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初便道:“父皇,当初这商队组建的仓促,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妥当,商队从塞外回来之后,不辞辛苦就又要南下贩货,如此一来一回很是耽搁时间,而且商队的人也没办法好好休息,长此以往并非善事。”

  皇帝闻言仔细思量一下,微微颔首,“你说的也有道理,看来是有想法了?说出来听听。”

  “儿臣是想,既然这次商队取得的效果不错,看来这个办法能行得通,既然这样的话,就应该把事情做得周密才好。”晏君初缓缓而言,将与苏辛夷商议过的事情从另外一个角度阐述出来。

  皇帝闻言陷入了沉默,抬起头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半晌才说道:“你要知道,这可不是小事,万一要是惊动了鞑靼的探子呢?消息泄露,对商队也不是好事。”

  “父皇说的是,所以儿臣才想着边关互市不能开,但是内市可开。只要减轻商人前往边塞贩货的课税,必然会有商人愿意前往,如此一来咱们朝廷的商队混入其中便不显眼了。”

  “商队的消息已经送回来很久,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晏君初听到这话一凛,不敢迟疑立刻说道:“儿臣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不能肯定能不能行,直到舆图修正过后,这才觉得也许是可行的。只是儿臣才疏学浅,这才来请教父皇。”

  晏君初站立在殿中,看不出父皇的神色有什么异样,他的眼睛依旧盯着舆图,他知道,父皇一直想将鞑靼这个心腹大患收拾掉。

  他只能赌一赌。

  先送商队去塞外,再组建内市的商队,护送商队必然还有卫队,开内市也得有人掌管,把控内市,时日一长就等于摁住了边塞的喉咙,一步一步的,他手中的权利便会越来越大。

  他不能心急,有皇后那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还有父皇的心思难测,他只能一步步走稳。

  “这件事情稍后再议,太子妃人选你真的没有自己相中的?”

  晏君初听着父皇忽然岔开话题,面上微微流出几分惊讶,随即便道:“儿子都听父皇的。”

  皇帝将桌上的舆图卷起,随之放在案角,坐下之后,这才抬头看着太子,向来严肃的面容此时微微缓了几分,“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朕自然是想听你的想法。皇后举荐的是江尚书的女儿,李贵妃倒是看好徐延绶的女儿,而且,襄王年纪也不小了,这次李贵妃也想让朕给襄王指一门亲事。”

  晏君初忽然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就听着他父皇语调轻快地说道:“你知道李贵妃相中了谁?”

  晏君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好奇的样子,笑着说道:“儿子怎么能猜得到,而且九弟与六弟还在外地办差,倒是连问一问都没机会了。”

  皇帝轻笑一声,“你肯定是猜不到,你嫌弃永安县主性子彪悍,功夫太好,李贵妃倒是喜欢得很,她总觉得襄王太温和了些,若是娶个性子坚韧的女子倒是相得益彰。”

  太子呼吸微微一滞,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却带着几分惊讶的神色道:“儿臣着实没有想到,确实很意外。”

  皇帝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看着太子面上的惊讶不似作假,便道:“太子妃的人选不能再拖了,你既然没有自己相中的,明日朕便下旨了,回去吧。”

  晏君初强忍住心里的冲动,弯腰行礼,“儿子的婚事让父皇心忧忙碌,当真是愧疚不已。”

  皇帝摆摆手,“去吧,你是朕的儿子,你母后去得又早,朕自然会要为你操心。”

  “儿臣多谢父皇。”太子正经行了一礼,这才告退离开。

  等太子一走,皇帝拿过另一边的名册,这本名册,皇帝这几日不知道看了几遍,此时随手一翻,没想到正翻到写着苏辛夷名字的那一页。

  “胡思易,你说李贵妃真的看中了永安县主?”

  胡思易猛不丁地听到陛下的声音,立刻上前一步站出来,犹豫一下,这才说道:“陛下,奴才这往哪里猜去。不过,当初李纪一案,虽然外头的人并不知道这里头有永安县主的手笔,但是贵妃娘娘知道,这……奴才也猜不透贵妃娘娘到底怎么想的。”

  皇帝轻轻合上册子,神色浮浮沉沉看不分明,

  胡思易弯着腰,他这张嘴可不敢掺和后宫的事情,自然是哪个主子都不能得罪。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陛下会问他怎么想的。

  他当然不相信李贵妃不恨永安县主,当初李纪一倒,李贵妃在宫里得了消息可就晕倒了,在李家李贵妃跟这个兄长的关系最好。

  现在李贵妃要为襄王求娶永安县主,胡思易觉得事情不太简单,他都这么猜疑,难道陛下会想不到吗?

