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舞姬表演的是鹊桥仙,讲的便是七仙女与董永的故事,只可惜歌舞再美,也架不住众人心思各异,只有苏辛夷与朱蝉衣看得津津有味。
容王对上朱蝉衣炯炯有神的眼睛,一时间更沉默了。
季姑娘大概是几位王妃人选中最端庄的,仪态最美的,从头到尾坐在季夫人与季大人身边动也不动,苏辛夷自愧不如,这份本事不是谁都能修炼出来的。
季姑娘是吴王自己求娶的,吴王自己是个闷葫芦,现在瞧着这位季姑娘也不是活泼的性子,除了身材有些微胖,看上去十分有福气的样子,苏辛夷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虽说南齐女子以窈窕为美,但是季姑娘却胖得恰到好处,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舒服。
至于尤香薷,苏辛夷便没多往武安侯夫人那边瞅,毕竟两家的关系很微妙,这要是多看一眼,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儿来。
苏辛夷脑子里胡思乱想,那边陛下与皇后也同诸家说好成亲的日子,吴王、景王、襄王三人按照年龄来,吴王行三自然是先办他的,定在了中秋节后,挺赶的。
因为后头还要办景王、容王与襄王的婚事,赶一些阮明妃与吴王也没有反对,季大人虽然眉头微皱,最后还是应了。
苏辛夷这种事情上只听着就好,景王的婚事定在了九月底,容王的婚事定在了十月底,襄王的婚事要等到进腊月了,苏辛夷都能想到自己这段日子只怕要陪着皇后忙疯了。
保持微笑,都觉得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皇帝的眼睛瞅了苏辛夷一眼。
苏辛夷下意识地挺直身板,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皇帝:……
酒过三巡之后,殿中的气氛逐渐温和起来,几位大臣给陛下敬酒,几位夫人与皇后还有李贵妃她们交谈,下头的小辈们就能轻松几分。
朱蝉衣得了机会就凑到了苏辛夷面前,苏辛夷看着她就没忍住笑了,朱蝉衣幽幽地叹口气。
俩人关系好,苏辛夷便看着她道:“没想到咱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这缘分并不是很想要。”朱蝉衣压低声音呢喃一句。
苏辛夷看着朱蝉衣这样,知道容王的名声确实有点与众不同,但是现在她与容王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不能昧着良心骂人,便看着朱蝉衣说道:“容王其实并不如外面传闻那般不靠谱,做事情虽然有时候任性一些,但是他心肠其实挺软的,你将来会知道的。”
朱蝉衣惊讶地看着苏辛夷,“那以前你不是说……”
苏辛夷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前是以前,那时候我与容王有点误会,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只有一点,容王这性子你一开始就得压住了,不然让他压住你,这以后你的生活肯定很热闹。”
朱蝉衣瞧着苏辛夷,听着她给她支招,心头暖暖的,便对她说道:“你不知道,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我要是把容王压住了,万一皇后娘娘对我不满呢?”
朱蝉衣自己倒是不怕,但是怕连累家里人。
皇后的性子她也是听母亲说过的,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你想为什么挑了你给容王做媳妇?皇后娘娘为何会同意,难道不知道你的性子吗?正是因为知道你的性子才同意,懂了吧?”
朱蝉衣惊愕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苏辛夷一言难尽的说道:“真的?”
