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他安慰几个吓得跟鹌鹑似的孩子:“没事儿了,医生看了就会好,你们赶紧回家去吧。”
跟在后面的孩子一路心惊胆战地看着玉兰腰间血迹斑斑的样子,都快吓破胆了,此时听见陈大年说没事,一群人顿时如蒙大赦,呼啦啦就做鸟兽散了。
陈冬儿眼巴巴的看着陈大年。陈大年吩咐她:“你回家去叫你家里人来,等一下看病要钱,我身上没带钱哦。”
陈冬儿赶紧拼命点头,跑回家叫贺晓霜去了。
卫生院里,李永年正好在,一诊断,玉兰一只手脱臼,一只手粉碎性骨折,腰间被尖锐硬物划了一道长约十来公分的伤口,伤口很深,皮肉外翻,还有一些腐烂的碎叶与泥水沾在伤口上。
李永年把玉兰脱臼的手接上,腰间的伤口也清洗干净包扎好,然后对赶到的贺晓霜说:“外伤好收拾,骨折咱们这里没有条件,得送到市医院去。”
贺晓霜点点头,对等在一旁的陈大年说:“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家这两个孩子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永年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贺晓霜,他是知道玉兰的,和李爱华也比较熟悉,此时看到贺晓霜承认玉兰是她家的孩子,只以为玉兰是她认得的干女儿,因此有些话就咽下了。
李大年挠挠头,憨憨地说:“老板娘你太客气啦,是你家的孩子懂事,要不是她跑到田里来叫我,我也来不及救人。”
贺晓霜塞钱给陈年大,被陈大年拒绝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抬抬手的事儿,真用不着,你赶紧送孩子去医院吧,别把伤耽误了。”
李永年用夹板把玉兰骨折的手稍微固定住了,避免坐车的过程中再因为颠簸二次受伤。从始至终,玉兰都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哼哼几声。
陈冬儿看着玉兰被包得严严实实地手和腰,咬着唇又哭了。她现在极度后悔,早知道就不逞能去爬树摘杨梅了,或者玉兰叫她下来的时候,她就及时爬下来,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本来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受伤的应该是她,结果她毫发无损,却把玉兰砸成重伤。
她猜测当时自己从玉兰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按的那一下才使得玉兰伤上加伤。
贺晓霜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轻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别哭了,我们先送玉兰与医院。”她还没来得及问事情的经过,可是看到女儿这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心里就有了预感,这祸是女儿惹出来的。只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处理玉兰的伤。
贺晓霜打了个电话给李爱华,简单说了一下玉兰摔伤的事,然后马不停蹄地包了车带着陈冬儿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关了店门就带着玉兰坐车去市里了。
车子在路上摇摇晃晃,幸好担架被固定在车子上,让玉兰少受好多罪。
陈冬儿靠在贺晓霜怀里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从她趁玉兰不注意爬上树,到玉兰劝她下来,到她摔下树玉兰伸手去接,结果害得玉兰受伤的事,陈冬儿一字不漏的都跟贺晓霜说了,包括最后按在玉兰身上的那一下,她也没漏掉。
贺晓霜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听陈冬儿说自己失足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贺晓霜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插了一刀,听到玉兰为了接陈冬儿受伤的时候,她甚至庆幸,受伤的不是自己女儿。
可是伤害既然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尽力补救,何况现在闯祸的是自己闺女,她心烦的是该怎么跟玉兰的家人解释玉兰的伤。虽然她对李爱华说玉兰是摔伤的,但是真的有心,问问医生也就知道原委了。刚才在卫生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问,但李永年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又不是没看到。
看到陈冬儿一脸期待的表情,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对女儿说的。
“你知道自己今天错在哪里吗?”
陈冬儿想了想,说:“不知道。”
贺晓霜说:“三个问题。第一,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你逞强爬上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陈冬儿想了想,点点头。她确实觉得自己爬树挺厉害的,尤其是看到玉兰在树下转来转去爬不上来的时候,她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欢喜:看,你终于有比我差的地方了!”
