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未起一丝波澜,暗地里却转了心思。
玉书拿着图纸去找李绍培,玉兰一把抓住他,悄悄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玉书揉了一把玉兰的西瓜头,无奈地说:“我知道了。”
李绍培却不在家,表弟李麟正在摆弄一个傻瓜相机。
李麟比玉梅小一岁,在省城上高一,成绩很渣,对学霸型的大表哥佩服得很。
现在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比较高的,又有李绍培经常在儿子面前给他加分,李麟对玉书的印象不错。
此时看到玉书,李麟拉着他一起拍合照。
拍完合照,玉书问李麟:“就你一个人在家,舅舅舅妈呢?”
李麟想了想,说,“我爸去叔公家了,我妈应该快回来了。哥你找他们有事?”
玉书点头,和李麟闲聊了几句学校里的趣事,王绵绵回来了。
王绵绵朝玉书笑着点了点头,说:“找你小舅?他不在家,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玉书迟疑一下,说:“我妹妹画的服装设计图,想拿给小舅看看用不用得上。”
玉书三个妹妹,最大的玉梅17岁,小的一个6岁一个两岁,王绵绵想当然认为画图的人是玉梅。
她的笑容淡了淡,最烦跟这些穷亲戚打交道了。说得好听是帮忙看看,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给安排去厂里上班了?
厂里那些塞进来的人还少吗?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做事拈轻怕重的。工资给少了还不行,说刻薄亲戚。她倒是给的起高工资,可她们配吗?
王绵绵想到这里笑容更淡了。
“你小舅没那么快回来,东西先放我这里吧。晚上我跟他说说再回你,你是明天回家,怎么不留在这边过年?”
即便心中鄙夷,王绵绵还是一副和蔼的样子。不装不行啊,李绍培那个护犊子的,要是知道她敢给他的宝贝外甥脸子看,非得跟她翻脸不可。
玉书摇摇头,说:“家里有事。”
小舅舅不在家,玉书也不好多留,就把一卷图纸递给王绵绵,还特别强调说让舅舅一定要看。
李麟屁颠屁颠的跟在玉书后面走了,表哥说的那些趣事他还没听够呢,正好一起回老屋看奶奶去。
王绵绵冷笑一声,随手把图纸扔在茶几上。
玉书前脚刚走,李绍培后脚就回来了,正好看见玉书离开。就问王绵绵,“玉书找我有事?”
王绵绵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他想问我们,玉梅可不可以去我们厂里上班。”
李绍培的心神不宁的样子,没注意到王绵绵的异样,随口应到:“多大点事,过完年让玉梅跟我们一起走就行了。”
王绵绵眉头微拧,她是真看不上李爱华这个大姑姐。
年年都把孩子送回娘家过年,不就是贪两老和几个兄弟过年给孩子的压岁钱多。
稍微有点骨气的人,明知道自家爹娘和兄弟变着法子的贴补自家,早就该脸红了。
偏她李爱华总是一脸无知的样子,年年把几个崽子往娘家送,就为了那千百块压岁钱,也不嫌慎得慌。
就为这个,她就不想让玉梅去她厂里。工厂又不缺人,就算是会画图又怎么样,她厂里又不需要设计师。
厂里每个季节生产的服装样式,她南下或北上,往几个大城市走一遭,要什么新款的没有?
一个没进过城的丫头片子,她懂什么是潮流什么是时尚?
再有才,她还能强得过大城市里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闹心。
王绵绵不愿意为不相干的人费神,此时她更关心的是婆婆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一个奇葩的婆婆呢?