“其实皇后娘娘也很好相处,等改日我细细跟你说,今日不好深谈。”苏辛夷笑道。
朱蝉衣就松口气,对着苏辛夷道:“我可全靠你了。”
要不是嫁进皇家,嫁给谁她都不会这么紧张,毕竟以她的家世,只要不是嫁皇室都能撑得住,但是嫁进皇室他们家这家世就矮一头,朱蝉衣自己随性惯了,就怕她做得不好,让皇后为难娘家。
朱蝉衣现在听了苏辛夷这话,心里就有底气了,辛夷肯定不会骗她,心里有了底气,脸上的神色就柔和了几分。
另一边,季姑娘与尤香薷也说上了话,不过瞧着尤香薷脸上的笑容要比季姑娘大多了,面上也带着几分讨好的样子,苏辛夷扫了一眼也没多看。
朱蝉衣与苏辛夷辞别回了自己的座位,朱夫人看着女儿问道:“你与太子妃说了什么,瞧着挺高兴的。”
因为这婚事,家里头都有些担心,朱夫人在女儿面前还不能表露出来,强撑着高兴。
现在看着女儿与太子妃说了几句话,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她心里也高兴。
“等回去我跟您说,反正是好事儿。”朱蝉衣笑着开口,他们这边的座位与季家,裴家挨着,便是压低声音也难免被听了去,她可不能给辛夷找麻烦。
“好,等回府再说。”朱夫人高兴,她想着女儿与太子妃交好,容王现在与太子的关系也和睦,以后有太子妃照应,女儿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容王这个女婿,朱夫人从一开始就不指望,自己女儿的性子她知道,容王的性子满京城都知道,这么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她想想都觉得头秃。
好在还有太子妃与女儿交情好,朱夫人琢磨着等回去后还是要去齐国公府多走动,两家关系好了,对女儿来讲也是好事。
朱夫人压下自己的心思,尽量不让别人瞩目她们母女,旁边的季夫人往这边看了几眼,慢慢地又收回眼神,一抬头又看到对面的太子与太子妃,俩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太子微微低头侧耳倾听,太子妃脸上带着浅笑,明艳的五官被发间那五彩宝石的金簪衬托得越发的明媚,看上去两人感情极好的样子。
季夫人微微低头,下意识地又去看吴王,吴王正端着酒杯在御前,面色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当然这位吴王一向性子沉闷,别人也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思绪。
季夫人并不太喜欢这门亲事,但是圣旨赐婚,家里也无法拒绝。毕竟,在几位王爷里,她其实更看好襄王,但是襄王却出了那样的事情,季夫人绝对不会让女儿进火坑的。
季夫人收敛住自己的情绪,重新戴上温和的笑容。
这顿饭最堵心的便是李贵妃母子,襄王看都没看尤香薷一眼,尤香薷也没看向襄王,从头至尾她的目光都落在眼前的食案上。
苏辛夷的目光在场中扫了一圈,低声问殿下,“伏云那边刑部审得如何?”
晏君初闻言道:“今日出了供状,伏云只交代去玉灵庵是烧香祈福,至于许玉容也好,润仪郡主也好,她说以她的身份,这二人哪一个会待见她,她并不敢前去打扰。”
苏辛夷一愣,“所以,伏云是彻底撇清与二女的关系?晏琼思那边也是这样说?”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
“晏琼思说并不认识伏云。”
苏辛夷紧皱眉头,“没有真凭实据,倒是便宜她们了。玉灵庵中的师太也是这样讲的?”
晏君初点点头。
苏辛夷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这个伏云还真的是滑不留手。
瞧着辛夷的神色,晏君初笑了笑,“不急,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我们要沉住气。”
“等回去再说吧。”苏辛夷压低声音说道,宴会上到底是不太方便,俩人总不能面对面说悄悄话。
晏君初点点头便不再言语,正好容王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太子身边的位置上,哀嚎一声,“大哥,我可真是命太苦了。”
苏辛夷好悬一口茶没喷出来。
容王瞪了苏辛夷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苏辛夷咽下口中茶,拿出帕子擦擦唇角,慢条斯理地开口,“七弟,我与朱姑娘是手帕交,最是知道她本性纯良,人家这么好一姑娘跟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你好好说话!”容王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辛夷闻言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说道:“七弟,一般来说我是个公平公正的人,你既然答应了这婚事,就要好好地待人家,若是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别怪我这个做大嫂得为弟妹撑腰。”
容王:……
他为什么要过来!
