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灰吕与几位友人之间的约定。虽然因八点准时入睡的生物钟而被调侃说能否坚持到跨年,但他自信满满。
“只要有气势,几点都没事!”
大晦日当天一大早就有社团活动,跑步、挥拍、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灰吕一件不落地完成了,接着在奔向友人家的途中,重复歪在路边打瞌睡再咆哮着醒来的循环。
他又睡过去了,半张脸贴墙往地上滑。不过,这回有人将他扶起,在耳边呼唤他。声音微妙地非常耳熟,既不是长着屁股形下巴的那位,也不是吉娃娃般的中二友人,会是谁呢?抱着这样的疑问,灰吕挣扎着抬起眼皮。
入目的是两团金红色的火焰,大的那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小的那团腼腆地冲他微笑。
“炼狱老师和千寿郎?”
“唔呣!醒了吗,那一起走吧!其他人都到了!”
灰吕愣了一瞬,但当自家老师大笑着勾过他的肩膀时,他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发出同样爽朗的笑声:“喔!原来如此,老师和千寿郎也要一起跨年啊!”
“今晚可别睡过去了!”
挠了挠脑袋应下老师的话,灰吕相当自然地与炼狱兄弟前往友人的家。自称参加了什么会议的中二友人顶着青黑的眼圈领他们进房间,推门一看,除粉发友人以外,其他人都一副半只脚踏入梦乡的模样。
这样下去又要全灭了啊!嗯?为什么是又?不管了!灰吕义正辞严地准备鼓舞众人,燃烧起来的气势没等他说两个字就偃旗息鼓。将要倒下前的那一刻,粉发友人开口了。
“你对这个约定居然这么执著。”
“那是当然的吧!”火焰复燃,灰吕猛地立直了身子,“大家一起跨年跳,想想就热血沸腾!而且我答应过老师要坚持下去!”
“唔呣!今晚可别睡过去了!”闻言,一旁的炼狱杏寿郎欣慰地望向他。如同张开双翼将后辈们护在温暖羽毛下的猛禽,老师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到无比安定。有老师在一定没问题,灰吕对炼狱交托了绝对的信赖,也正是因此无论如何也不想辜负老师的保护。
连这点都无法做到的话,就不可能变强了!灰吕铆足劲头抵抗睡意,他瞥了一眼时间,是晚上七点。
时钟不停走动,一圈过去了,“屁股下巴”手握一副牌一动不动。又一圈过去了,偶尔表现得像个不良少年的友人去上厕所,没再回来。又一圈过去了,嘲笑完他俩的中二友人一头嗑在矮桌上。
“大家!不要放弃啊!!”
穷尽各种手段的灰吕眼球上遍布血丝,睡意是会传染的,队友接连倒下使他更加难以坚持。冷静,要冷静……确认一下时间好了!他朝时钟看去。
七点五十九分。
“什么?!老师,钟坏了吗!”灰吕急忙向炼狱汇报,扭头却发现,老师和千寿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粉发友人坐在床上,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见灰吕投来茫然的目光,他提醒道:“还有三十秒。”
嗒、嗒、嗒——秒针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每六度的转动都在敲击灰吕的鼓膜。八点要到了,在他的视线中,友人们出现了叠影,地面越来越近。额头砸到地板上的前一秒,他猛地用双手撑住。
不能睡!不要放弃啊我!快醒来,快醒来啊,灰吕杵志!
眼皮慢慢抬起,映入眼帘的不是粉发友人,而是提刀朝自己奔来的老师。越过炼狱的肩膀,灰吕看到无头少女伸出尖利的指甲刺向他。
“老师,小心后面!”
回身,挥刀,断臂飞出。收到弟子提醒的炼狱及时做出了反击,他很震惊,日轮刀斩落鬼首后火焰的幻境确实消失了,为什么她没有死,而且手臂和脖子的断面正缓缓长出新肉。
“运气真好啊,上次那个可是直接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呢。”
“灰吕君,尽可能保护好老板!应该还有一个鬼,你自己小心!”来不及回去了,炼狱重新举刀面对敌方。
“错!没脑子的小虫,多可怜哟!好心告诉你吧,我确实有一张底牌,但这里只有我一个鬼!”少女噙着笑幽幽问道,“剑士,你也认同他有罪不是吗?我要杀的只有井上,你让开我就放你和那个小朋友走,如何?”
井上喘着粗气,死死抓住灰吕,拼命摇头。
“我说过了!他的罪不应由鬼来定,唔呣!当然也不由我,交给警方吧!我也有个提议,少女!你生前是个恪守正义的人吧,可惜成了鬼,这份正义已经扭曲了!停下吧,让我用这炎刀送你往生!”
