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睡了一天一夜。”
“睡了这么久?”
“是的,少爷。”阿尔弗雷德倒来了一杯冰水,递给卡伦,“少爷,我吩咐下面人准备餐食了。”
卡伦接过水杯,将一杯水直接喝完。
“我再去给您倒一杯。”hτTΡδ://WωW.sndswx.com/
阿尔弗雷德去倒第二杯水,卡伦则坐在床上,目光看着前方窗户位置,上午的阳光正照射进来。
看着看着,卡伦忽然有些疑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一样了,感觉不一样了。
窗户还是那个窗户,阳光还是那个阳光,窗帘也还是那个窗帘,但按照常理说,此时应该给自己一种光亮下雾蒙蒙的感觉,可自己此时的视线,却如此的清晰,清晰得让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卡伦再度环视四周,最后,看着端着水杯走过来的阿尔弗雷德;
他清晰地看见阿尔弗雷德指尖和眼角下,有一种近乎微不可查的光泽流转,这是以前的自己不可能发现的。
“少爷,水。”
卡伦一边接过水杯一边问道:“阿尔弗雷德,我感觉我看东西的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少爷,我听说神启后,得到神的启示,神会指引你看世界的方式,到时候,你眼里的世界,就不同了,像是打开了新的一扇门。”
“神启?”卡伦笑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神启成功了没……”
忽然间,卡伦愣住了。
仿佛先前失去的,或者叫被空荡荡放置在那里的记忆,恢复了过来。
他回忆起了自己睡觉前在笔记本上写下的字,
那时候,
自己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巨大的声音。
“笔记本拿来。”
“是,少爷。”
阿尔弗雷德将笔记本递了过来,卡伦翻开到那一页,看到最下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把笔记本放在被子上,卡伦伸出手掌按压住自己的额头,是的,当时自己脑海中响彻的,就是这句话。
只不过,和上次神启时脑子里所响起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一样,这一次,自己清楚记得当时脑子里响起的,是自己的声音。
是源自于自己在思考后,给自己吼出的一个答案。
但……
目光再次看见那一句金色的话,
我这个还能叫神启么?
又或者,这叫自启?
不过,至少是启成功了,自己也不用再去纠结现在到底是神仆还是神启这个问题了,自己现在,就是神启者——卡伦。
餐食被送了进来,依旧是昂贵奢华丰富却又和美味没太多关系的一餐。
只不过因为睡得久身体急需能量,所以卡伦吃得很多。
吃完后,阿尔弗雷德开始汇报这两天的事情:
“少爷,女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少明面上是解决了,贝德先生亲自带着装有女王身体的盒子送到了王宫,没多久,王宫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向各界宣布女王在参加完亨利亲王葬礼后,悲痛过度,随即与世长辞。
昨天整个维恩的报纸都在报道女王的死讯;
今天我看到的报纸都在报道女王在位这么多年的功绩;
我估计明天应该就会报道女王的去世会给维恩帝国如此庞大的附属国与殖民地体系所带来的不利影响了。”
“贝德先生还是能做事的。”卡伦评价道。
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只是送个尸块盒过去,但交锋往往就是在那一瞬的事,贝德先生完美地完成了任务,让格洛丽亚王室认怂了。
“另外就是,庄园里的恢复工作和清理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包括雷卡尔伯爵的墓室整修。”
“嗯。”
“朱迪雅将会继续住在艾伦庄园,她已经醒了,而且自己已经同意为她的父亲守墓,她一直坚定地认为雷卡尔伯爵是她的父亲。”
“嗯,能理解。”
朱迪雅一直不认为自己是格洛丽亚家的人,一直觉得格洛丽亚家族脏,在她的认知中,雷卡尔才是她的来源,一种跨过了好多个辈分的“父亲”。
“博格向我们主动承认,他得到了雷卡尔伯爵的加持,现在水火两种属性都是家族信仰体系二级了。”
“嗯。”
听到这里,卡伦心里默默地有些狐疑,昨晚……不,前天晚上雷卡尔伯爵在解决掉女王后,竟然又做了这么多细小的事,这感觉,像是在预备后事一样。
所以,他当时匆忙预备好了后,是打算做什么的呢?