容王黑着脸起身就走,走了两步还是不服气,转过身看着苏辛夷想要说什么,看到大哥那眼神瞧着他的眼神,他默了默,深深吸口气,他还是走吧。
这两夫妻,他一个也斗不过。
一个打不过,一个说不过。
容王觉得自己这日子怎么就能过成这样了,明明他以前多潇洒多肆意,自从认识苏辛夷他这日子就每况愈下,越来越惨。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今日是七夕宴,宴后陛下先走一步,其他几位臣子也跟着陛下离开,晏君初与几位弟弟留下,皇后笑着请几位夫人去偏殿喝茶,晏君初牵着苏辛夷的手也走了,留下几个即将成亲的未婚夫妻说说话。
苏辛夷随着太子并未出元徽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二人闲坐喝茶,掐着时间再回去。
“殿下不去紫宸殿吗?”苏辛夷抿了口茶笑着问道。
晏君初抬眼看着辛夷笑,“父皇让我留下,不就是陪着你吗?今日七夕。”
苏辛夷:……
总觉得殿下越来越皮了。
让连翘与翠雀守在四周,苏辛夷这才看着殿下轻声说道:“殿下,我怎么看着襄王与尤姑娘好似不太对劲。今日这样的场合,照理说多少也得做做样子才是。”
这婚事来的不堪,襄王觉得自己很委屈,尤香薷也没能达成所愿,但是当着陛下的面,不说襄王如何,以尤香薷的手段,也不好对襄王无视。
晏君初看着苏辛夷,“做样子?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样子可做的,这婚事二人皆不如意,短短时间要是做出一副你情我愿的样子,这才有问题呢。”
苏辛夷听到这话没忍住一乐,“找您这样说,我反倒是看走眼了,这二人的演技越发厉害了。”
晏君初看着辛夷提点她一句,“李贵妃背后还有李太师,有李太师在,襄王未必不能翻身。这婚事如今越是不堪,等过些日子若是他与尤香薷真的做不成恩爱夫妻,到时候只怕李家就会出手了,或者说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后准备。”
苏辛夷一惊,听殿下的意思,李贵妃与李家不敢违抗圣旨,但是却能另辟蹊径,若是成亲后尤香薷总是犯错,又不肯与襄王嚎声过日子的话,那么襄王若是和离另娶,只要李太师谋划得当还是有可能的。
苏辛夷从未想过这一点,更没想到殿下见微知著,只从这些小事上就能窥见李家的几分意思。
瞧着辛夷若有所思的样子,晏君初笑了笑,“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李家未必能谋划得逞。”
苏辛夷眼睛一亮,“殿下有对策?”
晏君初便道:“算不上什么对策,只是猜得到武安侯府肯定不会让尤香薷下了襄王这条船,而且你看尤香薷现在的做派,怕是自己心中也有主意。”
“殿下这话到有几分道理,毕竟不是哪一个女子,都有胆子做出偶遇父皇的事情,而且还能做的极其自然,这份胆子就比常人厉害。”苏辛夷想起当初在庄子上的事情,那么大的雨,尤香薷步步为营,没有丝毫差错,便是她也是后来才想到她的几分意图。
“这件事情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殿下说的是。”
坐等狗咬狗。
俩人坐了小半个时辰,又回到了正殿,正殿中瞧着泾渭分明的阵营,苏辛夷嘴角抽了抽,但是面上却不能显出来,只笑着让宫人换了茶水来。
幸好,此时皇后带着诸位夫人也来了,各家夫人带着各自的孩子辞别出宫,苏辛夷与太子自然也趁机离开。
皇后把容王留下了,看着他道:“我瞧着朱姑娘很不错,这婚事我与你父皇都很满意,你也像你大哥学一学,改日约了朱姑娘去逛逛街。”
容王一脸震惊,立刻说道:“我这么忙哪有时间。”
皇后一点也没生气,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本宫知道太子妃与朱姑娘是手帕交,若是被太子妃知道你对这婚事如此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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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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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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