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剑光迅速,很快到了涵虚仙府,坐定之后,司徒平和余英男奉上灵茶仙果。

  凌浑把寻到的三件宝物取出,又将一对金戈、一柄长矛、一把金刀和一张弓放在室内。

  沈元景也把无华氏古墓的两釜三千年灯油、几盏神灯和三个大鼎放在中间,又要取出九疑鼎、昊天宝鉴、万古灯油三样从圣皇陵寝得来的宝物。

  凌浑连忙止住,说道:“当初说好的,圣皇陵寝中说得皆归你所有,就不必拿出来了。我方才看着那九疑鼎已经十分眼红后悔,可不要再刺激我。”

  如今摆在他眼前最要紧的事,当然是立派以完心结,才有可能成就天仙,旁的都要放到一边,怎会愿意背负这么大一个因果。

  一时室内都是笑声,连司徒平与余英男也都捂住了嘴,觉得这位前辈十分有意思。

  等笑过后,沈元景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得了那古神鸩,还要强过这一地法宝,便不取了,由你们分,如何?”

  凌浑这才不推迟,又止住要说话的俞峦,抢先说道:“我将来还有一件大事要道友你帮忙,今次要是推辞了,叫我如何开口求助?”

  俞峦这才作罢,分到了一个大葫芦、一尊大鼎和一把金刀及一釜三千年灯油、一盏神灯,笑道:“我才说那洞府里头什么都没有,出来一趟就得了这许多宝物,下次凌道友就算是不找我,也要赖着过去。”

  她把那一个大葫芦推到余英男面前,又递过金刀给司徒平,说道:

  “前次来时,两手空空,叫我这做长辈的十分羞愧,今番就借花献佛,把这新得来的宝贝分润给你二人一点,你们大师兄不在,下次得了便宜再补上。”

  凌浑笑道:“俞道友岂止是借花献佛,分明是‘趁火打劫’,花子我好容易得了几件宝物,吃你这样一激,在晚辈面前,还不得表示一二。”

  他也将那大葫芦给了余英男,又取了那弓给司徒平。两个徒弟不敢收,只拿眼看向师父。

  沈元景含笑点头,示意二人接了,又道:“司徒平,你且去将那火精取来两朵。”

  司徒平得命而去,不一会捧来两朵炽烈却又生机勃勃的火焰。沈元景给凌浑和俞峦一人递过去一朵,说道:

  “此乃上次同俞道友一起遇到的一个天生火中精灵,我只灭了元神,留下躯壳自有生机,又用吕祖之法养护,如今分出好几朵来。

  此火与这灯油、神灯祭炼在一起,不输天府奇珍,或是照彻洞府、或是护身、或是炼丹、或是伤敌,妙用无穷。”

  三人大喜,更不拒绝。崔五姑和俞峦生怕那火精离了地脉,又伤元气,各自去往静室,当下就祭炼起来。

  ……

  沈元景与凌浑无事,开始推演西崆峒取宝一事。

  本身那宝藏内里许多大雄禅师设下的神禁不说,旁边更有天残地缺二怪盘踞,虽他俩并不知晓此事,可一旦取宝,定瞒不过去。

  再者,西崆峒正道、魔道、旁门高人众多,一个不好,消息泄露,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引来诸多大敌。

  若说桥山取宝只是后来要承担的压力大,可崆峒取宝,当时定是要凶险得多。

  除去多邀几位帮手之外,也只能细细计较。这时凌浑才感叹道:“亏得陈教主大法,把这天机搅乱,否则我非要依附峨眉,否则哪里有这机会取此等宝物。”

  沈元景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我出世只十年,正好在陈教主之后,不知他当年使了什么法子,将这天下大势更易,直令天机混乱。

  我也分外好奇,这些年都未有听到他的动向,是承受了天地反噬,还是得了想要的结果,躲在一旁安心修道?”

  凌浑一怔,面色古怪,说道:“原来道友是赶在天机混乱后才出世啊。”心中如何也不会以为他才得吕祖传承,便能有这般剑术,直以为本是隐居以待天劫的修士。

  “亏得沈道友是问我,若是旁人,恐怕还不清楚其中的详情。”他笑道:“你应当也是知晓,这天下本要是北面蛮族起势,夺取天下。

  若说只杀一干领头之人,似乎能更易时局,只是天道之下,即便是虏酋得了大势,一样会有龙气护身,万法不侵。

  寻常修士连进到皇城,便如入牢笼,浑身不爽利,更不用说那飞剑,落到贵人头顶,也要化作顽铁。

  更不用说偏偏此时又正好是神仙五百年大劫之期,我辈剑仙纵然想要相帮前朝,也是一点都不敢动手。阻拦人事更迭,本就是逆天而降,况且劫数到来,天劫之威还要更甚于以往十倍、百倍。”

  话说到这里,凌浑便打住话头,琢磨了一阵,从头开始讲道:“那还是前朝崇祯时候,有一日,京城里头一位达官贵人举办文会,高官在座,名士云集,又有道长师太、老僧老妓,不拘凡俗,不以贫贱,但有几分文采,都可入内。

  众人正颂扬宗师,臧否新进,间或吟诗作赋,饮酒作乐,忽然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道人,语出惊人,将当世文宗贬低得一文不值,又批判近年的文章诗作毫无新意,味同嚼蜡。

  在场之人自然是大怒,若非见他风姿俊朗、风度照人,便要以为是疯子一流,赶将出去。年轻一辈火气极盛,口中不饶,不但谩骂不已,还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道人也不生气,任由考教,显露出了极为深厚的学问。经史子集无一不熟也便罢了,或是天生灵性过目不忘,可于个中之道也理解透彻,发人深省,便是座中几个大宗师也被他一一驳倒。

  更难能可贵的是,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张口成诵,风骨直追汉唐,才气纵横,叫那些年轻士子折服;琴棋书画样样皆擅,把一干女辈扰得心思荡漾;最后更是谈玄说禅、天花乱坠,又把僧道折服。

  一夜之间,京师遍传大名,上至王公,下到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道人并未趁机邀名,反而是就此消失,再寻不见,让人直以为是仙人偶尔游戏风尘。

  过得几月,几个倾慕仙道的少年攀上一座名气不大又十分凶险的荒山,却在高峰上头寻见一座茅草屋,里头便是这道人,才知他甘于寂寞,竟是一直隐居于此。

  其后因高山险阻,来请教者虽不多,却也常有。道人博览古今,天文地理全都了若指掌,来者但有疑惑,归时定是得解而归。于是名气愈盛,就是深宫大院里头的皇帝也知道了。

  崇祯皇帝爱才,多次延请,却不奉诏,无奈打听到他一心向道,才从内孥中挤出一点银钱,就近找了那仰山,建了个道观供奉。

  本以为过于简陋,不得其心,孰料道人不同凡俗,反倒认为他心诚,进宫见了皇帝一面。

  崇祯得了他几个主意,果然把朝廷要事办得井井有条,于是更加渴求,可道人清高,并不理会,只愿半年一来,偶尔吐露只言片语,也够崇祯受用。

  如此三年过去,多番赏赐,无论金银还是加封的真人称号,通通不要,到最后实在拒绝不了,才勉强提了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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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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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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