这,有点想不通。
“安德森先生苏醒了,他现在的身体恢复……”
“跳过他。”
“是,少爷,尤妮丝小姐苏醒了……”
“去看看她吧。”
“好的,少爷。”
……
“哆……哆……”
“请进。”
尤妮丝的卧室没有像族长主卧那种规矩,而且,隔音也不是很好。
卡伦推开了卧室门,跟在后面的阿尔弗雷德没有跟着进屋,而是站在原地,将门关上。
因为卧室里有地暖,所以尤妮丝只穿着一身银色丝质的睡裙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
看见进来的是卡伦后,微微有些惊讶,站起身笑道:
“我还以为是侍女送咖啡来了。”
“很抱歉,让小姐您失望了。”
“没有。”
卡伦上前两步,伸手搂住尤妮丝的腰。
睡衣的触感,很好,最重要的是,它很薄。
尤妮丝将双手搭在卡伦肩膀上,两个人额头轻抵,默默地抱了好一会儿。
良久,
尤妮丝开口道:“听父亲说,我在睡梦中被测试了血脉,现在血脉苏醒了。”
“是的,而且你的天赋很不错。”
“就是变得有些嗜睡,现在每天我要睡将近十八个小时,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能睡。”
“血脉里的力量需要消化,这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会越来越好的。说不定等你消化完它后,你的家族信仰体系等级,能比你那两个伯伯要高。
到时候,你就是艾伦家族体系等级最高的一位,族长位置该由你来坐。”
“我从没想过当族长。”尤妮丝说道。
“没事,女王也是有老公的。”
尤妮丝咬着嘴唇笑了,道:“其实,我挺感激这次苏醒的。”
“当然,这是家族里几乎所有人的梦想。”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
“我一直很羡慕一个人,她的画像被挂在书房里。”
“普……先祖颇尔?”
“是的,我一直很羡慕她,她能在那么严肃的场合去任性,去做自己想要表露的姿态,她肯定很自由。”
“她当时肯定很自由。”卡伦附和道。
但最近一百年,她估计不是那么自由。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家族历史上的天才人物,所以她才能活得那么自我。”
“你也很向往这种感觉?”卡伦问道。
尤妮丝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其实早就习惯了原本的生活。”
“可以尝试一下,当然,不是说像她那样无法无天就是天性释放的唯一表现,有时候矜持且精致也能让人乐在其中。”
“我只是觉得,我血脉苏醒后,我能和你距离拉近一些,你知道么,卡伦,在我看见母亲拿着你让我转送给她的书签跪下来时,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着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
回家后,发现,距离感一下子变成了现实感。
我想,我血脉苏醒后,就能……”
“就能踹了我?”
尤妮丝伸手,主动搂住了卡伦的脖子,在卡伦脸颊处主动亲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我们能,更自由一点地谈一场恋爱,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也没有那么多的刻意。”
卡伦抿了抿嘴唇,道:
“然后你会发现,我们谈恋爱的方式和之前在罗佳市时,还是一模一样的。”
“会么?”尤妮丝问道。
“我觉得会是这样,但我不介意再来一场,有些事,只有经历过了,才会不留遗憾。”
“谢谢你,卡伦。”
尤妮丝轻轻推开卡伦,走进了自己的衣帽间。
“我觉得这身衣服挺好。”卡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没多久,尤妮丝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那条睡裙,但腿上却穿上了黑色的丝袜。
尤妮丝鼓起勇气,走到了卡伦面前,道:
“你净化前跟我说的,想要的净化礼物。”
卡伦伸出手,在尤妮丝的小腿上摸了摸,没有刻意地去呼吸加重,也没有去加重力道,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氛围感太好,不忍心去强行破坏它。
尤妮丝有些紧张,双手似乎有些无处安放。
“坐床上吧,我给你捏捏脚,帮你活络一下气血。”
“嗯?”尤妮丝有些诧异,“活络……气血?”
“嗯,对身体好。”
尤妮丝点了点头,她其实是有些不信的,但还是走到了床边,坐下。
卡伦也起身来到床边坐下,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膝盖上,手掌在上面轻轻揉捏着。
“嗯~”
尤妮丝下意识地伸手去将自己睡裙往下拉遮盖住自己更多的部分,她本以为自己偷偷地在做这些,却看见卡伦正在看着她。
“我……”
“让我再看看。”卡伦说道,“我过阵子就要住约克城里去了。”
“带上我。”尤妮丝近乎脱口而出,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合适住外面去,她不仅不能帮忙,反而可能成为一种负担。
“我会带上的。”卡伦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带在这里。”
“你不会……忘了我吧?”