“你说我是食人鬼,不配定这家伙的罪。他干的难道不是‘吃人’的勾当?他就是个畜生……强占了别人的母亲……”
别人的母亲,莫非是!炼狱飞快地瞄了一眼井上,后者捕捉到了他欲言又止的眼神,连忙反驳:“别胡说,我、我还不至于对老太婆出手!”
少女又一次陷入茫然,似乎不理解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但很快又用愤恨填补了短暂的空白:“既然如此,你们都去死吧!”
她的恢复速度有限,炼狱和她都明白这点。趁鬼再生的每一次间隙去找出其隐藏的底牌,这是炼狱目前能想到的对策,而对少女来说,减少枭首、削臂、断腿后的再生次数以延长战斗时间,总能耗光剑士的体力。
我的身后,是无法与这个鬼搏斗的普通人。
炼狱在心中对自己强调这句话,此时他第三次压制住少女,无视蠕动的血管与肌肉组织,他凝神探知那气息相当于另一个鬼的存在。
“哇啊——”井上发出一声怪叫,炼狱不禁回头望去。原来是某一条离他们较近,尚未完全消散的断臂试图偷袭,幸好灰吕拉着井上一同扑倒。
“唔呣!干得漂亮,灰吕君!记得提一下裤子!”
“还有闲心管别人吗!”
利爪与刀刃相接,炼狱眉头一紧,鬼的再生速度变快了。怎么回事?他盯着少女,只见她的样貌愈发狰狞,表皮鼓起,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她体内蹿。
“我不是一个人在审判……”她极力压抑住痛苦,眼白染上血色,“我是针屋的女儿、山中的樵夫、温泉旅馆的伙计……是的,我记得!我们融为一体,他们的仇恨即我的仇恨!”
血溢满了她的眼球,事实上,她的身体似是容纳不了过于充沛的血液,无数鲜红的怪物般的手钻出皮肤,张牙舞爪地齐齐向炼狱袭去。四之型不是最有效的化解方式,做出判断后,炼狱摆出了突刺的架势。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巨型斩击有如燃烧的猛虎,与血手组成的凶兽撞在一起,掀起的气流使得场内如飓风过境。炼狱依稀听到弟子喊了自己一声,他没有回头,而是默默与不远处的那双通红的眼睛彼此瞪视。
脚用力踏在地面,他告诫自己,为了身后的人,一步也不能退。
——听得到吗……
这个声音?炼狱分神辨认,确信与鬼少女的音色一致。
——拜托了……听到……在那……
“唔呣!请说得再清楚一点!”
——终于……!在黑御……他的脑袋!
黑御,黑御廉吗?炼狱望向舞台左侧的黑色布景板,那是歌舞伎乐师藏身的地方。会在那儿吗?他将再次袭来的攻击悉数挡下,集中感知里面的气息。
——已经够……也在等他……
声音依然模糊不清,但最后一句炼狱完完整整地听见了。
让他休息吧。
以炎柱之名,我定会结束你们的悲哀!赤色的刀刃划出一道圆弧破开重重血手,炼狱使出一之型突向鬼直取其首级,没有停歇,刀光紧接着闪过鬼的四肢。地上的鬼首龇牙嘲讽他是不是没有别的对策,他充耳不闻。
“灰吕君!”
近乎怒喝地唤了一声弟子,炼狱调整脚步,径直冲向黑御廉。意识到底牌被发现的鬼惊疑且愤怒地吼叫着,想要加速再生。
之后的事,井上觉得用尽了自己一生的紧张感。hΤTpS://WWω.sndswx.com/
火焰纹的白披风高高扬起,剑士朝既定的方向跑去,不知是因疼痛还是怒火而面容扭曲的鬼即将长好新的手脚,不完整的头部忽地露出笑容,眼睛还没长出来,但井上确信她必然锁定了自己。
哪怕会死,她也不想错过最好的行刑时机。
完了。井上的脑子里只剩绝望,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他呆滞地目视前方,红褐色刺猬头挡住了他的视线,少年站了出来,往前跑,但是有什么用呢?灰吕远没有他老师那样的实力,他预见到了鬼爪穿透少年的身体,刺向自己的画面。
“喔噢!交给我吧,老师!”
仿佛在回应他似的,远处的炼狱爆出一声怒吼。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
明亮的火炎包裹着白色的刀鞘,被击溃的鬼爪散成血雾。黑御廉内,一颗头颅滚落在地。此时此刻,随着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这两个同样似火的人完成了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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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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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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