是虚伪之语,宁奉哲在心里嗤之以鼻。
“孩儿自然明白。”
“父亲方才,去往投诚了吗?”
宁寒望点点头,颓丧不堪。
“嗯,与大皇子殿下,见了一面。”
宁奉哲斟一杯茶,奉给父亲,轻抚后背,为他顺气。
“殿下,如何回复?”
转述大皇子的话,宁寒望悲不自胜,多了些许真意,声泪俱下,涕泗交颐。
“他说,破落世族,与我何助?”
“还说……”
一气呵成,转述全部话语,一字一句,记得一清二楚,他感慨万端,自卑不已。
“奉哲,为父当真,这般无用吗?”
“为何,人人都看不起我?”
“贵为公爵,何以落魄至此,就连平民百姓,也敢传我闲话?”
“……”
这么简单的事,也能落败而归,宁奉哲内心充斥嫌恶,表面谦恭有礼,浅声劝慰。
“父亲大约没听懂,大皇子殿下的话中之意。”
宁寒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他有何意?”
宁奉哲自信不移,给出答案。
“殿下希望,父亲转天,再去拜访一次,他便愿意纳贤。”
宁寒望满不理解,回驳反问。
“尽是污言侮语,他何有此意?”
听他滔滔不绝之际,宁奉哲便已想好应对之辞。
“近日,孩儿听说,从帝瑾王府传出这样两句名言。”
“一则,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二则,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曾益其所不能。”
“大皇子殿下深意,便在于此。”
“只要父亲淳厚敦朴,恬澹寡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是通过殿下考验。”
宁寒望瞠目一惊,去悲转喜。
“他确是此意?”
“这两句名言,我从未听过,不知,是何人所作?”
难境不再,他寻着这事,陷入冥思。
“方族灭门、北兆台众人愤然弃去,帝瑾王府怎么还能传出这般高言?”
“原来,除了方族之势,帝瑾王身边,另有卧虎藏龙?”
宁奉哲简明扼要,告知探听结果。
“他们言之,此乃帝瑾王高论。”
以为他在逗趣,宁寒望眉开眼笑。
“荒谬至极,王爷才两岁,估计,话都说不利索。”
宁奉哲陪着笑笑。
“孩儿亦是难以置信。”
宁寒望轻捋短须,倏然深沉。
“惜哉,他还太小,不然,心向于他,方为正道。”
“你大概不懂,何为正道。”
“天地自然,崇山峻岭为正,茂林修竹为正;人世沧桑,得道多助为正,舍生取义为正。颜族、林族舍身成仁,是故,志随帝瑾王,便是正道,反之,则是害群之马。”
“现随大皇子,私为小家,待到王爷长大,我自会转投而去,一如皇上所言,永为颜臣,矢志不渝。”
见他故作正义,听似毫无不臣之心,宁奉哲悄悄给了一个白眼。
形象得立,宁寒望心情大好,很快记起儿子疑惑,热情积极,主动关怀。
“学业有何不懂?为父这就解答。”
回忆昨日学堂内容,宁奉哲挑选一个问题,娓娓而道。
“先生说……”
事罢,宁奉哲离开彦息居,隐迹去往皇宫,求见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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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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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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