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束皇后更不用说,现在束家都成为庶民了,若不是容王依旧深受陛下喜爱,都要以为皇后成为摆设了。
至于李贵妃,陛下宠爱这么多年,李家繁盛是因为还有个李太师在,李纪当初犯事还不是被流放,陛下并未看在李贵妃的颜面上轻饶,若说还有几分情谊的话,那就是砍头改为流放。
但是现在陛下用苏翼就有点令人猜疑,毕竟苏翼以前过于老实的印象很难令人轻易改观,就算是后来他进步巨大,但是一来他不是最耀眼的那个,二来便是立了功升了官这一位也是不声不响毫不炫耀,所以存在感确实有点低。
现在被陛下拎出来重用,就算是副职,但是能进钦差的队伍,还是仅次于钦差的位置,总有商君衍扛着雷在前,苏翼也难免第一次被人正大光明的放在了眼里。
紧跟着就到了重阳节,苏辛夷难得与太子一起起床,晏君初看着她还有些困顿的样子,便道:“你多睡会儿。”
苏辛夷摇头,“今日事情多,我得早一些去元徽宫。”
晏君初伸手把人扶起来,难得神色间有些不悦,几个弟弟的婚事安排得实在是太紧促了,父皇不知道怎么想的,现在倒是好,皇后抓了自己媳妇这个壮丁,瞧把人累的,他又不能去找皇后说你换个人使唤吧。
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别人会用什么眼神看待阿沅?
苏辛夷伸手拿过衣架上的衣裳披在身上,先给太子更衣,晏君初接过去,“我自己来。”
苏辛夷用手掩着唇轻轻打个呵欠,眼睛里都有了几分泪意,她深吸口气,看着太子说道:“我觉得等重阳节过后,我还是每日去演武场练一练。”
因为想要孩子,所以晨练都停了,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好消息,但是继续这么懈怠下去,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也没精神,倒不如练起来呢。
晏君初没有反对,“你想去就去,不过在这之前,别忘记答应我看太医。”
苏辛夷笑着点头,“忘不了,明日就让太医来,今天重阳节就别麻烦了。”
大过节的她宣太医,李贵妃知道了,指不定又会做什么。
俩人穿好外裳,外头侍奉的宫人这才鱼贯而入,苏辛夷由着连翘等人服侍,简单的洗漱过后,太子已经收拾妥当,过来瞧着辛夷这才坐在铜镜前准备梳妆,确实女儿比男子更为花费时间。
“我先走一步,你好好用早膳,元徽宫那边也不用太急,只是个重阳节罢了。”
苏辛夷起身送太子出去,边走边说道:“我知道,正好借着重阳节的事情,还得看看内廷府那边差事做得如何,后头便是景王成亲的大事,皇后娘娘担心的是这个。”
“回头我让容王去内廷府正经做事。”晏君初想起四处撒欢的容王,他这么轻松自在,辛苦的还不是自己媳妇,是时候让他有点担当了。
苏辛夷就乐了,“那敢情好,之前皇后娘娘还担心容王不务正业,有殿下督促着,大家都能安心了。”
晏君初停住脚,微微垂眸看着辛夷,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苏辛夷:?
“瘦了,要好好用膳,我会让人看着的。”晏君初严肃地开口。
苏辛夷:……
她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每一顿饭都很用心吃,顿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当然有好好的吃饭,我可是要与殿下白头到老的人。”
晏君初闻言就笑了,伸手抱了抱辛夷,“回去吧。”hτTΡδ://WωW.sndswx.com/
苏辛夷望着太子的背影,眉眼之间全都是笑。
佘嬷嬷几个人在一旁看着心情也极好,太子殿下越看重太子妃,对于她们而言自然是好事。
苏辛夷很认真的吃了早膳,脑子里却还在想昨晚上殿下说的话,益王到底是个什么人她上辈子既没见过也没怎么听说过,只偶尔从平靖郡王妃母女的谈话中听到一两句。
印象很模糊,可是这辈子就这么个模糊的人,却突然跟很多事情都有了牵连。
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现在没有证据,苏辛夷也无法给益王下什么定论。
不过,陛下的旨意已经发出,益王夫妻肯定会北上,后头还有三位王爷的婚礼,至少益王夫妻到达京城之后年前是回不去了。
这就有了时间查一查遂州的事情,希望跟益王府没有关系,不然只怕陛下心中怕是不好过,毕竟当初老益王是他点头同意放去遂州的。
今日的重阳宴只有宫里的人,今日最辛苦的活动便是去大玉清池爬玉清楼,苏辛夷的身体一向好,这么点高度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不过对于平日不怎么出门活动的嫔妃还是有些辛苦的。
从玉清楼下的假山算起,一直到玉清楼顶,苏辛夷估摸着也就五六层楼的高度,就这爬到一半的时候都要半路歇一歇,她跟在太子身边全程保持微笑,一句话也不多说,尤其是身后还跟着吴王夫妻。
吴王倒也罢了,苏辛夷并不太想跟季蕴表现什么妯娌情深的样子,于是她一直跟在太子身边。
晏君初很快就查到了苏辛夷的异样,不过一句话也没问,倒是不时跟她说句话,看上去两夫妻关系很是和睦融洽恩爱的模样。
容王三两步就追上去,看着二人就道:“平常在东宫还说不够,爬个山也要腻歪在一起,大哥,你这娶了媳妇变化也太大了。”
苏辛夷脸上的笑容一僵,转头看着容王,“七弟,我瞧着这玉清楼是个很不错的赏景的地方,你跟我上去先瞧一瞧?”