贺晓霜没有责怪她,只是摸摸她的头说:“做事之前先想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倘若最坏的结果你都能接受,那就去做。你要清楚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超过自己底线的事情不要去做,否则就很危险。”
“第二个问题:不听劝告。玉兰叫你下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下来?以后你会遇见很多比你聪明比你冷静的人,要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
“第三个问题:玉兰受伤的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哭?是不是她叫你去帮忙叫人你才去的?”
看见女儿点头,贺晓霜叹了一口气:“阿娘一直告诉你,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别哭,第二别慌,冷静下来,先想办法解决。仔细想想阿娘平时怎么教你的。如果实在想不出办法,就要赶紧找人帮忙。”
陈冬儿懵懵懂懂地看着贺晓霜,贺晓霜又想叹气了,同样的道理她一样教给两个人,玉兰往往能举一反三,可是自己闺女就是过耳即忘,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玉兰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无意识地痛哼惊醒了陷入心事的贺晓霜,她摸摸玉兰的额头,心里有些愧疚。
她一开始对玉兰的好就是别有目的,日常的教导中时不时会夹着几句要懂得报恩的话,只希望日积月累,来日玉兰偶尔想起这些话,会念着自己今日的教导之恩,对冬儿多一些宽容与护佑。
现在看来,不管这些话玉兰有没有记在心里,这孩子都在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感恩之情。
贺晓霜伸手抚平玉兰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头,低声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救的冬儿,贺姨都要谢谢你。”
到了医院,拍片缴费输液治疗,等到一切都搞定了,已近九点多了。
陈冬儿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玉兰输液的盐水里加了安眠的成分,一直没有醒来,贺晓霜想了想,去外面给贺世开打了个电话。
玉兰骨折住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住在外面诸多不便,倘若让大哥知道自己到了市里还去住旅社铁定要翻脸,不如早点叫侄子把家里的钥匙送过来。
贺世开刚回到家,听到贺晓霜说在医院也没说为什么在医院,顿时急冲冲的打的到了医院。等看到病房外站着的贺晓霜和陈冬儿,他还以为受伤的是姑父陈志军,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玉兰,左手粉碎性骨折,刚动完手术。
推开门就看见玉兰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贺世开心底突然涌起一阵陌生的情绪,心疼,埋怨,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弄得他半天回不过神来,好在他一直都冷冰冰地没什么表情,贺晓霜也没看出端倪来。
贺世开问姑姑:“她家里没人来吗?”
贺晓霜点点头:“我们出发之前给她妈妈打过电话,到市里以后一直没空去打,她家人应该不清楚在哪个医院。”
贺世开便建议到:“那姑姑你去打电话通知她家人吧,我在这里看着她们两个。”
贺晓霜点点头,放心地走了。
陈冬儿眼睛都睁不开了,贺世开把她抱到玉兰的病床另一头,陈冬儿脸在薄被上蹭了蹭,很快就睡死了。
贺世开坐在玉兰旁边,看着小姑娘拧着眉睡得并不安稳,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怜惜。
他的爹娘虽然不靠谱,但是给他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且他们很早就教会他生活自理的能力,所以即使没有父母在身边,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玉兰,她明明还那么小,她的父母就舍得让她寄人篱下,让她过早的学会人情世故,学会察言观色。
这时候的贺世开完全忘记了,自己4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开始训练他独立生活。
他为玉兰感到委屈和不平,却绝对想不到,即使寄人篱下也是玉兰自己的决定,她的爹娘以为是为她好所以无条件支持这个决定。他不明白玉兰那颗迫切想要强大的心,为了这个前提所有的委屈都可以忽略不计,何况她并不觉得委屈。
他一直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像陈冬儿这样任性,高兴就笑,伤心就哭,想要就说,不要就拒绝,情感直白又热烈。反观玉兰,冷静,沉默,隐忍,内敛,即使很开心的时候也不过是抿着嘴眯着眼,苦苦压抑着本性,拼命去讨好迁就别人。
实际上,玉兰并没有讨好与迁就,她内心深处一直把自己当成老阿姨,她对陈冬儿的好,更多的像长辈对待晚辈,愿意宠愿意纵,有错也会批评,不过碍于身份,批评也是委婉的,只不过陈冬儿一根筋,根本听不进去罢了。
可是贺世开不懂,因此只看到玉兰的委屈与忍耐,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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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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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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