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白谷逸大叫一声,却已然迟了,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从空中掉出一个人来,却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可惜一条胳膊已经分了家。
沈元景放出的白光磕飞白谷逸袭来的飞剑,又笼住小和尚的断臂,其手上面还抓着一柄薄如蝉翼、透明到几乎瞧不见的飞剑。
他一脚踢翻小和尚,冷笑一声道:“无形剑果然是杀人越货、偷袭暗杀的利器,苦行头陀门下一脉相承,教出的好弟子。”
朱梅投鼠忌器,收了飞剑。白谷逸连忙道:“你既知这是东海三仙之一的苦行道兄的弟子,何敢下如此狠手?”
“偏你峨眉弟子能下阴手,便不准人反抗?”沈元景把青蛇剑收到袖中,不屑道:“莫说是这小孽畜,便是他师父来了,你看我是惧不惧他。”
这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倒是叫对面两人心有迟疑。到了如今,非但能看出他在剑术上的造诣非同小可,也可知飞剑厉害。
有一柄如青蛇剑这等厉害的法宝已属不易,看刚才那白光,完全又是另一柄不输其的飞剑。
白谷逸在心中暗恨吕祖糊涂,怎会把这些个宝藏全都留给了歹人,又拿不准除却这两柄飞剑,对方还得了什么威力至大的法宝。
他只得收了法力,说道:“今日便算我等认输,你交还笑师侄与那无形飞剑,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沈元景气笑了,说道:“你脑袋不大,脸倒是不小?分明是旧恨未解,又添新仇,到叫你黑说成白。
我也不和你们再啰嗦,杀了这小孽障,再来斗过。既然你们成天心心念念的一点小误会,非要今天解决,那就在剑上见高低。”
说罢真就要动手,朱梅慌忙道:“道友且慢!你乃是前辈高人,纵然他有百般不对,既然已经被你擒拿,又施惩戒,因是交予他师长教训,怎可一剑了事,坏了规矩?”
沈元景心里一动,略略思索,看了脚下一眼,目光冷冽,叫这小和尚情不自禁打了颤,又抬起头来,说道:“他偷袭于我,本是要一剑斩做两截,只是以你峨眉派处事风格,未来难免报复到我弟子头上。
今日饶过他一命,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们两个矮子须代表峨眉派立下誓言,将来撞见我清玄剑派门下,不准以大欺小。”
朱梅心里自然是有怒火,不过转念一想,沉着脸问道:“你这意思,门下弟子与笑和尚、齐灵云算做一辈,是不是?”见得对方点头,又道:
“若是将来两边起了冲突,你弟子被我等弟子打死,又当如何?你剑法高超,我等门下弟子可不是你的对手。”
“若被同辈打死,是他本是不济、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沈元景淡淡的说道:“只要没有人暗中使坏,我自然也要遵守这份约定,不无故对你等弟子出手。”
终究笑和尚是苦行头陀的唯一传人,不可不救。白谷逸沉着脸说道:“如此我与朱道友便替齐道友他们应承下来,若是以后你派中弟子不以下犯上,我等这些做前辈的绝不以大欺小。”
话语中还留有余地,沈元景也不去管,更不会要其对天发誓,倘若对方真不顾规矩,大不了一报还一报,花费些精力,将峨眉后辈尽数杀绝便是。
他抬脚把笑和尚踢往对面,又把无形剑取到手上,抖落断臂,往对面一扔,说道:“如此这小孽障就还给你们。”
无形剑在沈元景手中狂抖不已,他轻声道:“你要敢不听话,留着也是无用,我便把你断成七截,看你还有没有这个精神头。”
那飞剑十分灵性,果然不敢再动,被他以特殊手法封印,收入法宝囊中。白谷逸与朱梅见笑和尚无事,才松口气,又见这一幕,心头愤怒。
此时不需两人多言,餐霞大师也站到前头,其余李元化等峨眉门下,便把飞剑架起,放出法光,结成一团,将自己等人护住。
白谷逸道:“本是念在吕祖传承不易,放你一条生路,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今日如何也不能饶过你了,我等三人,便算你同辈吧。”
沈元景哑然失笑道:“却是忘了,你们惯常以大欺小之外,尚且擅长以多欺少。不过你们要是架起两仪微尘阵,我自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现下在此空旷之处,我纵然胜不过你们两个,要走你们也留不下。”
“那便试试!”今番是白谷逸带队,却让笑和尚受伤,都不知如何面对苦行头陀。当下飞剑并不留情,如飞虹似的激射,势头凶狠。
沈元景自然是早有准备,青蛇剑从袖中飞出,一分为三,罩向三人。这三道剑光各使招法不同,也分不清哪个是本体,哪个是虚影,俱都精妙无双。
若说前番还各有收敛,那此次可谓是生死之斗,各尽全力。餐霞大师已知自己并非对攻主力,也不贪攻,只紧守自身,又把一柄虹霓剑缠住对方剑光,务必要让对方分出一部分精力。
只此一处,便已然是红光蒸腾,饶是现下日头高升,仍旧能够遮蔽阳光,透过脚下白云,在这一片天空种下彩霞。底下凡人见了,高呼神迹不止。
待这红光闪耀两下,却有一层青光朦胧,初始只是一片薄纱,由四面八方笼罩而来,而后化作绢布,连成一团,将红光遮蔽。远远望去,就好似一个巨大的灯笼。
白谷逸的飞剑之术较之朱梅,其实还胜出一分,剑法如孤峰入云,巍峨高然,一枝独秀,如齐灵云这等小辈看得心摇神驰,只以为这般宏大,不愧三仙二老,天下绝顶。
只是沈元景与之缠斗片刻,却哈哈大笑道:“你还不若学朱矮子,索性放开来,这般遮遮掩掩,在我眼里都是破绽。”
这类剑法,在他看来和笑傲里头左冷禅自创的嵩山剑法无有区别,都是追求一个正大堂皇,只是与其本身性子不合,多少有些别扭。
左冷禅可以说志向远大,白谷逸却只在乎自己舒坦。朱梅尚且想要替师父承续道统,他却是一点雄心壮志也无,只安心跟在峨眉派屁股后头,平时等一众小辈恭维,到时天劫一过飞升即可。
想法本只有适合,并无高低,只是他偏又要在剑术中融入嵩山堂皇,也不想想,五岳虽各有特点,不高大如何称“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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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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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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