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其它小说>短文集>第 2 章 三十之后的同学会
  今儿,同学会了。

  成长后的一次成年教育的同学会。

  我的薪水想上涨那么几十块,所以,我又回到了学校,又有了一群三十又三十的不惑同学。

  从之前的学校毕业后,一次聚会也没参加过。

  那些……他(她)们忘记了我,我也忘记了……记忆中的他(她)们。

  三十之后的岁月中,世界与我的膝盖关节产生了违和。

  下雪它要酸,下雨它要疼。

  今晚,有些活泼的吓人,又不懂得矜持了,这实在是不好。回家里自我检讨一番后,很认真的在这里回忆一下自己将要忘记的岁月和同学,当然,还有已经忘记的老师们……还有记忆中的一首诗歌,默默的,我想再次背诵一下它,以来缅怀我已然逝去的,我的那张面孔。

  “理想是石,敲出星星之火;理想是火,点燃熄灭的灯;理想是灯,照亮前行的路;

  理想是路,引你走向黎明。饥寒的年代里,理想是温饱;温饱的年代里,理想是文明;

  离乱的年代里,理想是安定;安定的年代里,理想是繁荣。理想如珍珠,一颗缀联着一颗…………《理想》流沙河”

  我有理想,我想是有的,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必定有的。

  如果今晚,我不再回忆,那么,也许会再无契机想起你们,还有这首关于理想的诗歌。诗歌我是想起了,但是一起朗诵的,却忘记是谁。

  我们充满感情的朗读,全然的信任,激情的向往,每晚,每晚的梦中,我们都在建造,建造这个宇宙,改变这个世界,接着去解放……全世界。被压迫的,还在饥寒交迫中的那些……人民。

  背诵的时刻,其实我们的肚子也很饿,不是吃不饱,而是总是饿。年少的我们精力无穷,奢侈的挥霍,挥霍不完,便开始饥饿,我们贪婪的吃着,吃着一切可以咀嚼的东西。

  二十八年前,数学老师送我一个外号。

  “老鼠姐姐”。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那位老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她随口一说,那外号却伴随了我整整五年。

  前些天在超市,一位跟我一般腰粗的妇女指着我大喊:“我记得你,你是……老鼠姐姐!”んτΤΡS://Www.sndswx.com/

  我曾为这个外号哭泣,整整默默啼哭五年,现在……却倍感亲切。

  我是老鼠姐姐,你们可记得我?

  自小,就不爱干净,因为看不到自己,便不觉得脏。

  我拿棉袄袖子搽鼻涕,拿报纸擦屁股,我穿着花格子裤子坐在小区楼前滑滑梯,铺了汉白玉石子水泥面上,我们的破裤子将它摩擦的光亮,没有游乐场,没有洋娃娃,没有雪糕,于是……就去拣冰棍棒。

  他们说起我,总是爱说:那不就是谁谁家的那个脏孩子吗?!

  旧屋那边,现在谁还记得我?乞求上苍,谁还来呼唤我一声脏孩子?

  再不会有了。

  每一天,每一天的那么过着,三十岁后的人生,丰满却满是寂寞和岁月的老墙。

  老墙上,有一副黑白色的照片,相拥着的是一对快乐的“虱子王”。”两个女孩子,咧着大嘴傻笑着,那张照片两寸多一点,相拥在一起的顽童脑袋上,爬满了活泼的虱子,还有它们的孩子麂子。那些小虫儿总是伴随着我们整个的童年,密密麻麻的盘旋在我们的发根,我们的记忆墙。

  无比活泼的年纪啊,池塘边捞起成串的蝌蚪卵,叠着纸船儿丢到水洼,追着它跑啊跑啊,幻想自己就坐在巨大的航船上,冲向世界每个角落的那群人里……有我,剩下的却是谁?

  穿着我的剪了后跟的塑料粉色凉鞋拼命的奔跑着,跑着……我的身后?跟着谁?

  那双总是有着黑泥的小手,每天在大地上挖掘着,比鼹鼠还努力的挖掘,深深的挖掘,挖出了蚯蚓,挖出了成堆的黑虫子后,童年的我大笑着抬起头?对面跟我一起挖坑的又是谁?

  下雨了,雨水哗啦啦的,水花在小水凹上溅起一个一个小泡泡,光着小脚丫一起踩啊踩,一起溅起泥水哈哈得意的又是谁?

  那些面孔模糊,快乐,纯真,故作……眼睛是很大的,鼻涕是老长的,所有的人都在喊。

  “老鼠姐姐?”

  “老鼠姐姐?”

  ……

  他(她)们在叫我呢!为什么是老鼠姐姐呢?

