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的话,赵云自是听,祭了兽火,包裹了袈裟。
袈裟的面料,的确很奇异。
霸道如漆黑的兽火,一时间竟都未将它燃起。
看样子,它不止辟邪,还能防火呢?
足一刻钟,才燃起。
在他望看下,袈裟一寸寸化为灰烬,每焚烧一寸,此货便心疼一下,三五千两倒也罢了,这特么十万哪!为了拍它,家底儿都堆上去了。
诶?
袈裟焚尽,却有一物残留。
乃一个“卍”字,泛着金光,璨璨生辉,袈裟烧没了,它却悬在半空,乍一看很普通,仔细凝视,才觉它的不凡,隐约间,恍似能听闻奥妙的道音,如古老的神曲,让他心神恍惚。
“此乃遁甲天字。”月神悠悠道。
“遁甲天字?”赵云挠头,一脸好奇,“啥个来历。”
“遁甲天字出自遁甲天书,集齐遁甲天字,便可唤出遁甲天书,古老传闻,天书可见过去、现在、未来。”月神悠悠道,“可惜,从古至今,包括万道荒神,从未有人集齐过,更无人真正见过遁甲天书。”
“听起来很邪乎。”赵云呆呆道。
“将遁甲卍字,刻在剑上,日后必有大用。”
“明白。”
赵云未多问,牵引着“卍”字,刻入了龙渊剑上。
嗡!
有此字刻入,龙渊剑顿的一声嗡鸣。
此刻再看,整个剑体,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有龙息萦绕,更有淡淡的龙吟响彻,比先前更显不凡。
“果是玄奥。”
赵云眸光熠熠,祭了天雷与兽火,包括了龙渊剑,用兽火淬炼,用天雷打磨,使剑与天字,彻底融为一体。
美中不足的是:龙渊的外形。
都这么久了,龙渊依旧略显笨拙,天外陨铁所铸,极其坚硬,很难打磨,至今,都未见此剑被磨出剑锋。
而他,基本都是用它来砸人。
别说,用它来砸人,还是很好使的,同阶的武修,鲜有人能扛住,陨铁沉重,龙渊也沉重,极其的霸道。
收了剑,他取了画符的行头。
爆符屯了不少,速行符一道都没了,都补了银子的差价,保命的符咒嘛!抽空也得多备点儿。
翌日。
天色方才大亮,便闻坑神传说。
不思修道的话唠,哪都有,每个茶摊酒肆,总会有那么一个,休息一夜,养精蓄锐,又扎堆儿搁那开喷了。
“赵云,出城一战。”
未多久,便闻一声大喝,嚎的霸气侧漏。
吼声出自城外口。
仔细一瞅,正是血鹰族少主严康,昨日拍卖会上,被坑的吐血的,就是他了,找不着坑神,那的找个人撒火,赵家的赵云就挺合适,望月楼被炸的窝囊事,他可都记着呢?城中不得干架,那得在城外找个场子回来。
“我就说吧!不会善了。”
“在望月楼作乱,被城主清楚喝茶,能甘心才怪。”
“赵云怕是不会去。”
“严康乃真灵巅峰,赵云乃真灵二重,差了七个小境界呢?且赵云还是独臂,这等境况,傻子才会去。”
“也不好说,赵云不简单。”
清晨的忘古城大街,议论声颇多。
乃至于,坑神的传说,都被此事压下去了。
当下,已有人出城。
远远,便见一只庞大的血鹰,于空翱翔,而严康,便立在血鹰背上,居高临下,正俯瞰忘古城,可谓逼格满满。
“还就是血鹰啊!”
