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边要打起来,欧阳锋心里暗喜,洪七公喝道:“且慢。”他对沈元景说“沈兄弟,咱们是来求亲的,又不真是来抢婚的,何必如此。”
他又对黄药师说道:“黄老邪,我月前就说过要来,你并未反对,现下却突然说蓉儿许了人家,合着我老叫花的脸面,就给你丢到海里喂鱼了?”
黄药师心里一动,想道:“若只是姓沈的一人来,自然无须理会,可当日怎能料到今日局面,倒是把老叫花扯进来,若不给他个说法,他面子上过不去,闹将起来,如何收场?”
想到这里,他道:“兄弟从小把这孩子惯坏了,顽劣不堪,一点好的也未学到,但兄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总盼她嫁个好郎君。欧阳贤侄俊雅不凡,郭贤侄老实憨厚,都是一时之选,倒教我好生为难。我如今也只有一个方法,便依着那科考之事,出三个题目,考两位一考,哪一位胜出,小女就许配于他,如何?”
洪七公道:“这个好,只是咱们江湖儿女,你就不要弄什么虚文、诗词歌赋的东西,你总不能指着你未来女婿考状元去吧?”他想着若是比武,从沈元景到郭靖,都不怕对面那两叔侄,但又怕黄药师偏袒,便先堵住他嘴。
欧阳锋插嘴道:“此言差矣。药兄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学究天人,若招来的女婿半点才学也无,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黄药师顺势点了点头,洪七公还要反驳,沈元景突然道:“如此也可。只不过考教的人要换一换?”
欧阳锋道:“沈先生的意思是要换成谁,咱们这伙人里,还有谁比药兄的学问高么?”
沈元景也不反驳,道:“黄岛主的学识,在下也是佩服的,教出的女儿聪明伶俐,学问非同一般。要说你那侄儿还有我家靖儿能够胜过,我也是不信的,单单只考小辈的学问,有多大用。归根结底,还是得看咱们这些个长辈,能对孩子们能有所引导,方为正理。”
欧阳锋一凛,心道:“这意思,是让我和他来受黄老邪的考教?看他胸有成竹,却不能着了道了。”开口道:“沈先生的意思,莫非这场比试,是要我代替克儿,你代替你徒儿?”
黄药师只知道欧阳锋功夫了得,却没听过他读过什么经、什么集,便道:“兄弟有多大脸,敢考教两位,此举不妥。”
沈元景道:“非是让黄岛主考教我俩,而是我与欧阳先生,考教对方晚辈,一则能知这两个孩子有无学问,一目了然;二来咱们两个长辈能不能做得榜样,也看个分明。”
洪七公大声道:“好!”黄药师也忍不住击节赞叹,心道:“这姓沈的也是了得,明知我有所偏袒,还能找出这等取巧的方法,偏又让人无话可说。”
他说道:“此法甚为妥当,第一局便由两位互考晚辈,只是这内容万不可出自什么孤本家传,须得我听过的,如何?”
欧阳锋正忧虑若沈元景出自世家传承,他叔侄就毫无胜算,听得此言,自然无有意见。
趁着黄药师拖着黄蓉去准备笔墨香烛,郭靖担心道:“师父,我,我没读过多少书。”
沈元景笑道:“这局本不是让你赢的,打平便为胜。黄老邪一意偏袒那边,只需让那小子跟你一样,他总会有所收敛,不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否则他东邪不怕丢脸,我也不会善罢甘休。”郭靖恍然大悟,心中安定许多。
很快父女两取来了一把长香,截去三分其二,剩下的一点插入香炉,黄药师道:“峰兄先至桃花岛,便先出题吧。”
欧阳锋神色凝重,走了出来,冲着郭靖道:“第一局便简单一些,请郭贤侄猜个字谜:‘扬帆使舵欲行舟’,是个何字?”他除了会些武功秘籍意外,肚子里面并无多少墨水,这句也是无意中听来,思考了好长时间不得其解,问过某位有大学问的人才知道。
黄药师听了大失所望,心道:“欧阳老兄这可真是,这样简单的谜,谁不能猜?”哪知连香都未点上,就听郭靖大声道:“不知!”他楞了一下,心里愈发厌恶。
郭靖如此干脆利落,也是听了沈元景教诲:“你若不会,直接说了便是,后面我只有主张。”
欧阳锋明显舒了口气,朝着黄药师道:“药兄,如何?”后者冷哼一声,道:“谜底如此简单,简直不学无术。还是让沈先生出题吧。”
郭靖满脸通红,呐呐的问向一旁:“谜底是什么?”洪七公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过会问你小媳妇去。”
黄蓉抬起胳膊,往前弯曲,俏生生的道:“蛇。”郭靖似懂非懂,还是不明白怎么猜出来的。
沈元景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出个字谜吧,‘无边落木萧萧下’,请欧阳贤侄来猜。”
黄药师心底一震,脑子转得飞快,把这‘萧’字转了几圈,任凭他如何拆,也想不出来。欧阳克就更加不堪,脑袋里面全是浆糊,出了一脑门的汗,也想不到。
直到一截香燃完,他也答不出来,黄药师才苦笑着说:“真是好谜。沈先生还请赐教。”
沈元景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个日。看他不解,又写了宋齐梁陈四个字,他才恍然大悟,有心说着谜底怕是除了出谜的人,旁人很难答出,但这谜面风雅精巧,他甚为喜爱,只能道:“此局便算平手,请锋兄出第二道题。”
欧阳锋想了一想,道:“第二局咱们对对子吧。”开口便是:“齿刚唇柔,刚者不如柔者久,柔能克刚。”
黄药师以手扶额,心道:“这老毒物,难道是要用欧阳永叔来抬高他家门楣,否则怎么会如此不智,选的这些个问题,真是一言难尽。”
欧阳克心里暗暗叫苦道:“叔父怎么弄这么简单的,但凡那小子有一点学问,真会没听过本朝欧阳先生的趣事,岂不是送那小子一题?”却听郭靖又是一声道:“不会。”他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心道:“原来这姓郭的小子也是个不读书的,真的什么都不住会。”
不待黄药师评判,沈元景毫不犹豫道:“欧阳贤侄,我也出个对子,‘杨锁池塘柳’。”欧阳克恼怒他明明年纪不大,却一口一个“贤侄”,但叔父与黄药师都默认,也自无法。
他看似风流,也不过是比之江湖上的粗豪汉子,实际上才学相当不堪,恐怕连朱聪都比不过,如何能对上这号称“千古绝对”的一联。
连黄药师才一听完,也楞在原地,想了半天不得要领,这一局又打平了。郭靖喜不自禁,朝着黄蓉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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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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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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