  这是一个谜,一个有关于那个岁月的迷。

  所有的故事,随着那个小水洼在成长,脚丫子变成了单车轮子,一串叮叮当当的铃声过后,有人在大笑,就在我身后大笑。我拼命的蹬着我的破旧单车,在狂奔,在飞驰,谁也别想追上我。

  说好了,一起去山顶的那边,去找个城市最高的电视转播台。

  我们目标明确,只是要去那里,只是为了呐喊。

  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去呐喊。

  那也是一个谜。

  必定要去的,是一定要呐喊的。

  “啊!!!!!!!!!!!”

  山风是吹到海的那一边的,它悄悄的从脚底袅袅吹起。穿着我岁月的鞋,慢慢走过山的顶端,漫步我岁月三十年的河。那些风带着冬日藏在雪下的枯草香。我的鼻子总是那么灵光,我能嗅到天空的味道,大地的味道,我为一切感动。为生命,为存在,为这个世界。并为之而简单的感动哭泣着。

  我也有一段岁月,年轻的不露丝毫破绽。我的心是白色的,爱是白色的,我的皮肤带着生命的纹路,最初它无比细腻,没有一丝疤痕。

  我同你们一起长大,一起穿行在我们记忆的街道,我忘却了你们的名字,假如可以,请再次告诉我一次,然后这一次,我们约定,别再忘记,忘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冬天的积雪在山峰融化,雪水汇在一起变成水洼,一个接一个的水洼连接着那些小泡泡,年少的琴键,没尾巴的单车便是灵巧的我们的手,那手流畅没有间断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弹过。不紧不慢的……

  弹到……谈到……叹道……

  和我弹奏琴键的又是谁呢?

  忘了,全部忘记了。

  模糊的记忆中,那一张张模糊的脸。

  我们一起拥有过,七毛钱的口红,第一条牛仔裤,妈妈的高跟鞋,爸爸的香烟,满是窟窿的白色马海毛的围巾。一张有音乐的贺卡,一个人独自享用一整包的干脆面。还有我的兄弟,我的姐妹。

  那一年,有一个嘴边上长着绒绒毛的男孩子对我说……

  “原本是喜欢你的,但是,为什么我们就成了哥们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还有……

  哥们,你是谁?

  我记得你的手,记得你唇边的绒绒毛,我记得你自行车后面的铁座。你的手里有一副乒乓球拍子,你总是跑的最快,你总是爽朗的笑着。你站在教室的楼口大喊,接着在岁月的尘里,化成记忆的颗粒,你消逝不见,你过你独个儿的岁月去了,你可记得我?

  有好多同学,小学的,初中的……一直到现在的,最最熟悉的,却是今晚这些脸,人生,三十已过,在,没有垃圾堆,没有小水洼,没有单车的年份,我来到同学会。

  我在此回忆你们,生命中的你,在那里?是否过得好?是否一切都安宁?

  这些天,总是有雾的,上班或者下班,总是在云彩里行来走去,年华已经过去,徐徐步入中年。这份年纪令我对生命对岁月恐惧。

  恐怖的伙伴其实就叫回忆,我似乎是懂了。我明白了拥有大量回忆并不是一件好事情。那些回忆就像人生的相册,满月照,毕业照,工作照,驾驶证照,离休集体照……子孙满堂照……然后……笑眯眯的遗像中,默默地凝望。

  以前,我不会看夕阳,不会去欣赏晨曦。我不看它,因为我拥有无数的明天可以看。

  现在的我,会默默的珍惜的去看那一轮红色的圆日在山的那边缓缓升起,脑海中总是有一阵阵的低昂缠绵的大提琴缓慢的……不松不紧的拉着。它的音符随公车左右摆动,我的眼总是紧紧随盯着太阳的方向。就在今冬,树木上有一条条白霜挂染着银色岁月,我想,我是老了。我老的对岁月拜服,五体投地。

  今晚,是三十年后的同学会,我却拼命想回忆起岁月里的那一张张面容,梦里,老屋低矮的围墙上,有着几个挣扎的身影,他们攀爬在那里对我喊着什么?天空中,有几只燕子飞过,我们一起抬起头……却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快看哪!小燕子飞回来了。”

  “哇……它的尾巴好像剪刀哦!”

  “像剪刀哦……”

  “剪刀哦……”

  我的人生,就如燕剪划过的水面,过了,有痕……无痕的……那么缓缓的过了。

  到了明年,后年,我想,如果我还是回忆不起你们,那么我就看天空吧,天空,燕子还是会飞回来的。

  就在春天与我们记忆的河的上面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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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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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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