谁家老娘不是重男轻女,搜刮女儿贴补儿子。
就自家老太太始终认为女儿太苦,挖空心思让两个儿子贴补女儿。
要不是她盯得紧,老太太估计早把私房钱全贴给大姑姐了。
果然,李绍培一开口就证实她的猜测。
“阿娘说大姐还欠村里的两个叔叔一点钱,年前还不上,让我和大哥先给垫着,开了春就还我们。”
王绵绵一听这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跳起来了。难为她胖墩墩的身子还能如此灵巧。
“我不同意!你娘说得好听,哪次帮你大姐借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好几年了也没见还过来一分钱呀?我没问她要,已经是看着你爹娘的面子了。她怎么还好意思又借?”
话音未落,王绵绵就暗叫一声“不好”。果然,李绍培瞪圆了一双眼,怒到:“王绵绵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你爹娘的面子’?我爹娘不是你爹娘是吧?我大姐还不起怎么了,我就没打算让她还!就冲你今天这态度,大姐这钱我还非借不可了!”
王绵绵顿时不敢呛声了,赶紧认错。看李绍培脸色缓和了许多,王绵绵有点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心疼你嘛!年前订的机器把能动的钱都用光了,开年要用的钱还没着落呢,阿娘怎么就知道关心大姐不心疼心疼你?”又问他:“你去七叔公那问得怎么样了?”
李绍培摸出一根烟,点燃了狠狠吸了几口,皱眉道:“我们再不容易也比大姐强,你也别小心眼。大姐要强,但凡有一点法子,她也不会跟我们开这个口。早年她没少贴补我们兄弟,现在她有困难我们就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んτΤΡS://Www.sndswx.com/
随手把烟蒂丢进烟灰缸,李绍培拍了拍手,说:“七叔公那,二十万倒是有,不过利息比别家高了五厘,不划算。我再看看。”
又吩咐王绵绵:“大姐明天要回去,你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她说一声,我们初十走,到时候玉梅跟我们一道走。我还要去其他几家问问看,不回家吃饭。”
送走了李绍培,王绵绵坐在那生闷气。
李绍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让玉梅去她厂里上班。
既然自己老公这里说不通,那就让大姑姐自己打消念头吧,李绍培总不能不过她姐姐的意愿把外甥女带走。
想通了,王绵绵顿时心里好受一点了。
她的目光落在玉书留下的图纸上,嗤笑一声,拿起图纸漫不经心地打开。
图片入眼的瞬间,王绵绵不禁坐直了身体。
她经常在大城市行走,眼力还是有有一点的。
图上这些服装款式,个性鲜明,款式新潮,时尚元素样样不缺。
这些衣服一旦做出来,绝对热卖!
显然,画这些图的人,绝对是一个积年的老手,绝对不是玉梅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能画的出来的!
想通了这点,王绵绵心里就有数了。她手指在纸上轻轻地敲了敲,眼睛转了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假冒的设计师她不要,可图,她要定了!
至于那个真正画图的人,要是能挖角过来就好了,暂时找不到人也不要紧,反正来日方长嘛。
今日的王绵绵不知道,由于这个决定她到底错过什么,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悔青了肠子也没能挽回。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吃晚饭的时候,李绍培还是没出现,只王绵绵带着双胞胎兄弟李麒李麟过来了。
李老太太不高兴,淡淡地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王绵绵心里也不舒服,觉得老太太扫了她的面子,但表面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带微笑。她三言两语解释了李绍培的缺席,就去帮忙摆桌了。
玉兰虽然不喜欢小舅妈的虚伪,但是不得不承认,装也能装的让人无话可说,也是一种本事。
一家人围着大圆桌,还没动筷子,王绵绵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像想起什么事的样子,说:“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就叫李麒把她的手提包拿过来。
玉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李老太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不高兴地冲王绵绵发火:“什么事不能等吃完饭再说,非要挑这个时间?你要是不想陪我们两把老骨头一起吃饭就直说,我跟小培说一下,你们以后都不用为难。”
李绍珉暼了王绵绵一眼,这个弟妹怎么总是拎不清呢?
他是大伯子不好说什么,余慧却没那么好的脾气,直言不讳道:“绵绵你是不是对大姐有意见?有意见就说,拐弯抹角的,你累不累?”
