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秘云深微微笑了笑。清秀的面容略微有些倦容。
他们停留的这个驿站不比他们经过的临水驿,规模小了不少。
驿站的差人也不不如临水驿的多。
差人看了他们的官文,便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了他们一间大客房。
驿站的大客房多的是三人四人十人床铺的房间。
吃饭时候,安公子不经意指着林兰楼腰间的玉佩问道:“先生这玉佩很是别致。”
林兰楼淡淡道:“故人所赠。”
这块玉佩是隅中寺无缘大师所赠。
无缘大师赠送他玉佩时曾欲言又止,只道:有缘人自会识得玉佩。却并未告诉他有缘人会如何。
他此次回黔地,知道无缘大师曾是黔地七星门门主,所以他将玉佩带在身上。希望能遇到有缘人。
他自是相信无缘大师欲言又只是想向有缘人传递安好信息。
并没有想到其他。无缘大师自然不会害他。
安恒问起玉佩,林兰楼虽然心念一动,但是依然面色无异。他等着安恒接着说玉佩,可是安恒却再没说什么。
现在在他们三人之间来了为安世子,就不像之前那样随意。
秘云深话本来就少,现在就更少了。
李吹笛的精力难免就更多地落到了新来的安世子身上。
住的房间也要给他一个最安全的地方躺着。
虽然林兰楼心里有些疑虑:如此重要的事情锦衣卫竟然没有人跟随,只是将这么重要的人物托付给他们三个外人。
但不管是不是疑虑,还是要尽心配合李吹笛将事情办好。
李吹笛也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锦衣卫交给他们的人,他们就要将此人安全送到京城。
自从见到这位安世子之后,李吹笛的心里就万分警惕。
看上去这位安世子很有主意,很会保护自己。
要求也很明确,根本不太像秦明月所说,武功一般的人。
只要不出大的差池,姑且按照他的意思来。
林兰楼和秘云深很快就睡着了,毕竟奔波了大半夜,困倦了。
那位安公子似乎也睡着了。
只有李吹笛默默地躺着,白天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不能不警觉。
两个时辰一过,安世子迅速起身,认真洗漱一遍。
倒是没有养尊处优的磨磨唧唧。
回头一看,李吹笛正默默地倚在门上看着他。
安世子牵扯了一下嘴角,不像是笑,倒是有几分市井公子的邪性,象征性地朝着李吹笛打了个招呼。
李吹笛道:“怎么称呼你,安小王爷?”
“我小名蛮儿,你叫我蛮儿就行。”
李吹笛一时无语,堂堂安小王爷,他们称他为蛮儿不太合适吧?
“不太合适吧,小王爷。”
“我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各位,叫我声小名没有什么不妥。在下安恒,水西安氏二公子。你们想怎么称呼都可以。”安恒道。
“为了行程方便,以后我们称小王爷为二公子如何?”
“可以。”
看来这位世子爷倒也是爽快。
林兰楼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这个二公子有点怪,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需要我为二公子介绍一下我们三人吗?”李吹笛问道。
“不必了。阁下是大名鼎鼎的追风剑李吹笛,那位是赫赫有名的落羽剑林兰楼。二位在江湖的还有个风云双煞的威名。那位英俊贵气的公子,一剑勾魂秘云深。”安恒平静道。
“看来秦大人把我们的底细都告诉你了。可是他从未向我们提起过你。对二公子我们是一无所知。”
“我就是三位看到的这幅模样。自幼不是在王爷府长大。由乡间外婆抚养长大。因幼时得恩师指点武功,又幸得恩师指点识字,所以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有幸被家父指派前往京城太学学习。”
说着伸了伸胳膊,转了个圈,表示自己无残疾。
安恒的表达字句清晰,条理明确。但是言辞里似乎还带着点无奈。
似乎去太学不该他去。
也是,毕竟现在去太学不但路上凶险,只怕到了京城也会是困境。
林兰楼觉得他哪里不对的顾虑都打消了。
看着他哪里不对,他还就吧不对解释的刚刚好:他是乡间长大,上过儒学。
不是典型的富家子弟,也不是典型的王府子弟。
他看上去年纪轻轻,似乎又太大气沉稳了些,言辞还滴水不漏。
或者说他心机太稳重了些。
林兰楼什么也没说,秘云深自然更不会说什么。
草草吃了午饭,四人一行就出发了。
还与昨晚一样,安恒带着他的马车夫,乘着他自己的马车,走的不紧不慢。
为了安全,秘云深弃马乘车。目的是陪着安二公子。
可是秘云深躺在车上睡着了。
安恒还是体贴地给他盖上被子。
加之两人都不说话,这车上就像没人一般。
一觉醒来,秘云深话也没说,懵懵懂懂就钻出车厢。乘车对他来说也是个苦差事。
李吹笛体贴道:“兰楼你也乘车歇歇吧。”
林兰楼点点头,他将缰绳递给李吹笛,飞身上了马车。
他躬身进了车厢,车厢内微微有股淡淡的香味。
林兰楼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安恒的腰带上的香牌。应是上好多安息香。
安恒端坐着看了看他,示意他躺会。
林兰楼摇了摇头,和他对面坐着。选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侧壁上。
安恒竟先开口了,“先生辛苦了。”
“分内之事。”林兰楼说着微微闭上眼睛。
“先生对此地很熟吧?”
