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面的枪声响了起来,可能因为距离远,天又黑,怕误伤我们,枪声很快停了。不用想,三镖和连水月,肯定要骑马绕过来。
不过,下面的射击孔中,歪把子机枪又响了,直接打向了对面的山坡。
钱麻子哆哆嗦嗦摸了摸我的右肩:“没事,没事,一点儿皮都没蹭到,你小子福大命大!”
我一骨碌爬起来,抬头一看,李半拉子已经和松本打在了一起,长刀短刀不断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边打边走,已经跑到了另一堆篝火旁,我赶紧爬山坡,举枪就打。
天太黑,根本看不清,两枪都打偏了。此时,松本左闪右跳,砍一刀就拉开距离,寻找机会再飞扑上来。
李半拉子步步紧逼,不断试图贴近松本,手中的杀猪刀上下翻飞,在火光下速度极快。hΤTpS://WWω.sndswx.com/
我见他们打在一起,怕误伤李半拉子,赶紧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棍,双手举着冲了上去。
松本一看,连续劈砍几下,冲着我大喊了几句日本话。
钱麻子忽然在后面喊:“他骂咱们是猪,说咱们没种,不敢单打独斗!”
“都这时候了,就别翻译了!”
“我忍不住啊!”
李半拉子嗷的一声冲了上去,手中的刀子铛铛铛砸在松本的长刀上,把他砸得连连后退。
我还想上去,李半拉子大吼:“小刀别来,我要让这头猪长长见识!”
我愣神的功夫,李半拉子一脚踢在火堆上,燃烧的木棒飞散开来,松本赶紧绕到了另一边。
李半拉子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冲上去砸开长刀,反手一巴掌抽在了他的左脸上,将绑在他脖子上的绷带都打开了。
松本一把扯掉绷带,露出满是疥疮的脖子,大叫着又举刀扑了上来。
两人你来我往,又互相砍了几个回合,李半拉子后背和左肩都受了伤,鲜血直流。
松本也好不到哪去,后背被捅了两个窟窿,但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一定是用了那种“神药”。
脚下的机枪还在响,三镖和连水月还没过来,我见李半拉子受了伤,深吸一口气冲了上去。
说实话,这年头就算是胡子,也基本没有拿刀对砍的事情了。
有事儿枪解决,枪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用现大洋。要是现大洋也解决不了,那就跑。
所以,这种血肉横飞,拿刀互砍的场面,我真没经历过。
想象当中,可能很简单,但身在其中就会明白,胆子小一点的,恐怕已经吓得不敢动了。
我挥舞手中燃烧的木棍,朝松本的脸猛然砸下去,他向上挡了一下,顺势往下一劈,木棍瞬间成了两截。
我只能后退几步,李半拉子从我身边冲上去,飞扑着抓住松本,一起滚到了山坡的另一面。
我赶紧追上去,就见两人躺在地上,还在哇哇叫着对砍。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纵身一跃,猛砸上去。
松本见我忽然从上面跳下来,当即慌了神,赶紧用刀身往上一挡,石块砸在刀上,发出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李半拉子忽然一个翻身,一脚踩在松本的腿上,就听到咔嚓一声,肯定断了。
松本扶着刀站起来,嘴里又呱啦呱啦说了一阵子,瘸着腿,又挥刀扑了上来。
李半拉子也不再躲闪,直接迎了上去,我还没反应过来,松本的刀尖就从他的左侧腰部划了过去。
那一瞬间,我听到李半拉子“哇呀呀呀”一声喊,抡圆了胳膊一砍,杀猪刀直接从松本的额头切了下来,他的整张脸皮直接飞了。
松本整张脸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到五官,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踉踉跄跄还想上来打。
此时,三镖忽然从坡顶飞扑下来,将松本踢倒在地,用马枪抵住他的后脑勺,砰的一声响,脑浆和碎骨头崩得到处都是……
李半拉子摇晃了几下,慢慢坐在地上,擦擦刀子,又躺下了。
我和连水月赶紧跑过去,见他脸色苍白,嘴角上扬,嘟囔着:“这下过瘾了,过瘾了……”
我一看,糟了,松本把李半拉子左侧的肚皮划开一个大口子,一堆冒着热气的肠子已经“流”了出来。
这时,秃老六和西边好也过来了,一看到这情况,都吓得后退了一步。
三镖跑过来,轻轻扶住李半拉子的头,大声说:“别睡着,我们现在就把你弄走。小刀,把肠子给他塞回去!”
我手脚都哆嗦了,但还是走过去,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捧住了地上的肠子。
李半拉子似乎有些迷糊,嘴里说着:“掉地上了,冲洗一下再塞回去,不然容易感染。”
我双手都在抖,赶紧回头看了看他们。
秃老六忙说:“对对对,容易感染,烧热水,烧热水洗洗!”
三镖一听,大骂:“你傻了啊!肠子烫熟了,塞回去还有啥用?!随便用酒冲一下就行!”
秃老六赶紧拿出酒壶,往我手中倒酒,简单清洗一下,我手忙脚乱又把肠子塞了回去。
但是,伤口比较大,我也不能一直捂着吧?
李半拉子晕晕乎乎说:“扶我起来,我自己缝!”
连水月回头喊:“秃老六,带人去看着,别让石井趁机跑了!”
说完,她扭头对我说:“别紧张,我给他缝,你千万别撒手。”
我点点头,看了看三镖。
他看出我很紧张,低声问:“小刀,你要是害怕,我捂着吧?”
我深吸一口气:“老大,这种话就别说了,我现在也不敢撒手啊!”
三镖一听,赶紧给我灌了两口酒,又给李半拉子灌了几口酒。
连水月抢过酒壶,也喝了两口,呛得直咳嗽:“半拉子,你可千万忍住了,我也没经验!要是缝得不好看,以后你别怪我。”
李半拉子没说话,只是竖起了大拇指。
连水月拿出针,凑到钱麻子的手电筒前,费了一番功夫才穿好线,直接坐在了我旁边。
我见她双手也有些哆嗦,赶紧说:“水月,别紧张,做手术不难,我有经验。”
“别吱声,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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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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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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