“哦,这可说不准,除非你让我多带一点。”卡伦抬了抬下巴。
尤妮丝不敢看他了,但伸手,把刚刚往下拉下去的裙子,又默默地往上提。
卡伦面露微笑,继续帮她捏着脚。
上辈子,他没结过婚,但他所遇到的病人里,有五成以上都是和感情以及婚姻有关。
可能,在年轻人眼里,婚姻,必须要有激烈碰撞的爱情作为前缀,同时还得有波澜起伏分分合合作为铺垫,最后,才是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仿佛,这才是婚姻最纯粹的一面。
可事实是,如果能在一开始认识时,相恋时,相处时,都能彼此舒服,哪怕安安静静地简简单单地,就这么走到一起,生活到一起,其实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与幸运了。
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爱情?不,他更想要一种合适的安宁。
卡伦停下了手上按摩的动作,将尤妮丝的腿轻轻地放回床上,然后将她的睡裙轻轻拉下,帮她把被子盖上。
她睡着了;
雷卡尔伯爵说过,她这段时间会很嗜睡。
卡伦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自己住到外面去后,如果每天回家床上都能躺着她,哪怕她在酣睡着,好像也很不错。
“呵呵……”
卡伦自己也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转身,走到卧室门口,打开卧室门。
阿尔弗雷德依旧站在门口,但他的手上却拿着一份文件夹。
“少爷,是莫莉女士通过原理神教路径发来的信。”
“好的,去书房。”
“是,少爷。”
卡伦来到了书房,在书桌后坐下,他没去接那封信,而是直接问阿尔弗雷德:
“信上说了什么?”
从坐着阿塞洛斯来到科罗娜岛后到现在,卡伦没有主动给家里写过一封信,也没打过一次电话。
因为他一直很迟疑;
艾伦家族故意制造了一起事故,来隐藏自己的身份,詹妮夫人和尤妮丝先前在罗佳市的身份,其实也是经过伪装处理过的。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可能在罗佳市的家人眼里,已经算是海难失踪了。
家里人,肯定会心急如焚,为自己拼命祷告。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主动给家里去一个消息,给家里报一下平安。
但他担心这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让一切,都袒露在秩序神教面前,从而使得爷爷的所有布置,都变得没有意义。
因为爷爷使用了血祭仪式,抽走了茵默莱斯家除了自己这一脉之外的,其他所有人以及他们后代的灵性传承,这本就是一种向秩序神教表决心的方式。
可如果自己暴露了,那爷爷的布置,不就显得很荒谬么?
当然,爷爷可能会有其他布置,因为爷爷说过,自己可以回家,但现在人在维恩的卡伦,没办法去确定,所以他不敢冒险。
他很想家,非常想念那个明克街13号。
只是,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逃犯,而很多逃犯是因为和家人联络后留下线索落网的。
也因此,之前说过的要启用叔叔婶婶为自己准备的买房贷款合同这件事,他其实也在迟疑中,因为一旦那个合同被生效,那么家里人肯定清楚他还活着了。
卡伦不确定,在得知自己还活着,且活得很好时,家人能否掩藏这个反应不被外界所察觉?
毕竟,自己提防的可不是警察,而是一座神教!
阿尔弗雷德开始念来信:“家里人一切安好,狄斯老爷也安好。”
卡伦认真地听着,忽然没了,扭头看向阿尔弗雷德目露疑惑。
“额……少爷,关于家人的事,就这一句了,唉,莫莉女士做事,实在是太不走心负责了。”
“下面还有其他事?”
“有,少爷我给你念;少爷,明克街的那座教堂里新来了一位叫拉斯玛的神父,他每天都会在街上散步。
有一天,我和玛丽夫人坐在院子里处理香肠,玛丽夫人想到了少爷你,开始流泪,他正好从家门口经过,看到了这一幕。
然后,他把我喊到了院门口,我请他进来喝茶,他拒绝了,把一只脚伸进院门里,另一只脚还留在外面,做了个很夸张的跨步动作。
他对我说,让那个狄斯一直说很有趣的家伙,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
他还说,不要怕,这条街的事,现在是由他负责。
念完了,少爷。”
秩序神教大祭祀……拉斯玛。
卡伦眼睛闭起,脑海中浮现出了莫莉女士所形容的拉斯玛的那个跨步动作。
一瞬间,
卡伦心里的所有迟疑都消散了,因为拉斯玛的这个动作表明爷爷同意了他的话。
有他在明克街,不,有他在罗佳市,可以确保秩序神教不会把目光落在茵默莱斯家家人身上,因为他拉斯玛,就是盯着茵默莱斯家的目光,不是之一,而是所有!
“阿尔弗雷德。”
“少爷。”
“打长途电话吧。”
“好的,少爷。”
阿尔弗雷德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机,开始拨号,然后进行转接,过程会有点繁琐,也会有点慢,同时,话费也会高得离谱。
不过艾伦家族也不可能因为书房电话费的事情来找卡伦报销。
终于,
“少爷,好了。”
阿尔弗雷德将话筒递给卡伦,
卡伦接过话筒,放在耳边,电话那头传来等待接听的有序“嘟”声,这声音,让人紧张,又让人无比期待。
这时,
电话那头传来“咔嚓”拿起话筒的动静,
紧接着,
是熟悉的梅森叔叔的声音,
卡伦脸向上抬,因为眼眶瞬间湿润了,下意识地吸了一口鼻子;
“你好,这里是茵默莱斯丧仪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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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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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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