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亮亮的斗篷,斗笠下面看不真切的脸说不出的青白。
关键是敞开的客栈大门边上立着几根竹竿。
几个人进了客栈,径直走到柜台前,他们不是避雨,他们是要住在这家客栈。
刚好,十八道的人似乎消失不见了,客栈里一定有客房。他们这些人住在客栈应该没有问题。
这几个人虽然就是安安静静地往那一站,可是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门外还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有一个背对着的身影让秘云深心头一惊。这也许是他久处江湖的一种本能。这几个诡异的人之中,唯独这个人的背影透露出说不出的神秘和恐怖。
但是此时秘云深什么也不能说,因为李吹笛在调息。林兰楼和宋恩佑要联手催动内力给李吹笛推血过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护腕。又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镖囊。
不知道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能不能撑一炷香的时间。
果然,门外几个浑身湿透的斗笠人进了客栈,上了楼去。
秘云深默默地立在门边,几乎是屏住呼吸,他调动了自己所有官能,听着周围的动静。关注着所有可能的危险。
在来的人上楼的楼梯拐角处,秘云深看到那个可怖的人的半张脸,一条明显的疤痕划过双唇,直至下巴。
他没有看到那人的眼睛。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这伙人就是湘西尸王的人。
他们在双溪镇上曾经遭遇过尸王谷的人。他甚至都没有看到他们是什么样就被迷晕了。
后来和李吹笛一起厮杀的人,武功虽然不是顶尖,却也诡谲极为难对付。
秘云深最怕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尸王谷的人就把他们毒倒。
林兰楼轻轻地将李吹笛扶住,和宋恩佑对视一眼,两人默默点点头。他们无暇顾忌门外发生了什么。
他们将一切可能的危险都交给了秘云深去防备。
秘云深像个雕塑一样立在门边上。
又过了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客栈的门又被打开了。
来的人毫不掩饰他们的神秘。个个都黑巾蒙面,像极了蒙面劫匪。
柜台后的老板吓得躲躲闪闪。可是他们并不是来打劫的。
一个腰杆挺直的人非常礼貌地上前询问是否还有客房。
很显然,客栈的客房已经满了。老板拒绝了他们。
那个在柜台前面的人迟疑了一下,向身后望了望。似乎在征求后面人的意见。
只见后面的人衣袖一挥,客栈楼下的灯全部灭了。
楼下一片漆黑。
秘云深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风雨声中,楼下一个不大的声音道:“那就麻烦店家借个地,外面风大雨大,我们在大厅将就一晚,明天天不亮就走。”
这种不容置疑的做派,老板似乎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结结巴巴没说出什么话来。
又一个声音道:“钱就按住店的费用算。”
说着听到柜台上啪的一声,应该是银子放到柜台上的声音。
楼下一阵窸窸窣窣,因为风雨缘故,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分辨不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大约是他们将厅堂的桌凳挪动拼凑一番。
一切秘云深听得清清楚楚。
又过了一会,雨似乎小了些。并没有闪电。但是客栈外面院子里的灯光微微地照进来,楼下的人还算能看的出大概的样子来。
他们在抖落斗笠上的水滴,在解开斗篷,处理湿透的行李。
窗外有风吹树木的声音,有风携密雨的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显得无比漫长。秘云深的汗都渗出了手心。
这个叫东峰小镇的地方,这家不大不小的客栈此时竟有如此可怖的客人轮番到来。
是因为夜雨还是因为前方道路不通?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秘云深静静地在客栈的房间里立着,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暗暗期待此时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将所有的心神都凝聚在听周边的动静上,他甚至没有想过李吹笛为什么会受伤。
以李吹笛的武功,这伙人当中谁能伤的了他?还伤的那么重。
难道他和宋恩佑在楼下看到的,那两个重叠交汇的人影不是他?
或者是灯影给了别人错觉,就是他和别人在过招?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过去了。
在林兰楼和宋恩佑同时收手的时候,秘云深松了口气。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异样,一摸脖子,脖子里竟全是汗水。
门外有细微的响动,秘云深已经贴近门边,短刃已经出手。
轻轻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隙,秘云深闪了出去。
门口是两个湿漉漉的斗篷人。
只见剑光一闪,秘云深手中的剑划过对方的颈间。
一人倒下。另一人剑已出手,刺向秘云深。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无声地厮杀,只有两剑相交时的磕碰声。
林兰楼将李吹笛轻轻放到床上,道:“感觉怎么样?”