  胡思易琢磨着陛下肯定想到,但是陛下却让他说出口,他也不敢深想,只能把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说。

  比如,太子殿下娶太子妃那是朝廷大事,剩下几个王爷的年纪比太子殿下小,自然不用着急。

  容王的婚事皇后都还未提起,李贵妃就为襄王提亲,怎么想也觉得不太对劲。

  但是他能说吗?

  胡思易当然不能说。

  胡思易正在胡思乱想,就猛不丁地听着陛下忽然笑了一声,他顿时头皮发紧,低着头也不敢抬起。

  “胡思易,你觉得永安县主如何?”

  胡思易麻爪了,这可怎么回答?

  “回陛下的话,奴才与永安县主并不熟悉,着实不知道如何评论。”

  “你就说你知道的。”

  胡思易泪,到底还是躲不过去,他想了想说道:“陛下,奴才只知道永安县主身手好,胆子大,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身手好,胆子大……”皇帝轻笑一声,“确实,她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当初容王在她手上吃了亏挨了打,皇后还到朕面前哭诉。”

  胡思易不敢吭声,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太子什么都好,唯独这性子太软了些……”

  “作为一个兄长,友爱手足,自然是优点,但是作为一个储君……”

  胡思易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是他能听的吗?

  皇帝没有再说下去,转头看向窗外。

  一只小羊羔,怎么能看住自己的东西……1

  想要让羊变成一只狼,也许让他与狼为伍是个不错的主意。

  想起苏辛夷,皇帝不免又想起了苏淳。

  想起苏淳,就想起那年苏淳临危受命带兵出征,他亲自祭告天地,为大军送行。

  苏淳说:“陛下,微臣此次出征别无牵挂,唯有年事已高的父母,还有尚且年轻的妻子。若是微臣战死沙场,厚脸请陛下照拂微臣的父母,臣的妻子想要改嫁,家中若是有人阻拦,还请陛下为她做主。除此之外,微臣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苏淳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骨肉,若是他知道的话,想必也会很喜欢的吧。

  那个孩子那么像他。

  外头的天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就如同他沉浸在往事的思绪……

  此时,元徽宫里,皇后正在数落容王,“你说你整天跟在太子身后做什么?就不能自己做点正经事,也好让你父皇看看。”

  容王听到他母后这么说若是以前也就听了,但是现在却觉得有点不舒服,“母后,您管好后宫便是,我要做什么自己有主意,您就别操心了。”

  皇后闻言更是气得不行,“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是你父皇的儿子,是堂堂的王爷,怎么能整日胡闹不做正事,朝臣们看到眼睛里又能如何看你?”

  容王不耐烦地说道:“我管朝臣怎么看做什么?母后,儿子进宫是来探望您,不是听您骂我的,再说,上次那个张女使的事情,您还没给我交代呢。您说,您针对苏辛夷做什么?她哪里得罪您了?”

  听着儿子提起苏辛夷就是护着的语气,更是气得脸都黑了,就凭这个她就很讨厌她!

  但是,皇后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她要是这样说,指不定就得把元徽宫闹得鸡飞狗跳。吸口气,皇后压着怒火说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她?你看看她做的事情,琼思的婚事都让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也就是乡下来的不知道礼仪羞耻,这要是京城的闺秀,哪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容王没想到他母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惊得一时间都傻了,顿时就口不择言,“您要这么说,当初在碧阳宫苏辛夷就是吃饱撑的她救什么人,感情人家做了好事,落在你们眼中还十恶不赦,简直是不讲理!”

  皇后听着儿子这话,猛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若不是她勾着商君衍,琼思犯得着伤心过度要跳楼?”

  “您都是听姨母跟表妹说的吧?我告诉您,我今儿个刚见了商君衍,人家商君衍说了,他就是单纯不喜欢表妹,而且人家对苏辛夷也没想法,都是表妹自己胡思乱想冤枉别人。苏辛夷冤不冤啊,商君衍倒不倒霉啊?这要是换做我,有个女子非要哭着喊着要死要活嫁给我,我要是不娶她,是不是也是十恶不赦?”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我看你们才是混不讲理!”

