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伊之助把尚在滴水的头套往脑袋上一罩,扛起孝治拔腿就要跑,另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半劝半推地拦住了他。在引起骚动前,他们扭打成一团挤进了房间,最外围的灰吕脚一勾把门带上了。
“做啥!不是说好了有怪东西就赶紧带章鱼助跑的吗!”
“先冷静一下,嘴平君!”
“呕——先把我放下好吗!我要吐了——”
短暂的风波这才得以收场。窗还开着,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若说是有人投进来的,信的落点也太规正了,齐木又偏偏不知飞去了哪,无从询问。灰吕让伊之助照看一下捂着肚子的孝治,总算将人留在了屋内,然后独自去问前台的店员有没有人来送过信,或者附近有没有搬□□的人。
两种猜测都被否定了,灰吕思忖着走回房间,一进门就被齐木扑棱着翅膀撞到脸上,而一颗山猪脑袋迅速在他眼前放大,伴随着一声“猪突猛进”。
“啊呀啊呀,小鬼真是麻烦。”齐木稳当当地蹿到灰吕头上,后者不明就里地伸出手箍住伊之助的肩膀,止住了他的攻势。趴在地上的孝治虚弱地道歉,原来伊之助见其仍未缓过来,而恰巧齐木此时从窗外飞回,他便试图抓来给孝治加餐。齐木完美躲过了追捕,对手却越挫越勇。
“请不要再这么做了!”灰吕惊得瞪圆了眼,不由分说地摘掉伊之助的头套与他对视,极其认真地重申道,“不要这么做了,嘴平君!齐木君是我非常重要的伙伴!”
那张姣好如少女的脸显得不满且困惑,嘟囔着大不了再给他抓一只鸟来,孝治赶忙爬起来按着他低头:“对不起!这孩子从小在山里野大的!笨蛋,快道歉啦!”伊之助挣扎着问凭什么,听到灰吕的话后,凶恶的神情变为了怔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天底下只有这一个是我的齐木君,正如天底下只有你是某个人唯一的伊之助。”
尽管在跟着炼狱学习的半年多时间里,灰吕往往是被照顾和教导的一方,但在原本的世界,他可是深受爱戴的班长,甚至收到过男生的本命巧克力。俨然还在消化那句话的伊之助于他而言,就像新入部的学弟,懵懵懂懂容易犯错,是需要包容和指引的存在。
因此,他亲手为这个“学弟”重新戴好头套,顺势将凌乱的山猪鬃毛捋整齐,笑着说:“没关系,慢慢来!”
超能力者无情地打断了他俩之间的温馨氛围,示意灰吕看自己腿上绑着的信。鎹鸦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齐木之所以出门,正是因为炼狱的鎹鸦拜托他前来取信,它翅膀被弹弓所伤,实在飞不动。这封信不长,卷成了小小一束,灰吕将其解下并展开。
炼狱在牛込区巡视时遇到了怪事,没来得及深究,队内也未传来相关情报。或许此事与鬼无关,但他总觉得有点在意,想起弟子的首次任务就在东京府内,便捎信让其完成任务后帮忙去看一下。
见字如晤,声息可辨。炎柱的信与他本人一样爽利,几行字灰吕很快就读完了,末尾那句“有什么发现先联系我,不要贸然行动”更是令他想起了以前跟老师一同出任务时所体会到的兄长般的关怀。
另一头,孝治也读完了第二封信。见他一语不发,灰吕试探地问能否让自己看看,他无言地将信递了过去。hΤTpS://WWω.sndswx.com/
这又是一封饱含温情的信。“爷爷”在感慨年岁和病症对记忆的侵蚀之余,紧紧攥住了片刻的清明,书尽了一个预感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祖父能想到的对孙子的所有叮咛。
很像,真的很像,但是——
孝治深呼吸了一口,扯起嘴角说,爷爷怎会知晓自己临时投宿的旅舍呢,果然是鬼怪作祟吧,他背过身又喃喃地念了几遍类似的话语。原本还在发愣的伊之助察觉到自己的“小弟”似乎需要安慰,甩了甩脑袋准备跟以前一样履行老大的职责,却被苦笑着的孝治婉拒。
“谢谢……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吧。”说完,孝治不顾夏日的炎热,整个人钻到自己的被窝里。
凑到灰吕手边的伊之助瞅了瞅信纸,因识字不足只好问道:“刺猬头,信上写了啥?章鱼助怎么变得,呃……更弱了!”灰吕拉着他出了房门,在走廊里悄声给他念完了信。
头套挡住了伊之助的脸,但安静的伊之助本身就表达了一种非正面的情绪。他闷闷地开口了:“仙贝老头是天底下他唯一的老头,现在没有了。”
“嗯!嘴平君能理解这些事了吗?”
“当然!仙贝老头在我这也是唯一的!章鱼助也是!”伊之助戳了戳自己的头套,“她也是!”
“她?”
“就是养大了俺的雌性!”
“你是说妈妈啊!那你的人类母亲呢?”
“没有!”伊之助忽然生气了,原地跳脚,“俺知道了!俺肯定不是她的唯一!那俺也不要她——”热量从头顶传来,截住了他的话头。
“不要急着下判断,慢慢来!也许她也在思念你!”灰吕把手收了回来,问他对亲生母亲有没有别的印象。伊之助绞尽脑汁也只说得出“拉钩”、“唱歌”这种零碎的词,最后自暴自弃地嚷嚷着要回去睡觉。
打开门,边上那团被窝依然一动不动,伊之助望向那边没有做声,默默地把自己的被子踢得离孝治近了一点。跟在他身后的灰吕待他躺下后,把信搁在了矮桌上,熄了灯。
无风的夜晚,蝉鸣使人心头更添一份烦躁。身边的人呼吸均匀,一个几乎沾枕即眠,另一个睡相很差,已经把腿搭在了前者的肚子上。
就算这样都没有醒,看来睡得很沉。平常的我会帮那孩子盖一条薄被,但今晚……剩下那个带着种种心事的人,窸窸窣窣地从被窝里坐起身来,他的目光注视着那张矮桌。
桌面上,月光照得雪白的信纸仿佛在发亮,往下有一层两格的抽屉,孝治知道左边的格子里装着笔和留言簿。坐了一会儿,他还是起身朝那封信走去。
没提到老虎木雕,是在模仿爷爷的健忘吗,唉,爷爷就是这样。孝治从留言簿上撕了一页下来,笔尖停在了纸上。只是随便写个回信,反正也寄不出去,应该没事吧,他犹豫地想道。
——我有说不完的话想讲给你,可惜啊。
爷爷的声音在孝治脑海里念出了信上的一句话,想象中老者的叹息令他鼻头一酸。写吧,会有什么事呢,我又何尝不是徒留了说不完的话!他在心里这样为自己辩解,手中的笔飞速地动了起来。
“您说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孤单了,确实有一段日子伊之助时不时来看我,我们甚至有了彼此熟悉的特别的安慰方式,但那孩子终归会离开,他会回到山林之中、兽群之间,唯独不会留在我身边。”
在这无风的夜晚,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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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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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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