李吹笛伸出手来,紧紧拉住林兰楼的手,嘴角露出一点牵强的微笑,道:“没事了,别紧张。”
“对不起,我没能在你身边。”林兰楼心中愧疚,懊悔的想要杀人。
他误会了李吹笛,没有及时出手相救才导致他受伤至此。
正当秘云深在走廊里斗的正酣时,暗夜中突然传来桀桀的笑声,这个笑声听起来简直要笑的喘不过气来。
由远及近,由小到大,由细到粗,又飘忽在风中,散去又回来。
在风雨的夜晚听起来说不出的可怖。
不知从哪里打来一枚暗器,正打在对手的后背。秘云深收不住手中的短剑,一下将对手刺穿。
听到这桀桀怪笑,他吓得不敢检查对手的尸体,赶紧闪身进屋。
林兰楼和宋恩佑正在调息,也很快住了手。
看着秘云深惊吓的样子,林兰楼拍了拍他,道:“无妨,别怕。”
“少爷没事了吗?”
“没事了。”
“那个声音,声音怎么那么可怕。像是鬼在飘在空中,声音也在半空中忽远忽近。”秘云深紧张道。
“此人功力深厚,御气将声音从不同的方向发出,声音在空中碰撞,听起来有空野鬼声。不用怕。”林兰楼道。
“你,你,你和少爷能不能做到?”秘云深有些结巴道。
宋恩佑轻声接话道:“能这样御动真气,将声音打破又碰撞的人,我从未见过。”
“我们能不能做到?”林兰楼回头温柔地看着李吹笛,问道。
“就算做不到,也未必杀不了他。”李吹笛淡淡道。
林兰楼轻声地笑了笑。
宋恩佑轻轻将秘云深拉倒身边坐下,轻声道:“你在外面杀人了?”
秘云深点点头,道:“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枝暗器,将一下打中对手的后心,我收不住剑,刺穿了他。”
“没事,你可知道杀的什么人?”
“似乎,似乎是尸王谷的人。”
宋恩佑吃了一惊。林兰楼和李吹笛也听到了尸王谷三个字。
门外的笑声停住了,一个淡淡的声音道:“这么快就都到齐了。甚好。”又是一串桀桀的笑声。
林兰楼调一把抓住李吹笛的手,吃惊地看着他。
这个人的声音说不出的熟悉,他的笑声里在林兰楼听来,有说不出的悲怆和愤懑。
李吹笛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怕。
却没有出声,他也在凝神听这个人的声音。
他们都还不清楚这个怪人到底是在客栈里面还是在客栈的外面。
刚才那桀桀的怪笑没能有听出什么,可是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对他们两人来说,却那么的熟悉。
“金沙的丁家,湘西的尸王,还有享誉江湖百年的孔雀台,竟在这样下着大雨的美好夜晚都聚齐了。真令在下说不出的兴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一天在下实在是等的太久、太久了……”
声音说不出的凌厉。语气里又有着说不出的喟叹和惋惜,甚至有些饱含着深情。
宋恩佑脸上露出了苦笑。看来刚才秘云深遇到的应该真的是尸王谷的人了。
现在这个功力深厚的怪人,他所说的每一家都让他只能苦笑。
他所谓的金沙的丁家,那可是黔地西北不容小觑的蛊毒世家,连江湖上有一席之地的贵州七星门都要让他们三分。
或者说是惧怕他们三分。
此时竟然在这小小的客栈相遇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抬手一扬,屋里就有一股淡淡的野草的香味。这是以防丁家下毒的解药。
所谓丁家的人,应该就是秘云深刚才看到的,最后一波进来的人,他们说要借住在楼下客厅的人。
湘西的尸王,怕是能让路上的行人和武林中人个个都闻风丧胆,无论是用毒还是邪术,都是江湖人的噩梦。
尸王老司是赶尸的高手,据说他还能御动死人,制成傀儡为其所用。他们途经之处,百米之内不可有活人。
传说中的尸毒更是阴毒无比,比蛊毒还要邪晦。
但是林兰楼也许不知道,在他们进入湘西尸王谷遭受阻截的时候,尸王谷经历了一场劫难。
那场劫难就是因为他们。是黔地和千里城林府的管家们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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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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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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