  容王站起身来,“我跟您说不通,总之我已经答应商君衍给姨母说一声,人家对这门亲事是真的一点想法没有,您要是非仗着皇后的身份逼着人家娶妻,等成亲后若是表妹过得不好,到时候您是不是还要怪商君衍薄情寡义?总之,话我带到了,我既然答应商君衍,就不会糊弄他,您要是真的要逼婚,我就跟父皇说!”

  “你……”皇后气得几欲昏倒,“你给我闭嘴!”

  容王也心烦,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是不懂为什么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难怪苏辛夷总是爱动拳头,他现在终于懂了。

  “您说您这是何必呢?”容王也不想真的把自己的母后气出个好歹,放缓了声音劝说。“表妹的婚事自有姨母姨父做主,我可告诉您,最近父皇脾气可不怎么好,要是知道您帮着宴家逼婚,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别说做儿子的没提醒您。”

  皇后怒目瞪着儿子,“听听你说的话,那可是你亲姨母亲表妹,你怎么能坐视不理?”

  “我就是怕表妹所嫁非人这才提醒您,这婚事明明是一对怨偶,你们非要说是天作之合,这不是自欺欺人吗?等回头表妹过不好了,你们才后悔,再去收拾人家商君衍,那合适吗?”

  “你懂什么,婚事自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后怒道。

  “是啊,若是这世上男人总爱纳妾,父皇总要选妃。”

  皇后气得顺手抓起身边的茶盏砸过去,听听这是人话吗?

  容王身手灵活地躲过去,边往外跑边说道:“总之,话我带到了,您要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那才是害了表妹一辈子。母后,您好好想想,儿子先走一步。”

  皇后气得手都抖了,这孩子怕不是来讨债的!

  自从他认识苏辛夷,这性子越发的不受管束,恨不能都要上天了!

  皇后皱着眉头,看着赵嬷嬷问道:“陛下那边可有消息?”

  赵嬷嬷摇摇头,“还没有。”

  皇后哼了一声,“给太子选妃,陛下倒是看得比国家大事还要重要。”

  赵嬷嬷刚才才得了个消息,弯下腰在皇后娘娘身边低声说道:“老奴听闻好像是李贵妃请陛下为襄王催婚,看中的居然是永安县主。”

  “谁?”皇后侧头看着赵嬷嬷,“苏辛夷?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真的,这是从照玉宫那边传来的消息。”赵嬷嬷说道。

  皇后虽然不喜苏辛夷,但是既不想太子妃落在苏辛夷的头上,襄王妃自然也不行。

  苏辛夷万般不好,但是谁让她有个好爹!

  所以苏辛夷不管是嫁给哪个皇子,对他们母子来说都不是好事。

  “李贵妃倒真是大度,难道她忘了李纪的事情了?”皇后嗤笑一声,“这李家人也真是够无耻的,为了苏淳那点功劳,脸皮都豁出去了。”

  赵嬷嬷闻言便道:“娘娘,这件事情您看该怎么办?”

  皇后心烦意乱,压着火气道:“能怎么办?陛下自从小玉清池的事情后,这段日子都没进元徽宫,这种关头,我也不好做什么。”

  说起这个,皇后就真的是厌恶死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女使,她倒是死得轻松,给她造成多大的麻烦。

  后宫死一个宫人不算什么,偏偏不是时候,又被太子抓了把柄,他那个好儿子也不知道被太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还认为太子做得对!

  这可是把她气得够呛,正因为此事,皇后这段日子都得夹着尾巴过日子,想想都觉得气闷。

  但是事情要是就这么放下,皇后也咽不下这口气,思来想去看着赵嬷嬷说道:“把李贵妃看重苏辛夷做襄王妃与太子抢人的消息传出去,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后,苏辛夷的太子妃不要再肖想,就连李贵妃都不得不思量这谣言对襄王的影响。”

  为了避免名声受损,只怕李贵妃也得收起这个想法。

  至于苏辛夷的名声,这与她何干!

  赵嬷嬷忙应下来,“老奴明日就让人去,今儿个宫门要落钥了。”

  皇后点头,“那你记住,不要忘记了。”

  “娘娘放心。”赵嬷嬷满口应下来。

  皇后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乡下的村姑就该在乡下好好的呆着,非要来京城找不自在,这也是她咎由自取!

