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清楚唐星河跟马楚阳最后到底如何,因为那时他已离开了北翼,再也没回来过。
而他自己的结局……不提也罢。
其实还有很多人他都不认识,更不知其人生轨迹如何。他只想着一点,替他的小姑娘守好明德帝,那么所有人都能活得安稳快乐。
他重生回来,或许有疏漏,没来得及去救太多人,但他在明德帝身上下了大量的功夫。其实不止西影卫有他的人,连卫皇司都有他的人。
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明德帝不死,这样便能护住所有时安夏想护住的人。
时安夏若有所感,转过脸来看着岑鸢,微微一笑,悄悄伸出手,去勾他的手指。
他便将她的小手握在温热的掌心中。
长袖盖住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前世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走好每一步,才是最关键。
台前,刘武还在申诉,说马楚阳胜之不武。他不服!
主考官正要宣布擂试有效,马楚阳胜出。就见马楚阳从擂台上爬起来,向着台下的刘武宣战:“不服再战!”
主考官沉了脸,“这不是你马家的后院,说战就战!再胡搅蛮缠,取消武举资格!”
马楚阳耸耸肩,“刘武,我尽力了!”
刘武就觉得他在装腔作势,冷笑,“绣花枕头!”
马楚阳告状:“主考官大人,他骂我!忍不了,必须再战!”
唐星河托着腮回了个冷笑,“绣花枕头也能把你踢下台,你多有脸呢!输!不!起!”
马楚阳不高兴,“哥,我不要当绣花枕头!”
唐星河随意挥了挥手,隔空抚摸顺毛,“乖,你不是绣花枕头!再战!”
主考官看向明德帝的时候,见后者点点头。这才想起,今日之试又哪里是武举考试,分明是在为战列国挑选苗子。
他沉吟片刻,维护着主考官的尊严,“待今日比武试结束,你俩再战!”
刘武大喜,忍不住确认,“那这次结果不算?”
马楚阳嫌弃地摆摆手,“不算不算,瞧你那小里小气的样子,啧!”
今日又考了十五场。其中马楚阳被车轮战连轴打了五场。
主考官及时冷冻了他,不允旁人再挑选他打擂赛。
另外,邢明月等五人各赢两场后,便是到了马楚阳和刘武复考的环节。蜀南文学
原本马将军在儿子第一场考完就要去追先锋军的,结果生生挨到了最后。
所有人都留在座位上没有退席,等着这场复考。
其实大家心里明白,按规则来讲,马楚阳本来就赢了。只要把人踹下擂台,就算赢。
偏偏还要来一场加试赛,无论输赢,文苍书院“输不起”的名声已是在外。
且今日马楚阳已经打了五场。这五场中,除第一场和刘武的比试外,另外三场都是来自文苍书院的挑战,还有一场是来自宿敌国子监。
换句话说,文苍书院很卑鄙,轮番挑战马楚阳;刘武在台下又观摩了四场马楚阳的比赛。
且今日马楚阳打满五场,体力耗尽,怎么算都是吃亏的一方。
咚一声,复考开始。
刘武狠狠踏在擂台上,踏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马楚阳阴柔邪魅地勾起了唇,“做那鬼样子吓唬谁呢?手下败将!”
“谁是手下败将?”刘武怒目而视。
马楚阳双手一捏骨节,发出喀喀的声音,“谁掉下擂台谁就是手下败将!”
台下唐星河跟霍斯梧领头,云起书院齐喊“手下败将”,然后是震耳欲聋的“战!战!战!”,战意盎然。
看台上的马楚翼牙都痒了,“反派死于话多!”
“谁是反派?”岑鸢忍不住问。
“马小妹啊!”马楚翼揉了揉眉心,想着已经多久没叫过“马小妹”这个称呼了,不由得好笑。
要是被那臭小子听到,指定要跳起来撒泼打滚,还哭唧唧。他埋怨,“逞强做什么!明明赢了,非要再来一场。”
岑鸢悠然笑道,“你不懂,这叫加戏。”
此时,双方互道姓名,随着那声“请指教”落下,马楚阳率先踏地掠出。
招招凌厉,式式夺人。
马将军豁然起立,马家拳!
马楚翼猛然站起,马家拳!
马楚阳原本跟唐星河一样,走的是轻盈路线,动脑比动手多。但不代表他不会马家拳。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第一式,马嘶啼急。
快攻。战马出笼,惊起千层雪。
一改逃跑散漫的打法,这是马楚阳不擅长的部分,却同时又是他的秘密武器。
突如其来的攻法,让人眼花缭乱。
要不是马楚阳平时不怎么练,且力气不足,就刘武这种初出茅庐的学子,根本招架不住。
但此时,刘武倒也只是连连后退了几步而已。
又惊又怒之下,刘武开始反攻。
他一反攻,正中马楚阳下怀。
马楚阳疾步后退,直退到擂台边缘。但手上动作仍旧凌厉,见招拆招,且在不可能的情况下,招式诡异,频频向刘武进攻。
这时,已非“马嘶啼急”。
马楚阳当时和唐星河一起“玩”这式的时候,就觉得马家拳太刚,只知一味进攻,不知后退引敌入瓮。
殊不知,这一招若是马楚翼上手,是不需要后退的。只有他俩这种玩赖玩惯的人,才会总想着引敌入瓮,关门打狗。
巧的是,这种打法正巧适合刚经历过车轮战的马楚阳。
不过刘武不傻,上一场才被不经意间引到擂台边缘,这一场尤其谨慎,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他迅速撤回到安全地带,防止又被一脚出其不意给扫下台。
刘武倒是撤回去了,可手上招式力道也自然变弱,脚步凌乱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以灵活取胜的人,现在脑子里得防着对方的阴谋诡计,手脚的协调性远不如利落进攻之时。
瞬息之间,马楚阳打出了马家拳第二式。
马迹蛛丝。
这一招寻的是对手破绽。拳脚之间,引对方露出瑕处。
可刘武还用引吗?心思不纯,又防范心过重,发挥不出平时武力的十分之一。
马楚阳越打越盛,越打越顺。不熟练的招式在这种情况下,竟然给他练熟了。
“砰!”马楚阳重重一拳打在刘武的胸口。这一拳用足了力道,直打得刘武心口翻江倒海。
刘武见势不妙,开跑!
马楚阳撒丫子,追!
众人:“……”这画面如此熟悉,却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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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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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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