“俺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这等飞行类的坐骑。”
“血鹰族,果是名不虚传。”
太多人爬上城墙,就这,还得仰头看,相比严康,世人对那只血鹰,更感兴趣,翅膀展开,得有三五丈,且鹰眸颇犀利,凶光闭眸,通体,还有煞气缠身,一瞧便知,驯养这等飞行类灵兽,喂的都是活物,以至于染了颇浓的血腥气,仅看它,就格外唬人。
“赵云,出城一战。”
见围观者颇多,严康再次大吼,一喝铿锵,某种逼格,已渐渐圆满,看其头顶,还恍似多了一道光圈儿。
自来忘古城,处处憋屈。
今日,那他得好好找个场子回来,也让柳家瞧瞧,老子很吊的,说是寻赵云清算,无非是想再表现表现,柳家一高兴,保不齐就同意了,如此,功德圆满。
想找赵云算账的,何止他一个。
如韩明、如宇文昊、如被坑的大族子弟,基本都在场,只不过,被严康那厮抢了先,只得再等等了。
不止他们来了,还有很多熟人。
自不缺林邪,正拎着酒壶,倚在城墙上喝酒,穿着还是那般邋遢,吊儿郎当,放荡不羁,他该是这么多大族子弟中,唯一一个未去提亲的人,不怎么待见柳家,也不怎么代价柳如月,便不会去那凑热闹。
不远处,尹魂也在。
那厮,更多盯着的还是林邪,颇想找其再干一架。
本城的子弟,自也来了不少。
能见王阳,脸色不怎么好看,坑神一拨祸水东引,整的他王家措手不及,就在昨夜,王家真说尽了好话,他心中,自也有憋闷之气,颇想找个人泻泻火气。
“竟还有后戏,真不安分。”
忘古老头儿也来了,揣着手杵的板正,是来看戏的。
或者说,是城主派他来的。
知道赵云乃皇族徒儿,至今,都还不知赵云有多少斤两,皇族调教出来的徒弟,该是有几把刷子的。
“莫来。”
青瑶女扮男装,藏在人群一角,正搁那喃喃自语,知道赵云很能打,但严康可不比韩明,武道修为高一重,战力自是高不少,且赵云是独臂,且严康有飞行血鹰,一旦开战,赵云便是一个活靶子。
同样女扮男装的,是幽兰。
没错,她还未离去,上面交代的任务,便是刺杀赵家赵云,至今还未完成,至今也还未寻到机会,此番来观战,无非是想看看赵云的底蕴,日后好下手。
“看,柳如月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将目光都引向了一侧城楼。
天之骄女嘛!到哪都万众瞩目。
今日,自也不例外,立于城墙之上,清冷而淡漠,依如云端仙子,独有一份圣洁与孤傲,让人看的心神陶醉。
“少主,你确定不考虑?”
天阳族众长老,又在林邪那喋喋不休。
“不来电。”
林邪灌了一口酒,年纪虽不大,看人看的还是很准的,如柳如月之秉性,这些个时日,他已看的很透彻。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来电,其他大族子弟,就格外热笼了。
特别是严康。
见了柳如月,顿的来了精神,立在血鹰上,腰板挺得贼笔直,好好表现的机会,这次,一定要装逼成功。
“赵云,出城一战。”
严康这一暴喝,不止亢奋,还很大义凛然,让人不觉以为,他这一战,是替天行道,也很自觉的把自个,摆在了道义的至高点,说白了,代表的是正义。
“从这个方向射一箭,能把那只大鸟射下来。”
“嗯,一锅炖不下。”
“老夫以为,烤着吃更香,多方孜然和辣椒。”
“听你这么一说,俺都饿了。”
诸葛玄道、胖老头儿、赤嫣和紫发小孩也都来了,还有小黑胖子和小财迷,也上了城墙,正扎堆儿扯淡。
他们来了,赵云哪能不来。
世人望看下,独臂的他已缓缓走出了城门,此战不可避免,骂他赵云可以,若连他赵家也捎上,那就得好好聊聊了,武修身份已公布,也没那必要隐瞒了,他不惹事,不代表就怕事,赵家的人,都无惧一战。
“还真来啊!”
“都被指着鼻子骂祖宗了,换我我也来。”
“这不是找死吗?”
“人活一口气,赵云可是个刚烈的主。”
“这点俺信。”
议论声连成一片,赵云的到来,让城外更显热闹,更多的人出城,都知赵云是武修了,大多都未见他真正出过手,自然,望月楼被炸的那帮人,不在此列,都见识过赵云的身法,真不是一般的玄奥。
“新仇旧怨,一并清算。”
严康一声冷笑,从天下来了,落在了战台上。
城外,有一座战台。
此战台,是他专门为赵云搭建了,打了一个真灵第二重,懒得用血鹰,在台上,一样能将其打到哭。
“真是有心了。”
赵云见之,蓦的停了,并未上去。
“怎么,不敢?”
严康幽笑,嘴角还掀起了一抹戏虐的弧度。
“你乃真灵巅峰,我乃真灵第二重,显然不公平。”
赵云撇嘴,关键时刻,脑瓜还是很好使的。
纵要打,也是同阶对战。
二重对巅峰,那是没事儿找刺激,他可不干。
“早知你会这么说。”
严康嘴角微翘,随手一道符咒,刻入了体内。
顿的,他气势大跌。
而后,便是武道修为,从巅峰一路降到了第二重,寓意明显,也只为告诉世人:我血鹰族,不欺负废柴。
自然,这是为了彰显他的魄力。
“我就一条手臂。”
赵云淡道,依旧未上去。
“好说。”
严康冷笑,准备的足够充分,有一道符咒,封了左臂,在他看来,同阶独臂,一样能轻松镇压赵云。
“得嘞!”
赵云终是上台了,狠狠扭动着脖子。
“莫不如,加些彩头。”
严康笑看赵云,眸光颇具挑衅,收拾一个真灵第二重,着实没啥挑战性,表现的同时,顺便搞点儿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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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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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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