  齐国公府里,苏辛夷这边把东西给了杨津带走,她就直接回了书房读书。

  只是翻开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索性就把书放下,自己出门去找苏京墨说话,碰巧又在苏京墨那边遇上苏希仙。

  如今两姐妹的关系倒是比以前真情实意了些,苏希仙正在跟苏京墨学着绣嫁妆,俩人都是粗手笨脚的,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书上的功夫一个比一个残,跟苏朝颜是没法比的。1

  苏辛夷一来,俩人就有借口偷懒,简直是同一时间扔了针线,当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三姐妹说了一晚上的话,苏辛夷这次回去后安然入睡了,听着苏京墨吐槽苏希仙绣的鸳鸯像野鸭,又听苏希仙反杀苏京墨做的鞋子好似船,一晚上笑料不断,她的心情莫名就舒畅了。

  第二天一早,苏京墨抱着针线框子来找苏辛夷,她不想跟苏希仙搭伙了,太气人了。

  结果,苏京墨前脚到,苏希仙也抱着针线框子到了。

  两姐妹大眼瞪小眼,苏辛夷没忍住笑了。

  招呼俩姐姐进来,苏辛夷让翠雀上茶,可不想俩人在她这里打起来,立刻找个话题问道:“四姐,昌南侯府那边有没有说婚期的事情?”

  苏京墨抿口茶,戳着针线低头说道:“他们忙着除服,等除完服就该上门了。”

  苏辛夷点点头,“也是,昌南侯夫人一向是个办事妥当的人,请人上门提亲也会办的体体面面。”

  苏京墨扬起眉梢,“那是当然,要是提亲都要敷衍,这婚事我娘肯定不同意。”说着又看向苏希仙,“尹家那边也得等着,你别急,等我的婚事定下就轮到你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谁着急了?”苏希仙一下子红了脸,“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苏京墨也觉得自己话不对,难得道了个歉,看着苏希仙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怕翁姨娘闹事吗?我听说翁姨娘这段日子总闹着不舒服,让你过去看着她是不是?”

  苏希仙看着苏京墨,“四姐姐,你教我的我都记着呢,我这次不会心软了,而且还有哥哥在,我去过几次,知道她是装的就没再去了。”

  苏辛夷都不知道还有这事儿,但是她不好腹诽,就道:“翁姨娘要是真不满意,就让她去找三伯,折腾你算怎么回事?还不是觉得你对她心肠软,你该告诉三伯才是。”

  “若是再有下次,我会告诉父亲的。”苏希仙看着她们,“我知道你们为我好,我现在都明白,不会再退了。”

  苏京墨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这次没说什么风凉话,到时看着苏辛夷问道:“小六,怎么宫里还没消息,选不选得上总得有个话吧?这都小半月,四婶那边就没什么消息?”

  苏辛夷摇摇头,“别人都在等,咱们也等吧。再晚还能晚多久,再说这次参选的闺秀确实个个都挺优秀的,选出个合适的不容易。”

  这话音刚落地,苏京墨习惯想的想要回一句,就看到门帘一下子被掀起来,连翘急匆匆的进来,“几位姑娘,太夫人让你们赶紧过去,宫里要来传旨了。”

  这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总算是有消息了。

  苏京墨与苏希仙得先回去更衣,苏辛夷也要换身正装,几姐妹立时分开各自行动,然后在太夫人那里再汇合。

  苏辛夷知道自己不会被选中,就挑了一身湖蓝色的衫裙穿上,连翘赶紧的给姑娘梳了个发髻,挑了一对赤金蝴蝶对簪戴上,有拿了个羊脂玉镯给她套手上。

  打扮齐整了,这才跟着姑娘往太夫人那里去,走了几步,苏辛夷又拐个弯去了母亲那里,果然看到母亲也换了衣裳出来,母女俩就一起走。

  四夫人看着辛夷说道:“应该只是落选的旨意,不用紧张,咱们跟上次一样接旨就是。”

  苏辛夷觉得也是,她一点也不紧张。

  大家到了太夫人那里,就看到老太爷也在,几位伯父走在衙门,老太爷带着家里人大开中门接旨。

  齐国公府的中门大开,很快传旨的天使就抵达,老太爷抬脚迎上去,看到前来传旨的人时不由一愣。

  胡思易双手捧着圣旨,看着老国公问声好,“老太爷,最近可还好?”

  “好,好得很,劳胡总管挂念。”老太爷看到胡思易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胡思易看着老国公很是恭敬,“老太爷,先接旨吧。”

  老太爷忙点点头,走回老妻跟前,香案早已经摆上,双膝跪地,恭迎圣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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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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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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