容王被苏辛夷笑得发毛,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加快脚步到了陛下身边,这才恶人先告状,“父皇,大嫂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皇帝正听皇后说景王婚事的事情,听了容王的话,面不改色地徐徐开口,“你大嫂请你去看风景,怎么就欺负你了?我看你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
容王:……
苏辛夷嘴角微微勾起,对着容王微微挑眉。
容王深吸口气,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蹭蹭的就往上跑去。
皇后无奈一笑,看着陛下说道:“瞧瞧他现在真是一句话说不得,陛下,您可得好好管管他。”
“朕看着太子妃管得挺好。”皇帝似是不怎么在意地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李贵妃眼眸一转,浅笑一声,“陛下说的是,如今谁还不知道太子妃是个厉害的人,如今帮着皇后娘娘管宫务也厉害得紧,就今儿个的重阳宴都是太子妃一手张罗的呢。”
苏辛夷听了李贵妃的话头也没抬,李贵妃这捧杀人的手段倒是跟上辈子如出一辙,只不过她可不是容王。
苏辛夷也不为自己分辨什么,她知道皇后娘娘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就听着皇后娘娘道:“李贵妃这话倒是有些意思,本宫怎么不知道呢,不知道贵妃听谁说的,本宫改日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李贵妃侧头看着皇后,一脸诚恳,柔声细语地开口,“皇后娘娘,臣妾是在宫宴上听人随口说的,您要是问谁,这会儿我还真想不起来,毕竟宴会上这么多人,一时也分辨不清谁开的口。”
“无根无据的话,贵妃以后还是少说吧。”皇后的神色微微严肃起来。
李贵妃笑容一僵,“臣妾不过是顺口一说罢了。”
“贵妃顺口一说,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必然会认为宫里都这么讲,以后太子妃还如何做人?”皇后肃着脸道,转头看向皇帝,“陛下,太子妃自嫁进皇家一来,孝顺长辈,友爱手足,东宫的事情也是辛苦操持,她又不是在京城长大的,能做到今天的样子,私下里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她这个太子妃当得不容易。”
往常这种事情一向不掺和的阮明妃,此时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当初吴王成亲,修葺王府等一众事宜皆是太子妃往来奔波操持,很是尽心尽力。”
季蕴听到这话忽然抬头看了阮明妃一眼,而后目光浅浅地落在苏辛夷的身上。
阳光下的苏辛夷,似乎比平日更加的娇艳,本就十分出众的五官,此时笼上一层浅笑,越发明媚不可方物。
眼神似乎被烫到了般,季蕴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竟不知道吴王府是太子妃看着修葺地。
没有人与她说起过这件事情,她一直以为这是六尚局所为。
齐贤妃也惊讶地看了一眼阮明妃,心中多了几分思量,又看了李贵妃一眼,迟疑一下,到底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
皇帝看了一眼太子夫妻,笑着说道:“皇后难得夸人,看来你做得不错。”
苏辛夷立刻道:“都是母后教导的好。”
皇帝大笑,抬脚继续前行,众人随后跟上。
容王此时已经跑了上去,一行人很快也上了玉清楼。
这是苏辛夷第一次爬上玉清楼,站在高处俯视皇宫,她的眼睛落在了少阳院的方向。
晏君初顺着苏辛夷的方向望过去,笑道:“想去养德宫看看?”
