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凛冬将至(利威尔)>第 3 章 2、序章篇--光头
  3、序章篇--狐狸

  (两天后,调查兵团本部。)

  调查兵团本部是一座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中世纪古堡,建筑设计将巴伐利亚韵味折衷地展现在不同区域,步入古堡后见到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罗马式建筑风格的大厅和半圆头拱门,进入议事厅和餐厅则是哥特式建筑风格;它犹如睡美人般卧于特罗斯特区的山谷深处,四周树影环绕,又紧挨着雪山,云山雾笼、常年气候宜人,离都城也并不算远,森然屹立、闹中取静。附近村镇的孩童们在经过此地时总会带着对童话和魔法的向往仰视这座山顶古堡,而大人们却知道,这里是都城最不受待见的调查兵团,他们的工作却是最危险的壁外调查。

  六月的午后并未给兵团带去一丝闷热的倦意,成员们尽忠职守、各司其职,把这里当作家园守护着。山间古堡的林荫深处传来几声清脆的夏蝉鸣叫,而不知何时,落在一个人心中的风雪,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来了。

  利威尔手中拎着一只都城有名的肯德鸭,他刚从都城述职回来。还未下马,韩吉就叫住了他。

  她愁眉苦脸地指了指宿舍方向,抚额推了推眼镜,“你捡来的小朋友,不吃不喝地昏睡了两天。医生来看过,说烧已经退了,应该能醒了,只是腿伤还要静养。啊!你说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皱眉,“你那天一股脑说那么多她肯定觉得你是个怪人……知道了,我去看看。”

  ……

  利威尔轻轻推开门,门没锁,看到坐在窗边闷闷不乐的小不点。她穿着护士给她换的干净衣服,宽宽大大(兵团没有一米五的童装,大了两个号)袖子往上挽了好几圈才露出两只小手,双脚悬空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就像偷大人衣服穿的小孩,有些好笑。

  她已经观察了两天,不禁有些着急。调查兵团的每个人都配合十分默契,身手也很好,还有两个瞭望塔轮流换班守卫,想偷溜走实在太难了。

  她只身在外素来警觉,看到利威尔悄无声息地进来,诧异地想:这个人没有脚步声的吗?

  慌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发现头发乱糟糟的,刚想躺下装睡,却感觉已经来不及了。

  他把她又尴尬又滑稽的这一系列表情收入眼底。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不由得皱了皱眉,

  “喂,小不点,不吃不喝是在搞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安娜等了两天还没能逃走,憋着一肚子火。

  利威尔想了想,道:“那么聪明的小孩,死了可惜。”

  “我想回家。”

  “你家没了。”

  “我想回家。就一眼,我就回去看一眼。我想拿回我和爸妈的照片。”

  “不可能。”

  她抬头,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像只被雨淋湿的流浪小猫。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肩上,有种苍凉的美。

  利威尔转过身不看她,边拆着烤鸭,边清了清嗓子道,“虽然那个区域巨人已经被清理了,但还算不上按全。”

  “你很厉害的,我不怕!”,她一脸崇拜,蓝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群星在闪耀。

  “就当饭后散步?……你看天气多好啊!”怕他不同意,又补了一句。

  “……别做梦了。”

  她眼眶红了,撒娇一样拉着他的袖子。“爸妈过世我还没有回去看一眼,求求你了,大恩大德,我以后每个月都买这种烤鸭给你吃!”

  他有些无语,从来没应付过女孩子哭,“那你先把饭吃了,一会儿再说。”

  “真的吗?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拿出烤鸭,拆了一大块肉放进她的粥里,想了想,她两天没吃饭了,又减掉一些肉,加了一些粥。

  他把碗递给她,安娜看了看,“你都吃一口,我才吃”。

  利威尔皱眉,怕他下毒?这小孩以前经历过什么?让她对人有那么强的戒心。再回想起她那天说的话,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他没再追问。但把两者联系起来,似乎能猜到她为何如此谨慎了。

  吃完饭,利威尔凑近她闻了闻,皱眉道,“你好臭啊,过来洗头”。

  ……

  她从过去的画面中已经了解,这个男人很爱干净,于是乖乖顺从地拧开水龙头,把脑袋放进去。利威尔皱眉看了看她手上的纱布,挽起袖子开始帮她洗头。

  忙活了一下午,他看看天色,盘算着巨人晚间不能活动,路上来回两小时,骑马快去快回应该可以。和韩吉说了一下安排,让她帮忙把安娜弄到马上,两人一马往村子里去了。

  一路上安娜问了一些兵团的日常和巨人的事,不一会儿就靠在他背上睡着了。想起她受了伤,于是牵动缰绳让马走得慢一些。

  利威尔感到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着他的背。安娜虽然很瘦,身体的曲线却已经发育得非常动人了,随着骑马颠簸摇晃,胸前两朵粉樱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背,松软得好像新鲜出炉的舒芙蕾。

  她,好像没穿内衣。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在沙沙作响,田野间忽远忽近有鸟儿飞过,六月的晚风吹得他耳朵微微发烫。

  快到村子的时候,看到原本安宁祥和的小镇如今却满目疮痍,安娜难过地垂下眼帘。

  “他们虽然只是养父母,却是我最亲的人。一直都是他们在照顾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哪怕一点点也好……这里倒塌的本来是我的学校,下大雨的时候爸爸会来接我,背我回家,妈妈教会我用好多工具做东西,那儿以前是乔布斯大伯的果园,我小时候经常去偷水果,周末我会跟爸爸和大乔哥去湖里钓鱼,然后一起烤了吃……”

  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琐事,应该是无比珍贵的回忆,他却莫名觉得这样的日子仿佛离自己很遥远,出神地看向远方。

  忽然一滴眼泪悄悄滑落在他的背上,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带着温热的冰凉。宛如死寂的湖面荡起一丝涟漪,又仿佛迷路的人找到人间烟火。

  两人沉默良久,她才轻轻问了一句:“附近的村子都没人了吗?地下街物资匮乏,怎么容纳得下那么多人?”

  利威尔就把所知的情况说了个大概,她仿佛自言自语般,“会有好多孤儿挨饿的……”,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她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

  利威尔把她扶下马,“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坐会儿吗?”屋里一片狼藉,她捡起地上碎裂的相框,抱在怀里无比珍惜地抚摸着。

  他点头默默离开去屋外休息,让马吃草。

  半小时后,她还没从房子里出来,他叫了两声,“小不点,喂,安娜,安娜!”

  没有人回答。房子里空无一人。后院也没人,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看到破掉的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歪歪扭扭的字,应该是受伤的手写的:

  “对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欠你的人情我会还的。谢谢你救我——安娜。”

  他觉得一个小姑娘天黑了应该跑不远,随即点着火把四处找了几圈仍毫无踪迹,匪夷所思。

  明天白天再来看看。他不能离开太久,埃尔文不在,万一兵团那边有事。这里是她的家乡,她熟悉地形,应该是藏在哪里不肯回兵团了。

  只是她要去做什么呢?

  ……

  (两小时后)

  韩吉看到只有利威尔一个人回来,便问,“安娜呢?”

  利威尔道,“你没小助手了”,说着掏出那张字条让她自己看。韩吉看罢哈哈大笑,笑了很久几乎岔气。

  他一脸错愕,“你笑什么?”

  “真没想到,调查兵团的利威尔兵长居然被一个小孩摆了一道,哈哈哈哈哈哈……”

  利威尔暗自腹诽:……这个安娜,看上去像只可怜的小猫,其实比狐狸还狡猾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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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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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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