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聊天,才知道大部分是私盐贩子。前两年,张咏以工部侍郎出知杭州。正值当年歉收,有很多人贩私盐自给。官府捕获了几百个犯法的人,张咏全都减轻刑罚然后遣散他们。司法参军侯勇道:“不痛绳之,恐无以禁。”张咏说:“钱塘十万家,饥者八九,苟不以盐自活,一旦蜂聚为盗,则为患深矣。”
这张大人的政策深得民心,甚至得到当今官家的赞许。到了今年秋天,粮食基本丰收了,就恢复了打击私盐的制度。宋朝实行盐铁专卖,贩私盐是利润极为丰厚的行当。这十个人来不及收手,或者说不想收手,就成为官府缉拿的对象。这迫不得已,又“巧遇”王头领,遂到狗头山落草为寇。
有新弟兄加盟,众人极为高兴。王头领见只有三变等人,问起二当家和四当家,三当家悄悄告诉他,他们被绑在校场旁边的大树上。王头领问起缘由,三变和络腮胡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那二当家居然真要杀三当家?王头领听闻,勃然大怒,做绿林好汉,“义字当头”!三头领络腮胡支开新来的兄弟,带着大头领来到校场,王头领对着二当家独眼就是几个巴掌打下去。
王头领说道:“不杀自己人是这行的天条,若谁犯了,其他所有弟兄都要锄奸。”
说完,又对独眼说道:“我从汾州带你们几个过来,哪个不是亲兄弟一样待着?你韩矩是我的表亲,赵又廷也是我的表亲,那老四杜耿又是你的表亲,大家都是亲戚,若杀了自己人,怎么回去给家里人交代?”
那独眼也是一脸怒气:“现在还提向家里人交代,回得去吗?”
独眼这样一反问,王头领反被噎着了,说道:“怎么回不去?时候未到而已!你俩起来,还认我做大哥的话,多喝几杯酒,握手言和,保证再不相犯!”
那独眼和刀疤点头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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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来到聚义厅,桌上摆了几坛酒及很多酒碗,但并未上菜。众人先饮了三碗米酒,略微熟络一些,大头领说该举行新兄弟入伙仪式了。大头领往校场走去,众人由三头领络腮胡领着,也来到校场上。
只见此时校场上已经摆好关公像,又在关公像前面摆一碗米酒。先是举行入盟宣誓仪式,由于三变来时并未举行“入职”仪式,这时候也被要求一起宣誓。看来大当家正式把他当成其中一员了。
众人跪在关公像前,手拿三炷香。三头领络腮胡念一句,新来的兄弟跟着念一句:
柳三变(其他人各呼自己全名),福建崇安人氏(其他人各报籍贯),今夜歃血入盟,拜入狗头山寨,永无二心。本原异姓缔结,同众兄弟不共父,义胜同胞共乳,似管鲍之忠,刘关张之义,视同一家。自今既盟后,前有私仇挟恨,尽泻于江海之中,更加和好。自今既盟后,有善相劝,有过相规,缓急相济,患难相扶!自今既盟后,不走露风声,不背叛兄弟,若有违背,五雷轰顶,众兄弟群起而诛灭!
宣誓完毕,众人在三当家的引导下,将手中的香砍成两截。意指:若谁违背誓言,就像香柱一样,愿受到砍断的处分。
接下来,三变根据多年看影视剧的经验,应该是要喝血酒了。其实不然,三当家又引导众人唱“八拜歌”。每唱一句,磕头一下。众兄弟跟着三当家唱到:
一拜天为父,二拜地为母,三拜日为兄,四拜月为嫂,五拜山寨土地公,六拜大哥王寂,七拜山寨兴旺,八拜兄弟和顺。
“八拜”之后,众人起身。然后众人逐一从三当家手里接过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划一道,放血到米酒碗中。众人放完,从大当家开始,四大头领也逐一放血到碗中。放血完毕,大哥王寂说道:“兄弟们喝完这碗血酒,以后就是和衷共济的兄弟了。”说着第一个饮一口,一个个传下去。传到三变,三变屏住呼吸,抿了一口。
仪式搞完,三变肚子饿得咕咕叫。
只见四头领刀疤出来说道:“我是这山寨的四当家,也是这里的教头,叫杜耿,负责你们的日常操练。强中更有强中手,众兄弟千万不可偷懒。”说完,领着众人去兵器库挑自己顺手的兵器。途中,四头领看了三变几眼,那眼神三变总感觉怪怪的。
挑完兵器回来,三头领络腮胡继续说道:“我是这山寨的三当家,负责这里的粮台,叫赵又廷。我们在外追风走尘,极为不易。吃饭时别挑肥拣瘦,东西少了大伙分着吃。”说着领着众人看了住处,领了衣裳、毛巾、被褥等日常用品。
看完住处回来,二头领独眼说道:“我是这山寨的二当家,负责这里的执法,叫韩矩。山寨虽小,规矩不能破。若众兄弟有违背,我手里的鞭子却是无情。”讲完之后,又讲了一些山寨的规矩。
只见大哥王寂站出来说道:“刚才二当家已经给各位讲了山寨的一些规矩,我在这里也补充一下。哪些能抢,哪些不能抢。不能抢的你抢了,不光拉低山寨道德底线,还会给山寨带来灭顶之灾!”
“十个不能抢:喜车丧车不抢;书生邮差不抢;摆渡的不抢;行医的不抢;耍钱、赌博的不抢;挑八股绳(卖瓜果糖梨的)的不抢;车店不抢;僧侣、道人、尼姑不抢;鳏寡孤独的不抢;单身的夜行人不抢!”
其中有个清瘦的年轻男子问道:“为什么这十种人不能抢呢?特别是书生既有钱有好抢,为何不抢?”
大哥王寂有些不屑的看着他,又对众人说道:“大家给我听好了。抢喜车丧车会带来晦气,抢僧道尼姑会带来厄运;邮差、摆渡的、行医的、开车店的,以后有的是你用得着别人的时候;挑八股绳的、鳏寡孤独的都是穷苦人,你去抢个啥?至于书生,你别看他文弱,特别不能抢,他日若高中回来,死了老命都要把你剿灭掉!”
另外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问道:“这么多不能抢,还有可以抢的吗?”
大哥王寂道:“抢官、劫富、夺镖!”
办完“入职”仪式和“入职”培训,众人就到聚义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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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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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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