少阳院与养德宫的方向一致,阳光之下五彩琉璃瓦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太子误以为她看的是养德宫,苏辛夷也没有解释,只道:“只是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望下去,原来从这里看向皇宫,感觉也不太一样。”
玉清楼平常都是锁上的,并不是谁都能上来。
晏君初望着远方,道:“确实不太一样。”
玉清楼里已经摆好了宴席,皇帝与诸位嫔妃说说笑笑,作为儿媳,苏辛夷并不凑上前去,而是站在不远处与太子慢慢的说着话。
很快,容王就来了,容王身后还跟着景王,襄王。
景王的婚事就在眼前,他看着苏辛夷便道:“大嫂,这次王府的修葺也多亏你主持,我听母妃说婚事上诸多事情也都是大嫂在打理,辛苦大嫂了。”
苏辛夷有点意外,没想到景王过来是道谢,她立刻笑道:“六弟无须客气,你府中若是还有什么添置的,或者是哪个地方需要修改的,你尽快与我知会一声,再晚一些,时间上就怕来不及了。贤妃娘娘前日还跟我说,过两天去你府上走一趟,六弟看看哪日有时间,我这边也好安排一下。”
景王立刻答应下来,他的妻子与太子妃还是姻亲的关系,等他们成了亲也能算上亲上加亲,自己的王妃能与东宫关系和睦,这无疑让他轻松许多。
景王的性子大喇喇的,且十分爽快,还真的就说了园子里有几个地方不太喜欢的,“大嫂瞧着工部那边什么时候得空派人过去就成,倒也不急于一时。”
苏辛夷记下,便笑道:“回头我问一下,都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办好。”
一直没说话的晏君初,此时看向容王,“内廷府的总管就在这里,这事儿交给他去做就成。”
容王正在跟吴王说话,猛不丁的听到大哥点他的名,立刻转过头谨慎的开口,“什么东西交给我?”
瞧着他一脸懵的样子,众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陛下那边,便过来问怎么回事,景王立刻把事情讲了一遍。
皇帝看着容王,“你大哥说得对,是得给你找点事情做,朕听说内廷府的事情你直接交给黄仲声去做,既然这样,朕让你去内廷府做什么?当个吉祥物吗?以后内廷府的事情不许偷懒,朕会随时过问。”
容王:……
这有他什么事情,怎么受伤的总是他,不是在讲景王成亲的事情吗?
皇帝有些嫌弃的巧了容王一眼,看着太子道:“你是个做大哥的,务必管好此事。”
“是,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盯着九弟。”
容王:……
生无可恋。
他这回什么都没干啊,这可不是冤死了?
景王憋着笑,没憋住露了点声被容王听到了,他立刻转过头,“六哥,这可是你成亲的大事,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吴王的笑声戛然而止。
皇帝看着几个儿子摇摇头,然后看向襄王,“你的宅子收拾的怎么样了?”
襄王没想到父皇忽然问他,他立刻说道:“工部已经派人去休整王府,成亲之前能完工,父皇放心。”
苏辛夷笑着立在一旁,襄王府的事情可轮不到她插手,再说便是李贵妃母子真的要她动手,她还得想办法避嫌多麻烦,现在襄王自己督管也挺好。
“朕听说,你府上的事情是你自己盯着?”皇帝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襄王立刻便道:“是,儿臣最近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又想着六个成亲在前,之后还有七哥的婚事,大嫂忙着六哥那边的宅子,随即还要盯着七哥的府邸,我便先自己动手收拾着。”
襄王这话听上去真心实意,没有丝毫怨怼的意思,说的光明磊落,办的也是坦坦荡荡的样子。
皇帝微微颔首,“也好,做点事情也不错。”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襄王立刻道。
此时,皇后也带着诸位嫔妃过来,便笑着说道:“陛下不用担心,襄王一向能干,打小就是个省心的,不像是容王见天让人操心,再说还有李贵妃在,必然不会有事的。”
皇后提都没提让太子妃接管襄王府的事情,李贵妃那边的事儿,苏辛夷这个晚辈可不好主动拒绝,皇后也并非直言,但是这话一出,也能令人听出来皇后的意思。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嗯,太子妃这边事情确实不好,襄王那边皇后多上点心。”
皇后心里直乐,陛下这也没提让太子妃管襄王府的事情,看来陛下心中清明的很,知道李贵妃母子与太子妃可不太对付。
目的已经达成,皇后立刻爽快的答应下来,“陛下放心,便是您不说,臣妾也会记得此事。”
容王的眼睛咕噜噜直转,瞧着李贵妃想要开口说什么,立刻抢先一步上前站在陛下面前,大声说道:“父皇,儿臣肚子都饿了,咱们能开宴了吗?”
“长这么大了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能干点什么?”皇帝觉得容王这脸皮比苏辛夷还要厚了。
容王不服气,“您这话说的,儿臣前段日子不是才立了功,是谁说儿臣都瘦了,还心疼的不得了,转头就不认了我又成那个没用的了,您可真是我亲爹。”
皇帝一脚踹了过去。
容王驾轻就熟的躲到太子身后,“大哥,你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晏君初伸手把容王薅出来,“好好说话,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成何体统?”
容王:……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这要不是给他媳妇解围,他能受这气?
他以后要是再替苏辛夷挡灾,就让他的心去喂狗。
“摆宴。”皇帝看着容王这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容王然而并不高兴,合着小丑就是他自己。
有这么当人爹,当人哥的吗?
他这一颗火热的心啊,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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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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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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