“还好。”
“听闻宋氏王爷七子一女。素有七司八印之说,可是真的?”
“确有其事。”
“想来先生就是宋氏王爷的外甥。也是掌管一处安抚司的长官林十一老先生的公子。”
“是。”
所谓七司八印就是宋氏老王爷有七子,各封一块领地。称为七司,而他的女儿女婿也有分了一块封地,也有封地的封印。
所以称为七司八印。意思就是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有封地,都有朝廷的封印。
无论是七司还是八印,都得到了宋氏土司的认可,都有朝廷的封印认可。
女婿一家也同自己的儿子一样,封地和身份同样可以世袭。
林老先生去世,那么林兰楼自然而然就世袭了安抚使的身份。
“是从四品,从五品还是正六品?”安恒问道。
大明土司的官职,若是宣抚司就是从四品,若是安抚司就是从五品,长官司就是正六品。
“封印已经存放宋氏王爷处,等我林氏有合适人选再上报朝廷,取回封印。”林兰楼淡淡道。
安恒一时语噎。
林兰楼是宋氏王爷的亲外甥,他们林家的封印本该由他直接继承,他此时竟说出这番话来,他难道不是合适的人选?
他是不想继承封地和封印?
“先生真是,真是世间少有之奇人。安抚使的身份,在贵州,乃至大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尊贵,先生却不顾惜。”
林兰楼不想搭话,半晌岔开话题问道:“二公子为何迟迟才到接头地点?”
“有事耽搁了。”安恒此时似乎也不想多说。
“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两辆马车同行,为何只有一辆马车一位车夫?”
“我将他们换掉了。出城以后太过招摇。”
“这是二公子自己的主意?”
“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秦大人的最终意思是我等平安抵达京城。抵京迢迢数千里,大人们不可能时时安排行程。途中遇事难免有些变通,情非得已的事情。”
林兰楼笑了笑。
区区四十里这位二公子就变通到换了身边的人,换了马车,还换了接头的时间。
连出行的时间都能延迟了半日之久。也是个狠人。
也好,姑且信他说的没错。希望他是个真正的二公子。hΤTpS://WWω.sndswx.com/
万万不要区区四十里的路程,二公子就被人掉了包。
哪怕真的是掉了包,他们也无可奈何。因为秦大人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们接应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只是给了他们接头的信物。
对于保镖的人来说,看了信物便是真身。
林兰楼闭目养神,看上去不想再说话。
可是安二公子似乎不打算停下来。
他又自顾自道:“我特意绕道十八道的人被杀的地方,看了一下现场。”
他停住了看了看林兰楼反应。
林兰楼没有反应。
但是心道:十八道遇害的地方想来不是在官道上。怪不得这个二公子耽误了大半天的时辰才到临水驿。
安二公子见林兰楼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又道:“十八道的人是被什么人引上官道不远处的另一道山梁,被人用楼兰魅影的身法杀了。”
林兰楼很配合地表示一丝吃惊,牵动了一下嘴角,但是还是闭着眼睛,纹丝未动。
他在想,一个远在西南安氏土司辖地的二公子,他不是江湖中人,是怎么知道关外传说的楼兰魅影的功夫。
据说这种功夫从没人看见过,由来都只是个传说。
至少黔地的江湖中人没人见过。
就算是江湖上有人见过,那也得是二十多年前了。
安二公子却也笑了笑,道:“据我所知,如果这云贵和川东、湘西的地界还有什么让人惊叹的异人的话,他们只能在林府。”
在安恒笑的那一瞬间,林兰楼睁开了眼睛,淡淡道:“公子的笑很独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来为什么。”
虽然言辞淡淡,嘴角却有一丝令人惊悚的邪气。
谈话戛然而止。
看来这两人的话锋里都有玄机。
他们两人似乎都拿捏了对方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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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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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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