李爱华捏着一双筷子尴尬地举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余慧倘若不出声,她还能装糊涂把这一幕圆过去,可余慧已经把话说的这样直白,她再不吭声就不合适了。
她大概知道二弟妹的心结在哪里,左不过是欠二弟的几千块钱一直没钱还。除了这个,李爱华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让王绵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当着两位老人的面就发作。
李爱华勉强笑着说:“绵绵有话直说。”
玉书担心地看着李爱华,朝玉兰使了个眼色,提醒她注意阿娘情绪。
何需玉书提醒,早在看见李爱华神色不对的时候,玉兰已经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阿娘的手。
李老头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王绵绵心中一颤。
李老头慢悠悠的说:“小培媳妇,什么正事你说。我看不让你说完,大家伙也别想安生吃饭了。一口气说完吧,我也听听是什么大事。”
王绵绵终于笑不出来了。她原本打算地好好的,不过是说几句挤兑的话而已。落在别人耳里没什么,可是以李爱华死要面子的性子,一定能激得她没脸再提要求。
可是怎么三言两语就往失控的方向去了?
李老头平静地看着小儿媳妇。
王绵绵终于顶不住公公的目光,败下阵来。
她结结巴巴地把心里打好的腹稿说出来:“阿培说…小梅毕业这么久了,在家……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让……小梅去厂里上班……”
话既开了头,王绵绵终于越说越顺,她觉得愿意让外甥女去上班已经很给大姑姐面子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小梅能赚钱了,大姐也就轻松一点了。我们厂里虽然不缺人,但给外甥女一口饭吃还是简单的。让小梅正月里跟我们一起走。”
众人沉默。
桌子底下,李爱华用力抓着玉兰的手,拼命忍着才能控制自己不发抖。
玉竹坐在玉梅怀里,两手不停地在桌面上抓来抓去,玉兰本来心神全部放在小丫头身上,此时听见这话,就把玉竹往玉书怀里一塞,站起身来。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玉梅也不怯场,双手稳稳地举起倒满米酒的酒杯,对在座的人做一个敬酒的姿势,然后笑着对王绵绵说:“谢谢小舅妈想着我。”
“阿娘一直说,如果没有外公外婆和两个两个舅舅的帮衬,我们兄妹别说上学了,估计吃饭都成问题。阿娘一直告诉我们要感恩,要知恩图报。我们兄妹时刻记在心里一刻不敢忘。”
玉梅再次举起手中的酒杯,说:“我敬各位长辈一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照顾。今年我大哥毕业了,我也可以自己赚钱了,以后家里的重担我们兄妹包了。以后,但凡舅舅舅妈有用得着我们兄妹的地方就说一声,我们兄妹绝对没二话。”
说完这些话,玉梅又自嘲地笑笑,对王绵绵说:“我知道小舅舅妈都疼我,谢谢你们了。不过我年后已经有去处了,就不去小舅厂里上班了。”
说完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对大家说:“我吃饱了,大家随意。”也不等别人反应,玉梅就抱着玉竹离了席。
这哪里是吃饱了,分明是气饱了!
一阵沉默,谁也没开口。
李爱华终于松开玉兰的手,打着哈哈说:“小孩子不懂事。”却没说孩子不对,招呼大家吃饭。
玉兰默默揉了揉被捏得僵硬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李老头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生分了啊!”
王绵绵本来该是最开心的人,因为她今晚的目的达到了。
可她马上想到自己的行为大大得罪了大姑姐,再想到老公被气得发狂的样子,顿时有点悻悻。
即便如此,王绵绵也不是特别担心。娘家和双胞胎儿子是她最大的倚仗,了不起就夫妻大吵一架呗,吵完了,日子不是照样过?
没了这些穷亲戚的破事搅和,她们夫妻感情还能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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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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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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